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里走不多久,只见地上的血迹逐渐变少,当到了一个拐弯后,血迹消失的再无踪迹。傲天、唐柔儿二人心中大奇,这人怎么忽然没了影踪?
“从一路上的血迹可以判定此人已身受重伤,且伤势垂危,为了躲避敌人的搜索他也没有进行救治,莫非有人将他救走?”想到这,傲天向两旁边的山壁看去。
山壁很低,且坡度很陡,平常人往上也不好攀援,对于一个身受重伤的人更是不可能爬得上去。山壁上面,长满了各种植被,乱蓬蓬地从上面垂下,覆盖整个山谷,连成一片。
忽然,傲天的目光被一处略显凌乱一些的植被吸引了心神,此处植被明显有点不平整。当下傲天一笑,朝那面植被走去。
“忽——”的一声,一支长枪从植被中伸了出来,直接袭向傲天的前心要害。傲天一侧身,手中宝剑迎向袭来的长枪,“啪”的一声,长枪被轻松地挑飞,对面有人闷哼了一声。
“要杀便杀,休想从我这里得到任何东西?”一个面容白净的中年汉子从草丛中站了起来。
“咦?你原来躲在这里啊!我说本姑娘怎么忽然间就看不到你了呢?”唐柔儿此时看见该男子,有点奇怪地问,“你是怎么上去的?”
该男子用眼睛瞥了一下唐柔儿,并没有回答她的问话,双眼却警惕地盯住傲天。唐柔儿一见是勃然大怒,“我问你话呢?你耳朵聋了么?”
“这点高度自然难不住在下!”那中年男子冷冷地回答。
“哦——?”唐柔儿妩媚地一笑,走了过来,“那么说来你还能够再往上爬一次了?”
这次那男子根本就直接无视唐柔儿的到来,唐柔儿心头暗怒,但脸上却笑的越发甜了,“大哥的伤势不要紧吧?”
“我们对你并无恶意,只是看见你的马车与先前遇难的那对母子是同样的马车,为何你没有将那对母子带着一起逃离?”傲天盯着好中年人的双眼问道。
“什么?她们已经遇难?”中年人大惊失色,双眼中满是难以置信,“是我害了她们!是我害了她们!”中年人口中喃喃自语。
“你说什么?”唐柔儿一听顿时大怒,“你连小孩子都不放过,你还是不是人?”
忽然中年人将身体往下一蹲,头上涌出豆大的汗珠,满脸痛苦之色。
“兄台,你这是怎么了?”傲天一见大奇,当下问道。
“姑娘好手段!不知能否为在下先解一下毒?”中年人强忍着身上的不适,冲唐柔儿惨笑道。
“赶快给他解毒!”傲天忽然语气急速地冲唐柔儿说道。唐柔儿当下一愣,这时只听“扑通”一声,只见那汉子已直挺挺地倒在地上。
“不会这么快就死了吧!”唐柔儿吓了一跳,连忙伸手探了探那人的鼻息,“真是死鸭子嘴硬!”说完双手轻拂,那中年人过了好一会儿才清醒脑了过来。看了看唐柔儿,脸上的神色多了一丝戒备。
“这位兄台,你身上的伤势如何?”
“咳!多谢姑娘援手相助!”那汉子先是冲唐柔儿揖了一礼。
“不碍事,你的伤暂时死不了,我也只是想知道这些人为啥子要追杀那两母子?”
