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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铁腕弹压谋害心

百里稷猛地一惊,睡眼惺忪:“怎么了?”

“王上,靖儿回来了。想必是验船之事已有了结果。”仇太后命百里靖上前,“靖儿,你说。”

“回禀祖母,孙儿奉旨已经将忘忧岛附近的所有小船全部查验了一遍,并无异样。”

“无异样?”仇太后眉毛一挑,显然不信。

“正是如此,孙儿不敢欺瞒王祖母。但此事确实蹊跷,所以随后,孙儿便乘船带人过消愁湖往瑶华园去验船,却在路上遇到了王后娘娘。孙儿正要请安,谁知王后娘娘所乘的小舟忽然沉了下去。船身散开,王后娘娘及服侍宫人全部落水。孙儿当即命人相救,还好事情虽急却不险,王后娘娘只是受了惊吓,没有大碍。孙儿擅自做主,已命人将王后娘娘送回了瑶华园休息。”百里靖微一停顿,方道,“只是清点人数时,发现……”

“发现什么?”

“……刘霖的尸身。”

“什么?!”仇太后且惊且怒,“哀家命他来,他居然死了?!好啊……好啊……”仇太后颤抖着声音,狠狠将手中地茶碗往地上一掷,“砰”地一声,碎片四溅。

众人一看不好,连忙垂首跪下,一片静默。

唯有百里晓出言道:“祖母息怒。如王上所说,刘霖是奉旨侍奉王后娘娘登岛,一同坐船的,应该还没有得到王祖母的通传旨意……”

仇太后眼中散发出森森寒意:“先是晓儿、太师、李相,后是王后、刘霖……是谁?!如此胆大包天、肆意妄为,欲至他们于死地?!那些船到底又是怎么回事?!靖儿,你说!”

百里靖沉着应对道:“王祖母息怒。孙儿也觉奇怪,遂仔仔细细检查了剩下地那些小船,果然发现端倪。原来,那些船……”

“如何?”

“那些船并不是全部用木榫固定的,有将近一半的地方用的是米浆。”百里靖娓娓道来,“也就是说这小舟虽然入水能行,但行不了多久,估计行到湖中间就会散架进水,沉入湖底。这消愁湖方圆数十里,湖面漆黑一片,若在湖中间出事儿,无论是从瑶华园还是从忘忧岛都无法及时赶去救人……”

“好精密的心思!”仇太后冷笑一声,“王上,这船是内务府造的?”

“是。”

“刘霖督办?”

“……是。”

“传哀家旨意,内务府上下所有一干人等全部革职查办,交狱司严刑拷问。刘霖,曝尸十日,亲近之人遣散出宫,永世不得录用!今日遇难之宫人厚葬于帝陵近旁,家属皆赐封赏。”仇太后面色凝重,目光如有千斤重挨个扫过面前众人,“哀家倒是想看看,到底是谁如此猖狂,胆敢在这王宫大内行此肮脏龌龊之事?!”

众人垂首,百里稷却道:“母后,吉时还未过,不如开宴吧?”

“王上,你……”仇太后满眼震惊与失望,定定地看了他半晌。

“母后,黎嫔歌喉清丽,延嫔舞艺精湛,她们二人已为献艺等候多时。况且,今日还有儿臣亲自做的一首清平曲,乐师们已练习多日,熟稔无比,还请母后品鉴一二。”

仇太后甚为失望,懒懒道:“哀家身上乏了。王上你自行玩乐去吧。”

百里稷听后,一脸喜色,带人进了正殿。顷刻间,丝竹之声再起,靡靡之音绕梁,莺歌燕舞不绝。

仇太后看着灯火辉煌、影影绰绰、欢声笑语的大殿,深深叹了一口气,回头吩咐道:“起驾回宫。晓儿,随哀家来。”

百里靖忙道:“王祖母,今夜湖中枉死数条人命,夜黑风高,再乘小船恐有风险。不如在这忘忧岛暂住一晚如何?孙儿没记错的话,明日内务府就能将造好的楼船送来,到时再乘船返回也妥当些。”

“大公主所言极是。”百里晓也劝道,“而且孙儿刚刚受了风寒,实在不想再涉险,请祖母成全。”

“也罢,那就在东殿暂住一晚。”

“孙儿已派人打点了,请王祖母移驾。”

仇太后露出了今晚上第一个满意的笑容,亲切地拍了拍百里靖的手背,“靖儿,哀家没有看错你。”

百里晓打趣道:“有功当赏,祖母准备给大公主什么赏赐?”

“靖儿居功尚未求赏,你却淘气。”仇太后笑道,“不过,晓儿说得没错,该赏该赏。”说罢,将手腕上的金丝掐花蜜蜡手串取下来,亲手戴在了百里靖冰凉的手腕上,“靖儿,好生戴着。”

“谢王祖母厚爱,靖儿惶恐。”

“这是你应得的。”仇太后亲切地拍拍她的手腕。

“恭喜啊。”百里晓调皮的朝百里靖眨了眨眼睛。

百里靖抿嘴一笑,瞧见仇太后已走远,“该姐姐向你说‘恭喜’才对。恭喜二弟喜获佳人,与大凉结成秦晋之好。只是,我刚听人说,郡主重病,不能赴宴,倒叫我替你忧心。宫里的御医也有可靠的,要不要派人去看看?”

