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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一章 病因

水灵愣了愣:“什么?”

幻芜摆摆手,“你先在外头候着,我先看看你家公主,有事自会叫你。”

水灵有些担心的看了一眼公主,躬身退下了。

外头水榭内,早有从人上了茶点,霖淇燠抱着茶杯看风景,倒是长绝,片刻不离地看着阁楼的方向。

凌岳看在眼里,忍不住开口:“长绝,你很担心阿芜姑娘?”

这不是废话么,看人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霖淇燠憋了凌岳一眼,忍不住腹诽,这开场白一点也不火花四射嘛!

长绝没有回头,飘了个“嗯”回来。

“你和阿芜姑娘,很早就认识么?”

听了这话,长绝侧头看了他一眼,凌岳眼里是一种长绝看不懂的神色,像是期待?

期待什么?长绝每次看到凌岳看幻芜的眼神就很不爽,如今更不爽了,他转过头继续看着幻芜的方向:“我与她相识,不过一年有余。”

也不是很久啊……凌岳突然生出几分希冀。

“你怎么只问他,不问我啊,我认识阿芜时间可长呢。”霖淇燠嘴里塞着一块黔南特有的松花饼,打趣道:“不过也是,这俩人认识时间不长,但默契十足,看起来就像认打小就相熟的青梅竹马一般。对吧?”

凌岳扯起嘴角笑了一下,刚升腾出的喜悦感顿时没了大半。

三人正在围绕着幻芜展开颇为无聊的话题,那边正主幻芜就走出了素游阁。

水灵站在她身后躬身一礼,遥遥地望了凌岳一眼,就转身回到了素游阁内。

长绝率先迎了上去:“累了吧?”

幻芜眉头微蹙,但看见他关切的眼神,微微一笑,摇了摇头。

“怎么样了?”凌岳也迎了上来,急切地问道。

幻芜看见他来,先是面无表情地看了他一眼,然后笑了一下:“不知道。”

“什么?”凌岳愣住了。

“病因我看不出来。”见凌岳还愣愣地看着自己,她补充道:“外伤已愈,内伤也不是什么要紧的,你们族中的大夫已经调理得很好了,其他的,我真没看出什么来。”

“那……阿芜姑娘可有入梦一探?”

幻芜拿手按了按额头,略感疲惫得说道:“探过,什么也没看见。”

凌岳本还想再说些什么,长绝突然出声说道:“阿芜累了,需要休息。”

幻芜抬手摸了摸上唇,偷偷瞥了长绝一眼,唇角微弯。

凌岳听了这话,再看了看幻芜的神色,欠身道:“是我思虑不周,不如先送阿芜姑娘回去休息,再……”

他话未说完,就听得远处王宫大殿顶部突然传出阵阵悠扬的钟磬之声。

“殿下,殿下……”一个黄衣小侍突然跑来,急急说道:“王上出关了,听说殿下请了几位客人,特意相邀几位贵客入大殿一叙。”

幻芜站在凌岳身后,她发现凌岳在听到“王上出关”这几个字后,身子就几不可察的轻颤了一下。

“父王相邀,还请几位移步随我同去。”凌岳面带歉意地说:“抱歉,阿芜姑娘,我也没料到父王今日会出关。”

“无妨,既然是客,拜见主人再应当不过。”幻芜对着莞尔一笑,凌岳看着这笑容,耳尖微红。

“既如此,那几位就请吧。”小侍上前来,对着几人躬身行礼。

“令尊是否有恙在身?”霖淇燠这几日也没见过这位水族族长。

凌岳点头道:“家父这几年身体一直不太好,几月前大战更是耗费了许多灵力,只得闭关疗养,也是今日才出的关。”

“闭关了这么久啊。”幻芜叹道,未免也太巧了吧?

