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外面的世界已经乱了套了,郁紫诺却悠然地躺在病床上,等待着晟国三位有着最尊贵血统的男人为她而争风吃醋,天下为她而乱呢。
可是一连五天都不见什么动静,问冬笑,冬笑只笑不语,问爹娘,答案只有唉声叹气。
这就奇怪了,郁紫诺心里痒痒了,恨不得身体马上就好,然后自己出去探探风声。
在煎熬中度过了半个多月,身体终于恢复了,郁紫诺第一件事就是要出去透风。
“不行,你就呆在家里,哪都不许去。”郁老爷斩钉截铁地拒绝。
郁紫诺不乐意了:“都快一个月了,再不出去身上都长小蘑菇啦!”
“那也不行。”
“为什么?”
“因为明天你就是皇上的紫妃了!”郁老爷说完甩袖走进了书房。
紫妃?看来姜还是’老’的辣呀!
怪不得皇后大姐自从那次以后,就一直没有露面,怪不得娘不再用可怜的眼光看她,怪不得她想要的答案大家都不给她。
只是将那天遇到的人在心中过虑了无数遍,依然想不出哪个人会是皇上,算了,皇上也好,锦聿王,隆澈王也罢,反正有钱有势有貌就行了。
第二天,郁紫诺在众星捧月般地重新穿上了凤冠霞帔,重新上了华丽丽的喜轿。
一直到了皇上特赐的紫沛宫,郁紫诺都是晕乎乎的,好象做梦一般。
经历了皇族结婚繁琐的程序,累得连睁眼的力气都没有,郁紫诺回到紫沛宫的卧房内,喜帕随手朝空中一抛,然后一头栽到了床上,连鞋子都懒得脱。
这下可吓坏了一众丫头,纷纷上前,跪成一排:
“紫妃娘娘,现在还不是休息的时候,皇上一会要怪罪奴婢们的。”
“紫妃娘娘,新娘自己揭开喜帕是不吉利的,赶紧盖上吧。”
“紫妃娘娘……”
“够了,少在这里罗嗦,都出去。”郁紫诺脑海里本来就够乱的了,现在更是火冒三丈,“都出去,皇上那边我…..本宫自会交代。”
四个丫头面面相觑,立即噤若寒蝉地主口,脸上的恐慌和微微颤抖的娇躯将她们的紧张和不安出卖无疑。大概没想到这个皇妃一开始居然就这么厉害吧。
小丫头们犹豫了一下,还是很听话地退开了。
郁紫诺揉了揉发懵的额头,眼前又闪现了刚才的一幕:
在叩拜太后行大礼的时候,她趁着皇上拉着她给太后倒媳妇茶的时候,故意被桌角绊了一下,借着身体后仰的机会,偷偷地挑了一下喜帕,顿时对上了一双威严中带着邪肆的眼睛,同时自己的小蛮腰也被这双眼睛的主人轻轻扶住。
“爱妃没事吧?”耳边皇上的声音是那样的熟悉,与其说是关心,倒不说是嘲弄。
因为,皇上就是烟翠楼里的那位帅男,那位和别人发生关系被她惊扰的帅男!
郁紫诺本来还想着当了皇妃,好好威风一下呢,那双眼睛却在短短的一瞥中将她所有的幻想都打碎了。
看来皇上一定是因为担心自己将他的好事传出去,所以才不惜兄弟反目,坚决纳她为妃的,那么她后宫的日子可有的受了,说不定小命都可能搭在这里呢。
正在暗暗担心着,就听到窗户处有什么东西在响,‘啪,啪,啪”,声音细小规律。
郁紫诺疑惑地蹙了蹙眉,轻轻走过去,问了一声:“谁?”
外面静悄悄的,壮了壮胆子,郁紫诺鬼使神差地推开了雕花镂空的朱漆窗:
啊,一阵馥郁的花香顿时调皮地钻进了鼻孔,进而弥漫全身,郁紫诺仰着头,双眼紧闭,一脸陶醉。
少顷,缓缓地睁开眼,如水的夜色清凉地泻在了脸上,丝缎般柔滑清润,四周静谧一片,安静的奇花异树,在如墨的夜幕下,犹如一位位轻盈飘逸的仙子,静静地俯视着周围烦躁的红尘。
嗯?郁紫诺忽然发现,在窗台的一角,不知何时静静地躺着一块丝帕,上面似乎还有字。
蓦然左右环顾,不见一个人影,刚才真的有人来过?
狐疑地拿过丝帕,来到屋内,借着喜烛的光线,一看,上面写着一句优美的诗句:
盼过昨夜,又盼今宵,盼来盼去魂也销。
??这是什么意思?丝帕还有着淡淡的兰花,郁紫诺本能地预感到有什么地方不对。
就在这时,忽然外间的房门‘吱呀’一声,有人推门进来了。
郁紫诺大惊,惊慌失措地将丝帕藏在枕头下,刚一回身,就看到了一身大红新郎服的皇上正在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郁紫诺此刻大气都不敢出了,一脸警备地盯着皇上,一颗心早就跳得像一头小鹿了。
“爱妃逃得辛苦,也让朕找得好苦啊!”皇上踱着方步,缓缓走来。
郁紫诺尴尬地脸一红,小声嘀咕着:“原来你还真是皇上!怪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