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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这不丢人

许飒转过头来,苏桐站在门口,两人的视线一碰就各自转了开。

许飒把视线下调之后,问道:

“什么情况?”

苏桐定了定神,许飒刚才的那一回眸让她心突然漏跳了一拍,她调整了一下呼吸,回答道:

“死者的捆绑方式是专业的打结法,尤其是金老板,他的遗体残损程度是历次案件之最。”

“走,去看看。”

许飒一马当先走在了前面,与苏桐擦身而过的时候略微停顿了一下,还是大步走了过去。

每个凶案现场都是惨绝人寰的人间地狱,而这一个更是修罗场。

一个新来的法医助理蹲在门外捧着垃圾袋吐了个昏天黑地,许飒眸光微闪,对跟在身边的人说:“如果有觉得可能坚持不住的,别进去,这不丢人。”

苏桐浑然不觉这句话是对她说的,她可是看过现场才出来通报的,要吐早就吐了。

刘洋脸色一白,局促地对许飒说:

“飒队,我不就那一次嘛,别总揭老底啊。”

许飒像是没听见一样,径直走了进去。

温言接到苏桐的电话,放下手头的工作直接赶到了现场。

原本现场组的几个队员还等着看温言大吐特吐的场景,没想到他带上口罩手套,跟着法医一起拿着残肢就检查起来,还不时一起探讨着什么。

“乖乖,桐姐,言哥连法医鉴证都能胜任?”

重案组的老小李想凑过来,悄悄地问到。

苏桐想了想,说:

“其实没什么,言哥研一的时候,曾到我们学校做了一年的法医学交换生,你们飒队选修的就是法医学,拜在同一位教授的门下,他们算是师兄弟,怎么你们不知道吗?”

温言仔细观察着捆绑金老板的绳索,抬头对许飒说:

“飒队,你来看一下。”

他指着手腕部的勒痕说:“凶手一定对死者有着切齿的痛恨,在捆绑的时候直接就把死者的手腕拧断了,在死者已经丧失反抗和逃跑能力之后还把他捆成这样,我认为大致可以给案子定性了。”

许飒点点头,:“没错,我刚刚看过其他死者的手腕,虽然也都被拧断了,但是唯有金老板是在生前,而其他人都是在死亡之后,凶手试图用这个来混淆我们的视线,只是这一次他弄巧成拙了,反而留下最刻意的痕迹。”

苏桐看着二人对话的样子,一时有些恍然,多年之前这样的场景也曾无数次的出现过。

“小桐小桐,哎呀你快别看了,我跟你说,法医学院来了个超级大帅哥,跟你家许飒简直是春兰秋菊不分轩轾,咱校的女生都快乐疯了,你不去看看?”

万倩一把抢走苏桐手里的专业课教材,拖着她就往寝室外面走。

“哎哎哎,我说你别拖我啊,我还穿着睡衣呢,你这人真是。我有许飒就行,看什么别的帅哥。”

苏桐抱着床柱不撒手,这一身薄纱睡衣的被拖出去,许飒看了可要发疯的。

“知道你心里只有你们家许飒,就当陪我看看嘛,好小桐。”

拗不过万倩的一番哀求,苏桐只好换了衣服,陪她一起去法医学院看帅哥,这一看,却看出了麻烦。

万倩一路吵吵嚷嚷拉着苏桐往法医学院走,原本冷冷清清的大楼前热闹得跟开了年集一样,让苏桐也忍不住起了好奇心,到底是什么样的帅哥能撩动这一池又一池的春水。

“来了来了,快看啊,出来了!”

人群突然骚动起来,万倩也激动地又蹦又跳的。

从教学楼里走出来一个男子,身材瘦削颀长,柔软的发丝下狭长的凤眼微眯着,瞳仁被阳光映成了浅茶色,流转之间像是湖面微澜,波光潋滟。

他四下环顾着,看到苏桐的时候一愣,忽然笑了起来,风瞬间停了,周围的抽气声连成一片。

男子快步走到苏桐面前,大手伸出在她头上拍了拍:

“下巴掉了,不怕苍蝇飞进去?”

