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类冰蓝色的水眸中,怒火越来越烈,等郁紫诺意识到了危险时,已经来不及躲闪了,她,再次被换皇甫类固执地,强硬地拥进了怀里,然后又霸道地锁住了她的唇,这次不再温柔,不再嬉戏,带着三分醋意,三分怨恨,三分惩罚,狠狠地吸着,吮着,郁紫诺感到自己的嘴巴和舌头都已经快要脱离身体了。
酸麻中夹杂着丝丝疼痛,又隐隐地透着几分畅快淋漓的快感,郁紫诺感到大脑一阵晕眩,呼吸似乎也越来越艰难了,啊,老天,皇甫类这次不会是要把自己和他们的儿子一起憋死吧,太邪恶了,太变态了,太--
忽然,皇甫类伸进郁紫诺衣服内的凶手不动了,他疯狂肆虐的舌头也沉重地抽了出来,然后眼神异样地看着郁紫诺,眼眸中蒙蒙的雾气中又多了一丝隐忍的杀气。
“怎么了?”郁紫诺不解地蹙眉,忽然觉得脖子被勒得有些紧,诧异地低头一看,顿时呆住了:
老天,自己怎么神经大条还佩戴着那个该死的观音石呢,皇甫类这么小心眼的恶魔,一定又是误会了,郁紫诺这么一着急,脸也跟着红了。
果然,皇甫类彻底失望地看着她,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那只纤细的手几乎要把那个观音石捏碎了,从牙缝里挤出一句冷冰冰的话:“爱妃,你就是这么对待朕的一片相思之情的吗?!”
“.…..”郁紫诺立刻就像做错事的孩子一样,可怜巴巴地垂下眼帘,喃喃地说:“皇上,不是这样的,你听臣妾解释…….”
“够了,你先是摔碎了朕的玉佩,扔掉了朕的定情戒指,然后又把朕还给你的玉佛不知道丢到了哪里,脖子竟然佩戴着别的男人送的东西,爱妃呀,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不要告诉朕你的心还在遥远的骊国大王那里呢!!”
皇甫类的心,怒了,伤了,累了,碎了!
郁紫诺被这严厉的呵斥吓到了,呆呆地看着皇甫类,大脑一片空白!
沉默沉默,还是沉默---
该死的蠢女人,傻愣着干什么?说话呀,你刚才不是要解释的吗?只要你解释了,哪怕是欺骗朕一下也好,朕都不会继续追究的,皇甫类故作生气地盯着郁紫诺,心里却暗暗焦急,有些期待,又有些担忧,恨不得要郁紫诺的木脑壳敲开了看看,里面究竟在想些什么。
郁紫诺气急反笑, 笑得很傻气,也很无奈,为什么这个独裁专制的男人只要一听到,看到自己和别的男人有一丝的交集,他就会失态,就会抓狂呢。明明有着掌控一切的霸气和权威,却总是在这样细微的地方纠结,好玩!
原来男人吃起醋来也会这么不理智,这么不讲理,这么任性得可爱呢!
老天,这个该死的笨女人不是应该忏悔,应该涕泪交加,应该磕头求饶地道歉吗?她,竟然还敢笑!皇甫类紧紧地握住拳头,该死的,如果不是看在儿子的份上,你今天死定了!
郁紫诺才懒得理会他莫名其妙的迁怒呢,不就是醋缸又打翻了吗?姑奶奶宰相肚里能撑船,今天还偏偏就不解释了,看你怎么着吧!
“.…..爱妃……”皇甫类终于沉不住气了,又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带着提醒的杀气。
郁紫诺邪恶地故意装傻,一连懵懂地看着他,纳闷地说:“皇上,怎么了?你是不是不舒服啊?要不要喊太医啊?”
“.…..”皇甫类被噎得差点没吐血!
真是有才啊, 彻底败给她了,故意让朕这么煎熬地在水深火热里等待,还这么气死人不偿命地装傻,不就是仗着朕对你入迷了吗?总有一天,你会为今天的恶劣行为买单的, 哼!
皇甫类一直等不到郁紫诺的解释,几乎都要抓狂地上来教训她了,忍了又忍,鼻孔里冷哼出声,“爱妃,真是好样的啊!”
这么讥诮地说着,皇甫类又带着杀气地逼了过来,郁紫诺一看情况又要不妙,还没来得及出声制止呢,忽然,茅房外面响起了青玉焦急地呼喊声:
“王妃,王妃,你在里面吗?你没事吧?”
细碎的脚步声越来越近了,郁紫诺这时候可神气了,双手抱胸,沾沾自喜,得意洋洋地看着皇甫类,眼神不屑中又带着几分挑逗:小样,看你怎么收场,有种你丫就在这里呆着,等着大家来围观啊!到时候可就热闹了呢,堂堂一国之君,竟然在女茅厕了调戏非礼自己弟弟的老婆,嘿嘿,丫的,你不被百姓的唾液淹死,也能被大家鄙视的眼神秒杀!
