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空耀走近云瑶,担心地问道:“云……公主,你没事吧?”
云瑶眼神空洞看着前方,“没事,刚才外面的事我听到了一些。”看到苏羽进来,云瑶平静苍白的脸上算是有了一抹悦色,眼神恢复了一些神采,对苏羽脉脉说道:“苏羽哥哥,你来看我了。”
云瑶拿开被子欲下床去迎,被苏羽拦下,苏羽有些犹豫地开口:“云瑶,有件事……”
未等苏羽说完,云瑶就带着哭腔开口:“我都听你的,苏羽哥哥,我不会给你造成困扰的,只要苏羽哥哥不要丢下我……”
“公主你先冷静点。”此时脆弱无比的云瑶,让司空耀心如刀割。
苏羽安慰云瑶道:“云瑶,我要去把解药和六朝雪拿回来,这些时日你随江一先生在长汀谷养伤,连雀代替你回国都,惠亲王的事你也不要担心,宗主已有安排。”
云瑶死命握着苏羽的手,喃喃重复着:“我都应你,苏羽哥哥,只要你不要丢下我。”眼泪却不受控制地掉下来。
苏羽对其他人说道:“你们先出去吧,我单独和云瑶说。”
司空耀回到流萤居,失落地坐到凳子上。
云瑶,我知道你心中只有苏羽,如今你求来了他,却依然患得患失。你自始至终都明白他根本不曾爱你,你又何苦再执着下去?
我明白自己的身份和位置,即便我们永远都不可能在一起,但我发誓,无论你变成什么样子、做什么决定,我都会守护你、保护你、支持你。
连雀大摇大摆走近流萤居,自顾自地坐了下来,好奇地问道:“你喜欢公主?”
司空瑶回神,吼道:“你怎么不敲门!谁让你进来的?妖女!”
“这里是雀阁,全都是我的地盘,我想去哪就去哪,还用和你汇报不成?”连雀没多理会司空耀,悠闲地打开药瓶,往纱布上倒起了药水。
司空耀不想同连雀这个不懂时宜的臭丫头讲话,便不客气的逐人道:“我懒得和你争辩。请你出去,让我静静。”
连雀不屑地哼了一声,“你有什么好静静的,喜欢就是喜欢。”
“那又如何?”司空耀反问道。
连雀晃晃手上的纱布,向司空耀走了过去。“给你上药,如何?”
“……”
苏羽在云瑶旁边坐下,叹了口气,说道:“云瑶,从始至终,我对你不曾有过男女之情。”
云瑶抱住苏羽,把脸埋在苏羽的怀中,闭上眼睛,任由眼泪滑落。
“如果没有这些事,我们现在已经成为夫妻了吧。”云瑶喃喃道。
“云瑶……”
“我知道,你对我根本谈不上爱这个字,是我自私的想要把你留在我身边,我又何尝不知你答应娶我只是怕我再做傻事的无奈之举。尽管如此,我依然不想放弃你,哪怕你不爱我,哪怕是我自欺欺人,我也不想余生带着不能与你在一起的遗憾活下去,多么自私愚蠢想法啊……”
苏羽轻拍着云瑶的背,说道:“好了云瑶,不要哭了,我不希望从前那个无忧无虑、放肆任性的公主因为我而变得多愁善感,那样可真是罪过。”
云瑶破涕为笑,她直起身来,敛了泪水,说道:“苏羽哥哥,昨天发生的那些事,也许都是上天的旨意吧,这桩婚事从一开始便是因我自私种下的一场闹剧。”
这些事对云瑶来讲究竟是好是坏,苏羽无从定论,云瑶若能走出幼时对自己的执念,对她来说,便是好的。
云瑶慢慢带起了笑意,“即使我用这种方式牵绊你一辈子,你也不会开心吧。无论我身上的毒能不能解,无论以后我会如何,现在的我,只希望你平安喜乐,你能记得我这个人便足够了。”
苏羽轻摸了一下云瑶的脑袋,安慰道:“云瑶,解药和六朝雪我都会替你拿回来的,你不会死的,不要再说傻话了,知道吗?”
绯梦在门外敲了敲门,道:“冰宗大人,我来送药。”
苏羽应了声,绯梦端着煎好的药推门走了进来。
“绯梦,把药给我吧。”苏羽接过药碗。
“是。”绯梦合上门退了出去。
苏羽舀了一匙药汤,放在嘴边吹了吹,慢慢地喂云瑶喝下,“云瑶,到了长汀谷后好好养伤,其他的不要再乱想。”
“我知道了苏羽哥哥,我会等着你去找我的。”云瑶抿了抿嘴。“苏羽哥哥,你把连雀找过来吧,她要替我回国都,有些事也是要了解的。”
苏羽哥哥他们说的折夜楼,拿到了六朝雪,按着假凡儿说的,我现在怕是个死人了。
如果高调回到国都,消息一传出去,无论是丞相还是折夜楼都必是惊讶万分,而最有效最快速的回宫理由便是悔婚,如此便能盖过昨夜所有的事。保全皇族颜面也好,迷惑折夜楼也罢,只要能助苏羽哥哥一臂之力,我都会倾尽全力去做。虽不知那些要杀苏羽哥哥的人出于何目的,但对我来说也不重要了,现在苏羽哥哥好好地站在我面前,并且我相信他自会解决。
连雀重新给司空耀包扎完,就被苏羽叫了出去。
“大哥,公主找我什么事呀?”连雀理了理袖子。
司空耀对我哪来这么大敌意,怕我趁着换药杀了他不成?非得逼我把他催眠了才能乖乖上药。连雀又转念一想,到时候回国都,司空耀这样家伙不会拆我台吧?不会的……毕竟他为了公主也不会乱讲话的。
苏羽笑了笑,问道:“小脑袋想什么呢?怕司空耀到时候会说出实情吗?”
连雀眨了眨眼睛,一脸的崇拜样,“大哥,你怎么什么都知道?”
“就像你想的一样,司空耀喜欢云瑶,为了云瑶他也不会做什么坏事的,这样一来,如果你有事,也可以去寻他,他必会助你的。”
有司空耀在,苏羽便放心连雀在国都的生活了。
连雀拉着云瑶的手,问道:“公主姐姐,你有什么事要告诉我呀?”
云瑶拿出一枚十分精致的翡翠玉镯,玉镯内侧雕刻着祥云纹路,“这是我笄礼时,父皇命能人巧匠为我打造的礼物,你带着它,有它在,不会有人质疑你的身份。”云瑶又说了一些琐碎的生活习惯,连雀也都一一牢记。
连雀感慨道:“公主姐姐,我发现咱们两个都很任性啊。”
云瑶掩唇而笑,说道:“那不是更好,你我相似便更无破绽。”
云瑶睡下后,苏羽和连雀出了屋子。
苏羽说道:“明天我就要启程了,我还要向司空耀交代一些事,时间也不早了,连雀你也快去休息罢。”
连雀轻嗤了一声,“大哥,你和他能交代出个什么?他那种人白长那么大的个子。”
“你呀。”苏羽无奈道。
“好嘛,你们说吧,我给司空耀的催眠也就一炷香的功夫,现在他也醒着了。”说罢,连雀蹦蹦跳跳地跑开了,没跑几步,连雀转过头对苏羽喊道:“大哥!你、你们要快点回来,连雀不想在国都呆太久哦,我也希望公主姐姐早点好起来。”
苏羽答道:“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