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你一个沦落到首家做事的女佣懂什么,对于一个女主人来说最重要的是能力,而不是只会奉承自己的丈夫!”
甩开赤红的长发,辛西雅湛蓝的瞳孔里面全是十分轻蔑的意志。
“要帮助丈夫处理世家的所有事情绝不是什么简单的事情,作为象征的女主人一举一动都涉及到整个家族的利益和荣耀,怀着这样松散的心态只会延误时机,给家族的利益和名誉造成损害而已。”
不得不承认,红发少女说的十分正确,面前的女孩虽然十分睿智,但无论在魄力还是在口才上面都远远不是辛西雅的对手。再加上似乎现在大约因为金钱的原因,而不得不在叔叔家帮工做女佣的样子,故而连反驳都不敢,只能老老实实的低着头。
只可惜,我所需要的妻子,最重要的并不是才能,能力终归是可以培养的东西,而且比起要修正一份强硬的性格来说简单多了。
不错,辛西雅最不合适我的地方,就是骄傲的性格太有魄力了。
“不用争执了,只是各抒己见罢了,有不同的想法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阻止了红发少女还想要继续说下去的愿望,我将目光重新回落到女孩的身上,摆出了尽量温和的表情。
“你叫什么名字?”
“诶?…罗莎琳德·史黛丝,第二十七家的长女,也是您四代的旁亲表妹。”
似乎完全没有想到我会问她的名字,女孩慌慌张张的提起裙子放下娇躯,行了一个和辛西雅一模一样的贵族礼。虽然在气质上还略输几筹,但显然从小也是受到过相当良好的精英教育,并没有什么值得太过挑剔的地方。
能够培养出这样女儿的家庭居然还会发生财政问题,真是令人好奇啊。
“真是可惜啊,你年纪太小了………”
看着少女还未发育的身板,只能无可奈何的叹息,如果不是因为年龄的问题,我这时恐怕就已经一锤定音了。虽然贵族之中有这种爱好的也是大有人在,不过对于此身而言,我还是比较喜欢与自己年龄相当的女性。
毕竟,同年龄层会有更多的机会沟通,相互培养感情也比较方便。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么小的女孩子也会被送过来,长老会不是一直不允许未成年的少女参选的么?怎么今年反而出现例外了。
带着询问的目光向身后看去,沃尔贝特老翁还是一副雷打不动的闭目养神模样。
真想狠狠的踹这个臭老头的几脚。我明明就只有选择权而已,最后的决定权都在他的身上,这个家伙居然还给我摆出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姿态。还是算了吧,按照族规,未到十五岁成年的少夫人是不能干涉家族事物的,而看眼前女孩的样子,起码还要三年。
有那么多的时间,我随便挑一个出来都可以培养到足够满意的程度了。
基于这种考量此身很轻易的在心里宣判史黛丝的出局,自然辛西雅也不在考虑之列。目光向着旁边延伸出去,转过身刚想离开的时候,衣服的边角被一只小手用力的扯住。
“诶?诶………史黛丝?”
“年龄…真的那么重要么?表哥,我实在很需要这个身份,求求你………”
向上仰视的目光之中眼泪汪汪,那满是哀求的俏脸,就像是饿了三个月的小狗忽然看到某个人手中的肉块一样。
差点就被那种楚楚可怜的表情所征服,不过好在此身早已是不谈感情的类型。
“啊啊,史黛丝,在我看来,你确实是比任何人都要合适的选择。但是———你现在才只有十二三岁吧?距离成年的时间太长了,而我三年之后如果重新夺回第七席的席位,就要远走金恩加要塞执掌军务………”
忽然的停下来,凝视着少女的目光中只剩下严肃的意味。
“你可知道,在这三年之内,我可是准备要将埃斯贝尔家变成九大世家之首的!所以,虽然很遗憾,但我没有时间等待你长大,史黛丝表妹。”
听到我骤然口出狂言,在场所有的分家当主都忍不住为之变色,就连如同泰山一样的大长老此刻亦不由自主的睁开半只眼睛,然后又立刻闭上。如果换成别人来说这句话,一定只会被当成笑话而已,但由拥有一个世家的少族长来说,却是动辄倾覆整个家族的决定。
将视线扫过在场议论纷纷的当主们,现在即使得不到他们的支持,但也至少要说服这些家伙不托我的后腿。
“大家都是埃斯贝尔一族的栋梁之才,自然知道中兴一族并不是我一个黄口小儿三言两语的誓言便能做到的事情。但是,我们必须有这个决心,九大世家之中本家排名最末,如今更失去军中威望,可谓是危急存亡之秋,故而已经容不得我们像过去那样只守着军权而丝毫不顾忌政治方面的力量———”
“不想倒下去的话就站在所有人的上面,把挡在前面的障碍全部推倒,我就是有这种决心!但现在还缺乏能力,所以十分需要各位长辈的支持。”
话是这么说,但我还真没希望这群家伙支持我这样一个狂妄的决定。
“少族长理想高远是好事,可其他八大世家在政治上根深蒂固,占有着绝大的优势,我们贸然踏足进去只怕会引起其他世家联合的打压啊。”
站出来的正是我的叔叔切斯特。那与父亲有八分相似的面庞上面所不同的是,拥有着更多更庞大的野心。正值春秋最盛的年纪,面容不怒自威,成熟而又魄力十足的眸子中全是精明到令人害怕的光芒。
不过好在埃斯贝尔一族特殊的血缘关系,从未有出现过对内夺权同室操戈的悲惨事情,那对于任何一个分家来说都是逆鳞。
也只有这样的人,才敢把我狂妄的话当成问题来思考。
“八大世家并不是拧在一起的绳子,在利益面前朝秦暮楚很正常!”
我有这样的信心,所谓的政客不过是群体面的流氓,只不过流氓抢的是地盘,而政客争夺的是权力罢了。在利益面前没有永恒的敌人,也没有永恒的朋友,只要计算足够的到位,三年的时间足以让联邦的格局翻天覆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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