皇甫类一看她那种嚣张加恶毒的眼神,差点没气得吐血,看来这个死女人是铁了心的要把自己气死,然后好跟着别人私奔啊!
“……”皇甫类的喉结艰难地滚动了几下,喷火的眼神似乎要爆发了。
郁紫诺用眼神示意他,青玉马上就要发现他了,看着他那副明明火烧燎原般的愤怒模样,却又不得有所忌惮的无奈,心里那个美啊,立刻吐舌头,眨眼睛地扮鬼脸,或者干脆来个俏皮的五连拍,摆着各种潇洒可爱的pose刺激他,哈哈,他的脸都要憋成烂柿子啦!
皇甫类那个万分抓狂,又无处发泄的狼狈相啊,算了,时间真的来不及了,最后他只好又无奈,又不甘地狠狠地挖了一眼,正在那里摇头晃脑神气无比的郁紫诺,手指哆嗦地点了点她嚣张跋扈的小脑门,好像在说:这次算你走运!
皇甫类终于怏怏地退开了半步,然后纵身而上,他,竟然轻飘飘地跃到了茅房的顶部,郁紫诺顿时目瞪口呆!
“王妃,王妃?!”青玉及时地出现在眼前,看到郁紫诺平安无事,立刻用手抚胸,额头上冒着细密的汗珠,不过,那颗提到嗓子眼的心总算安全地落回了肚子里了。
嗯?青玉好奇地看着表情怪异的郁紫诺,觉得哪里好像不对劲,很小心地问:“王妃,你没事吧,你在看什么呢?”
郁紫诺这才回过神来,脑海里还在想着刚才皇甫类那狼狈不堪的退场,忽然忍俊不禁,该死的小子,原来你吃鳖狼狈的时候也是这么个怂样啊,让你总是那么高高在上,不可一世,这回也让你明白明白,姑奶奶不是那么好欺负的呢。
“哦,青玉啊,我没事,就是看着这里的茅房都这么精致,心里有些感叹而已。”
啊?青玉吃惊地看着一脸镇定的郁紫诺,暗暗佩服:不愧是王妃,放着外面那么好的景致,竟然还有心情在这样难闻的地方,欣赏了这么久呢!
“走吧,我们出去继续上美景。”郁紫诺轻快地说。
等等,青玉总算明白了王妃身上的不对劲之处了,指着她红肿的嘴巴,紧张地问:“王妃,你的嘴唇好像.....”
嗯?郁紫诺大脑嗡的一下就晕了,哎哟,该死的皇甫类,怎么每次作案完毕后,都不记得清理现场呢,总是留给自己一个头疼的烂摊子,真是郁闷啊!
郁紫诺尴尬地用手摸着嘴唇,嘴角僵硬地一咧,说着自己都不相信的鬼话:“那个,我便秘了,所以刚才那个时候,不小心用力咬住了嘴唇,所以就.....”
忽然,茅房的顶上似乎有一声极细微的嗤笑,好像是拼命隐忍着才艰难发出的笑声,可是,对于郁紫诺来说,却不亚于惊天响雷,靠,皇甫类那个万恶的小子,不会还躲在上面偷听的吧,天啊,这个拙劣的借口估计够他取笑上自己几十年的吧,晕死了!!
青玉显然也听到了,惊愕地抬头:“王妃,刚才什么声音?!”
“啊?!”郁紫诺装傻,左看右看,喃喃地说,“你听错了吧,我怎么没有听见呢。”
奶奶的,皇甫类,你等着,欺负了姑奶奶,还要姑奶奶帮你断后擦屁股,你别太得意了,咱们算帐的时间还在后面呢。
“不对,好像来自房顶上,”青玉严肃地皱着眉,忽然一把拉住郁紫诺,“王妃,我们快出去喊人吧,好象有刺客呢!”
“你拉倒吧,什么刺客,我看最多就是一只动情的小野猫,大家都在赏景呢,你这么一喊的话,扫了大家的兴致,你来负责吗?!”郁紫诺邪恶地利用权力把青玉的疑虑压了下去,然后怒气冲冲地走了出去。
动情的小野猫?!
茅房顶上的隐蔽处,一个清瘦太监的嘴角咧出了一弯好笑的弧度,眼神忽然飘向了对面走来的黄衣女子,神色一凛,急忙悄然地迅速离开!
“兰姐姐?!”
郁紫诺刚一出去,就听到了一个清亮的声音,嗯?
疑惑地抬头,上官菊若不知道何时出现在了前面的断桥上,明黄色的盛装让她看上去少了一份轻盈,多了一份沉稳,她的眼神在好奇地往茅房后面张望着。
“娘娘,你在这里等我吗?”郁紫诺厚着脸皮明显心虚地问,晕死了,明明是和自己的老公亲热,怎么搞得像偷了她的老公一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