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回 程咬金斧劈庞毅
高俅后心中了尉迟恭一箭,扑倒下了马。
济州兵将此时正在被程咬金同尉迟恭率军追杀的只想撤退,哪还有心去照顾高俅?
唯独李虞候倒还算的上是忠心,翻身下马前去看视高俅。
但见高俅并未曾死,这箭却是恰恰中在后心镜上。
后心镜已然碎裂,李虞候先将碎镜卸下。
此非是尉迟恭箭法不佳,乃是高俅被天意注定不会死于此地。
高俅虽不曾死,却是惊得昏死了过去。
毕竟,这是高太尉头一次中箭。
李虞候急呼众军前来帮扶,哪个却有闲理他?
正在着忙之间,却听得喊杀声近。
李虞候抬头一看,但见程咬金和尉迟恭率军已然到了照面。
只得满口惊道:“苦也,今番性命休矣!”
李虞候这句话,说的确实很现实。
于是他绝望的闭上了双眼,静静待死。
却听得背后又响起一声道:“休伤高太尉!”
李虞候睁开双眼,却见乃是马元和皇甫雄率军支援而来。
二将先招呼了一声,前队现出一大队弓弩手来。
一阵乱箭,便朝梁山军撒放过来。
程咬金同尉迟恭所带五千军马,大多为骑兵并未带多少防御之物。
一时间,前队人马大多被逼退了下来。
程咬金和尉迟恭见一时吃亏,便引军回撤。
马元同皇甫雄也不敢追击,带起高俅便聚拢军马朝城内撤退。
程咬金和尉迟恭引军撤回至乱石山下,但见吴用等众头领已然在山下迎接。
二将赶忙下马,朝吴用道:“吴军师,我等本以连斩高俅麾下四将。却不想被济州城内援军突然杀到,因而未能将高俅擒拿回来!”
吴用笑道:“二位将军说的哪里话,方才你等当阵斩了他四员将官已然是大功一件也。况且又追杀拿下了他许多军马,何谈可惜?”
话音未落,却见刘唐上前道:“军师哥哥所言极是,二位将军方才手段真个高强。是俺刘唐前番无礼也,在此与二位将军赔罪!”
先前说过,刘唐最是性直之人。
方才见程咬金和尉迟恭手段,便知方才是自家出言错也。
这不二将刚刚回军,刘唐便主动向前赔罪。
程咬金和尉迟恭赶忙上前将刘唐扶起,尉迟恭道:“刘兄弟何必如此,我等又未怪你。谁还没个心情烦闷时候?”
一旁的程咬金,又上前笑道:“这回俺老程要问问你,我等容貌比你起来如何?”
刘唐回道:“自是是你等,比俺赤发鬼好看也!”
众头领一阵开怀大笑,随后带起江胜等四将首级引回乱石山营寨而去。
再说马元和皇甫雄出军支援,救回了高俅。
呼延绰率部守城已然等候多时,见马元和皇甫业等引军回来。
忙下大开了济州城门,将众军迎入城内。
高俅是被军士一路抬了回来,一直昏迷。
呼延绰迎了上来,忙问道:“太尉如何?”
李虞候在旁道:“不妨事,不过受惊昏迷罢了。”
呼延绰又环视左右,问道:“江胜等四位将军现在何处?”
李虞候叹道:“他们四位已尽数丧于敌手了。”
呼延绰大惊,又问道:“军马伤亡如何?”
马元长吁一口气道:“我等来的还算及时,仅被贼人追杀了三千余人马。”
皇甫雄道:“幸亏贼人这番带的多是骑兵,我等以一阵箭雨方能逼退之。”
李虞候道:“先说休说这些,还是顾高太尉吧。”
众将这才回神,呼延绰将防务已安排妥当。
便同马元和皇甫雄及李虞候将高俅抬回太尉府,也就是高俅于济州的住所。
高俅躺在卧榻之上,缓缓醒转过来。
众将一齐围了上来,李虞候开言道:“太尉感觉如何?”
高俅愣了片刻,随后摸了摸自家后心。
李虞候忙道:“太尉莫要担心,贼人那支箭中了太尉护心镜。并未伤及皮肉,太尉方才仅仅是受惊昏迷罢了。”
高俅方才长吁一口气道:“还好我高俅命大啊。”
这句话说的对,高俅确实命大。
高太尉应该算得上是,从古至今唯一中了尉迟恭之箭而毫发无损之人。
高俅既而又回顾众将道:“那我是如何脱险的?”
