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介意,我介意。”
“你介意什么?”他突然一声怒吼,呛得卢笛不敢说话,生怕惹恼了他,他一伸手掐在她的脖子上活活把她掐死。
“我的意思是,我介意我自己。”她说话说得小心翼翼的,边说的时候还边看这个男人的脸色,她的目光看着男人的身后。
其实她现在就是在拖延时间。
期望这里能出现别的什么人,能够发现被困住的她。
“哎呀,你们这些人真是的,听不懂人话还是怎么的,我都说了,我一个大男人都不介意,你介意个毛线,现在都什么社会了,谁还在意是不是处。”他这番话说得言词恳切,如果不是刚刚听到他自己承认说抓了好些女人,她兴许会感动也不一定。
“大哥说的是,但是我有点好奇啊!您都已经那么多老婆了,是不是?”卢笛笑得略显尴尬,她脑子里这会子转得不够快,也不明白怎么突然说出这样的话来。
让人误会她是在争风吃醋吧!
古往今来,谁愿意自己的丈夫有三妻四妾呢!
男人的大手一挥:“没有的事,我是很专一的。”
“那你刚才说的那些人。”
“哦,她们啊,死的死,残的残,对你构不成威胁!”
听到这里,卢笛的脸“刷”的白了,她的手指头不自觉地抖了抖,依旧小心地看着他的身后,为什么,这么长时间了,一个人也没有。
她现在真希望时间可以倒流,倒流到她没蠢到听信这个男人的话从楼上跳下来。那些人难道一直不开门吗?
打开门应该已经发现她不在了吧!
按一般人的逻辑,发现绑票不在,应该是分头找,以最快的速度找到她才是啊,咦,那里真的有个人影。
看到那个人影,她的心都快跳出来了。
是谢少卿,他,他怎么会在这里。
她想张开嘴大声叫他的名字,她在这里,快点过来啊!喂,可是,还没等她开口说话,她看到谢少卿扶着一个女人上了车。
喂~
救命啊!
男人觉得她很奇怪,他扭过头一看,看到那边有人走过,他拍着卢笛的肩膀:“还是你聪明,我们赶紧离开。”
说着,带着卢笛离开。
走了一段路,这边更荒凉了。
卢笛感觉到有一股风里夹着一股腥味,“恶”她蹲在路过吐了起来,男人皱着眉,自语道:“看样子聪明的脑瓜子也不一定好,脑瓜子是聪明了,身体差得很。”
卢笛拍着自己的肚子说道:“我肚子饿了。”
男人诧异地看了她一眼,他从身上的掏出一把刀子,卢笛吓得跳了起来:“不饿了,不饿了,走吧!”
她走在前面。
男人走在后边,他把刀子收了起来。
“这东西果然好使。”
再走了一段路,她又走不了了。
“别停,快到了,我的家。”
什么,他家?
卢笛的眼珠子骨碌碌地转了起来,要去了他家,铁定玩完,不行,如果真到了那地步,宁为玉碎不为瓦全,她宁可自我了断,也绝不受他羞辱。
她把步子放得很慢。
男子显得有些不耐烦了,他上前几步,抓着卢笛的手臂拦腰往肩膀上一甩,卢笛整个人被他扛在肩膀上。
按理说有人被这么突然扛在肩膀上,应该会大喊大叫。
可是卢笛,她出奇的安静。
男子显得很满意,更认定这个与众不同的女人是自己要找的人,他大踏步的往家里走,卢笛此时已无生念,想着待会抓到什么就用什么了结自己。
他的步子快。
很快,到了他的家。
到了他家,那股腥臭味更浓烈了。
这个地方偏僻的让人怀疑这里真的能住人,矮小的瓦片房,有三、四间,男人兴致很高的对她说道:“别看这房子旧,都是老产业,祖上传下来的,很多年了。”
“我平时也不住这里,带你来是带你来认个祖宗,知道咱祖宗的根基在这儿。咱百年之后要回到这个地方来的,可别忘了。”
他把卢笛放了下来,拿着三根香点燃了,照着神台上了香。
对着神台磕起头来,嘴里念念叨叨地:“老祖宗,我又给你们带孙媳妇过来了,你们都出来看看,对这个孙媳妇满意不满意,满意我就留下了,不满意我就剁了扔海里。”
说着,把卢笛拽了过来,指使她:“你,给老祖宗们上一柱香。”
卢笛慢慢吞吞的拿着香照他刚才的样子点燃了,慢慢地走向神台,突然她拿着香照着男人的脸上一推,男人惊恐地看着她,像是不可置信似见到鬼似的慢慢闭上了眼睛。
卢笛晃着手里的香使劲的看,这是什么香,这么管用。
