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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祈轩,你要好好地对公主,他对你倾注了全部的爱,你要好好待她,不要等失去了才知道珍惜。”郁紫诺说到最后一句的时候,眼睛都湿润了。
祈轩很意外,也停止了善意的挖苦和调侃,恢复正色,轻轻地说:“你很爱他,对吗?”
郁紫诺一怔,鄙夷地摇了摇头,他?那个邪魔皇甫类?恨他还来不及呢,刚才还落井下石占她便宜呢!
祁轩一愣,诧异地追问了一句:”你不爱他,还保留着这件衣服?!”
郁紫诺看他指着那件秽衣,这才明白原来他说的是皇甫均,脸腾地一红,点点头,随即又摇摇头,茫然地说:“皇甫君也许不是一个好皇帝,不是一个好儿子,但他是一个好丈夫,至少对我来说是的。可是我们的时间太短,我根本没有机会多了解他,也许这样才更叫人断肠,让人留恋吧。”
“娘娘就没有想过,一个好好的人怎么就突然没了呢?”
郁紫诺一惊,怔怔地看着祁轩,呼吸也变得急促了,难道他知道些什么?
祁轩不置可否地一笑,然后轻轻地说了一句看似不沾边,却让郁紫诺大为震骇的话:”听说过桑国的胭脂殇吗?闻久了毒素就会一点点吞噬全身的细胞,让人没有任何征兆地死去后,毒素也会在尸体内消失于无痕.”
胭脂殇?!郁紫诺脑海中电光火石般地闪现了烟翠楼与皇甫君第一次邂逅的情形,那时候自己还差点被房间内浓郁的胭脂水粉气息给熏晕过去,还有流云竟称呼嫣红为公主,难道?
求证似地看着祁轩,惴惴不安地问:”是她?”
祈轩清秀的容颜上,星眸闪烁了几下,却笑而不语, 随即转移话题:“谢谢娘娘救命之恩。”
郁紫诺知道不便再问,会意一笑:“我不是救你,我只是为了夕蕾,祈轩,你来宫里到底为了何事?”
“娘娘以后会知道的,祈轩告辞。”
“等等,你确信能逃得了皇宫吗? ”郁紫诺叫住他,冷冷地问,眼神却让人捉摸不透。
祈轩神情一滞,嘴角慢慢扯出了一个苦涩的弧度:“说实话,还真的没有把握,他比我想象中强大多了。”
“我有办法。”郁紫诺忽然狡黠一笑。
“你有办法?”祈轩似乎有些不相信,“你真的还愿意救我?”
“切,我才不想救你的,我已经说得很清楚了,一是为了夕蕾,二嘛,我就是想和那个臭脾气的家伙作对,看他被气疯的样子,嘿嘿,很过瘾!”
眼底闪过一丝不易觉察的好笑,祈轩向郁紫诺恭敬地鞠了一躬:“多谢!”
***
一大早上,郁紫诺就不顾身体的不适,忙活地安排丫环,太监们,找马车,搬东西。
棉绒锦缎卧榻,暖手袋,吃的,喝的,用的,还有一大堆玩的,阵势就像搬家一样。
“主子,我们只是去郁府祭拜,又不是搬家,这些?”自从月如死了之后,芯如就沉默了,基本不怎么讲话,可今天看到这样,还是忍不住抱怨了。
旁边的流霜则耸耸肩,倒还无所谓,让郁紫诺忍不住刮目相看.
“人嘛,就要学会享受,何况本宫的身体还不舒服,不能再有任何闪失了。”郁紫诺说着,然后指了指几个小太监,“还愣着干什么,赶紧往马车上搬啊!”
大家不再有疑义,三下五除二,满满一马车的物件,全都摆放停当,最后的棉绒卧榻倒是让两个小太监很吃力,最后两个丫环也帮忙才勉强搞定。
“主子,你往里面塞了什么东西啊,沉死了!”小喇叭擦了擦头上的汗,随口问道.
此言一出,大家都深有同感,纷纷好奇地看过来.
“这是一个奴才该问的吗?”郁紫诺摆出皇妃的架势,轻易地将大家的好奇给挡了回去.
于是两个小太监赶车,郁紫诺,流霜,芯如坐进车内,然后就浩浩荡荡地直奔皇宫的出口方向。
东直门,索罗门的守将一听说是倾妃娘娘要出宫拜祭父母,都免去检查绿灯通过,转眼间就来到了最后的南苑门,马车照例停了下来接受盘问检查。
守门将狐疑地看着马车,神气地一扬脖:“车里什么人?下车接受检查。”
“里面是倾妃娘娘,身子不适,下车就免了吧。”车夫小喇叭谄笑着说。
“倾妃娘娘?就是皇后娘娘出宫也要接受检查。”守门将一副公事公办的模样,说着就走过来,要掀车帘。
“大胆!”郁紫诺在里面冷冷地喝了一声,“本宫出行是接受了皇上的命令,你敢抗旨吗?”
“皇上的命令?”守门将愣住了,脸上的神气也渐渐变成了疑惑,不解地说,“臣并没有接到圣旨说,娘娘要出宫办事啊?”
“怎么?不相信本宫的话?你看看这个。”郁紫诺说着,让芯如将那块令牌递了出来。
守门将一看,光滑的菱形紫檀木上,刻着一个小小的类字,真的是皇上的腰牌!
“扑通”一声跪倒,守门急切地说:“属下该死,惊扰了倾妃娘娘。”
“知道自己该死,还不打开宫门?!”郁紫诺接过令牌,压低声音冷冷地说。
“开门!”守门将和宫墙上的守卫打着招呼,然后郁紫诺的马车就哗哗地跑了出去。
“耶,真顺利。”芯如和流霜激动地抱在了一起,兴奋地说,“都快在皇宫里闷死了,这下好了,终于有机会出去透透气了,主子,还要多谢主子的安排呢。”
此刻的郁紫诺半躺在卧榻上,浑身的不舒服,动又不敢动地,只是表情奇怪地点点头,连笑都笑不出来了,忽然皱着眉头说:“你们不觉得我们出来的太过顺利了吗?”
“有一点。”流霜点点头,“按照规矩,妃子出宫的话,一定要有好多手续,一层层禀报,等全部核实好了才可以的。”看到郁紫诺若有所思的样子,安慰道,“不过,皇上对主子特别关照,连随身携带的令牌都给了主子,主子就不用担心了,何况皇后也是主子的姐姐,没有人敢说主子的不是的 。”
“这块令牌,”郁紫诺反复把玩着那枚小小的令牌,不自然地说,“不是皇上送的,是本宫从他身上偷来的。”
“啊?”
两个丫环,包括赶车的太监都惊呆了,芯如颤抖着声音问:“主子,这是您,您偷来的?”
“对,偷来的。”
“哎哟,主子,您怎么尽开玩笑啊,您福大命大,皇上特别关照,我们这些奴才丫环们可就惨了,说不定,就要被砍头的啊!”流霜要哭了。
马车也顿了顿,不走了。
“怎么不走了,小喇叭,到了吗?”
“主子,我们还是回去吧,小喇叭家里还有一个六十岁的老娘呢。”小喇叭带着哭腔说。
郁紫诺气就不打一出来,脸色一沉:“哼,继续往前走,不然本宫保证你们真的会死得很惨,怕什么,有本宫在,皇上怪罪了,本宫一人承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