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一路沉默得可怕,气呼呼地走进御书房了,将房门从里面锁上,来个闭门不出,任何人都不见了。
郁紫诺傻眼了,六神无主地呆在那里,怅然若失。
忽然,好像想到了什么,一咬牙,转身飞快地回到紫沛宫,找出锦聿王送的那块玉佩,连同玉戒指一起揣进怀里,然后急冲冲地朝锦聿王府走去。
四个丫环想问又不敢,只是在后面忧虑地看着主子三步并作两步地消失在了郁郁葱葱的林荫深处。
这次郁紫诺是凭着感觉,竟然也轻易地摸对了路子,很快就进了锦聿王府,依然那么冷清,甚至四下放眼望去,都看不到一个侍卫的影子。
郁紫诺心中冷笑,真会做戏,不知道的还以为,他锦聿王体弱势微,所以府内才这么萧条冷清,殊不知他既利用了大家的同情,又达到了自己不可告人的目的,狡猾的狐狸!
终于看到人影了,一红一绿两个俏生生的宫女,硬生生地拦住了郁紫诺的去路。
“王爷说了,没有他的令牌,任何人都不准踏进王府。”绿衣宫女模样很神气地说。
郁紫诺不屑地打量了她一眼,冷冷地信口开河说:“难道你们王爷没有告诉你们,本宫有特权,可以自由出入吗?”
两个宫女就是一愣,面带狐疑地看了看郁紫诺,沉吟了不语。
红衣宫女忽然上前一步,一脸无畏的说:“对不起,王爷没有交代过,紫妃娘娘先等一会儿,容奴婢们回去禀报一声。”
是可忍,孰不可忍,两个卑微的小宫女都敢如此无礼,郁紫诺顿时火冒三丈,扬手就是一巴掌:
“啪”的一声,声音响亮极了,红衣宫女被打了个趔趄,一边捂住嘴,一边惊恐地看着郁紫诺,声音都哽咽了:“娘娘?娘娘怎么可以随便打人呢?”
绿衣宫女一看,虽然也有些胆怯,但是气势却毫不认输,立即站出来为同伴打抱不平:“紫妃娘娘,这里不是紫沛宫,打狗还得看主人呢!”
切,反了天了都,郁紫诺浑身颤抖,忍不住又扬起了巴掌,嘴里恨恨地说:“今天本宫要好好教训你们这两个没有教养的丫头,谁给你们的担子,居然拦住本宫,态度还这么嚣张?!”
眼看绿衣宫女也要遭殃了,忽然听到一声轻淡的呵斥:“住手!”
郁紫诺的巴掌顿时停滞了一下,那个声音虽然很轻,有气无力的感觉,但却带着一种毋庸置疑的霸气,让她不得不尴尬地收回了手。
不自然地扭头一看,锦聿王皇甫类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站在了拐弯处的石阶上了,冷冷地盯着郁紫诺走了过来。
“王爷?”两位宫女委屈地上来施礼。
皇甫类看都不看,直接挥挥手打发了:“你们退下。”
“紫妃娘娘似乎对本王的锦聿王府情有独钟啊,半天之内来了两次,不知这次又有何赐教?”皇甫类的声音带着一丝调侃的意味,眼睛却一直盯着她的左手,无名指的末端有一圈淡淡的鱼痕。
郁紫诺怏怏地放下了依然扬在空中的右手,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尖刻地反驳道:“好个道貌岸然的锦聿王啊,背地里居然如此阴损狠毒?”
皇甫类微微一皱眉,脸上疲惫之色顿现:“娘娘这话从何说起,本王可以理解为称赞吗?”
“呸,”郁紫诺张口就啐了过去,“脸皮真厚!我问你,你为什么故意给我指错路,让我看到…..”郁紫诺激动起来,也顾不上什么尊卑了,直接你我相称,说到这里忽然脸色一红,说不下去了。
皇甫类似乎早就有了心理准备,看到她忽然哑然了,忍不住戏虐道:“看到了什么?说下去啊?”
说就说,你敢做,我凭什么不敢说。
视死如归地一仰头:“你设计好了,故意让我看到太后的隐私,你卑鄙,你下流,你变态,你混蛋……”
人啊,真是一冲动,头脑就发热,头脑一发热,那就什么都有可能不顾了,说到了这里,郁紫诺忽然目瞪口呆了,简直不相信自己会如此的出言不敬,自己直接辱骂的可是堂堂的锦聿王啊,深受太后恩宠,当今皇上的弟弟啊!
紧张地看着皇甫类,贝齿紧咬朱唇,眼睛中呆着莫名的恐慌和不安。
皇甫类的眼里渐渐有了绝望的颓废之色,沉默了好一会儿,才有气无力地说:“骂得好,骂得好,我卑鄙?我下流?你认为太后的行为光彩吗?”
“这?但是皇上没有惹你啊,你为什么要让他也看到?”
“你把本王想得太厉害了,本王是想让皇上知道他最敬重的母后,其实背地里做着不可见人的勾当,但是本王只是想通过你的眼睛,你的嘴巴,让他知道,没想到他居然冥冥之中,会如此地配合,倒也不枉费本王的一番苦心。”皇甫类说到这里,忽然话锋一转,“你来就是向本王兴师问罪的吗?”
“对,还有还你这些。”郁紫诺敢作敢担地说着,从怀中取出那块珍贵的玉佩,以及定情玉戒指,看也不看直接往皇甫类的手中去塞。
皇甫类本能得伸手往外挡,他越挡,郁紫诺就越往里塞,推托之间,忽然听到一声清脆的声音“叮” ,”啪”:玉佩在碎石小径上巅了一下,无可避免地碎成了两半!玉戒指则滚到了一边的草丛里。
郁紫诺愕然地看着碎了的玉佩,再抬头看看皇甫类,喃喃地说:“对不…..对不起…..我…..”
“你可以走了!”皇甫类已经没有了表情,机械地往后一指,不留情面地下着逐客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