呼延绰道:“是马元和皇甫雄二位将军,及时支援太尉您的。”
高俅听呼延绰此言,忙转头朝马元和皇甫雄道:“多谢二位将军!”
马元却道:“太尉还是要谢呼延将军,是呼延将军教我等出兵支援。与我等安排的弓箭手,方才逼退了梁山贼军的骑兵。”
呼延绰笑道:“马将军说的哪里话,都是我等协力之功也。”
高俅又是长吁一声道:“不论如何,这番是都是我高俅之错。是本太尉高估了江胜那四个,唉。”
李虞候忙道:“太尉莫要叹气,胜败乃兵家常事也。而且不过折了江胜那四个棒槌,损失也不算大。”
高俅苦笑道:“亏你这张嘴也,本来昨日要因梁山俘虏之事斩了你。看来,还是留着你吧。”
李虞候听此,尴尬笑了几下。
呼延绰上前道:“还有一事,还望太尉恕罪!”
高俅苦笑道:“今日都是我高俅之罪,与你等何干?”
呼延绰顿了顿道:“方才在清晨你等出兵之时,我暗自派飞骑前往郓城告知云天彪等将军,请求援兵也!”
高俅听此眼神略微一变,但随即恢复常态。
依旧是苦笑道:“这番我也看出来了,凭我高俅确实抗衡不了梁山那伙贼兵。确实需要云天彪,陈希真他们雷部之人前来。此事,还是要谢谢呼延将军。”
说罢,欲要起身向呼延绰行礼。
呼延绰赶忙拦下,高俅道:“本太尉有些累了,诸位将军且去外面牢固城池,留我在此休息一会儿!”
众将一声答应,便出了太尉府去城内巡视防务。
李虞候也悻悻的跟着众将,一同巡视。
待众将走后,高俅静思起来。
其实高俅这人虽是奸佞,却也非糊涂之人。
经此败他的确认识到凭自己的实力,并非是梁山的对手。
如果没有雷部的帮助,那自己的命运一定是被梁山所擒杀。
所以不用雷部真的不行,眼下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想到此处,高俅不免长叹一声。
另一边,郓城之地云天彪和徐槐及所部众将因支援济州之事聚于郓城县衙议事。
云天彪长叹一声,开言道:“因为济州现任知府高俅的命令,将所有梁山俘虏提调往济州。使贼人有了可趁之机,前番被我等雷部散仙擒获的梁山贼目。已然全部被梁山贼寇于济州乱石山下救走,一个也没留下。”
徐槐接着道:“眼下,贼人于乱石山尚有数万人马。现济州来了消息,教我等支援。”
话音刚落,云龙便站了起来。
云龙厉声喝道:“这高俅匹夫闹些什么,好好的京城不呆着。到山东做什么,添的什么没头乱!”
傅玉于前番交战时胸口留下的箭伤还在隐隐作痛,恨恨道:“猪一般的同僚!”
众将随着二将一同附和,纷纷骂起高俅来。
云天彪大怒道:“我不是叫你们过来骂高俅那老匹夫的,我是教你们来想对策的!”
这声音怒而大,众将瞬间安静了下来。
近来因为战事的不利,云天彪的脾气也愈发大了起来。
刘 慧娘忙道:“公公且息怒,儿媳有话说。”
云天彪不耐烦道:“赶紧说!”
这是刘 慧娘近来的第一次献策,前番刘麒和刘麟双双殒命。
也就是丧兄之痛对她的冲击很大,这几天才略有缓解。
但她的父亲刘广,还是没有缓过来。
现在的刘广,依然是毫无表情的坐在位子上。
刘 慧娘缓缓道:“此番贼人救援梁山俘虏为真,谋取济州却为假的。”
云天彪道:“此话怎讲?”
