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虽然是比较幽静的小林子,可四周还是会有人,不可能没有人听到她的呼救声。”
“其次,两人若是扭打滚下山坡,会有两种情况。一种是他们一起滚下来,另外一种是,叶小林一个人滚下来。我来的时候已经观察过痕迹,并不凌乱。只可能是一个人很平缓的滚下来。”
“在这种情况下,劫匪必然会从她滑下来的地方,走下来,对她出手。可是没有,上面没有任何的痕迹。正常人不可能在发生这种事情之后还要从另外一边转一圈,再走到死者的面前,对她行凶。”
对于温言的疑惑,何清波猜测道:“也许那个抢劫犯将失手推下去之后吓到了,所以仓皇而跑。跑了一会儿又有不心甘,就退了回来,从另外一边走到死者的面前了。”
温言再一次摇头,“如果刚刚那位收集足迹的法证人员没有判断错,那是嫌疑人的足迹的话。那就证明,他在走到死者面前的时候是平静的。因为足迹并不慌乱。”
“步法如一,大小均匀。”温言又指了指他们所在的位置。“一般从这里经过的人都是早晨晨运的人,他们跑过这里的时候,如果不是刻意往这里看,应该不会发现死者。”
“那名劫匪在走进死者的时候,是那个方向。”温言指着另外一边,“而死者是从这里摔下来的。所以,我可以推断,死者从上面摔下来并不是劫匪所为。”
“当他发现死者时,步伐瞬间就凌乱了。两人真正争执的地方是在那里。”就是死者死的地方。
“最大的可能便是死者从上面摔了下来,劫匪刚好从那边走过来发现了她。那时,死者应该处于昏迷状态。劫匪看见死者的身上带着名贵的手表,或者一些值钱物。”
“瞬间就起了贪念,于是就想要抢夺。结果在这个时候死者醒了,劫匪一慌,抓起旁边的石头就砸在了她的额头上。”说到这里,温言又叹息一声。“刚刚我还想要在下雨之前将那块石头找到,可现在看来,即使找到恐怕也没有用了。”
石头上必然有劫匪的指纹,对方虽然情急,可还是在离开的时候将石头带走。但不会带得太远,一定是到了某个地方就直接扔掉了。
“死者额头受伤之后却依然紧紧的拉着劫匪。劫匪吓得不轻,所以才会在死者的旁边造成很大的印迹。他掐住死者的脖子,可是他并没有用多大的力气,从刚刚的污迹来看,正常情况,那种程度不可能掐死一个人。”
“劫匪没有用更大的力,只能说明那个时候,死者已经昏迷了,或者已经死亡了。但我想不管是额头或者是脖子上的伤,应该都不是他致命的主要原因。”
“劫匪看着死亡或者已经昏迷的受害人,吓得两只手向后面一撑。也就是我刚刚有看到过的两个对称的掌心印。不过雨水冲刷之后,也无法取证了。”
“现在唯一要等的就是法医那边的报告,看看他死亡的真正原因。还有我先前说过的,死者穿的是专业的训练服,跑这座山,路程有一些远,她的腰上应该带了一瓶水。”
“只是水并没有在现场,我相信劫匪也不会无聊到连一瓶水也拿。”
许飒听到这里,终于开口问道。“你怀疑,除了死者和劫匪,这里还有第三个人来过。”
温言坚定的点头。“而且是在劫匪之前来的。他没有留下任何的足迹,就证明他早有防备。可这里的土本身很松软,就算有措施,必然也会有凹陷的地方。”
“我们来的时候并没有过多的发现,那就只能证明,那个人才出来的凹陷地方,可能被劫匪通通的毁掉了。当然,我所说的这些已经无法证实。”
一场雨,将一切最有用的足迹,通通都破坏掉了。现在他们要等的,就是法医那边的报告。
报告出来得很快,一切正如温言所推断。死者并非死于窒息或者额头上的伤,而是中毒。氯化氢有毒物。
何清波看着这份检验报告,震惊不已。看着温言的这个专家的目光也有些不一样了。
而许飒的表情却很平静,似乎这样的结果,他早已经预料到了。“也就是说,叶小林的死,还是扯上了金全英的财产案?”
何清波叹息一声。“其实这些情妇根本就没有任何的继承权。他们这样争来争去又有什么意义?法律上他们什么也得不到的。”
许飒却不这样认为,“柳如娜可以。”
“为什么?”
“柳如娜当初和金全英一起收养了一个继子,虽然户口是挂在柳如娜的名下,但……当初确实是她和金全英一起去收养。收养记录上登记得非常清楚,收养人是他们两人。”
“按照我国的法律,继子同样是金全英的第一继承人。金全英已经离婚,所以,他的财产应该都归属于这个孩子身上。”
对于金全英的情况,何清波并没有他清楚。毕竟先前那个案子是一组在负责。
他摸了摸下巴,“那照你这么说,柳如娜最有可能行凶?”才刚说完,他又自己否定的。“可不对啊?柳如娜今天早晨送儿子去上学的时候,路上再一次遇到袭击。这次伤的很重,整个手臂都被人狠狠的砍了一刀。”
“连他的儿子也摔断了腿,两个人现在都还在医院。柳如娜还咆哮的骂着我们这群没用的警察,她根本不可能有时间到凶案现场去。”
许飒看着何清波,正要说话,却打了一个大大的喷嚏。何清波眉头一紧,“飒队不会真的感冒了吗?”
许飒吸了吸鼻子,摇了摇头,“没事。行凶的人不一定是她,但也不能够排除她的可能性。现在我们唯一的线索就是尸体。”
“既然有人可以悄无声息的将毒放进她的水里,那必然跟她有过接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