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廉的耐心已经到了极限。
在他的世界里，没有重来一次这个词。无论做什么事，他都力求一次成功。
他给了苏小白两个选择，要么立刻给他方案，要么中止合作。很显然，苏小白是不可能完成前者的，那她就只能选择后者。
商业界就是这么残酷，强者生存。
“苏小白，希望贵公司以后一定要做好保密工作。”
说完这句话，他甩开苏小白的手，转身离开，留给苏小白一个冷酷决然的背影。
苏小白的双手握成拳头，指甲深深嵌入血肉也浑然不觉。
一些不喜欢苏小白的职员露出幸灾乐祸的表情，低下头和身边的人窃窃私语。平时看苏小白趾高气扬的模样，她们就巴不得苏小白栽跟头。
她们完全没有想到，苏氏一旦破产，她们就会失去工作。
苏小白冷冷扫视着小声议论的职员，怒吼道：“都给我闭嘴，要是不想工作了，现在就马上辞职！”
她的心里绷着一根弦，这根弦被威廉拉的很紧很紧，一不小心就会断。
周围聒噪的声音无疑成了斩断这根弦的利刃。
职员们没想到苏小白的怒火会忽然爆发，被她一吼，他们全都默默退回到自己的办公桌旁。
苏小白的身体被气得不停地发抖。
她们像是故意说给苏小白听的一样，一言一句都被苏小白一字不漏的听了去。
苏小白疾步走进会议室，里面的各大股东都对她投去不太友好的眼神。
还没坐稳，一个男人就先声夺人：“我就说，她没有能力，现在好了，出了这么大的事，该怎么办？”
“对呀，摊上这种事，苏氏怕是保不住了……”
“都给我闭嘴！”林海一手拍在桌子上，怒吼道：“让你们来是来商量对策的，不是让你们指责别人的。机密泄露是小白的错吗？是她把机密送给别人看的吗？”
林海的话压住了所有人的声音，迫于林海的威严，他们也不敢再多说什么。
“小白，有没有查出来内鬼是谁？”
林海面对着苏小白，声音温柔了不少。
对于一个初出茅庐的丫头片子来说，苏小白已经做得很好了。她的努力与智慧，林海全都看在眼里。
这次的时间不全是她的错，是整个苏氏的错。他决不允许，让她一个人来承担责任。更不允许，外人对她强加指责。
苏小白微微摇头。
一切发生的太突然，就算她已经让助理尽快去调查，也不可能那么快就得出结果。
苏小白把头低的很低，似乎就要低到了地板里一样。
她垂头丧气地说：“威廉先生已经中止了和苏氏的合作。”
这句话如同一个重磅炸弹，瞬间在会议室里炸开，好不容易安静的会议室又变得人声鼎沸。
一个又一个人在不断地质问苏小白。
“威廉为什么中止合作？”
“你为什么不想办法挽留？”
“你得为自己的失职负责！”
……
听到这些话，苏小白的鼻子陡然一酸，眼眶里酝酿着泪水。
这些人，只看到了她的过错，却没有看到她的努力。更何况，还不知道是谁泄露的机密，他们却把矛头全都对准了她。
要她负责？她要是有能力负责的话一定会负责，只是连她自己都不知道，她该负什么责。
林海把文件夹猛地砸在会议桌上，巨大的声响堵住了悠悠众口。
他的声音里夹带着愤怒：“你们最好给我一个完美的解决方案，否则就全都给我滚蛋，我不想听到你们说一些没用的话！”
“能有什么办法，威廉都中止合作了，我们就坐着等苏氏破产吧。”
男人的话里全是破罐子破摔的意味。
林海的怒火瞬间爆发，抓起桌上的签字笔就朝男人砸去，稳稳当当地砸中男人的脑门。
男人本想发怒，但一看到林海黑沉的脸色，他的气焰就弱了不少。
“其实我觉得可以和白氏谈判，让他们把城南让给我们。”
女人再次提出了这个建议。
苏小白皱起眉头，反对道：“我不同意。”
去和他谈判，简直就是去自取其辱。
“我倒是觉得这是个可行的办法。”
其他人也开始附和，把苏小白的反对淹没在声潮之中。
他们讨论得激烈，苏小白好几次想插话都插不上。
经过一番讨论，林海也赞成了谈判这个方法。苏小白看着林海，欲言又止，最后终是一句话也没有说。
估计林海对她也很失望，她再多说一句，都是在给林海添堵。
出了会议室，苏小白托着沉重的步伐走回自己的办公室。
助理看到她颓废的模样，不自觉叹了一口气，随即帮她倒了一杯咖啡，端到她的手边。
咖啡的香气立时弥漫开来，铺洒在空气之中。
苏小白喝了一口咖啡，苦涩的味道刺激着她的神经，让她的注意力得以集中。
她强打起精神，思考着解决办法。她把自己困在办公室里，想了一个下午，也没有想到解决办法。
能有什么解决办法呢？
苏小白越来越觉得苏氏已经是强弩之末了，任谁也无力回天。
她趴在桌子上，脑袋枕着手臂，小声地抽泣着。
所有的情绪终于爆发，汇聚成眼泪被发泄出来。
哭着哭着，她的手机铃声乍然响起。苏小白抬起手背抹掉眼泪，看了一眼来电显示，她毫不迟疑地选择挂断。
白之寒在这个时候打电话过来，想必是要羞辱苏小白一番，苏小白当然不会给他这个机会。
她的心情原本就低落到了谷底，不想再让他平添上一道伤疤。
手机铃声不停地在办公室里回响，很是聒噪。苏小白瞪了一眼那一串数字，直接把手机关了机，扔进抽屉里。
苏小白拿着水杯去茶水间接热水，猛然看见灰溜溜走过去的女人。光是看她的表情，苏小白就已经猜到，谈判并没有成功。
没有成功才正常，白之寒那种人，要是放过苏氏一马，才是真正的不正常。
开水向上腾腾冒着热气，把苏小白的脸庞包围在一片水雾之中。她发着呆，一声叹息呼出口和茫茫雾气融在一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