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办法,我只能闷声什么也不说。我原本以为,我可以躲过法律的制裁。可是我没想到,最终还是败露了。”说到最后,陈永平情动的哭了起来。
“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一个看起来这么老实的人,却没想到生活也是如此的荒唐。一切都说得合乎情理,只是许飒和温言脸上却丝毫没有任何的动静。
关于冯闻忠的事,何清波解释道。“地方警局那边已经再一次调查,明确的表示,他确实是死于酒醉,没有任何可疑的线索。”
至于他女朋友的离开,只是因为陈永平死了,她出去散心。那些钱是她家里人卖了房子给她的结婚钱。钱的来龙去脉已经查的一清二楚,没有任何的可疑。
就连白局长也忍不住的点头,觉得这就是最终的结果。陈永平很快就要被定案了,只是在此之前,温言要求,“我想见见他。”
何清波看着他,冷声道:“怎么?不相信我的结论?还是又想要展露一下你的那套行为心理学?”
“我告诉你,你的这一套在这个时候是没有任何的作用的。”
何清波接连说了很多的废话,温言没有打断,直到他彻底的停了下来,他才开口道:“你不敢让我去见他?”
“笑话,我有什么不敢的?”何清波鄙视的抽动了一下嘴角,抱着胸,一副他很了不起的样子。
“既然不是不敢,那为什么不让我去见?还是说要让我向上面的人申请,你才愿意让我去见他?”
何清波脸上的表情突然一收,看着温言,冷声的质问道。“温警官,你又想要玩什么花样?”
温言笑着道。“何队长说笑了,破案从来就不是花样,我只是想要了解实情而已。”
何清波有些不耐烦的说道。“说来说去,你就是不相信我将这个案子破了。你是不是觉得你没有在这其中表现一翻。所以又想要来搅上一搅,以显示自己的才能?”
何清波淡笑着说道。“温警官,我说大可不必,你的实力大家都很清楚,又何必多此一举,锦上添花呢?”
温言的目光自始至终都看着何清波,在他又说完之后,他淡淡一笑,结论道:“你果然怕我。”
何清波的脸色大变,气势汹汹的反驳道。“你胡说八道。”
“你既然不是,那我见见又有何妨?”
温言的几次三番的激将法,让何清波避无可避,只能够点头答应。“见就见,难道你见一下,就能够将所有的结局都改变吗?”
“温警官,我告诉你,这是绝对不可能的,陈永平他就是凶手。”
温言笑了笑,无所谓的说道。“他是不是凶手,我没放在心上,我只是想要去看看他而已,你用不着这么紧张。我看过你的调查经过,都非常的细腻而又清楚,并没有任何的问题。”
“就算这其中真的有些差错,我想也与你,没有多大的关系,不是吗?”
被温言反问,何清波弄的有些呆滞。他看着温言那黑目一般的双眼,突然觉得有些看不懂。
他这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不过,最终何清波还是不得不让温言去见见陈永平。陈永平此时已经颓废不堪,空洞的双眼好像什么也看不见。
“你怎么了?”
温言开口问道。
陈永平坐了下来,冷冷一笑,“都要死了,我还能怎么样?”就连说出来的话,也是这样的死寂。
温言扬眉道:“谁说你要死了?”
一句再简单不过的话,却让陈永平原本死寂的目光,突然就像是活过来一样。整个人显得有些激动。“我不用死?”
“你不是说,你只是在不知情的情况下注入了毒品吗?你并没有杀她之心,只是一个意外。虽然不可能被判无罪,但还不至于判你死刑。”
温言的话让陈永平燃起了希望。“我真的不用死吗?”
“谁告诉你需要死的?”
“他们……”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陈永平立刻住了嘴。“杀人偿命不是天经地义的事情吗?不管如何,林海霞也是因为我而死的。就算判我死刑,我也死有余辜。”
温言不动声色,只是静静的看着陈永平。从他的一举一动中,温言已经看出,他带着一颗必死之心。
“你愧疚?”
陈永平点头,又强调的说道。“我真的很愧疚,我真的没有想过要杀她,只是大家玩玩而已。”
“那天晚上,还有谁能跟你在一起?”
陈永平看着温言,原本不想回答,可却被温言执着的目光,看得有些心慌。缓缓的说道。“所有的人我都已经交代了,就是我在酒吧认识的一群孤朋狗友而已。”
“你不像是会跟他们交往的人。”温言就像是和朋友聊天一样,淡然的开口。
引来陈永平的一阵低笑。“什么像与不像?任何圣人在被逼得走投无路的时候,都会做出一些跟自己不相符的事情。”
温言又淡淡的问道。“你发生了什么事情?需要让你变得这么堕落吗?”
陈永平抬起头看着温言,没有直接回答他的问题,而是淡然的说道。“你现在问我这些又有什么用呢?”
“只是想要跟你随意的聊聊,你不是觉得你快要死了吗?难道就不想要在死前找个人陪你聊聊吗?”
陈永平的脸色一变,突然问道:“可是你不是说我不用死吗?”
温言笑了,一针见血的说道。“原来你怕死?”
陈永平没有否定。“谁不怕死?”
温言没有跟他继续纠缠这个问题,而是随意的聊着其他问题。“听说你离婚了?”
陈永平戒备的看着温言,没有立刻回答,温言耸了耸肩。“不用这么紧张,我就是跟你随口聊聊。”他无所谓的说道。“当然,如果你不想聊,我也不会勉强。就当我白来,你明天就自己上法庭面对一切吧!”
说完温言还真的站起来,一副要离开的样子。陈永平却又紧张的将他叫住,再一次问出了心中,那一点点的希望。“我……真的不用判死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