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钰祉确认了小瑶的身份后,他就将自己封闭起来,偶尔小瑶来找他,他也少了往日的嬉闹,每次想到小瑶,他都觉得很累,比处理各族妖王的事都要累,只是半个月,钰祉就消瘦了一圈。钰祉的异常引起了君后的关注,她知道和小瑶有关,但是她也记得钰祉不想她背着他去查小瑶,她选择尊重自己的儿子。
钰趾坐在书桌前,无心看书,他仰面躺着,将书盖在脸上。
君后缓缓走到他身后,将她脸上的书拿起来,钰趾心内烦闷正要发火,一看是君后,一下跳了起来。
“母后怎么来了?”钰趾挑眉对着外面吼道,“通报的婢女何在?君后驾到,竟然不奏,真的是一点规矩都没有了吗?”
两个婢女慌张的从外面进来,跪在地上瑟瑟发抖。
“你不要责备她们了,”君后说,“是我不让他们通报的。听说最近你很少出宫,我想看看,我的儿子在忙些什么?”
钰趾扶君后坐下,转身对侍卫吩咐道:“将这两个婢女打发到杂役房,永远不许进前殿伺候。”
看着那两个宫女被拖走,君后叹了口气,“是我害了她们,如果不是我不许他们通报,他们也不用被你罚到杂役房。”
钰趾说:“既然知道母后不许通报,那就应该随时伺候左右,儿臣叫她们时,他们才慌张进来,这样没眼力的奴才,在前殿伺候早晚会出事,与其被杀,不如早点打发走,还能保住一条命。”
君后满意的点了点头。身为帝王,不仅要有仁爱之心,还要有杀伐决断的魄力,拢住人心的同时,也要让他们有所畏惧。
“你和小瑶闹矛盾了?”君后漫不经心的问道。
钰趾若无其事的为君后倒了一杯茶,“母后没去查?”
君后笑笑,说:“你连见都不许我见,又给她圈了自己的一个小世界,即使外面风起云涌,她的世界也平静到没有一丝波浪,就算我去查,你不想让我知道,我也查不出什么。既然这样,我这个做娘的就只能听话了,省的惹了儿子的厌烦。”一声娘,让他们化作寻常人家的母子。
钰趾笑了,打趣道:“母后吃醋了!”
君后不动声色的抿了一口茶。
钰祉嘴甜的哄道:“女人可以有很多,可母后却只有一个,儿子能宠自己的女人,就更能惯着最亲的母后。”
“我听说小瑶昨天硬闯了进来,你现在都忙到连见她的时间都没有了?”君后问。
钰趾说:“有些事情还没想明白,在没想明白前,还是不见面的好。”
君后放下茶盏,语重心长的说:“钰趾,在感情上,母后帮不上什么忙,如果你真的喜欢小瑶,可以放心的把她交给我,娘可以教她,怎样保护自己,怎样辅佐自己的夫君。”
钰趾没有回答,起身从一个匣子里拿出一块玉佩,递给君后。
君后认出了那块玉佩, “这是你随身戴的那块玉佩,怎么了?”
钰趾说:“这块玉跟着我很多年了,不管是雕工还是触感,我都很喜欢。我真的很喜欢它,也就没在意它的玉质,可现在我发现,它其实是一块很劣等的玉,我想找做这块玉的人算账,可事隔多年,为了一块玉兴师动众又不值得,我想扔了它,可又实在是舍不得。”
“你很在意它的玉质?”
“带在身边很多年了,也不是多在意,只是现在发现了,就不得不在意,我有种被愚弄的感觉,如果被别人发现了,儿子连鉴别能力都没有,岂不成了别人的笑柄。”
君后如若洞悉,“东西并无好坏,是要看佩戴者的能力,能力强者,即使是低劣的东西,在他身上也能散发出不一样的光芒。人或者物品,都不能选择自己的出身,但是却都可以通过后天的努力,来弥补出身上的缺失。这块玉,确实不是好玉,不过贵在它遇到了一位好的雕刻师,雕刻师给了他机会,让它能有机会遇到你,并得到你的喜欢。
它确实也给你带来了欢乐,各得其所,你又何必在在意它的优劣。至于你的担忧,只要你够强大,我想没有人敢在背后诟病你。”
君后轻轻抚摸着钰趾的头,一种安全感从头顶延至全身。就像小时候,钰趾每次受了委屈,君后总是一边摸着他的头安慰他,一边教他,如何吸取教训,如何从难过中解脱出来。这么多年,钰趾不负所望,一步步成长,到现在自己能独当一面,也受得起所有人的跪拜与敬仰。
君后对这个儿子很满意!
“是儿子庸人自扰了?”在小瑶的事上,钰趾有些迷惘。
君后柔声说道:“帝王将相,也不都是事事如意的,你要学会取舍,要相信自己的判断。你要记住,当你要强大到无人敢挑衅你的威严时,你就可以左右很多事情的发展,也能改变很多事情的结果。但是在这之前,在你还没被权利束缚的时候,喜欢什么,想做什么,就大胆的去喜欢去做吧。你的以后注定是要为魔界而存活,现在,就好好为自己而活吧。”
钰趾像小时候一般,将头靠在君后的腿上,君后轻轻地拍着他的背,钰趾享受着儿时的安详与宁静。
知道小瑶的事的只有青峰和丑婆婆,而今青峰已经死了,丑婆婆是绝对不会说出小瑶的秘密的,只要他部署好,完全可以将此事石沉大海。没有人提起,他的母后就不会受到伤害,他还可以像以前一样保护她。
钰祉虽不愿承认,可小瑶是他妹妹的事实是谁都改变不了的,既然改变不了,那就欣然接受吧,反正他也做不到不理会她,多一个妹妹,也没什么不好!
钰趾终于释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