“多谢王姐挂怀。”百里晓推辞道,“我府上的大夫医术也不差,嘴也严。若是叫御医去看,总会有消息走漏,以讹传讹,于郡主不利。”

“二弟从小就聪慧伶俐,是我过虑了。”

“王姐一向以诚待人,我心里感激。这次进贡,带回了不少封赏,也带回了不少新鲜的玩意儿,明日回禀过祖母后,给各宫送去,给姐姐双份。”百里晓眨眨眼。

“你有心了。倒也不必如此,按例来吧。你要知道,如今你一言一行都有无数的眼睛看着,形势一定要更加谨慎,绝不能授人以柄……”

二人正说着话,只见百里幽领人出来,就要乘船离去。

百里靖出声提醒:“大王子且慢!今夜已有数条人命丧于消愁湖中,十分不祥,此刻乘坐小船离开恐有不妥,还请大王子在这忘忧岛歇息一晚。明日阳光普照之下,再乘大船离开不迟。”

“笑话?!”百里幽毫不领情,怒目而道,“本王身为百里王族,一身正气,只有鬼怪躲本王之理,岂有本王给他们让路直理?!区区几只水鬼根本不值一提!上船!”说着,十数人呼啦一下分别乘船,眨眼间就离开了。

百里靖目送着百里幽一行人离去的身影,暗暗摇了摇头。

百里晓挑眉低声问道:“在船上做手脚之人,王姐可有头绪?”

“死无对证,无凭无据,”百里靖将双手笼到袖口里,摩挲着手腕上的金丝掐花蜜蜡手串,微微眯起了眼睛,“不可说。”

“二王子殿下,太后请您过去说话。”太后身边的宫人谭姑姑来传话。

百里晓朝百里靖微一颔首,便离开了,没有注意到身后的百里靖看着湖面久久没有离开,她的目光沉地如那黑色的湖水一般。

东殿中,浓郁的檀香萦绕在仇太后的身边,就如那种种隐隐的不安盘绕在她心头一般,挥之不去。

百里晓请安时,便注意到太后仿佛比自己离开时所见苍老了不少,头发虽然还乌黑,眼角的皱纹却仿佛沟壑一般深了许多。

“晓儿,你这一去虽然凶险,好在不是一无所获,也算值得。”仇太后端坐于榻上,左右除了谭姑姑再无旁人。

“确实。”

“今晚之事,你怎么看?”

“依大公主所言,必有人或买通或主使刘霖在彼岸的小船上动了手脚。狱司审理会有结果的。”

“这种死无对证的无头公案,”仇太后疲惫地摇了摇头,“是不会有结果的。但这件事也不是完全没有头绪,最起码,向你敲响了警钟,这宫中有人对晓儿你不利。”

“可对孙儿不利,就要让无戈国师和李相陪葬?这也太肆无忌惮了吧?孙儿宁愿相信,这是一场意外。”

“意外也好,蓄谋也罢。今后你要更加小心才是。”仇太后叫谭姑姑拿了风油精来揉太阳穴,慢慢舒缓了精神,“而且你身边能用得力之人太少。其实,你母亲是有一队暗卫的。不过是后来她不幸早逝,哀家又把你接到的宫中来教养,这队暗卫便化整为零,蛰伏了去。这是令牌,”仇太后从袖中掏出一块猫眼石雕刻而成的镶金玉佩,上刻“明珠”二字,“你将这令牌交给小石头,叫他去办此事即可。”

“小石头?”百里晓接过令牌,有些意外。

“他从小与你一处长大,是因为他母亲与你母亲也是从小一处长大的。小石头无父无母,机缘巧合之下被他母亲,也就是明珠的贴身婢女——如意收留在身边,当作养子长大,也正好与你作伴。明珠故去之时,遣散暗卫,这事是交给如意来做的。”

“如意姑姑?”百里晓很是惊讶,无法将仇太后口中之人与居住在自己王府之内,每日只知缝补女红的妇人联系在一起。

“正是。一直没有告诉你,其实是对你的一种保护,也是在磨练你的心性。”仇太后目光中透着失望,“今夜,王上的种种行径你也看到了,着实担不起明君二字。去岁遭灾流民尚无家可归、露宿街头,他却大兴土木、耗费国库数金,修建这瑶华园以取乐。王上身边除了无戈一鸣能劝谏一声,其他人皆是一片迎合赞誉。以敏庄皇后为首的后宫,更是如此,实在令人痛心疾首。”

“孙儿在进宫的路上,确实见安阳城多了许多乞丐。”

“你能看到,王上却看不到这些。他每天只知道玩笑取乐,弹词唱曲,广纳妃嫔,充实后宫。就如今夜殿上的黎嫔延嫔,就是上月才纳入后宫的。说也奇怪,新人流水般的进,却无人受孕,”仇太后冷笑一声,“倒是进宫多年的穗妃是个有福气的,居然在这稀薄的恩宠中怀了龙裔。王上膝下只有幽儿和靖儿,若是真的叫穗妃诞下麟儿,如今继承人选未定,恐怕会有不小的变数。晓儿,你要心中有数。”

“孙儿明白,”百里晓点点头,犹豫了一下,说,“其实,孙儿本不姓百里,无心争位。若是能平安过一生,也是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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