王宫大殿自是一番巍峨景象,雕刻着海蛇的白玉大柱矗立两旁足足有十八根,金丝毯由殿门直接铺向王座。

侍从将人带到殿门就退走了,大殿内既无侍卫,也无大臣,只有一身着赤金色大裳的中年男子端坐于王座之上。男子面白无须,眉骨高耸,眼眶深邃,显得一双眼精明而锐利。

也许是身体不太好的缘故,他面色格外苍白,甚至有些泛青。

但即便是只有这样一个面带病容的男子,也使得整个大殿充斥着肃穆的气氛,也显得有些压抑。

但最给幻芜带来慢慢压抑感的,其实是身边的凌岳。

凌岳走在几人前头,入了大殿就对王座上的男子遥遥下拜:“儿臣参见父王。”

幻芜听得出来,他的话语里带着刻意压制的冷静,因为站在他的斜后侧,幻芜甚至能看见凌岳紧贴在地上的双手指指尖已然发白。

“起。”男子如同撞钟般的声音传来,虽只有一个字,却带着不容忽视的威严,以及半分温情都难觉的冷漠。

听见这一声,低伏在地上的凌岳才慢慢地抬起头来,直起背脊,缓缓站起:“谢父王。”

“这便是你请来的贵客?”因为大殿太过空旷,使得这声音像是被放大了几倍一样,幻芜竟然觉得耳边有几分嗡嗡作响。

“是,父王。”凌岳一直弓着身子说话,在引荐几人的时候也没有抬头直视他的父王片刻,“这位是梦医大人幻芜,这位是霖淇燠霖公子,这位是长绝公子。两位公子均是梦医大人的……挚友。”

三人一一上前行礼,幻芜行了个万福常礼,长绝拱手前推行了个对长辈的揖礼,唯有心大非同一般的霖淇燠还在上看下看,显得心不在焉。

长绝叹口气,拉了拉霖淇燠的袖子。

霖淇燠仿佛如梦初醒才见到座上之人一般,笑着拱了拱手,行礼十分随意,但眯着眼睛的表情却显得分外谄媚:“啊!见过大王!”

幻芜:……这货是不是走错片场了?大王?你当是牛头山的山大王么?

气氛一时间有些尴尬,凌岳解释的话还在嘴皮子上游走,忽就听得王座上的那位大王,冷淡地道了一句:“免。”

这位大王还真是宽容啊……人不可貌相!

“梦医?”水族王突然幽幽地看向幻芜,语气有几分不可捉摸。

幻芜不明白他的意思,还未做出任何反应,水族王的目光倏尔就离开了她,看向她身后的长绝。

不知道是不是幻芜的错觉,这个应该与长绝从未谋面的男子,眼神突然带着几分杀气。

长绝的感觉更加明显,他手中的破云也震了一下。

长绝回视着他,可也是瞬间的,水族王的眼光又移开了。

“即是贵客,就由你好好招待就是了。”水族王看了眼凌岳,就阖上了眼帘,“孤心力不支,招待不周,还望几位莫要见怪。”

“儿臣知晓,还望父王保重身体。”凌岳躬身作揖,领着几人缓缓退出大殿。

“呼……”走出大殿,幻芜忍不住吁了口气,她已经很久没有觉得片刻也如此难熬了。

“令尊大人,总是如此……威严么?”幻芜斟酌了一下,他相信凌岳明白她的意思。

凌岳略带歉意地笑了笑,说:“对我而言,倒是一直如此的。在下乃是庶出,家父对我总是比较冷淡,我也习惯了,只是怠慢了几位。”

“什么嫡呀庶呀的,世人真是无聊。”霖淇燠无所谓地耸耸肩,“不是你的问题,就不必在意这么多。要是连别人的言行举止都往自己身上揽,未免也太累了一些,放开些比较好。”

凌岳知他是安慰自己,对他感激地一笑。可是这堆叠成灾的问题,岂是一两句话就能消融的。

凌岳是主,自然是要领着众人回到住处的,幻芜突然想到了什么,问道:“凌岳,你的字写得不错啊。”

“我的字?”凌岳有些疑惑,幻芜什么时候看到自己的字的?

