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紫诺这下威风了,身边有皇甫类亲自护驾,赫连庆栾和刀光剑影一起护航,浩浩荡荡地回宫,这阵势,呵呵,看来这次小挫折受得还是有收获的.
坐在轿子里,依偎在皇甫类的怀抱,郁紫诺从未有过的乖巧,故意装作浑身酥软无力,贪婪地享受着他单薄身板带来的安慰,感觉这就里就是最安全的港湾.
虽然佳嬷嬷和宏爷的咬舌自尽让她不够解气,但是朔古今这样一个打着真品幌子的古玩店,不知道骗了多少黑钱,终于因为她而被查封了,一想到这一点她就特有成就感,美中不足的是老板提前跑了.
忽然,她的小鼻子皱了皱,挣脱了皇甫类的手臂,挑开轿帘往外乱瞅.
“怎么了?”皇甫类的声音温柔得就像一块玉,没有任何的侵犯气息.
“臭豆腐!臭豆腐,皇上闻到了没?”郁紫诺忽然兴奋地像个孩子,拉着皇甫类的衣袖指着外面,使劲地抽着鼻子嗅个没完。
“什么?臭豆腐是什么东西?爱妃没搞错吧?”皇甫类立即一副苦瓜脸地连连摇头,不屑地将她往怀里一拉,“好好呆着,回宫了什么都有。”
“不要啦,臣妾就要吃臭豆腐,就要。”无辜的眼神,可怜兮兮的表情,皇甫类立刻懵了,这女人也太会装了吧,每次都明明知道她是装的,自己还情不自禁地上当,唉。
使出哄小孩的招数:“乖,别闹了,那东西又脏又臭,你两天没吃东西了,不能一上来就吃那个的.”
郁紫诺差点没有吐出来,太接受不了了,一个不可一世,冷酷残忍,嗜血凶恶的皇上,居然会用老妈妈的口吻给她讲话?怔怔地看着皇甫类,拼命忍住笑意,艰涩地说:“皇上,那个,你能不能正常说话啊?”
皇甫类像噎住了一样,半死不活地愣在那里,脸都成了酱茄子 !
“皇上,臣妾下去买点 ,皇上要不要尝尝啊?嘻嘻.”故意不看他的脸色,嘴里还嘻嘻哈哈,恶作剧地试探。
鼻孔里冷哼一声,皇甫类索性不再理她。
“停轿!”
大家都诧异地停下了,然后就看到郁紫诺开心地跳了去,冲着街边的臭豆腐摊位一路狂奔过去,身后皇甫类的眼珠子差点没有掉下来,这是被饿了两天,还受过重度惊讶的人吗?怎么看到吃的跑得比兔子都快?!
皇甫类无奈地使了个眼色, 刀光剑影立刻紧跟其后,小心翼翼西保护着主子,就像做贼似的跟到了臭豆腐的摊位旁边。
郁紫诺欢欢喜喜地买了一大堆,用油纸包好, 然后不以为然地回头说:“刀光,剑影,本宫吃个臭豆腐怎么啦?有必要那么尴尬吗?来,本宫命令你们先吃一串。”
什么?刀光,剑影连连后退,一连苦相地摇着头:“主子,您自己享受吧,奴才们就不了吧.”
“不行,必须吃,这是命令,不然,回宫后家法伺候!”郁紫诺绷起了脸,严厉地训斥。
乖乖,两人这下可傻眼了,紫沛宫的家法,那可绝对的史无前例,惨绝人寰的!比如,早上问安迟到了,头顶着名贵瓷器站三个时辰,比如,说了让主子不高兴的话,打扫茅房三天,再比如……
光想一想就浑身不寒而栗,刀光剑影不再坚持,连连点头,艰涩地说:“好,好,主子,奴才们吃好不行吗,主子让吃多少就吃多少。”
一人一串臭烘烘的豆腐塞进嘴里后,郁紫诺得意地冷哼一声:“想多吃了还没有呢。”
说话间,郁紫诺已经大摇大摆地回到了轿子旁边,一点都不理会整个队伍目瞪口呆的眼神,冲着脚力的皇甫类挥舞着一大包战利品:”皇上,来,尝尝,很好吃的,不骗你的。”
皇上强忍住臭气熏天的异味,嫌恶地将脸扭到了一旁,干脆发火了:“赶紧上来,朕的脸都被你给丢尽了!”
郁紫诺冷笑,哼哼,等一会儿吃起来,你就不这么说了。
上了轿子,郁紫诺把臭豆腐往皇甫类的怀里一放,从里面抽出了一串:“帮忙拿着,”津津有味地吃了一口,满意地点点头,看了看身子僵硬,对着臭豆腐面目扭曲的皇甫类,忽然笑嘻嘻地说,”不准偷吃噢!”
什么?皇甫类哭笑不得,同时悲哀的发现自己的鼻子都快沦为可怜的除臭剂了!
再看那个春光满面的笨女人,吃得那个香啊,嘴角都是残渣污秽,脏兮兮的,忍不住皱着鼻子问:”又那么好吃吗?臭死了!”
“闻起来臭,吃起来香啊,不信皇上尝尝?”说着把自己吃剩的一口递了过来.
皇甫类立刻像见了蛇一样,直往后躲,嘴里还惊惶地大叫:”赶紧拿走!”
“哈哈…..”郁紫诺惊喜地发现,原来这个地狱修罗,竟然会怕臭豆腐?!这要是传到街坊里去,呵呵,绝对好笑逸事一件,换作现代,绝对是个头版头条!
吃着吃着,忽然想起了什么,用手将满嘴的油迹随便擦了一下,然后不怀好意地凑到了皇甫类的跟前,挑逗的眼神:“皇上,臣妾漂亮吗?”
“咳,咳,咳……”皇甫类把臭豆腐王郁紫诺怀里一推,然后挑开轿帘狂吐不已。
轿夫们一看都识相地停了下来,然后莫名其妙地看着皇甫类,眼光里充满了同情!
郁紫诺就当什么都没看见,也不去理会皇甫类的作秀,怡然自得地继续吃着臭豆腐,享受着街头小巷的简单美味。
吐完之后,皇甫类冲刀光招了招手:“备马!”
嗯?郁紫诺的脸腾的就红成了大苹果,这面子栽得!狠狠地看了一眼皇甫类,忽然往轿子里一歪,嘴里呜呼哀哉地**着:“哎哟,哎哟,啊,好痛噢…..”
偷偷地注视着皇甫类的反应,果然他脸上的嫌恶顿时少了,只是还在犹豫着,似乎对自己的装模作样已经有了免疫力,不行,加把劲!
“啊,我的背…..要断了……腰也酸死了…..那些该死的绳子……啊,头好痛……”郁紫诺大声地数落着,一点都不顾忌四周人幸灾乐祸的眼神。
皇甫类挣扎了半天,最后暗暗叹了一口气,又从马上下来了,重新上了轿子:“起轿!”
在轿子里还没有坐稳呢,冷不丁,身子被人一把抱住,然后就是一个软软的,臭烘烘的嘴巴往脸上凑过来了,天,简直熏死人了,皇甫类一把推开她,连连吐口水,脸都气绿了:
“郁紫诺,你…..你敢欺君?还敢对朕如此粗鲁?”
郁紫诺不屑地翻翻白眼:“夫妻亲热怎么叫粗鲁呢?”
这人的脸皮是城墙做的吗?怎么可以厚成这个样子,皇甫类终于明白自己的对手是个什么样的人了,和一个没脸没皮,没心没肺的人理论个什么啊,干脆闭嘴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