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他大爷的,有什么了不起,不用就不用,用就用,姐姐我回国去,可是知名作曲家,名声大噪知不知道,说了你们这群***也不懂,要不是因为……”深夜,尔溪拎着酒瓶子在异国街头的巷子里摇摇晃晃地走着。
在这个造星大国,无数怀揣梦想的人来到这,尔溪也是如此,大学还没毕业就一头扎进这里,满载着出人头地的希望,不顾家人的反对,毅然决然的来到这里,当然还参杂着一些别的不愿意被提起的原因。结果玻璃心碎满地,先是被骗签约,辛苦攒的钱打了水漂,之后到处碰壁,事事不顺,没有一家公司愿意要她的曲子,日子一天又一天过去,今天好不容易有一家小公司联系她,猥琐的社长看她长得不错,动手动脚不说,还说只要尔溪愿意,有些事情还是好商量的。虽然生活艰辛,但是还是要坚持自己的底线,破口大骂以后尔溪再一次喝的酩酊大醉,即使如此她还是不愿意回国,因为只要踩上熟悉的土地,耳边响起熟悉的旋律,自己辛苦的伪装便不堪一击。
马上就要走到自己拼命打工才勉强交的上房租的地下室了,她隐约听见两个人在争论,其实准确的来说是有一个人在一直絮絮叨叨地说,声音有些激动。语言对于尔溪来说早已不是什么问题,她可以熟练地用这里的语言骂的别人狗血淋头,丝毫听不出来她是个外国人。激动的那个人一直在说出道,初心,签约一些尔溪的敏感词汇。借着酒意,醉醺醺的尔溪抡起酒瓶子扔到两个人前面的地上,叮当碎片一地“都是狗屁,小孩子别被骗了,回家好好读书吧!”两个人一惊,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这个烂醉的女孩子,本想躲到一边,没想到接下来这个女孩走到两个人中间,两只手分别挎着他们的胳膊,大笑着说:“来来来,姐姐传授你们一些经验怎么样啊?我是个有故事的女子。”之后,不知道说了多久,鼻涕眼泪都掉下来,筋疲力尽,但是有种畅快的感觉。不知道有多久,尔溪没有好好的和别人聊过天了,记得上一次喝醉,和小区里一只一天到晚对着她叫的小狗聊了好久。
梦里,聚光灯下的少年们唱着熟悉的旋律,欢呼声此起彼伏,茫茫人海之中的自己微笑着看着舞台上她爱的人,嘴里哼着她熟悉的歌。梦很甜,尔溪笑着笑着,迷糊之间听到两个人的对话。
“她没事吧?”
“我看是疯了,昨天我就说别把这个疯子捡回来,你非是不听。”
“难道把她扔那吗?还不是你把她背回来的。”
“我……先不说这个,合约的问题我还没有说完,就是上面的条条款款......”
尔溪还没有完全清醒过来,伸手随便抓住站在自己身边的人,迷糊地说了句:“给口水喝!”捂着自己疼的炸裂的头,挣扎着坐了起来。看到自己身上不知道穿着谁的运动服,袖子长出一大截,一只脚上穿着袜子,一只没有穿,打了个哈欠,一股酒臭。抬眼看着自己抓着的这个男孩,皮肤很白,不,是特别白,都说一白遮三丑,没想到这么帅的人皮肤还这么好,老天爷真是不公平,尔溪还抽空在脑子里抱怨了一下。想到眼下的情况,赶紧松开手,环顾了一下四周。旁边个子很高的男孩递给她一杯水,嫌弃地看着她说:“你可终于醒了。”说话的男子虽说不是花美男,但是身材高挑,宽肩窄腰,一双大长腿在人群之中也是极为醒目了。尔溪小脑袋瓜极速运转,但是想不起来昨天晚上发生了什么,眼下最好的办法就是逃跑,这是她惯用的伎俩。
“呃......那个,十分抱歉,我......”尔溪抓起鞋子朝着门的方向跑去,结果突然门开了,一头扎进一个结实的怀抱。
“你没事吧?”眼前这个男孩儿头发湿漉漉的,面容清秀不失俊朗,露着巧克力腹肌,语速不紧不慢,声音温柔,但是浸透着清冷。真是天使的面孔,魔鬼的身材,说不定还是魔鬼的性格。尔溪又开始在心里感叹,但是有些畏惧之意。没想到有生之年,还能遇见镇得住自己的人。
“我没事,我......只是尿急。”尔溪脱口而出,显然自己找错了门,尴尬至死。
“我看你是想要逃跑。”高个子男孩一脸不悦“好歹我们也收留了你一个晚上。”
尔溪环顾四周,同样是个地下室,只是面积比自己住的地方大一些,但是东西太多了,各种陈旧的音乐设备,堆满了屋子。休息的地方是两张上下铺的床,一个空床位上面也堆满了东西,显然是单身汉聚居地,看了一眼自己昨晚住的床,枕头上还沾着自己的口水,真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昨天,我喝多了,实在抱歉,如果没有做什么对不起你们的事情,我就先走了,咱们有缘再见。”
“说到对不起我的事情还真有。”高个子男孩儿一脸傲娇“你昨天吐了我一身。”
“呃......这个,这个,人喝多了会吐这生理现象,我也控制不了对不对?不过我是个很有良心,很讲道理的人,我给你......洗衣服怎么样?”尔溪把买衣服的买字生生吞进肚子里,嬉皮笑脸地说。
“小丫头,按理来说,得介绍一下自己吧?”皮肤很白的男孩儿开口,语气虽然冷漠,但是尔溪一眼就看清了他的伪装。
每个有心事的人都喜欢伪装自己,或用开朗的面貌如尔溪,或用冷漠的外表,如他。
“我叫尔溪,今年20吧!”尔溪结结巴巴的说着。
“20?我叫冷戚,92的。”皮肤很白的美男说。
“季灏,93年。”刚才被撞的男孩儿半躺在床上,拿着手机漫不经心地说“到20了吗?”
“金浚彦,94年的,我看你就是个未成年,跟我还不说敬语,没礼貌。”高个子男孩话总是这么多。
“其实年龄不是很重要啦,最重要的是可以相处的来吗,我是外国人,我们有文化差异的,我们那里年龄不用分的那么清楚,因为大家都住在地球上,都是好朋友。”尔溪开始胡诌。
三个人齐刷刷地看向尔溪。
“我来自中国,不知道你们有没有国籍歧视之类的。”尔溪以为他们看自己是好奇自己的出厂地址。
“年龄!”不知道哪来的这没有用的默契,三个人异口同声。
尔溪吓了一跳,乖乖地说:“98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