这次,那中年男子沉默了一会儿,才缓缓开口:“我本名张建喜,原是张飞的后人,算起来也已超过三代了,当年曾祖爷曾追随先帝爷刘备,与军师诸葛亮交往过密,曾祖曾是一杀猪的出身,生来脾气暴燥,做事不讲情面,因此得罪了不少人,就连先帝刘备亦不太喜曾祖。诸葛军师天纵其才,自是推算出我曾祖张飞不日要遭遇不测,故而命人将曾祖的家眷全部接至琅琊山,后来果然证实了诸葛军师的推测,但此时曾祖家眷已远离蜀都,故而没有受到曾祖去世后一些小人的暗中算计。后来,子龙将军的家眷也来到琅琊山,我们二家便在这八百里琅琊生活了下来,每天在山中打些野味,种些粮食,生活的倒也无忧无虑。
后来有一天,有一个将军模样的人到来,带来了诸葛军师的一封信,我家祖爷爷看后便与子龙的后人商量,然后我们二家各自抽调出一部分人手,前往四坪堡。后来我们才知道,诸葛军师自知大限不久,便妥善安排了后事,要知道当时军师在朝堂之上可以说是无人能够制衡,连先帝爷都曾对他礼让三分,更不要说先帝去后他更是权倾当朝,显赫一时。后主刘禅对此也是无可奈何,因为诸葛军师手中还有着一道先帝的遗诏,可以随时废黜后主刘禅,无耐之下,后主每天只知在宫中吃喝玩乐,打发时日。
军师走后,后主第一件事就是要拿到那封遗诏。于是四处派人打探诸葛军师的墓地,同时朝堂之上的一些大臣开始着手攻击诸葛军师。好在诸葛军师早就料到会有这么一天,故而早就安排好了退路,他亲自选址四坪堡,并将他生前所著《武侯战策》留给我们二家,并从中抽出一部分人手,替其守陵。
我们两家人感激诸葛军师的恩德,于是抽出人手,默默地在四坪堡守护。直至最近,由于时局动荡,我们二家被迫离天四坪堡,迁居至万安,不料中途却走露了风声,引来三台盗匪韩元山的窥视。他巧装打扮成一位行脚客商,租住在我们旁边。每次外出时都买些好吃的糖果给我那孩子吃,一来二去,他便与我们家混熟,然后他便有预谋地开始从我家孩子口中套话。
我那孩子虽然外表长相憨厚,但心中却是比较聪明,见韩元山始终将话题往武候身上引,就开始对他胡言乱语一通。韩元山听后很是开心,便命人着手去查,自然是毫无结果。他便以为是小孩子言语不清,便将同一个话题让小孩子说上二遍,果然发现事情不对时,他便露出了杀机。
一开始孩子和我说时我便有些怀疑韩元山的为人如何,也想着手去调查一番,但由于事情较多,便一直拖了下来。直到一个夜晚,韩元山趁我们都熟睡之时,派手下强行闯入我们家门,气势汹汹地直接追问武候埋藏之地。我自是不肯多讲,后来他便命人将我们分开关押,然后他便伪装成也被强人所逼来问询此事,谁知此事被我的孩子识破。我见事已至此,便开始故意告诉他一个错误地址,他们搜寻不到,便让我为他们带路,我们一家三口分别被押上二辆马车,走至中途,我趁他们不被,弃车而逃,他们便在后面追赶。我自知一个人并非他们的敌手,便向山林中钻去,中途设计将他们杀光掉数人,他们便有些胆寒。我利用他们这个心里,布置一个四象阵,以身做饵,引诱他们进入,不料却被那姓韩的打中一棒,身上伤势严重。本打算等伤势好点时去营救他们母子,未曾想却被那匪徒所害!”说到这儿,中年汉子看了看眼前二人,“不知她们母子二人的尸体是否安葬?”
“放心,已经入土为安了!”傲天轻声劝慰。
“那我在这儿多谢二位壮士高义!”汉子说完就要给二人施礼。
“别!小心你的伤势并没有完全平复下来!”唐柔儿连忙出声阻止。
“呵呵,如今我已孤身一人,这点伤势算得了什么?”中年汉子惨笑一下,“不知你们可曾发现一张地图?”
“是这张么?”傲天伸手取出那张羊皮地图,递了过去。那汉子用手接过,放在胸前,仔细地用手摸索着。良久,才抬起头,恨声说道:“可恨那贼人,并不知道武候埋藏之所地图却原来就在我家孩子身上!却一味地想从我这得到,哈哈哈——真是老天都不佑他!”