“别看了。”她的身后响了一个声音,把她吓了一跳。
这里,怎么还有别人。
卢笛紧张地晃着手里香朝她身后扔。
“哎,我刚才救了你,你就这么对我。”后面的声音听起来弱弱的,仿佛随时会挂掉似的。卢笛细细一辨别,这声音听起来好熟悉。
她急忙转过身。
看到的是奄奄一息的卜想。
他身上的衣服被啃咬得只剩下一些碎布贴在身上,身体上受了很多伤,有两处伤口还在流着血,卜想不想被她看到这么狼狈的自己,他挥着手:“别看了,我做的那个东西,只能让他短时间晕迷,他很快就会醒过来,在他醒来之前我们必须离开这里。”
他相信以卢笛的智商和镇定知道他现在在说什么。
她不会问太多的问题。
只会照他说的去做。
卢笛走到他面前,扶着他一瘸一拐地往外面走去。
走出这里,有点辨别不清方向。
卜想咬破手指,在空中画了一个印,画好之后他指了一个方向,卢笛扶着他走得很辛苦,他的伤口处一直在流血。
她试着蹲下来背着卜想往前走。
但是,她跟他的身高差,让她这样背着更吃力。
卜想抬起头看了一眼头上,说道:“快到了。”
卢笛疑惑地抬起头,这边怎么会有房屋,刚才她被那个变态扛着过来竟然没有发现,不过,要绕到上边这些房子里可能还得费些工夫。
估计要绕很远的路。
卜想摇头,不需要。
隐藏在草丛里有一个梯子,爬上这张梯子就能到上面的民宅里。
“卢笛,要快一点。”
“好!”
她在前面,卜想在后面,她每上两阶就要拉一把趴在她脚下的卜想,眼见着还有最后三层阶梯,那个变态男已经叫嚣着追出来了。
怎么会,这么快。
她心里有些着急。
卜想,卜想,快一点!
她伸手往上一抓,抓到一处树藤,她不知道,那个树藤是不能用手抓的,这种藤吃人血,人一握上去,那藤就把她往上拽,拽她上来的同时把她拉住的卜想也拽上来了。
卜想从衣袖里拿着一个小瓶子往梯子上一倒,那架长长的梯子慢慢地在融化。已经爬上梯子的男子从梯子上跳了下来,他用怨恨的眼神看着卜想和卢笛,嘴里咬牙切齿的嘀咕着什么。
此时,卢笛已经撑不住了,她感觉她全身的血都被吸光了。
“哗!”卜想手里的药瓶子砸向树藤,树藤受了药粉刺激似的缩了回去,卢笛和卜想纷纷落在地上。身上的伤加上这种剧烈的撞击,卜想感觉到身上火辣辣的,心肺都似乎要被撞出来了。卢笛失血过多,摔下来时直接晕了过去,他忍着身体的剧痛把卢笛拖到一个安全的角落里。
这里应该有人居住,眼下他们都受了伤,不确定这里住的是什么人,他不敢贸然的向人求救。他虚弱地靠着一堵白墙,他的伤口一直在流血,一瞬间他身上红通通的都是他身上流出来的血液。也许会流干吧!他闭上眼睛,现在太疲惫了。
卢笛躺在他的腿上,她悠悠地醒转过来,看着满身是血的卜想,她吓坏了,卜想闭着眼睛一动不动,她抖着手去试他的鼻息,还好还好,还有气。
这身上。
止血藤,对了刚才那个吃血的藤,它的叶子有止血的功能,卢笛爬了起来,摇晃着来到那条藤旁边,她用没受伤的那只手扯了一些叶子下来,害怕再次被吸住,她慌乱跑了回来,把叶子放在嘴里嚼碎了,抹在卜想流血的伤口上。
或许是他受伤过重的缘故,卢笛感觉到他身上有些烫,她站起来,四下张望,他们待在这个房子里边,有一口水缸,这水缸里的水看起来很脏。
卢笛顾不了这么多,她把她的衣袖撕了一截下来,蘸着水给卜想降温,来来回回的跑了很多次,跑得腿都麻了。
她好像撑不住了,对着依旧不醒的卜想说着话。
“喂,你可不能死啊,千万忍住了。”
“你还没结婚呢,年纪轻轻的到了阎王殿也会招阎王嫌弃的。”
她抹着眼睛说了一些奇怪的话,说完之后她趴在卜想的腿上睡着了。待天蒙蒙亮的时候,她醒了,醒来之后第一件事还是察看卜想的伤势,流血的地方已经干涸了,应该是止住了,额头和身上也不烫了。
她松了一口气。
旁边的人悠悠地说道:“你把人家都看光了,要负责啊!”
卢笛白了他一眼:“滚你丫的。”
又觉得现在说这种话有点欺负人,她忙换了语气,缓和道:“能走吗?我们要想办法快点离开这里,那个男人极度危险。”
不知道他是否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