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皇甫佑把孩子两个字咬得那么响亮,郁紫诺心里直发慌,这家伙越来越有皇甫类那种奸诈的潜质了呢,假的也能唬得和真的一样!
果然,知母莫若子,华太妃看到皇甫佑这么在意孩子,脸上的怒色也渐渐地收敛了一些,可能感觉到自己太不受欢迎了,不得不生硬地说:”佑儿,母妃感觉到这个房间里的空气污浊不堪,有点气闷 ,先回宫了,你这个特别的媳妇,你自己好好**吧,哼!!”说完气鼓鼓地转身就走.
“母妃慢走,儿子就不远送了。”皇甫佑神色复杂地看着母亲的背影,淡淡地说,真的就没有动身相送的意思。
走到门口的华太妃,忽然又回头漫不经心地补充了一句:“对了,佑儿,母妃邀请了曹将军的女儿和户部史大人的女儿明天中午一起用餐,到时佑儿也过来一起吧。”
“可是,母妃的寿辰宴会不是晚上才开始吗?”皇甫佑皱眉.
“怎么?母妃说得还不够明白吗?难道佑儿这么快就忘记了你对母妃的承诺了吗?!”华太妃不高兴了,狠狠地挖了一眼郁紫诺。
切,不就是纳妃吗?谁稀罕呢,郁紫诺满不在乎地左顾右看,心里却十分同情皇甫佑,虽然贵为王爷,但是在婚姻大事上,竟然一点自由都没有。
“儿子记住了,母妃慢走。”皇甫佑显然在努力地压抑住心中的不满.
看到华太妃最后不甘地走了,郁紫诺心中的闷气这才缓了过来,刚刚平静了一些,就忍不住急切地问:“王爷,穆青他真的没有事吗?”
皇甫佑没有回答,很严肃很认真地皱着眉头,眼底里闪过一抹无奈.
“王爷究竟查得怎么样了?”郁紫诺仍然不死心地问.
“酒菜是天蓝送的,天蓝天虹也已经被关起来了,还有穆青,本王都会亲自审讯,在结果出来之前,任何人都不准乱嚼舌根,知道吗?”皇甫佑看上去真的很疲惫了,平日的温和亲切也被浮躁取代,看来真的是华太妃搞的鬼花样呢,不然他也不至于这么为难呀,不行,一定要争取让他的天平偏向自己!
郁紫诺立刻火上浇油:“我看这分明就是有人唯恐天下不乱,为什么会在酒菜里动手脚,让我们差点**呢,还偏偏让你和皇上都刚好撞见,这也太巧合了吧?如此邪恶用心的人,一定要赶紧查出,然后绳之以法,王爷,你说对吧?”
“……” 皇甫佑不动声色地看着她,脸色及其难堪,忽然极不耐烦地来了一句,“你以为就你一个人聪明,别人都没有长脑子吗?”
“.…..”郁紫诺汗津津地扭开了脸,嘴里还在那嘀咕着,”既然都很聪明,为什么不顺着线索查下去呢,把穆青和天蓝天虹关起来就算完事啦?分明就是在包庇背后的恶人嘛!”
“穆兰,你长点脑子好不好?你以为什么事情都像你说的那么简单?幼稚!”皇甫佑说完甩袖往外就走。
“喂,你要去哪里?”郁紫诺慌了。
“你不想你弟弟死在牢里的话,最好闭嘴!”
郁紫诺愣住了,这厮怎么一下子这么粗鲁啦,那么凶巴巴的,被人踩住小尾巴就这么气急败坏了啊,一点气度都没有,唉,看在你努力救穆青的份上,我就宰相肚里撑撑船,不和你一般见识啦!
***
是夜,郁紫诺怎么也睡不着,皇甫佑竟然把自己关在书房里,一直到现在都没有出来,也拒绝任何人送东西给他,难道他要绝食明志吗?可是绝食明志的不应该是自己吗?
不行,他这么呆在书房里,怎么可能会救得了穆青呢,这小子分明就是在包庇自己邪恶的母亲,故意拖延时间呢,还是赶紧找皇甫类求救比较靠谱点.
想到这里,郁紫诺急忙起身,掀开了墙壁上的那幅烟雨图, 毫不犹豫地摁下了开关,然后一头钻了进去.
顺着地道先是来到了御书房的外围,看到里面还亮着烛光,郁紫诺就蹑手蹑脚地靠近,再靠近,果然,这小子也没有把穆青的事情放在心上,还在这里挑灯苦思呢,一个个没良心的家伙!!
郁紫诺走到门口,左右看看无人,然后先是悄悄地将门推开一条缝,探进去半颗脑袋,还没来得及欣赏一下皇甫类工作时的远景呢,冷不丁,一只大手一把抓住她,顺势往里面一带.
啊?怎么回事呢?
郁紫诺本能的反应是,不会又遇到什么刺客或者别人的眼线了吧,这也太张狂了吧,竟敢在皇甫类的眼皮子底下耍把戏?!不过竟然是个雏儿,绑架人都不知道先捂住人质的嘴巴,嘿嘿,太嫩了!!