“是么——?俗话说来得早不如来得巧,姓张的,你大概做梦都没有想出来,韩爷我这么快能从阵内出来吧!如今东西都在,小的们——不要放过一个活口!”那汉子将手中铁棒一举,从身后立刻涌出五六名黑衣汉子,手执兵器冲了上来。
“找死——!”唐柔儿双眼一瞪,伸手从怀中掏出一物,向往上扔去。
“哎哟!”一阵跌倒声四起,接着只见这些汉子一个个用手抱住腿部,痛苦地在地上滚来滚去。不一会儿,整外大腿以肉眼袋可见的速度肿胀着。
“你这女娃娃怎的如此歹毒?”韩元山大怒,挺棒上前,照着唐柔儿面门砸来。唐柔儿身形闪动,手中滑出一枚短小的匕首,直接剌向韩元山的手腕,韩元山双手灵巧地一翻,手中铁棒向外封去,唐柔儿身子一闪,旋身到了韩元山身后,伸出手掌向韩元山后背拍去。韩元山连忙向前疾跨两步,然后将手中铁棒从上肩头砸了过来,唐柔儿纵身跃起,双脚稳稳地落在铁棒上面。这几下动作快如闪电,几次交手,二三个呼吸间完成。
唐柔儿用脚尖一点铁棒,双腿向前,抬起脚面向韩元山的头顶踩去。韩元山大吃一惊,连忙弃棒转身,右拳向着上空的唐柔砸来。唐柔儿身形往下一沉,落在地上,伸手冲韩元山一扬,一蓬烟雾顺风袭了过去。韩元山连忙纵身向外躲去,但烟雾随风化成一片空间,直接笼罩住韩元山腾挪地空间。
立刻,韩元山身体发颤,头上开始落下滚滚汗珠,不久,头发也一块块脱落下来。韩元山惊恐地用手指着唐柔儿,口中却一个字也吐不出!
“哼!让你如此嚣张?”唐柔儿看也不看倒在地上的韩元山一眼,而地上最早倒下的那几人此时腿部都粗肿的站立不稳,个个脸色苍白,额头上一个劲地往下淌着冷汗。
“多谢姑娘援手!”张建喜拱手朝唐柔儿施了一礼。
“你想如何对待他们?”唐柔儿看了看傲天一眼,见他没有什么反应,当下扭头朝张建喜发问。
“杀妻灭子之恨,我怎能放过他们!”张建喜望着地上的韩元山,双眼射出仇恨的光忙。当下强忍身上的疼痛,挣扎着走到那些汉子身旁边,捡起地上掉落的一把钢刀,对准手和腿剌了下去,那些汉子个个发出凄惶的惨叫声,张建喜却越发来了精神,他也不一下子将这此人直接伤死,反而一刀刀地在这些人身上划开一道道伤口,将这些人的手脚筋骨全部挑断,这些汉子到最后一个个痛的彻底昏厥过去,他才慢慢地走到韩元山的面前,双眼盯住韩元山,只见韩元山眼中露出惊恐的目光,张建喜哈哈大笑,状若疯狂。
唐柔儿在张建喜刚刚对那些汉子施以辣手时,就已惊的目瞪口呆,转而露出不忍目睹的神情。傲天却静静地站在那里,脸上没有一丝表情。
“啊!”忽然韩元山一声惨叫,唐柔儿吓了一跳,转头一看,只见韩元山此时双手十指全部被张建喜给斩落地下,韩元山痛的当场昏迷了过去,而张建喜仍然在他身上用刀不时捅出一个个洞口。
“张兄,如果可以就将他给杀光了吧!”傲天此时也看不下去,出声说道。
“哈哈哈,怎么能如此便谊他!我定要让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说完,张建喜用刀对准韩元山的大腿剌来,这时只见地上的韩元山忽然一下子坐起,用胳膊狠狠地勒住了张建喜的脖子,张建喜一个不防,身体当时倒地,二人互相扭打着滚在一起。
“姓张的,我活不成,你也别想好过!”说完,韩元山用力向一旁边的山谷滚去。
“不好!”傲天大吃一惊,没有想到变故发生的如此突然,当下刚要追赶,这二人已滚动着跌下山崖,过了好久,下面才传来一阵轰隆隆的回音。此时傲天则刚奔至山崖边沿,唐柔儿更是震惊的花容失色!
良久,二人互相看了一眼,再看看地上那些汉子此时也都已死去多时,二人草草将这些人掩埋了一下,满脸失落地往山下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