刘 慧娘道:“梁山贼寇现在的心思,尽在与我等雷部散仙在郓城相战而并非在于济州。济州不过仅有呼延绰那几个降将,宋江的胃口没有那么小。这次贼人到济州,真实的目的就是救那十余个被俘贼目罢了。而且据我所知,济州至少有五万余兵将且城池坚固。贼人就算是拿下来,也要伤亡不少。为了呼延绰那几个降将,实在是不划算。”
云天彪捻须道:“此言有理,你接着说。”
刘 慧娘接着道:“我想此番他等出数万人马,而且滞留在济州外的那座乱石山。定是想吸引我雷部主力,然后使我等与郓城收尾不想顾也。”
云天彪等众将听此,纷纷称有理。
不错,这刘 慧娘不愧为女诸葛。
确实是参透了徐绩的心思,徐绩使吴用率军救回梁山俘虏震慑高俅后。
不令其回师山寨,不仅是为后合攻郓城。
期间还有一个目的,正如是刘慧娘所言。
第二个目的,就是要吸引雷部人马。
但刘 慧娘也有点略微想过了,徐绩并非是想要吸引雷部主力。
因为云天彪根本也不会把自家主力去支援高俅,因为犯不上。
徐绩亦不过是想趁机,搞掉几个雷将罢了。
云天彪又朝刘 慧娘道:“那依儿媳之见,我等该如何行事?”
刘 慧娘道:“现在,既然梁山军是摆给我们做样子,那我们也该做做样子。不然日后高俅回归京师,定会拿我等不支援之事做话柄也。”
云天彪长吁道:“是也,如若我等不支援,高俅那厮定然会向圣上告上我等一状。”
刘 慧娘继续说着道:“当派出一支军马,五千人数就可以。贼人此时身后就是济州,就算高俅不济事但那五万人马也是个威胁。贼人也绝不敢全力来吞这五千人马,定然也会派出差不多人数的军马,不会多到哪里去。到时,我等两天便撤军,就算损失也不会有多少。而这支援的样子,却也做了。”
云天彪沉吟了一阵,既而点头道:“就依儿媳所言。”
说罢,又转头环顾众将道:“哪位将军愿带五千兵马前往?”
话音落地,却无人回应。
只因前番黑犀河等几仗输的太惨,雷部众将还有散仙的士气还在低落着。
云天彪皱眉道:“怎么,仅仅就因为输了几仗就没有士气了吗?众位将军不要忘了,我等还有圣上托付的荡寇众任在身,岂能如此颓丧志气?”
话音刚落,但见一员将官站起身来道:“末将愿往!”
云天彪一看,乃是自家部将老将庞毅是也。
随即大喜道:“庞老将军出马最好!”
庞毅在云天彪心中一直是第一爱将,不仅是因为其武力高强。
更是因为他沉稳坚毅,在其所部将官之中最有大将之风。
其所部众将,云天彪最信任的就是庞毅。
毕应元见庞毅想要出战,便也跟随起身道:“末将愿为庞老将军参谋,共同出战!”
庞毅和毕应元平时私下里,可谓是最为交好。
因此庞毅要去,毕应元便想要跟随。
云天彪起身道:“好,那就以庞毅为主将,毕应元为参谋,即刻率军五千支援济州!”
庞毅朗声道:“但请云将军放心,我等定不辱使命也!”
刘 慧娘道:“二位将军此去,直朝他乱石山处进发便可。不必到济州,到时也好撤退。待到十一月十八即刻回军,切莫要与贼军恋战!”
毕应元道:“军师放心,我等定小心行事。”
言罢,便同庞毅下去准备。
庞毅和毕应元点齐军马,众将齐出城相送。
临行前,云天彪对庞毅嘱托道:“庞老将军,此去定要小心,云某再也不希望雷部任何一将命丧沙场也。”
庞毅笑道:“云将军放心,我老庞纵横沙场数十载,命大着呢!”
云天彪也笑了笑,拍了拍庞毅的肩膀。
就这样,庞毅同毕应元引兵往乱石山而行。
望着庞毅的背影,云天彪心中道:“庞老将军,定要与我全身全影的回来!”
时至午后,梁山军头领用过午饭都在各自营房休息着。
唯有一处营房内,有四人还在饮酒吃肉。
这四人乃是程咬金,尉迟恭,刘唐,李逵。
几位是爽朗率直之人因而义气相投,更重要的是皆十分好酒。
仅仅一个上午,这四位就混熟了。
因此于午后特开小灶,吃喝了起来。
四人一同碰碗,将酒饮下。
程咬金喝的最快,已然吃了十多碗了。
忽地抹了抹嘴道:“哎呀,可是香死俺老程了。你等这大宋的酒,可比我等大唐时节的烈多了。”
刘唐笑道:“这酒乃是我梁山自家酿的,好着呢!”
