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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8、请照顾好她

小瑶昏迷的两天,薛宇凡一直寸步不离的照顾她。

薛宇凡端了一盆水,将毛巾浸湿,为小瑶擦了脸后又轻轻的为她擦手,他觉得每天为她洗脸擦手,她会舒服一点。

小瑶感觉到一丝清凉,缓缓的睁开眼睛,薛宇凡正仔细的为她擦手,她不说话,就这样静静的看着他,手心传来的丝丝凉意,在她嘴角渐渐变成笑意。

感觉到小瑶注视的目光,薛宇凡抬起了头,四目相对,没有太多的激动,两人只是浅浅的微笑,好像小瑶并没有昏迷,她只是刚刚睡醒。

小瑶说:“你第一次握着我的手时,是为我上药,我说了喜欢你,你被吓跑了,第二次你握着我的手时,也是为我上药,那时候我就知道你是喜欢我的,当时我就决定,我一定不会轻易放过你,我做到了。这是第三次你主动握着我的手,宇凡,我很开心,以后,你会一直这样握着我的手吗?”

薛宇凡把她的手握在掌心,“以后你会一直都很开心。”

小瑶笑了,眼睛里的笑意蔓延到眼睛,又蔓延到心里。

薛宇凡看着小瑶,想把小瑶微笑的样子刻在心里面,她以后会一直很开心,只是,让他开心的人不再是他。

当天晚上,薛宇凡找到钰祉,“要不要喝一杯?认识那么久,我们好像还没一起喝过酒。”

两人来到一个酒楼,薛宇凡叫了一些酒楼的招牌菜,又要了一壶好酒。

几杯酒下肚,钰祉忍不住问:“你不会真的只是请我来喝酒吧?”

“有何不可?”

“我只是觉得我们的关系还没好到能把酒言欢,你应该清楚,我和你的交往,只是因为小瑶。”

薛宇凡喝了一杯酒,“这点你和小瑶还很像,一样的直爽。”

钰祉握着酒杯,说:“如果你只是想喝酒,在你家就可以,没必要到这里。你想喝酒,却又不想醉,分明是有心事,你的朋友很多,可你偏偏选了并不怎么交好的我,和小瑶有关系对不对?”

“以前,小瑶一讲到你就忘乎所以,她甚至比讲到自己还要自豪、骄傲,现在我算是理解她骄傲的原因了。”

钰祉轻珉了一口酒。

“我羡慕你,又有些嫉妒你。”

“羡慕我有至高的地位,还是嫉妒我有无尚的权利?”钰祉心里涩涩的,别人羡慕他的时候,可知道他也在羡慕被人。

“我羡慕你,是因为小瑶把你放在心里,我嫉妒你,是因为你在她心中是无法取代的。

当自己的喜欢的女人,在自己面前大肆赞扬另一个男人的时候,那种感觉就像是在心上扎了一根刺,想拔掉,却又不知道扎在了哪个位置。”薛宇凡说。

小瑶现在的身份,就是钰祉心里的刺,想拔掉,却又舍不得,所以,薛宇凡现在的话,钰祉并没觉得多开心,“小瑶心性单纯,性子又直爽,她是想到什么就说什么,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你如果真的介意,不妨说出你的想法,她会为你改的,千万不要让她猜,猜到最后,只怕受伤的是你。”

两人若有所思的看着对方,突然哈哈大笑起来,小瑶,应该是他们唯一的共同语言了。

但是有些话,钰祉还是觉得说明白比较好,她对薛宇凡说:“我和小瑶只是纯粹的朋友关系,或许比朋友更亲近一点,但是绝对不是你想像的那种关系,小瑶,是真的喜欢你。”钰趾说的很认真,只有在小瑶这里,他才不会被身份和地位束缚,就是因为这份无拘无束,他才会倾其一切的保护她,而这份保护纯洁到没有一丝杂质。

薛宇凡喝了一杯酒,“我现在是真的希望,你们的关系不那么纯粹。”

钰祉送到嘴边的酒顿了一下,他仰头,一口喝掉杯中的酒,烈酒入喉,火辣辣的。

薛宇凡看着窗外黑漆漆的夜空,今晚的夜空不太好,一颗星星都没有,就像他的心情一样。

“我的寿命,可能不太多了。”

钰祉愣了一下,不以为意的说:“相对于我们而言,凡人的寿命是很短暂。”

薛宇凡淡然一笑,很郑重的说:“我把小瑶拜托给你。”

钰祉冷眼看着他,“我只给你一次机会,收回刚才的话。”

“我很慎重的考虑了两天,这是我最终的决定。”

“两天,也叫慎重考虑!”钰祉突然怀疑小瑶对这份感情的投入值不值得了。

“你们的寿命很长,所以你们的认知和我们凡人不同。如果事情很重要,根本就没时间反复去斟酌,越是拖拉,最终的伤害就越大,如果事情并不重要,我可以用十天、一个月或者一年去慢慢的思考。

你站在权利的巅峰,这一点你应该比我更清楚。

小瑶,是我最重要的人,我没时间去慢慢的权量,两天,足够我把所有的事情认真的想一遍,并作出最终的决定。”

钰祉终于觉得不对劲了,问:“你刚刚说,你的寿命不太多了,是什么意思?”