郁紫诺张口用最大分贝的声音喊道:”来……呜呜呜……”
‘来人呀’三个字,刚冒了一下泡,郁紫诺的嘴巴就被胸前的诱惑给封住了,晕死了,还是个劫色的小毛贼,让你尝尝姑奶奶的利害,她的右腿悄悄地运劲—
等等,这味道,这味道好熟悉啊?冰凉中透着甘冽,有些急切,有些狂野地索取着,郁紫诺的大脑嗡的一下就炸了:皇甫类?!
嘿嘿,可惜郁紫诺意识到的太晚了,踢出去的脚已经收不回来了,眼看就要结结实实地顶在了皇甫类的关键部位,忽然眼前人影一闪,接着就听到了御书房的房门哐的一下关上了,当然了,郁紫诺的那一脚也宣布踢空,下一秒,她就老老实实地又被带进了皇甫类的怀里!!
身手不错嘛!郁紫诺将脸紧贴着他的胸膛偷笑,然后感到身子一轻,整个人被皇甫类拦腰抱起,大踏步走向御书房的隔间卧榻。
郁紫诺开心地用手环抱着老公的脖子,厚颜无耻地赞叹:“皇上,你刚才的表现真是帅呆了,酷毙了呢,嘿嘿!”
皇甫类的冰眸中蕴含了一丝水气,亲昵地用鼻尖在郁紫诺的脸颊上磨蹭了一下,然后贼贼地笑她:“这么鬼鬼祟祟地找过来,想我了?”
嗯?!郁紫诺的身子立刻绷紧,大脑一片空白,首先是皇甫类惊艳的笑容让她恍惚如在梦境,其次是后面短短的三个字,其震撼力量绝对不容小觑,他竟然不再自称为朕?!看来自己在他心目中的地位已经有了质的飞跃了呢,娃哈哈,是不是要找机会庆祝一下呢。
开心忘形的郁紫诺,肚子里又有了坏水,故意绷住想笑的嘴角,眼睛顽劣地冲着皇甫类眨了眨,缓缓地摇了摇头。
果然,皇甫类的脸色立刻就变了,佯装生气地说:“不想?你竟然敢不想朕?!”
“臣妾为什么要想你啊,明知道臣妾是被冤枉的,竟然还那么狠心地提前走了,害得臣妾被他们母子联手欺负死了呢。”郁紫诺恶人先告状。
可惜,这次她的对手实在太过狡猾了,看着她明明带着哭腔说话,眼睛深处却有着掩饰不住的得意,皇甫类夸张地皱着眉头,纳闷地回了一句:“不对吧?朕怎么听说分明是你母老虎似的,把人家母子俩都痛骂了一顿呢?!”
什么?郁紫诺差点没吐血,咬牙切齿地说:“谁?谁这么阴损啊,竟然敢用母老虎三个字来形容我,这种人就应该拿他的小脑瓜当夜壶用!!”
??!!!
皇甫类目瞪口呆!
喉结处没有来由地滚动了几下,苍白的脸色是相当的难堪,忽然,气呼呼地把她往床上一放,用手指头狠狠地戳了一下她的脑门:“朕看你现在就是母老虎,而且还是一只得了疯癫症的母老虎,荒唐!!”
嗯?不对呀!这小子怎么这么大的反应呢,他平时的幽默细胞都跑哪里玩耍去了呢?
郁紫诺小心地盯着皇甫类生气的侧脸,忽然想起了什么,脸色一变,有些结结巴巴地说:“那个,皇上,那个指鹿为马,颠倒黑白说臣妾是母老虎的人,不会就是……皇上您老人家吧?!!”
皇甫类没有言语,却尴尬地扭过头,干脆给她一个郁闷的背影,郁紫诺这下知道自己的口无遮拦闯祸了,有些委屈地说:“皇上,这也不能全怪臣妾吧,谁知道您也和臣妾一样,会拐着弯骂人呢,这好像和你的光辉形象一点都不符合呢。”
“……”皇甫类继续生气,这个笨女人,什么时候这么尖酸刻薄了,仗着自己对她的宠爱,越来越无法无天了,不行,一定要给她来个下马威,让她好好反省反省,不然,将来朕的后宫估计都要被她整得鸡飞狗跳呢.
“喂,皇上?”郁紫诺看到皇甫类依然在生气,有些心虚地吐了吐舌头,然后从床上悄悄地下来,鬼祟地从背后探出头,故意用无比白痴,无比崇拜的眼神偷瞄皇甫类,嘴角还流着口水:”哇,好帅啊,生气的样子都这么倾国倾城呢,流口水呀流口水,嘻嘻……”
“.…..”皇甫类勉强忍住呕吐的冲动,强力运用自己的抗白痴免疫力,决定无视她的小丑行径,不过心里却有些痒痒的,最后眼睛还是没有忍住地扫了一眼。
只一眼,他多年锤炼出来的好休养就瞬间崩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