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吃。”有着冷峻侧脸的男子捧着小碗喝了一大口汤,然后美美地吃了一口鲜美的鸟肉,作出如此评价,他的脸上写满了“好满足”,吃完一碗之后,他向苏御递出空碗。
“想吃就自己盛啊!”苏御几乎想把空碗敲在他的脑门上,她一把接过空碗,却发现根本拿不过来——男子的手并没有放开,他好像真的打算自己盛。
苏御皱着眉头看着眼前的男子盛个汤无比粗暴,洒得锅沿锅外到处都是,她偏过头去不忍直视,目光却是正好对上了刚刚苏醒的腾天衡。
“我说,你们什么时候打算放我走?”腾天衡此刻早已奄奄一息,他的脖子上全都是深可见骨的刮痕,使得苏御完全不想去看这个鲜血淋漓的家伙。
“你做出了这样的事情,还想走?”苏御鄙夷地嘟了嘟嘴,尽管内心有些见不得眼前皇子这般惨状,“没杀了你都是对你的仁慈。”
“我求求你们杀了我吧!我现在只想要一个痛快的了断!”腾天衡满口哭腔,他的双眼充盈着血丝,散乱的头发恰如纷杂的枯草,“求求你们,快点杀了我啊!”
“哼,你想死就让你死,岂不是便宜你了!”苏御完全不想看腾天衡的惨状,她高高地哼了一声,“你没有选择死亡的资本!”
话音未落,一根木条射入了腾天衡的胸膛,滕龙国皇子双眼之中露出狰狞的凶光,继而迅速翻白,没了生机。
“你把他杀了?”苏御回过头望着正在喝汤的男子,那根木条正是他打算添下去的柴火,他一脸平静地喝下一大碗汤,望了望即将见底的锅内,开口道:“吃饱没?”
苏御揉了揉自己的小肚子,点了点头。
“走。”男子腾地站起身,抬脚就要离去,结果被苏御一把抓住:“等等!你给我把锅碗洗了!”
男子疑惑地望了望苏御,苏御却是一脸认真坚定地回望他,良久,男子默不作声地低下身子,收拾收拾锅碗,一秒钟便消失不见。
须臾之后,男子再次出现,手里的锅碗早已清洗干净,他一声不吭地望着苏御,眼睛里仿佛是在说“洗得还行吧?”
“哇你做得真棒,来摸摸头!”苏御只好顺着他的意思鼓励他一番,她想要伸手摸摸男子的脑袋,却是无奈地发现自己顶多够得到男子的肚子。
“你怎么这么高啊!”苏御翻了个白眼,“是为了体现我很矮吗?”
下一秒,娇小少女感觉自己身体一轻,眼前的男子将她拦腰托腿抱了起来,然后缓缓举过头顶,继而定格不动。
“你你你想要做什么啊!”苏御被这家伙吓了一跳,正想不由自主一巴掌扇下去,突然发现男子的脑袋向前靠了靠,似乎是在示意自己摸他的头。
“所以我只是说说而已啊……”少女一脸无奈地随意抓了抓男子乌黑的长发,感觉自己在摸一只温顺的大狼狗。
摸完之后,少女示意男子把她给放下来,不料男子居然将她轻轻放在自己的肩头:“你走得太慢了。”男子这样说着,让少女就这样坐在自己肩膀上。
少女又羞又恼,气得把他的头发抓得乱七八糟:“你这么着急赶着去哪啊!”
“有重要的任务。”男子的回答依旧是极为神秘,根本听不出任何有用的信息。
这一大一小两个家伙就这么迅速穿行在茫茫树林之中,男子会时不时地抬起一只手扯断沿途的树枝,一开始苏御不知道他为什么这么做,直到一根没有扯断的树枝在她的侧脸上刮出一道伤痕——因为坐在男子肩膀上的缘故,苏御的位置太高了点,所以沿途的树枝很容易就会刮伤少女。
“我可是要去安宁帝国哦,你知道去安宁帝国的路吗?”苏御有些感激地看着这个男子不断地挥舞自己的双臂扯开无数横生的树枝,“安宁帝国皇都的衡阳酒楼,就是我的目的地哦!”
“你跟着我好了。”男子难得再次开口,“安宁帝国太远,你一个人去不了。”
“你不是要送我过去吗?”苏御顿时不想待了,“那你是打算带我去哪里?”
“我可没空送你去那么远的地方。”男子再次回答,“我有要事在身,你跟着我就好。”
“不行,我才不要跟着你,你放我下来。”苏御开始抗议,她立刻开始狠揪男子乌黑的长发,“我要自己去安宁帝国。”
“别闹,我不放心。”男子任由苏御胡乱揪扯自己的头发,“你独自一人,我心难安。”
“我又不是手无缚鸡之力,我有青容姐姐的好吧?”苏御傲娇地扬了扬自己的下巴,“小御可是很能打的!”
“这不是你被一个弹丸小国的皇子差点杀死的原因。”男子不经意地皱了一下眉头,“别揪,会秃,不好看。”
“你你你……行了行了我跟你好吧!”苏御被男子说得差点哑口无言,她故意又扯了扯男子的长发,“你说不扯就不扯,不过下次如果不听话,还扯!”说着,她不由地嘟了嘟嘴。
“你这丫头好生聒噪,跟你在一起这一天说的话快赶得上我以前一年说的话了。”男子被扯得再次皱了一下眉头。
“我这是在教你与人交往的能力好吧?”苏御干脆靠在男子身后捆着的巨型重剑剑身上,“闷葫芦有什么好的?”
“执行任务无需多言,只需照做。”男子一脚踢开地上一截粗壮的枯木,他的步调很快,如果不是怕背上的苏御摔下去,估计他会直接跑起来。
“闷葫芦就是闷葫芦,借口都这么无聊。”苏御摸了摸自己倚靠着的巨型重剑,“你这人也是奇怪得很,为什么不把这柄剑放在储物戒里面,却把这么长这么重的东西背在自己背上?”
“饮血魔剑不愿意被关在暗无天日的储物戒里面。”男子说,口中振振有词,“关在里面他会发疯的。”
“饮血魔剑?什么奇怪的名字。”苏御情不自禁地撇了撇嘴,“你居然说他不愿意,他又不是个人,怎么还会愿意不愿意?”
“嘘,不要乱说,他会生气的。”男子轻言道,“他是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