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泰,现在你有两个选择:放回松儿,两国退兵休好,或者拒不合作,顽抗到底, 朕给你一炷香的时间考虑!”皇甫类安抚着怀中的泪人,清晰而缓慢地做了最后的让步.
“哈哈哈……皇甫类,你简直就是在做梦……”
恩泰仰天长笑,笑得眼泪都涌了出来,依然固执地摇头,一脸的决绝和狠戾。
“阿泰---”
一声细弱轻柔的呼唤,在压抑而沉重的气氛中显得格外的清爽,清澈,清幽,泉水般流淌在每一个人燥热的心田里。
郁紫诺和皇甫类同时僵硬在那里,无声地交换着彼此的震惊。
“云裳姐姐,是你吗?!”郁紫诺忍不住惊喜地提高声音大喊,很快,头顶那片陡峭的山坡上,缓缓地出现了四个熟悉身影:
高大消瘦的冷霜,聪慧伶俐的璇儿,他们一左一右保护着中间那道娇弱清冷的倩影,郁紫诺笑了,笑得眼泪纷飞,果然是云裳,心中的那一块巨石终于落地了,她知道,她的松儿有救了!
等等,第四道身影是?!
老天,郁紫诺马上又兴奋地挥舞着双臂,大声喊叫了起来:“喂,穆青,你个死小子怎么才出现啊,诺姐在这里呢,这里!”
穆青耸了耸肩,冲她挥手回应,与此同时,恩泰也瞠目结舌地僵在了那里,看着缓缓走近的云裳,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薄唇蠕动了几下,喃喃地说:“云裳,真的是你?你怎么?”
“阿泰,收手吧,”云裳神色虽然疲惫,脸上也带着大病初愈般的苍白,但看上去精神很好,笑容明媚,神采飞扬,难怪恩泰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你,你也这么劝我吗?”恩泰的脸色一暗,明显有些失望,随即又喃喃地说,“你会原谅我吗?”
“我从来就没有记恨过阿泰,”云裳依然嫣笑,沉静清冷得好像不食人间烟火,“阿泰,一个刚出生几天的孩子,他是上天赐给人类的礼物,一个纯洁的精灵,你真的会忍心吗?”
“云裳,我,我没有绑架紫诺的孩子,你相信我--”也许云裳身上的魔力太大了吧,恩泰昂扬的斗志,瞬间就黯淡了下来,孩子般委屈地说。
“……”全场陷入了焦灼的沉默中。
郁紫诺这才反应过来,忽然用手指着闪电:“恩泰说得没错,是闪电他们,他们都是已故大王的死士,他们要故意挑起事端,和恩泰没有关系的,”急急地说完,郁紫诺又懊悔地看向皇甫类,连连求情,“皇上,对不起,臣妾真该死,竟然一直忘了汇报这么重要的消息,臣妾……”
皇甫类深情地凝视着她,再次紧紧地将她拥在怀里,轻柔地抚摸着她的玉背,安慰道:“朕不会让你失望的,爱妃,放松点吧。”
所有的焦点都集中在了闪电的身上,他却格外的平静,似乎早就预料到会有这个局面,惨然一笑:“哈哈哈,不错,现在你们的小皇子在哪里,只有我一个人知道,恐怕,永远都只有我一个人知道啦,哈哈哈……”
“闪电,你回答我,小皇子究竟在哪里?!”云裳笑得很凄凉,眼睛中泪光点点。
闪电哀婉地看着她,苦笑着摇头:“公主,恭贺公主玉体康复,闪电最后再叫你一声公主,希望闪电走后,公主将闪电的宝剑葬在松花岗上,”说到这里,闪电手中的剑无力地跌落在地上。
郁紫诺的心突然怦怦直跳,一种不好的预感让她浑身直冒冷汗,双手紧紧地拽着皇甫类的衣袖,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闪电的一举一动,希望能得到哪怕一丝关于松儿的消息。
“…”云裳的身子在微微颤抖,只是摇头,泪如雨下。
闪电故作轻松地吁了一口气,然后如刀般的眼神倏地扫向了皇甫类,咬牙切齿道,“皇甫类,其实我很敬重你的智慧和魄力,可惜,闪电跟错了人,但是这依然不妨碍闪电成为一个忠诚的侍卫,有本事你就向老天爷要回你的儿子吧,哈哈哈---”
闪电突兀的笑声未落,人忽然往前纵身一跃,健壮的身躯如断了线的风筝一样,无力而沧然地坠入了前面的万丈深渊……
“不要----”
郁紫诺失声叫了出来,手臂直直地伸向了空中,却只能无奈而颓废地放下,那道身影走得那么匆忙又那么坦然,真是让人无语到抓狂!
松儿,松儿,郁紫诺紧紧地抱着皇甫类,痛不欲生。
“爱妃,你冷静一些,松儿不会有事的。”皇甫类明明是在安慰紫诺,自己的身子却发抖得厉害。
场面一下子失控了,大家都在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恩泰,你真的没有一点预感,闪电会把松儿放在什么地方吗?”云裳失望地看着面如死灰般的恩泰,颤抖地问道。
恩泰颓废地跌坐在了地上,无声地摇摇头,一脸黯然。
“皇兄,请下令吧,把全部的兵力都撒出去,大家一起找吧,把桑国翻个底朝天,肯定能把松儿找回来的!”皇甫佑急切地建议道。
郁紫诺闻言也期待地扬起了头,皇甫类沉吟了半天,最后还是无奈地摇摇头,面沉如水:“不,不能,朕没有这个权力让几十万将士去…”
“皇上,他是你的亲生儿子啊!”郁紫诺刚一张口,眼泪哭就又流了下来。
皇甫类愧疚地用衣袖拭去了郁紫诺的泪水,然后宠溺地刮了一下她的鼻尖,故作轻松地说:“朕有更好的法子,为什么还要用那么土笨的办法呢?”
什么?郁紫诺的大脑当机了足足三秒钟,才反应过来,狂喜抱住皇甫类的脖子,孩子气地大叫:“真的啊?你怎么不早说呢,皇上,你太坏了,快说,快说,不然大刑侍候!”
皇甫类怜爱地看着她苦笑:“朕真是可怜啊,爱妃动不动就格杀勿论,大刑侍候的。”
“切,是你自己找打,快说,别卖关子了!”郁紫诺双手吊在他的脖子上,急切地催促道。
“你把朕的脖子勒坏的话,咱们的松儿恐怕就真的没救了呢。”皇甫类苍白的俊脸,很快就憋得通红,眉头痛苦地皱成一团,却依然故作轻松地调侃道。
“哦,”郁紫诺只顾着着急儿子,根本不予理会,做错事般地乖乖松开了手,傻笑着道歉,“对不起,我太粗暴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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