李逵也喝的甚多,晃着半坛子酒对程咬金道:“嘿嘿,原来这天庭也有酒鬼神将啊。”
程咬金笑道:“李逵兄弟说的哪里话,我等昔日在凡间也是好酒好汉。这好汉,哪有不吃酒的?再说,我等下了凡就是凡将。不必什么神将的,咱现在都是一家兄弟,这么叫多见外!”
李逵笑道:“有理有理,都是一家兄弟。”
说罢,一只臂同程咬金搭起膀来。
李逵又看向尉迟恭,便道:“你看着尉迟将军,比俺李逵还是黑上几分哟。”
程咬金笑道:“李逵兄弟好眼力,这老黑可是我大唐第一黑也!”
尉迟恭听二人这般说,有些烦道:“你等休嘲我敬德黑,你两个尊容也不怎么样。”
几人随之一阵哄笑,忽听一声道:“几位好生快活!”
程咬金等看去,乃是吴用同朱武到了。
四人喝的都有些微醉了,一时没反应过来。
程咬金片刻后道:“吴军师我等在此开小灶呢,何不与俺老程同饮一碗?”
吴用道:“程军师只是怕没功夫饮酒了,方才徐绩军师便就是你三哥飞鸽传书。他算到,云天彪所派支援济州之军今天傍晚将抵达乱石山外。徐军师我等当派一支军,于乱石山外十里处应对。却不可倾军出动,因为毕竟背后还有济州的五万大军。我等还要等着等待着与乾坤关军马合攻济州,要保存实力。所以只能派出八千兵马,而统兵之人徐军师点的就是你程将军也。”
程咬金方才饮酒不少,听吴用吐了这么一大段。
一时间有些懵晕,没反应过来。
尉迟恭略微清醒些,推了程咬金一把道:“吴军师同你说话呢!”
程咬金晃了一下,点了点头道:“那,就是让我出战阻击云天彪所派的援兵了?”
吴用微笑道:“正是。”
程咬金问道:“领兵的是谁?”
吴用道:“乃是云天彪部将庞毅是也,毕应元是参谋。。。。。”
话音未落,但见刘唐一下窜了起来。
却把其身旁的李逵,吓了个激灵。
刘唐道:“这俩匹夫正是当初设计擒我的孽障,我也要随程将军前往。定要雪前番,被擒之恨也!”
吴用笑道:“我已想到了此处,刘唐兄弟你便做程将军之副将。”
李逵嚷道:“俺也要一同前往!”
吴用道:“铁牛兄弟你臂膀未愈,不可轻动。”
李逵争辩道:“俺李逵一把斧头照样能厮杀。”
却见程咬金拉了李逵道:“李逵兄弟,你这臂膀的确轻动不得,待俺老程替你多杀几个雷将回来!”
李逵苦笑道:“只好听程哥哥的了。”
程咬金又道:“可否与俺带个参谋?”
尉迟恭在旁调笑道:“老程你如何也变得这般谨慎哩?”
程咬金耸了耸肩膀道:“雷部那帮家伙诡计多端,不防不行啊。”
尉迟恭道:“那你也就是承认你脑子不行咯?”
程咬金撇了尉迟恭一眼道:“就好像你这那脑子多好似的。”
吴用笑道:“程将军这话说得好,那帮雷部狗头个个都是狡猾之辈。我已想好,令神机军师朱武为你参谋。朱武兄弟,论起兵法将谋与我吴用不分上下也。”
朱武上前一步拱手道:“军师哥哥过赞了,还望程将军多多指教。”
程咬金拱手还礼道:“那就多靠你了,朱武兄弟!”
既而又转头问吴用道:“何时出击?”
吴用道:“事不宜迟,当速速点兵出击。”
随后程咬金便同刘唐和朱武率兵八千于乱石山外十里处扎营,等待庞毅一军到来。
待时近傍晚后,程咬金同朱武商议道:“朱军师,我等既然已知庞毅那伙傍晚要杀到此处,何不趁他未曾扎营突袭一番?”
