“辛苦最怜天上月,一夕如环,夕夕都成玦。”
曾巩的环,也非是日日都为环!
这双环除了手柄之外,皆是锋刃,且内外缘皆有刃。
锋利的钢刃!
据说手柄内侧有一小机关,一转动手柄环即成剑,软剑!
双环变双剑,还是在曾巩刚刚出任太平州司法参军时追捕阴阳大盗时施展的。
嘉祐四年,太平州不太平。
因为一个大盗的缘故。
尤其到了月圆之夜,
家家闭门,足不出户。
甚至不敢倚窗望明月,
怕遇到明月光辉前倏然而过的那一袭黑影。
截至到九月二十六,
该州那年已有八十八户被盗,
其中有二十六户的未婚女子还惨遭凌辱而死。
都是在明月如环的夜里!
那晚,
太平州内一片月,千门万户皆闭门。
明月如环,
月光如水一般倾泻在一家大户的西楼之上,
但见楼头画角挂着一线风铃,风来铃摆,铃声悦耳。
风铃之下,
倚窗坐着一位女子,
忧愁地感受着这溶溶月夜。
是新来的女子在等远行的夫君吗?
就不怕等来那一道玄风魅影?
怕什么往往来什么!
不远处的房檐之上,
一道黑影正慢慢靠近......
他行盗二十年,
前十年都是在大白天,
可最近十年,却选择了黑夜作案。
故有“阴阳大盗”之称。
黑夜给人黑色的眼睛,
有人用它寻找光明。
他却用它寻起了美色。
尤其是明明如月的夜里,
凭着绝顶的轻功,
匍匐于各家房檐之上,
寻见哪一楼有户牖正开时,
便缓缓靠近,
最后一跃飞入房内,
行盗劫色!
采花取财!
简直一举双得!
此刻,
他已摸到了西楼画角之上,
画角之下,
便是开着的窗,和姑娘忧愁的脸。
她越忧愁,
他越是渴望看到她一会儿的表情......和叫喊......
这本就是令人忧愁的一夜,
只不过今夜这忧愁将属于他!
一道黑风,随着一阵风铃的晃动声,
自画角倒入姑娘的闺阁。
一掌搂腰,一手封口,
他极熟练地演绎着一贯以来的手法,
然而接下来剧情却并非按他想象那样地演绎。
只见那女子快速自窗下拾起二物,
一物朝揽腰的手背猛击,
令一物向着捂嘴的手背砸去。
“啊!”
一声惨叫,
一手松开了腰,另一手放开了嘴,
透过窗外的月光,但见手背两道深痕,
已是皮开肉绽!
原来有埋伏!
黑衣人倏地飞出窗外数丈,
落在了对面的楼顶之上。
两轮飞环,
紧随身后而至!
月光之下,
闪闪芒芒。
只见一道亮光,
黑衣人长剑出鞘,
欲以长剑格退双环!
紧随双环而至的,
却还有一个俊逸的身影!
仍是那身粉色裙衫,
仍是那哀婉的面容。
可月光之下,
咽喉处却有一峰凸起,
线条硬朗而饱满!
是个男人!
黑衣人心中一惊!
此时来人双手已抓住了仍在飞行的双环手柄,
一抬手,砸向黑衣人,
一道白芒,格住了来攻的双环,是黑衣人的长剑。
忽然间,手柄一转,
双环自手柄处断开,
放作两把寒光闪烁的软剑,
一把仍格住黑衣人的长剑,
一把斜刺里刺入了黑衣人的软肋。
“阴阳大盗”瞬间气绝毙命!
月光下,尸倒剑抽,
鲜血自剑尖缓缓滴落于房檐之上,
血色忧郁。
更忧郁的是他哀愁的面容,
他所哀愁的不是脚下的采花大盗,
而是太平州因他而死的二十六红颜。
如果不是因为他,
此刻那些红颜应该也正在倚窗望月吧......
想到这儿,
哀愁的脸变得更哀愁了......
一轮碧月之下,
一双软剑扣回,
复成双环。
自此,
“碧月双环”之名声誉日隆。
听说在这之后,
常常有人见它们在月圆之夜,月色之中,
行侠仗义,斩妖除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