“对啊,我在你家阿姊的卧房里看到的,挂着你的字的,水灵说是你送给漪涵公主的生辰礼。”

“生辰礼?”凌岳似乎没有想起来,“我不太记得了,每回阿姊生辰,我都会送她礼物的,送得太多记不清了。”

幻芜点点头,感叹道:“你们姐弟感情真好啊。”

凌岳:“嗯。”他抿了抿唇,看着远处似乎有些怔愣。

凌岳一直把几人送到房门口,才对着幻芜说:”天色不早了,今日就不打扰阿芜姑娘了,只是不知明日……”

“后日吧,阿芜休息不好,会影响发挥。”一直未说话的长绝突然插了句嘴。

哦哟哟,小老虎发威了?霖淇燠刚要转身回房,埋进屋的一只脚就退了回来。

凌岳看长绝神色冷淡,幻芜也面色不好,只得再三抱歉,吩咐了从人好生招待之后,就离开了,背影有几分颓唐。

“要这么凶么?人家不过是……心急嘛。”霖淇燠抱着手,没好戏看真无聊啊。

“咱们这波配合不错嘛。”幻芜见人走远了,面上疲惫一扫。

长绝看着她,眼波濯濯如春柳:“你是真的需要休息。”我不是为了配合而配合的,我只是不想看见你眉间一丝的疲累。

幻芜无奈道:“可是我觉得,这里的人真的很怪,姐弟不像姐弟,父子不像父子。”

“父子不像父子我看得出来,但凌岳跟他阿姊不是关系挺好嘛?”霖淇燠问道。

“刚开始我也觉得很好,但自从进了那个素游阁,我就有种说不出的怪异感。”幻芜皱了皱眉,“一个当阿姊的,房间里关于弟弟的气息太多了,我是说布置喜好之类的,凌岳看样子也没进去过,那她布置得再投人所好,除了自己还能给谁看呢?”

“还有,刚刚我问凌岳的那幅字画,是真的被漪涵挂在房里,但水灵没说这是生辰礼,只说是凌岳亲笔所赠,所以漪涵珍之重之。可反观凌岳的表现,他既没有纠正我的错误,看样子还没什么映像,也许是不记得了,但给我的感觉,他对他的阿姊,似乎没有他所表现出的那么上心。”

“是这样吗?”霖淇燠挠挠头,感觉好复杂啊。

“就是这样啊,你们没看出来吗?”幻芜瞪眼,对没有共鸣表示你不满。

长绝揉揉幻芜的头顶:“我虽然没有你感受到的那么多,但我也觉得,凌岳有些不妥。按理说,当你在进入素游阁为公主诊视的时候,作为弟弟,表现得应该是对家姊的担忧,甚至应该带着些许紧张的。可凌岳似乎完全没有想到他的阿姊,反而……一直再问一些无聊的问题。”长绝一点也不想说,他一直在问关于你的问题。

“对哦,这么说起来的话,好像确实是这样。”霖淇燠也在场的,此刻听长绝这么一说才觉得不妥“没想到那种时候你还挺细心的嘛!”

幻芜:“是你太粗心了!”

长绝面上笑得一派安然,对于虽然没什么危险但始终是情敌的存在,当然要格外关注。

“还有,漪涵的病因,就是因为我什么也没探出来,所以我觉得特别奇怪。”

长绝:“怎么说?”

幻芜面色肃然:“你想,一个人无论是睡着了还是昏迷的,即便不做梦,但这里始终是活动的,”幻芜指了指自己的脑袋,“这里面的活动是不会因为自己的意志而停止的,就像你自己觉得没有做梦,那只不过是你没有记住而已。人即使陷入不可自控的昏迷,但脑袋里还是会有些许亮光的。”

这种感觉很难形容,也只有自己恐怕才能体会到那所谓的“光亮”是什么样的。有些人哪怕病入膏肓,快要去世了,但她也能看到那些人脑袋里的色彩,那是他们生命存在的象征。

“哪怕有一丝丝的活动,我都是感觉得到的,可是……在漪涵那里,我什么都看不到,就像是一片平静无波的黑暗。按理说,这是不可能的,那种感觉就像……就像这个人根本没有灵魂。”

对!就是这种感觉!没有灵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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