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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三、大哥

终于,在万般辛苦下,我们完成了第一稿。

期间,我不断无视江一涣的吐槽,想到小眉还那么热切的要照片,顿觉身肩重任,寻思良久,其实也不过几秒,我道:“江先生,请你坐好,我再给你拍几张照,今天的任务就结束了。”

江一涣含笑看我,“江先生?”

我疑惑,“有什么不对吗?”

他食指放在唇边,摇摇头,“你说的都对。”

“......”

内心的闪雷瞬间劈中我,我一脸凌乱的看着小方,小方一副见怪不怪的模样。在我强力电波的注目下,小方终于开口:“我去看看莱福,都没点声呢。”说完,还特别着急地推开门。

我囧然的看着他作为,人以群分,还真有些道理。

我一头黑线转过来,“那我该怎么称呼你?”既然是称呼开始的,那就从称呼结束吧。

闻言,江一涣一脸认真的看向我,“你真的不记得我了?”

我讶然,难不成我还真认识江一涣?然而思考许久,除了我们第一次片场见面我还真不知道他。莫非,“在你没出道前我是给你递过伞的有缘人?”

这一次换江一涣啼笑皆非,他眼神亮了亮,似乎有什么一闪而过。我莫名的起了鸡皮疙瘩。

不好,中计了!

果然,“哥哥真伤心,妹妹竟然不记得哥哥了。”

我:“都说了你不是我哥哥了。”说到这,我电光一闪,“莫非你想我叫你江哥?”

“哈哈”江一涣闻言直接蜷曲在沙发里,“我信了,我信了。”

看着他笑的上气不接下气的样子,我突然很淡定,看他就跟看家里的Lisa。当初Lisa每次看见简子易就是这么扑腾的。

见他还一个人窝着颤抖的样子,我悄悄拿起相机。

“你在干什么?”

突然,江一涣不知什么时候回过神了,一脸兴味的看着我。我本能的按下相机快门,“拍你。”

他蓦地上扬嘴角,两手放在沙发边,“我还从未见过将偷拍讲的如此义正言辞的。”

我抓紧拍完,放下相机,对上他,我笑,“现在你见到了。”

“嗯。”他点点头,“出乎意料的厚脸皮。”

“谢夸奖。”我面不改色的应道,顺便把相机收起来。

见状,江一涣突然“嗤”的一声,“怕什么?我又没要你删照片。”

我挑眉,“这么相信我技术?!”

江一涣似笑非笑的望着我,直到看得我浑身不自在,他才悠悠道:“我是相信我自己。”

啧。

我指着天花板,问他:“把天花板刷成白色是为了方便你上天吗?”

江一涣明显愣了一下,在听完我的问题后,他一脸的不可思议,“你怎么知道?”他一脸严肃,“是不是你也上过天?”

“是啊。”我点点头,“结果发现好多你这样的人,我就下来了。”

“你撒谎。”江一涣突然站起来,走至我面前,低声道。

我被他的动作吓一跳,本能的想跳开,可是理智拉住我,不能认怂!!!

“哦,从何说起?”我硬着头皮,对上他的视线,心里一直告诫自己撑住。

他蓦地浅笑,“因为我说的是实话。”

两人的距离实在有点近,我都可以细数江一涣有多少根睫毛,然而却又不能后退,我道:“这样啊。”

“所以,”他顿了顿,我似乎能感觉他的气息在我头顶流动,“你上不了天!”

“……”

过了会,他惊奇道:“你脸好红。”

亡羊补牢,为时已晚。

楼已歪,我撑不住了!!!

连忙后退几步,我装作不经意的样子,“是这里太闷了。”眼神随处乱飘,就是不看向他的方向,“你看,这个房间就没窗户。没窗户空气就不流动,空气不流动呼吸怎么能顺畅,呼吸不顺畅脸能不红吗?我还是个正常的人类呢。”

说完,我一脸赫然,自己气急或者一紧张话就特别多,不明白的人有时就云里雾里。

“那我就是不正常了?!”江一涣戏谑的声音响起。

我瞥向他,“上过天的人总是与凡夫俗子不同。”

“这天上虽好,我却觉得人间热闹更妙。”

“所以你下凡来体验世俗生活?!”

听到此话,江一涣讳莫如深的眼神袭来,他缓缓道:“你猜。”

“……”

此时此刻,我深刻明白了楼歪的危险性。为了及时纠正,我故作深沉道:“其实,我刚刚的话,看似贬义,实则褒奖。”

江一涣轻笑一声,“不如把墙壁也刷成白色如何?”

话题是回来了,怎么感觉变了个味呢?

我看着淡蓝色的墙壁,想象着要是刷成白色,那不是跟医院没差了?