朱武道:“庞毅行伍多年,此招未必奏效。。。。。”
话还未完,却被刘唐打断道:“哎呀,何必想这许多。先厮杀一番,俺这朴刀早已难耐也。”
程咬金笑道:“刘兄弟说的对,休管他这么多,先厮杀一番!”
说罢留朱武守营,同刘唐点起四千兵马向往出击。
且说庞毅同毕应元引兵将近乱石山,庞毅猛然心头一凛。
同毕应元商议道:“毕兄,我想这伙贼人会不会知道我等支援之事?”
毕应元悻悻道:“不会吧?”
庞毅道:“你想,这贼人已然能算到昨夜梁山俘虏被提调之事,如何就不能知道我等支援之事?”
毕应元恍然大悟道:“有理。”
庞毅道:“既然知道,想必定然会趁我等未扎营时突袭一阵。”
毕应元道:“如何见得?”
庞毅笑道:“老夫我行武多年,这事儿常遇到。”
毕应元道:“有理!”
庞毅苦笑道:“毕兄,除了有理你还会说的别的吗?”
毕应元道:“有道理!”
庞毅和毕应元一阵相视大笑,庞毅道:“好好,不说笑了。我看就在此处扎营就可以了,离乱石山已然不远了。”
毕应元称是,便传令众军就地扎营。
待程咬金和刘唐引兵出来不久,便望见庞毅一军已然扎好营寨。
程咬金和刘唐皆目瞪口呆,刘唐不禁道:“这老匹夫真个刁滑也,还真让朱军师说中了!”
程咬金道:“还是先撤吧,看来已讨不到什么甜头了。”
刘唐称是,便同程咬金整兵回撤。
庞毅同毕应元也望见梁山军马,两人不禁相视一笑。
毕应元道:“老将军果然神机妙算。”
庞毅捻须道:“这等把戏,不过小意思。”
毕应元又道:“方才望见贼人旗号乃是一个程字也,但梁山群寇中并没有姓程的,莫非是天庭神将?”
庞毅沉吟一阵道:“定是,此来相助梁山的神将内中便有一人是程咬金。这程字旗号,定是他也。”
毕应元长吁一口气道:“那程咬金也是一员猛将啊,是大唐开国名臣,不容小也。”
庞毅皱眉道:“毕兄何故长他人志气,他程咬金我也不是没听过,不过也就是三板斧嘛。”
毕应元笑道:“也是,那程咬金定然敌不过老将军的宝刀。”
庞毅道:“今晚且好生,教将士们养足体力。明天,想必是一场恶战也。所以我等,必须做好准备工作。”
毕应元称是,便同庞毅安排好防务,教众军歇息。
程咬金一军的营寨离庞毅一军的营寨并不远,跳脚便可以望见。
却说这程咬金同刘唐无功而返,不由得愤愤不平。
朱武笑着与二人道:“二位哥哥今日却是着急了,那庞毅没那么好对付。”
程咬金和刘唐互看一眼,只是叹了口气。
程咬金道:“朱军师所言有理,今日我等确实着急了。待明日阵前,教那老匹夫吃俺老程宣花斧的厉害!”
又转头对刘唐道:“对了刘唐兄弟,那庞毅武功如何?”
刘唐皱眉道:“那庞毅的武功确实卓绝,曾与我梁山军一流高手秦明和鲁智深等不分胜负。虽然我不想承认,不过那厮的确是一员勇将。”
程咬金听此,不禁心头肃然道:“看来,这回是碰到硬骨头了。”
朱武道:“不差,是一块又老又硬的骨头。”
程咬金沉吟片刻,朗声笑道:“俺老程还专爱啃硬骨头!”
刘唐和朱武纷纷跟着笑了起来,朱武道:“天色已晚了且教众军休息吧,明日也好厮杀。”
程咬金应允,便传令众军下去安歇。
宣和二年十月十七的清晨,庞毅和毕应元便率军至梁山营前前来讨战。
庞毅今日换一套新铠甲,手中依然握着那把大砍刀。
整个人显得格外精神,犹如昔日蜀汉五虎将黄忠在世。
毕应元在军中坐镇,这次带了三千余人马。
但见庞毅一人纵马出阵,扬刀指着营门上梁山军大喝道:“呔,营门上的贼兵。快唤那程咬金出来,与老将军我决一死战!”