“言哥,你怎么会在这里?”

苏桐无语了。

“小小小桐,你们,他,言哥?什么情况?”

万倩激动得脸都红了,拽着苏桐一蹦一蹦的。

“你好,我叫温言,是小桐的哥哥。”

温言礼貌地自我介绍到。

十分钟后,两人坐在了校园餐厅的咖啡雅座里,万倩被早早打发了回去,临走之前还威胁苏桐说回去要严刑拷问她,想想就让人头疼。

温言看着苏桐一会儿皱眉一会儿嘟嘴,表情精彩得很,忍不住笑着问:

“你这是在表演独角戏呢?看到我让你这么兴奋?”

苏桐抬头白了他一眼,没好气儿地说:

“我是被你吓到了好吗,没看见你拍我头的时候周围的女生都用什么样的眼光看着我啊,从小为了你那张脸,我遭了多少嫉妒呢,哼!”

话是这么说,能看到温言苏桐还是很高兴,只是他不是要去国外念研究生的吗,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本来我是准备出国的,临时看到窦文清教授招研究生的消息就改了主意,这不就来了。”

温言耸耸肩,苏桐那双眼睛会说话,什么都写在里面了。

苏桐恍然大悟,窦教授,那可是法医学界的泰斗级人物,也是本校的镇校之宝,可温言一个学法律的跨界跨到法医学,这是个什么操作她就不懂了。

“许飒呢,他可少有不在你身边的时候。”

温言故意转移了话题, 他怎么可能那么轻易就让苏桐猜到自己的心思。

“哦,就来,之前说是在打篮球。”

苏桐果然没有多想,话音刚落许飒就一脸汗水地跑了进来。

“言哥,好久不见。”

许飒都是跟着苏桐叫人的,他伸出手去与温言相握,情不自禁加了几分力,而那边还回来的力道让他眸光更深了几分。

两个男人的视线间似乎有滋滋的电流闪着火花,气氛一时有些微妙,苏桐一扯许飒的手,开玩笑地说:

“许飒,你再这么看着言哥,我要吃醋了。”

许飒顺势握住苏桐的手,坐在她身边。苏桐嫌弃地推了推他,又从背包里拿出一条手绢,自然而然地为许飒擦起了汗。

许飒看着对面的男人笑容不变的脸,敏锐地察觉到了一瞬间瞳孔的收缩,说出的话里不禁带上了一丝得意:

“言哥,听小桐说你成了窦教授的弟子?我将来也是要师从他老人家的,只是还需要等等。”

温言微微一笑,回应到:

“等等也没什么不好,善于等待才知道什么时候做出什么样的选择最好,后发而先至也不是没有可能。”

两人你来我往之间就完成了一轮交锋,苏桐却还傻乎乎地看着他们乐,当时的她还并不知道两个男人之间的暗潮汹涌到底是因为什么。

从凶案现场回来,许飒和温言就一头扎进了法医鉴证室,苏桐则忙着把现场取证的证据归类,各个小组分工明确,每个人都动了了起来。

5.15案件死者的身份被很快向社会公众披露,一场轩然大波正在步步向着重案组的每个组员逼近。

早上的例行工作会议刚开始不久,许飒将连夜整理出来的最新案情现场取证的结果发了下去。

“从现有的证据来看,结合之前的分析,凶手一定是受到了某种程度的极大刺激,才导致时隔多年之后重新开始行凶,这回的目的性很明确,就是报复杀人,之前的第二起凶案是他试图混淆办案人员的视线。”

许飒将重点标注了出来,他对王大陆说:

“老王你们这一组的任务依然是继续深挖4.1案受害人的社会关系,一定还有被我们忽略的点没有被发现,你们受受累,反复走走看看。”

