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狄将军,我们到校场!”文泗强站起身,当先走了出去。穿过一道道街巷,只见前面出现一个围墙圈起的宽大的院落。院子里面,黑压压地站满了一院子人马。
文泗强走上前,往院子中央的一处高台上一站,先咳漱了一声,轻了轻嗓子,“弟兄们,现在江都形势危及,乐大帅在江都遭到敌军的多路围攻,江都急需要我们的援助——!”
说完,看了看下面的人群,“乐大帅一直待我们不薄,而我们现在再此休养生息,等的就是有一天能够报达乐大帅的知遇之恩!而现在就是需要弟兄们出力的时候了!为了我们狂风帮的声誉,了为了显示我们的忠诚,更为了体现我们的价值——!打退敌人,保卫江都!是我们义不容辞地责任!”
文泗强趁机换了一口气,接着说:“此次前去支援江都,我们就是要替乐大帅扫除现在的一切困难!拔掉一切拦在路上的障碍!——战胜敌人!保卫江都!展现我狂风帮的男儿雄心!”文泗强慷慨激昂地一翻话,讲得下面这群汉子个个情绪激昂,满面红光。
狄尔泰此时在下面轻轻地点了点头,文泗强又在上面说了一通鼓舞士气的话,随后宣布连夜出兵三万,援救江都。
一路之上,文泗强详细寻问了陆炳文造反的具体经过,听完狄尔泰的叙述后便低头沉思,一言不发。队伍进行了一天一夜的急行军,终于在第二天天黑时分,来到了爪步山脉,此山脉绵延几百里,山势起伏不定,山中全是高大的杉树木,两旁边悬崖陡峭,怪石嶙峋。正中间有一条小道直通江都。
大军出发前,文泗强就将队伍分成了几个纵队,每个纵队则由几名狂风帮的长老带领,并且在每二个纵队之间,由二百多名骑兵组成的联络队伍,不停地汇报着前方的路面状况及各个纵队之间的行军状态。而在整个纵队之间,则由一组原狂风帮资深成员组成的监督执法小队,负责传递由文渐强发布的命令和维持军队的军纪军风。
队伍小心地穿过山峡,来到一处平坦之地,大军稍做停留,然后继续向前方开拔。山谷道路曲曲折折,大军在山中级慢地穿行。不久,当军队翻过一座山头,忽然有一探马来报,说是在前方十公里的一处山谷处,发现有大规模的军队正在做战,由于天黑看不太真切;只能听见撕杀声不断,血腥随风吹来,远远地就能闻见。文泗强听后,下令探骑再次仔细搜索,遂传令军队暂时停止前进,等情况明了后才小心地朝前方开去。
文泗强此时一边关注着队伍行进的速度和队形情况,一边仔细地听着探马来报交战双方的大概人数及兵力分布情况。但对仍然在战斗的双方人马仍然没有办法查清楚。
军队在文泗强的命令下仍旧悄悄地向前开拔。很快就到了双方交战五公里的范围之内,这时,文泗强和狄乐尔泰小心地爬上一处高坡前,仔细地查看着双方人马的交战情况。
很快就发现在外面围攻的是十一太保丁良的人马。而对被围攻的一方人马,目前仍然看不出来是哪一方的部队。
忽然,只听交战一方有人高声喊道:“对面的将士听着,我们丁大帅体恤下情,决定不计前嫌!只要你们放下武器就地投降,我们丁大帅会既往不咎——!你们被困此地也有几天了,也清楚一直都没有人前来救助,你们知不知道这是因为你们的营寨在几天前就已经完全空虚,你们的部队早就被江都所抛弃!我们丁大帅现已将你们的退路全部截断,而且我们准备了好饭好菜,只要你们放下武器投降,我们会热烈欢迎各位军士弃暗投明的——!”
“放你娘的屁!老子现在正跟着乐大帅一起并肩做战,怎么能说是被抛弃?不要在那干嚎了,有种就打吧——!不要象你们主帅丁良一样只会装孙子像,不会是你们不敢打了吧!哈——哈——哈——!”有人接着话茬,高声地回骂对方,顿时惹来已方军兵的一阵轰堂大笑。
对面之人显然也被气得不清,口中咒骂道:“你们这些穷棒子,不要现在叫得欢,等会一开打就会让你们哭都哭不出来——!即然你们如此不识抬举,那么这一切后果你们就要自已负责!”说完,那人不再出声。
“有种就战吧!别在那象个娘们叽叽歪歪——!”下面又有人朝上方骂道。
文泗强此时已大致明白此处被困的则是江都方面的人马,听到这,他悄悄地站起身,刚想退出去,只听丁良一声冷笑:“既然你们一心求死,我自会成全你们!”说完,一挥手,双方兵士立刻步步逼近……
文泗强小心地退到外面,将各纵队负责人召集到一起,做了一番周密的安排,于是便出现开头发生的一幕,只见骑兵马队铺天遮地席卷而来,每个人都将身体伏在马背上,高高举起手中的斩马刀,俯冲了过来,人借马势,一刀砍了下去,立刻有几颗人头飞上天空。
外围防线顿时被撕开一条大口子。乐威一见,立即高声呼喊:“各位将领,现在我们的人来接应我们了,大家往外冲啊——!”