营门上头目忙唤喽啰下去禀报,并招呼左右弓弩炮石准备起来。
程咬金此时正同刘唐,朱武共吃早饭。
却见喽啰进来禀报讨战之事,程咬金将手中的半块酥饼塞在嘴里,边吃边骂道:“这老匹夫,连顿早饭也不让人吃好!”
说罢,留朱武镇守营盘。
自己自家同刘唐点了四千人马,出营门迎战。
程咬金和庞毅两阵对圆,两边主将互看起来。
程咬金观庞毅,心中道:“这老匹夫,敢是杨林转世?也是个老汉推车的货!”
因为庞毅这白发苍苍的样子,实在很像是当年教程咬金吃尽苦头的靠山王杨林。
所以一下子,勾起了程咬金对于杨林的回忆。
庞毅观程咬金,心中道:“这厮面相如此凶恶,不愧是混世魔王。”
两将一时竟都无言,刘唐却打破了这个沉寂。
但听得刘唐大喝道:“呔,庞毅你个老匹夫前番算你厉害。看你今日,能不能赢得过我程哥哥的宣花斧!”
庞毅冷笑道:“手下败将,安敢放肆,莫说是程咬金。。。。。。”
话还未完,程咬金一声打断道:“老匹夫,莫要欺我刘唐兄弟。连早饭也不教我老程吃好,今日便教你尝尝俺老程宣花斧的厉害!”
说罢,拍马便朝庞毅冲杀过来。
庞毅喝道:“好个莽汉子,今日也教你这天庭神将吃吃苦头!”
说罢,舞刀纵马迎上。
两将合拢便斗,一斧一刀登时便火花四溅。
却见程咬金连劈三斧,这正是其本家初始功夫。
庞毅拼力挥刀连挡三下,已然感觉到程咬金的力道。
其心下暗道:“好个丑鬼,竟有如此力道。还好,他不过就这三板斧。”
庞毅这么想,心下稍稍轻松起来。
却不想,程咬金猛然又一斧。
庞毅大惊不及隔挡,急忙偏头躲闪。
幸好其身手尚可,盔上红缨却已被砍飞。
庞毅不禁惊呼道:“你这厮,不是只会三板斧吗?”
程咬金听庞毅如此说,不禁哈哈大笑道:“你个老匹夫,自打老程我回归天庭。三十六招斧法便学全了,如今已不在我二哥本领之下也。”
说罢,程咬金又是一阵猛攻袭来。
庞毅抖擞精神,拼出全力相迎。
这两将正是铜锤碰铁缸,不分高低。
一连狠斗了六十余回合,难见胜负。
两边军士也都十分紧张,因二人实在是不相上下。
程咬金暗道:“刘唐果然所言不差,这老匹夫好本事!”
暗道完,程咬金要欲用个险招。
但见程咬金猛然纵身一跃,身子猛然腾在半空之中。
庞毅急一刀横砍过来,却砍了个空。
程咬金双手将斧子一正,朝庞毅当空劈了下来。
此乃程咬金杀招,名为“震空击”也。
庞毅急忙回防,将刀隔住。
两将一时间都拼尽了内力,一个瞬间便冒起了无数汗珠。
程咬金猛力劈来,庞毅抵命挡住。
但听得两将齐大吼一声,程咬金跃身向后跳回马上。
庞毅也连人带马后退数步,气喘吁吁起来。
二将狠看对方一阵,便不约而同各自回阵。
这一下,两将的消耗几乎到了顶点。
庞毅和程咬金,正是个五五开。
毕应元同庞毅回军,程咬金亦同刘唐收整军马回营。
却说程咬金刚刚回营寨,便脱力倒于地上。
刘唐和朱武赶忙上前扶起,急问道:“程将军如何?”
却见程咬金苦笑道:“不妨事,今日真个是与那老匹夫拼了个不相上下也。”
而另一边,庞毅回到营中也与程咬金一般。
竟直挺挺的扑倒在地,浑身瘫软起来。
毕应元急忙上前扶起,问道:“老将军如何了?”