念及此,我缓缓道,“兄台做事万万不可冲动。”

“人不疯狂枉少年。”

听到这话,我一摸头上的虚汗,上下打量江一涣,摇头不语,“你连青春期的尾巴都抓不住,别垂死挣扎了。”

江一涣闻言微微一笑,“彼此彼此。”

“……”

不管了,楼塌就楼塌吧。

正酝酿该回什么好,门突然开了。

小方牵着莱福,他脸上闪过一丝茫然,而后皱着眉头,像是终于能把想法用话表达出来,“你们,发生了什么吗?”

我:“…怎么?”

“气氛不对。”说完,小方又低头对着莱福求证,“是吧,莱福。”

莱福吐着舌头,“汪。汪。”

我:“……”

“那么,你们刚刚是讲了什么?”小方看看我又看看江一涣,按捺不住心中好奇,又一次发问。

“吹牛。”

“上天。”

沉默。

许久,小方艰难的开口,“你们还真是一类人。”

我:“……”

哈,这似乎不是夸奖。

江一涣却是笑了,“小方最近通透许多。”

“……”半晌,小方咬牙切齿道:“那是因为一般人都不会有你这样的脑回路。”

语音落,他一脸同情的望着我,“难得你找到同道中人了。”

“……”我无语的望着小方,是不是在江一涣身边呆多的人,说话都比较曲径通幽处?!

突然,江一涣文不对题道:“你觉得闷吗?”

当然不是问我。我嘴角一撇,合着他看墙壁许久,都在纠结这个问题。

小方看了半天,指着自己,“问我?”

江一涣凉凉瞥去,“难道问莱福?”

小方囧,“还好啊。”

江一涣点点头,不置一词。

小方和我面面相觑,突然,莱福趁着小方放松绳子的间隙跑向江一涣旁,及其所能表现出自己的依赖和亲赖。

看到此情此景,我突然想起Lisa,虽然她时常见色忘义,但还是还可爱的。

正想着,莱福“呜咽”一声低低嗷叫,不一会儿,江一涣腿旁就多了一些不明物体。

小方“噗嗤”一下笑出声来,边捂肚子边大笑,“江一涣,你也有这么一天。”

江一涣要笑不笑的对着眼汪汪的莱福,“莱福,你….”

我看莱福有些不对劲,不似狗狗平时的撒娇,它仍时不时的低低呜咽。

上前查看下,莱福果耷拉着耳朵,不安的蹭我的手。

“它好像不舒服。”我说。

江一涣和小方这才注意到莱福的异状,“怎么了?”江一涣蹲下来,抚摸莱福。

莱福呜咽几声,尾巴基本上不摇动。

“家里有药吗?”我问。

小方讪讪道:“感冒药可以吗?”

“……”

见此状,小方无辜的摸摸鼻子,他也是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而且还是动物的问题,他也有些反应不过来。

莱福在一旁呜咽,靠在江一涣的身上,有一下没一下的甩着尾巴。

忽然,江一涣抱起莱福,径直往门外走去。

“你要干吗?”小方立刻出声询问。

“去医院。”江一涣头也不回道。

“不行。”小方跑上去,挡在江一涣面前,“你不能出去。”。

此时,江一涣背对着我,小方无所畏惧挡在门口,虽然江一涣没有开口,但我从小方脸上看到一丝紧张的情绪。

然而不等我细想,小方的话就打断我的思路,“我知道你很重视莱福,但现在你的身份并不适合抛头露面。你把它给我,我带它去医院。”说完,他欲伸手去抱过莱福。

江一涣蹙眉,“让开。”语罢,便要过门而出。

小方脸色沉下来,一把关上门把的锁,“别任性。”

像是感受到了一触即发的气氛,莱福在江一涣的怀里,温柔的舔舔他的脸。

我看得心下一柔,道:“现在也挺晚了,宠物医院人应该也不多,如果出去就戴个口罩帽子吧。” 语罢,我到江一涣面前,看了眼莱福, “我家里也有条狗,莱福应该是拉肚子了。”,

江一涣本以为我也要阻止,没想到最后却是同意,他眼神闪动了下,似欲开口,却又听到莱福的呜咽声,便赶紧向外走去。路过我旁边时,轻声飘过,“谢谢。”

我愣了一下,语音飘渺,像是假象。

刚江一涣给我道谢,是幻听吗?

小方见不可阻止,临走之前瞪我一眼,无可奈何跟了上去。

等电梯的时候,小方见我还没过来,没好气喊道:“还不快点,电梯要上来了。”

“哎。”我应了声,赶紧收拾好东西,跑了过去。

行至大门口,我突然拉住江一涣,江一涣挑眉看我,“最好再带上这个。”说完,我拿起刚顺手在鞋柜上的墨镜给他戴上。

戴完发现他愣在那,一直不给反应,我看着莱福病怏怏的样子,想起Lisa脆弱的时候,爱屋及乌,便有些急了,“杵那干嘛,快点。”

*

*

*

处理完莱福的病,已至半夜。所幸没什么大碍,莱福只需打个点滴明早就可出院。

我们仨靠着过道,看着莱福在里面安安静静的打点滴。

“还好,只是小问题呢。”我感慨。

“是啊。”小方赞同,随即顿了顿,忿忿的看着我们,“别以为还有下次。这次我就让你胡闹一次。”

沉默了会,我道,“你好像看错对象了。”

那‘凌厉’的眼神,为什么是望着我???