薛宇凡黯然神伤,“意思是我活不了多久了。”

薛宇凡的解释,让钰祉心头一震,“你现在不过二十出头,正值身强力壮的年龄,怎么会活不久?”

“蓝雅子说,我最长也就只能活十几年了。”薛宇凡喝了一杯酒,看着窗外,说:“也有可能只有几年。”

“他说什么,你就信什么?他有权决定别人的生死?”钰祉觉得可笑。

“谁都无权决定别人的生死,可是,如果把所有的事情都联系在一起,他的推断也没有错。”

“所以,你就放弃小瑶。”

薛宇凡的眼睛就像坠落的星辰,没有一丝光亮,他狠狠的喝了杯酒。

钰祉凑近薛宇凡,冷冽的说:“你知道小瑶有多在乎你,你知道你这个决定会让她有多痛苦。”

薛宇凡看着钰祉,难掩心底的悲伤:“就是因为知道她会痛苦,我才特意把她拜托给你,她很依赖你,我相信你会照顾好他。”

“你们凡人的寿命对我们很言,本身就很短暂,她选择了你,就有接受这个现实的承受能力,多几年和少几年,根本就没什么区别。”

“我和她现在才刚开始,有感情,可这份感情还没转化成亲情和习惯,几年或者十几年后,这份感情就会根深蒂固,他的生活中已经有了我,也习惯了我的存在,那时候我再离去,十几年的感情和习惯,你让她怎么改变。

就像她和你,你们两人的感情早就超过了亲情,你们也习惯彼此的存在,坦白说,她选择我,我不相信你心里没有一丝的不开心,我嫉妒你,就是嫉妒你们的感情和你们对彼此的习惯。”

钰祉当头一棒,他确实因为他不开心,尽管他并不会娶她,可他总觉得是他抢走了他的小瑶。

“也就是你们的这份习惯,我才敢把她拜托给你,时间过的很快,快到不知不觉就会忘记一个人,有你在她身边陪伴,在遗忘的这段时间里,她不会那么痛苦。

你们的寿命很长,而我只不过是她生命中的匆匆一瞥。”

薛宇凡皱眉,原来放手,那么痛!

钰祉看到薛宇凡的眼睛中亮晶晶的,他知道,那氤氲的雾气是眼泪,是薛宇凡无奈的感情所在。因为小瑶,钰祉也关注薛宇凡,相处下来,他知道薛宇凡绝对有大将风范,就算他的母亲病危,他都能很坦然的处理,所以钰祉心底是有几分佩服他的,如果他在魔界,钰祉一定会将他收至自己门下。

这样一个处事不乱的人,为了小瑶竟然流泪了,钰祉叹息,感情,还真是一把双刃剑,用的不好,伤人伤己。

薛宇凡低下头,用手悄悄擦去眼角的泪水,抬头,又是那个如春风一般的少年。

他为自己和钰祉各斟了一杯酒,此刻,他的心里是空的,急需用酒填满。

他把酒当水一样的喝,他不想醉,现在却成心买醉。钰祉握住他继续倒酒的酒壶,“再喝,就真的醉了。”

薛宇凡扯了扯嘴角,他现在是真的想醉,他怕自己控制不住,会后悔现在的决定。

“我答应你。”钰祉夺过他手中的酒壶,“如果她肯放弃,我会照顾她。”

“谢谢。”

“不用谢我,我这么做,并不是为你,只是出于一种......习惯。”对,就是习惯,潜移默化中他对小瑶的保护已经形成了习惯。

“习惯于保护她,就像她习惯于依赖你。”薛宇凡补充道,他并不避讳自己的嫉妒,因为他们都是为了同一个人,“真希望你们能在一起。”

钰祉嗤笑,“我们要能在一起,她也就不会遇到你了。”

是啊,以钰祉的魅力,任何一个女人都会对钰祉死心塌地的,只要他想,他绝对有能力在小瑶动心前,就将这个萌芽扼杀掉。

薛宇凡轻笑,小瑶,我会记住你的,永远都不会忘记,但是,请你忘记我,你要有真正属于自己的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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