当下一马当先,向缺口处冲去。而正在鏖战的山谷中的军兵一见这种情况,当即精神大振,奋起余力,跟随乐威向前冲去。
丁良一见发生这种变故,连忙对身旁边的传令兵喝道:“拒马阵出列,骑兵上马准备迎敌!”
传令兵挥动大旗,先是向前方一摆,随后又左右一晃,再将大旗往山谷中冲上众人一挥。顿时,只见一列列军兵排着整整齐齐的方队,左手中拿着二丈多长的拒马枪,右手执一面大盾,一步步向马队迎去。
冲过来的马队分别有两名骑术精湛的统领带领,只见马儿四蹄腾空,个个奋力地向前猛冲,马蹄落地的“嗒嗒”声响传出好远。马队整体加速齐跑,一点儿也没有减速的迹象,直直地奔着方队冲来,马蹄跑动中,带起尘土飞扬,随着一股飓风,老远就向着方阵迎面吹来。只听方阵之中有人高声喊叫:“所有方阵注意,敌人前方50米、敌人前方20米,放盾树枪!”
“唰”的一声,方阵队中所有成员都将右手盾牌重重地扎落在地上,击起尘土往迅速地往空中飙射,紧接着左手大枪平举过胸,每个人右腿微蹲,左腿伸直,将手中的拒马枪往前方一送,只等对方马队自已收速不住,连人带马穿挂在长枪上。
马队很快就冲到方阵前,距离方阵还有10米时,只见二名统领将马缰绳一拉,战马前蹄扬起,“唏侓侓”一阵马嘶,马队在离方阵还有五米的时候止住了步伐,两名统领将马头一拔,斜刺着向方阵两边冲去。方阵中指挥之人一愣,刚要变阵时,只见跑到二侧的骑兵一伸手,每人均取出一副绳索,动作整齐划一,均以左手臂挽住绳尾,右手抓起多余的绳索弯成套圈,往方阵之中扔来。
“刷”的一声,绳索落入方阵之中,有的正好套在士兵的头上,有的则套在拒马枪上,这些骑士将绳索往怀中一拉,脚尖一点马腹,“嗖——!”的一下绳索立刻收紧,马儿奔腾,拉着拒马枪或对方的兵士,往两旁边拽去。顿时,惨叫声四处响起,方阵立刻变的乱成一团。有些兵士则被拒马枪或同伴撞飞,身子翻滚着往两侧的山涧中落去,有的则被直接拉的飞起来,重重地撞在两旁边的山石之上。
方阵之后的骑兵队此时见状,连忙拔转马头,迎向冲向二旁边的历阳骑兵。只见对方二名骑兵统领同时转了个身,每人手中都单手平托起一张小弩,另一只手举起斩马刀,反身向步兵方阵又冲了回来,步兵方阵此时早已不成队形,只见这些骑兵冲到方阵之中,个个手提马缰,战马前蹄顿时腾空,然后又重重地踏在方阵步兵的身上,骨胳断裂声清晰可闻。骑兵们则将左手平托的弓弩,对准远方的方阵士兵射去。步兵方阵此时已然损失过半,历阳马队在两名统领的带领下,纵马提刀,向对方步兵身上砍来,步兵方阵死伤惨重。
而后面丁良的骑兵此时则个个眼睛通红,人人手举马刀,冲着对方的骑兵部队追来。二名骑兵统领此时已经将对方方阵完全凿穿,然后这二人打了个眼色,立刻两队骑兵每人手中又重新拿出绳索,朝着冲来的骑兵身上套去,然后斜着跑了出去。一片人仰马翻,对方骑兵当时就受阻不前。
紧接着,只见从马队后面,又冲出一队兵士,个个手执钩索,向对方骑兵冲来,一边冲跑,一边挥动手中钩索,丁良此时只见已方的方阵军兵和骑兵营的人头在地上乱滚,漫天血雾升腾,血水飙溅、哭喝声、砍杀声四处响起。
当时脸色惨白,连忙合人命金收兵,随着一阵“镗锒”锣声响起,方阵兵士连忙扔下盾牌,转身往回便跑。骑兵队伍此时也听令后撤!
二名统领此时又带领马队从两旁边向中间冲了过来,只见马上之人个个手举弓箭,对准后退之人射去,敌军方阵在丢下800多名军兵尸体后,只有少部分人马逃了出去。而对方骑兵也死伤了三百多人。
经此一阻,乐威率众成功地冲出敌军的包围山谷,与文泗强率部汇合,在马队的掩护下,往江都方向退去,是役过后,丁良方知指挥此战的原是乐伯通手下头号大将文泗强,而文泗强则开创了骑兵进攻的经典战术——两翼齐飞抢点包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