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往汴京之前,王安石需要去见一个人:苏东坡,时任钱塘知州的东坡居士。
长忆钱塘,不是人寰是天上:早闻西湖闻名天下的秀美景致,此番拜谒,整好藉着美景焕发诗情。
见面地点位于西湖白堤附近的望湖楼。
黑云翻墨未遮山,白雨跳珠乱入船。那日恰逢钱塘暴雨如注,苏轼便即兴作下这首望湖楼醉书。
“先生书画兼蓄,才堪日月!”王安石看着墨迹未干的妩媚丰腴的东坡书法,不禁赞叹道。
“贤侄过奖了,我也不过是有感而发而已,你父是我的世交,他遣你来要我对你指点一二,可我见过你的诗文,金榜题名应无大碍,只是有一点,殿试文章之中不可针砭时弊,锋芒过露啊。当今皇上以仁爱著称,一切皆以安定为本,你可记下了。”看来苏东坡再从他的诗文里看出了他的才华和志向,以及过于外露的锋芒。
“侄儿记下了。”王安石口里称是,心中暗自思忖,“读书人若无出头之勇气,当今天子何以知晓这天下的真容,我岂不是也成了流俗之辈。”
“看这一湖春雨,贤侄可否有兴致于湖心同我舞剑弄雨一番那?”
听说王安石刚刚从武当山学艺而来,苏东坡便想试试他的剑。
这东坡居士不但文辞冠绝天下,剑法也称雄于世,甚至有剑圣的美名。
“不敢不敢,小侄初出茅庐,怎敢与世叔同舞。”王安石急忙拱手道。
“贤侄且随我来。”说着,苏东坡随手操起了案旁的青锋剑,一纵身,以一招“三杯吐然诺”自望湖楼直射西湖湖心而去,一如他俊逸的书法!
“三杯吐然诺,五岳倒为轻”源自李白的《侠客行》,苏东坡便以此命名这套自创的绝世身法。
眼见得世叔如此身手,王安石使出浑身内力,一招“探月摘星”的轻功随之而出。
三潭映月,传说是春秋时期鲁班所铸香炉倒扣于湖底所露出的三个炉脚。
此刻苏东坡脚尖便已落在炉脚之尖。
王安石的脚却踩在六月西湖的接天莲叶之上。
滂沱大雨的湖面之上,二人相对而峙。
忽的,青锋剑裹着巨大的剑气自苏东坡脚尖自下而上划向天际......
一道巨大的气痕,划开了东坡居士足下的湖水,形成一道巨大的深渊,正朝着荷叶深处的王安石而来!
气至荷田处,千花万叶入深渊!
眼见得深渊已经冲至自己脚下。
王安石已与精钢剑融为一体,如一柄巨剑,沿着深渊,直射苏东坡!
这是“花间第一式”第一次真正实战对敌。
苏东坡见状,指天的剑尖旋即往下一劈,巨大的深渊瞬间自他的身前闭合,
王安石连着它身后的半湖荷田
竟都已埋葬在了闭合的深渊之内。
湖面又恢复了平静,
忽然,一个巨大的旋涡,出现在湖心中央,漩涡中央,四散的水花裹着一鼎巨罄直冲天际,
正是“花间第二式”!
“好,贤侄好剑法!”远处的苏东坡收剑赞叹道。
“我这一招劈天斩浪剑法从未有人破解,今天却被贤侄的剑气所迫,真是后生可畏啊!”
“世叔的剑法才是惊世骇俗,小侄今日算是领教了!”点踩在一片残花败叶之上的王安石执剑笑道,雨水和湖水已混在一处倘满脸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