“哼。”小方冷笑一声,“没想到你为虎作伥。”

我哽了哽,道:“大家都是有爱心的人,不要计较那么多啦。”

“你!”小方还想说什么,却被江一涣打断,他看着小方,说:“我饿了。”

“……”

我努力憋着笑,直到小方愤愤然的离开,我才终于忍不住大笑。

“干什么呢?要笑出去笑。”护士走出来呵斥,“等会宠物们都醒了。”

这句话又莫名戳中我的笑点,我憋笑憋的实在很辛苦。

静谧的过道,只剩我和江一涣,我这才注意到,江一涣至始至终都很安静。

不由得,我和地板相互干瞪眼,思绪游荡着,却听到耳边传来一个声音,“谢谢。”

我看向他,“你好像已经道过谢了。”

江一涣沉默了会,道:“这次是替莱福谢你。”

果然,不是我的错觉!看着他认真的样子,我也肃静下来,“没什么,同是天涯养狗人。”

蓦地,江一涣轻笑出声。

我撇了撇嘴,“当你夸奖我好了。”顿了下,我问:“方便告诉我你今天为什么这么激动吗?”

还以为江一涣是个游戏人间,不食人间烟火的公子哥,把演艺事业当做玩似的。但这突如其来变化的情绪,着实让在场的我大吃一惊。

凡是引起强烈情绪波动的,绝不是表面事件那么简单。

好奇心,我还是有的。

但是江一涣听完却一反常态的沉默,正当我以为得不到答案准备圆场时,江一涣突然淡淡开口,“莱福,它,很重要。”

我沉默,内心想法早已九曲十八弯。

“是不是…”

“快点走。”小方突然一脸急促样子出现,打断我的话,“外面来了很多记者和粉丝。”

“怎么会突然出现?”我奇怪。

“不知道哪里走漏消息了。”讲到这,小方看了眼我,不语。

我怒,“我一直和你们在一起,哪有空发消息。”

小方讪讪然,“也没说你。”

我冷笑一声,内心早已翻江倒海。“我们杂志还不需要这点消息提高知名度。”

“不会是她。”一旁沉默的江一涣开口,“可能路上被人撞见了吧。”、

小方皱着眉头,“今晚就不该出来。”说完,眼见过道的门要被推开,小方向江一涣使个眼色,一把把他推向另一个方向,“快走。”

江一涣往前几步,随即转过头来,见我愣着,直接攥住我的手,往过道另一方向跑去。

直到跑出医院,我气喘吁吁的停住,“不行,我跑不动了。”

听到我的话,江一涣也停下来,看了眼周围,随即调侃我,“妹妹耐力不足啊。”

“……”我斜了他一眼,“你跑干嘛拉上我?”

我又不是公众人物,不怕粉丝围堵。真是,一看他跑,我也不禁紧张起来。

“一个人跑太寂寞了。”

我顿了顿,无奈道:“那你别跑呀。”

闻言,江一涣深深看了眼我,忽然一把搂住我的肩,推着我向不远处的广场走去,“妹妹说的对,我们不跑了,我们走过去。”

“别。”我急急的停住,死活不过去。

“不不,妹妹说的对。身为公众人物,看见粉丝反而躲避着,这实在是愧对他们的热爱。”江一涣边说边拉我。

“是我错了。是我错了。是我站着说话不腰疼。”我拗不过江一涣的劲,反转过身却还是被他拉提着,眼看就要到达广场,我欲哭无泪。“我不要被上热门啊!!!”

“没多少人。你放心。”江一涣仍不停止他的步伐。

由于我背着江一涣的方向,被他拖着,走的很是跌跌撞撞。被逼向后走的同时,我仍不死心的劝说,“莫冲动啊。冲动是魔鬼。”我实在是怕了他那些疯狂的粉丝。据说有一个路人粉曾在江一涣微博下评论没演技,结果就被热爱主人心切的粉丝群起而攻之,以至那个号再不上微博。

想到这,我瞬间脑补了被拍到后的悲惨生活,两行热泪心中流,空中明月也代表不了我的心,“大哥啊...”

“你说什么?”江一涣突然停住,问。

我措手不及,只得摔在地里。于是怒瞪眼前双手抱臂,优哉游哉好整以暇看我起身的人,“说大哥呢!没说你!”

岂料,江一涣悠悠的一笑,“你大哥被你召唤来了。”

哈?!

我顺着他示意的方向看去,发现不远处往广场边上商场门口驶来一辆熟悉的车,不一会儿,里面慢慢走出一个人,笔挺的西装,笔直的站姿,不是简子易,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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