王大陆和赫章点头应允。

许飒又把视线转向了刘洋,说:

“小刘跟我出的现场,你和荆超这回跟着我,一起把金全英的社会关系捋一捋,监控交给别人接手继续看,凶手事先踩点一定会在监控里留下痕迹。”

任务刚布置到一半,黎姿从外面走了进来,对着许飒说:

“飒队,局长找您,脸色很不好看……”

讨论案情的组员们都停了下来,苏桐也忍不住看向了许飒,心里隐隐担忧起来。

“我知道了,大家继续,我等下就回来。”

许飒微一沉吟,只简短交待了一句,就转身走出门去。

“一个半月三起命案轰动S市震惊全国,重案组长态度蛮横拒绝采访,声称要控告记者妨碍公务,我们不禁要问,放任凶徒称雄的你们只会耍威风吗?”

“就是,什么本事没有,耍起威风一个顶十个,十三年前是一群熊包,十三年后还是一群废物!”

……

电脑上播放着许飒在5.15现场与记者对峙的视频,不知是谁偷拍的,去掉了苏桐的话,起了一个惊悚的标题就放到了网上。

视频一出简直如同引爆了核弹,一个多月的恐慌在这一刻终于找到了宣泄口,舆论形成的海啸铺天盖地地向着重案组压了过来,首当其冲的就是队长许飒。

白局长脸黑得像锅底一样,一脸恨铁不成钢的表情看着许飒,痛心地问:

“小许,这是怎么回事?好好的你怎么会跟媒体记者起来冲突呢?”

许飒看着视频,眼中含着满满的讽刺:

“拍得不错,还知道什么时候给个特写最能放大民众的愤怒情绪。”

听着所答非所问的一句话,白局长顿时暴怒起来,他狠狠一拍桌子怒吼道:

“许飒!你知道不知道全局上下现在都顶着什么样的压力?十三年前是悬案,到了现在凶手再犯还是可以让我们束手无策,老百姓都说我们是吃人饭不办人事儿的,你在这个时候跟媒体过不去,是不是嫌自己脑袋上扣着的屎盆子还不够多?”

许飒抬眼与白局长对视着,毫不让步地顶了回去:

“我们赶到的时候楼下被那些记者围得水泄不通,一个个长枪短炮地怼过来,我们是去办案去了还是去召开记者招待会了?从案件发生到今天,除了我做主给组员放过半天假回家修整,谁还回过一次家休过一次假?”

“记者不知道我们重案组每天过的什么日子,局长您也不知道?除了摸排走访就是比对证据做案情分析,大小会议哪天不是十几个那么开,别人给我扣屎盆子,您怎么不知道给我摘啊?”

“你!”

白局长气得满脸通红,手指指着许飒的鼻子直哆嗦,还是刘政委上来打起了圆场:

“消消气儿都消消气儿,外人不知道咱们,咱们自己还能不知道嘛,来来来,小许,坐。”

把许飒按着坐在了沙发上,李政委又继续说:

“同志们辛苦,我和白局都知道,也心疼,可是这个视频却是闹得太过,对我们公安局的形象影响太大,小许你也理解一下吧。”

许飒心里憋着一股火,从胸腔到嘴巴都是火烧火燎的,他何尝不知道事情的严重性,可是随便一个人的一段视频就能抹杀他们所有人一个半月不眠不休的辛苦,他不服!

“你们现在有什么最新的进展吗,我们也好开个记者招待会,一来安抚人心,二来也挽回一些形象。你说说你那个臭脾气,到最后还得是我们给你擦屁股!”

白局在一旁插嘴说到。

“收获是有,但不能公布,凶手性格极不稳定,现在已基本可以判断处于完全失控状态,如果现在开记者招待会,一来会打草惊蛇,二来恐怕会更刺激凶手,让他更加失控,我宁肯被人骂死,也绝不拿所有人的辛苦和安危来冒险!”

许飒说完就摔门而去,把白局的咆哮整个抛在了脑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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