庞毅强撑道:“没什么,那程咬金想必与我此时也差不多,我两个半斤对八两也。”
就这样,两边营寨都安静了整整一日。
因为两边的主将都已战的脱力,在营内休息起来。
更相同的是,程咬金和庞毅皆是暗暗发誓必要拿下对方。
第二天,也就是宣和二年十一月十八。
程咬金和庞毅再次相战,这一回更加激烈。
两将都拼尽了平生的手段,纷纷不遗余力。
程咬金斧光如火,庞毅刀风如水。
正是水火不相容也,难见高下。
整整战了一百余回合,两将这回又都是拼尽了力气。
庞毅自知今日也是难分胜负,便想用个浑招。
但见庞毅虚晃一刀,将地上猛然扬起一番尘土。
程咬金大惊,急忙用手掩盖。
而庞毅却趁此调马往本阵转回,同毕应元挥军而撤。
那尘土脏了程咬金一身,程咬金不禁破口大骂道:“你个老狗囊入的,竟用此下贱手段!”
说罢,拍起身上尘土来。
却一时想起了什么,楞在原地。
沉吟片刻,但见程咬金猛然哈哈大笑了起来。
之后同刘唐率军撤回硬拼,仍然在大笑。
刘唐和朱武见此,纷纷不解。
程咬金道:“二位兄弟莫要奇怪,我已想到斩那老匹夫的办法也。”
而另一边的庞毅,正在被毕应元催着撤军。
因为,刘 慧娘在临出军时交代的正是十一月十八撤军。
却被庞毅厉声道:“不斩程咬金,誓死不归!”
毕应元也没奈何,因为他知道庞毅的脾气。
这个老头儿决定的事儿,九头牛也拉不回来。
毕应元只得道:“好好,就多留一天。明日,说什么也得撤。”
不想却正是这一日,误了庞毅性命也。
宣和二年十一月十九,还是一个清晨。
依旧是程咬金同庞毅交战,一斧一刀依旧不休。
两将战了二十余回合,庞毅却感觉到不对。
因为他明显感觉到,程咬金相比前两日明显弱了起来,
斧法于今日明显是不着边际,可谓十分之杂乱。
刘唐在阵上也看的分明,程咬金状态明显不如前番。
心中暗暗替程咬金着急,冒起冷汗来。
庞毅也不敢多想,又斗了十数合。
却见程咬金中门大开,庞毅猛地一刀劈了过来。
程咬金随即中招,既而惨呼一声。
惨呼完,程咬金便翻身落于马下。
随着程咬金之败,两边军士都是一阵呼声。
官军是欢呼起来的,梁山军是惊呼起来的。
庞毅此时亦不免喜上眉梢,哈哈大笑起来。
而庞毅这个笑容,却在瞬间凝固。
因为他感觉到背后,被人猛然劈了一斧子。
庞毅惨呼一声,急忙回头一看。
他似乎已经感觉到,是何人所为了。。。。。。
果然是程咬金现于自家背后,方才背后一斧正是他的杰作。
庞毅惊诧万分,两边的兵将也均没反应过来。
但见程咬金坏笑一声,对着庞毅又是一斧。
这一斧将庞毅于马上劈为两段,令其当阵惨死。
我想众位看到这里就要问了,这程咬金究竟是怎样被庞毅斩于地上复活的?
这还要亏程咬金昨日,被庞毅泼了一身尘土。
通过满身的尘土,程咬金方想到了自家是闻土星也。
作为闻土星君,程咬金是有着一招自家的独特绝活也。
便是“粘土即活”,即是阵前为敌将所杀。
如若是落在土上,便能够立刻复活过来然后予以对方反击。
当初程咬金随秦王夜探白壁关,就是靠着这招挡住尉迟恭的。
如若没有这招,大唐的历史可能就要改写了。。。。。。。
今日程咬金正是故伎重演,故意放水被庞毅斩于马下。
导致庞毅认为已经将自己杀死,使其放松了警惕。
但庞毅万万没有想到,程咬金还有这等绝招。
在庞毅放松警惕的情况下,程咬金便以最快的速度复活然后连劈两斧。
这正是强中自有强中手,程咬金方能将庞毅斩杀。
这一切,都是天意安排好的。
如此,庞毅便这样糊里糊涂的被程咬金结果了。
庞毅至死也没明白,自己是究竟是如何输给程咬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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