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小昔飞快的道:“我们去祭天台看看吧!”
玄少瞻看了她好一会儿,眼底意味难明,似乎……十分不快,声音却仍带笑:“好啊,你想看就去看,一切全听你的。”
于是两人吃过饭就去了祭天台,越是往祭天台的方向走,屋宇就越少,越是荒凉冷僻,后面的人也越跟越是肆无忌惮。到最后,听上去,甚至不止两拨人。
玄少瞻全不在意,一边走,一边跟她讲解,周到的有点异常:“这祭天台呢,名字虽然这么叫,其实这边只是一个台柱子,一共有四个,位于东西南北各个方位,分别由四大家族以灵石供养,例如我们现在去的这一个,是青龙台,是由天师堡供养的。每年到祭祀之时,四大家族会各出灵石,托出一个悬在半空中的祭天之处,那才是真正的祭天台。”
唐小昔道:“那真正的祭天台,岂不是在四个台子的中间?”
“不一定,”玄少瞻道:“肯定是在这四个台子围成的大圈内,但偏向哪一处,要看那一年的年成如何。”他笑了笑:“在云梦城的话,大多偏向坎位,即北方水位,鬼谷洞供养的地方。”
这样的话,岂不是不知道“桥梁”在什么位置?
唐小昔皱眉思忖,一边尽目望去,如果说祭天台还需要灵石来供养,那肯定是一个纳灵之所,她用天眼,应该可以看到的。
谁知才刚刚走了几步,身后跟着的,就有人等不及了,嗖嗖几步冲到了两人之前,道:“站住!”
他这一动,其余两拨人也都沉不住气了,迅速跟了上来,成品字把两人围在中间。唐小昔回手抓住了剑柄,玄少瞻却全不在乎,冷冷的道:“几位这是唱的哪一出?”
挡在前头的那人穿的是黑底绣金八卦的袍子,居然是鬼谷洞的嫡传弟子,他扫了两人几眼,显然并没把他们放在眼里,只向两边拱了拱手:“鬼谷洞朱包辉,两位是?”
其中一人拉下了面罩,道:“太极阁,王一帜。”
朱包辉急道:“原来是王家师兄,幸会幸会。”
王一帜道:“好说好说。”
然后两人一齐转向了第三人,那人穿了一件十分破旧的布衫,面上应该是有易容,声音有些咬牙切齿:“四大家族竟是穷成这样了么,与我们这些江湖闲人抢饭吃?”
他说的颇有些气急败坏,朱包辉却呵笑道:“历练而已,朋友若是一时手头紧,不如我先送你几块灵石花用花用。”
王一帜也笑道:“正是,有缘相见,交个朋友,我也添上一些。”
然后两人各取出一小包灵石抛了过去,那布衫男子迟疑的接了,然后就道:“多谢两位!改日有缘再见吧!”那意思就是要退避了。
唐小昔站在中间,无语的摇了摇玄少瞻的手臂。
见过劫道的,没见过劫的这么嚣张的,还当着他们现场劝退?这是看死了他们是他的囊中物么?
眼看布衫男子转身要走,玄少瞻忽然冷笑一声,他忽然拂袖上前,三人正互相客气寒暄,却只觉得眼前一花,连兵器都没能举起,就僵在了原地,一动不能动了。
玄少瞻冷笑道:“当着爷的面儿嚣张,打量爷是个好脾气的么?”
布衫男子还好说,那两人分属四大家族,艺高人胆大,哪里见过这种鬼神莫测的身手?顿时就惊的呆了。
唐小昔侧头听了听,确认三人已经被定住了,正要说话,玄少瞻却拉住她手,声音瞬间变的温柔,道:“不是要去看祭天台么?我们去吧。”
唐小昔瞪大眼睛,简直无语!这几个人还在这儿,还没问清是怎么一回事,看什么祭天台啊!
可是不管她怎么说,他仍是直接拉了她过去,其实也不远了,一到了一定区域之内,唐小昔果然看到了隐约的光芒,玄少瞻声音无比温柔的道:“这祭天台通体由青石所制,四四方方,中间围栏是圆形,取天圆地方之意……”
唐小昔听到身后不远处又有脚步声急匆匆的靠近,急道:“又有人来了!”
玄少瞻道:“……祭天台外头,雕刻着龙形的花纹,你看看,还有祥云呢……”
一说起龙形花纹,唐小昔猛然想起来一件事,玄少瞻身上,可是有纹身的,她亲手帮他刺的……可是她只想了一下,就想不下去了,她急的要转身:“那人过来了!”
他一把拉住她,强行阻止了她转身的动作,声音仍旧无比温柔:“这祭天台放的是木制的灵石,所以周围草木异常繁茂……”与此同时,他手臂猛然向后甩出,刚刚攻来的那人被他击倒在地,脸朝下趴在泥里,也不能动了。
唐小昔总算看出来了,这位不高兴,所以不管出了啥事儿,不管有多少人打扰,他就非得让她来看祭天台,不想看都不行。
要不要这么幼稚啊!唐小昔无语的道:“这位爷,我什么时候惹着你了?请明示可好?”
玄少瞻若无其事的道:“刚刚我说到什么了?哦,对,草木异常繁茂,所以你看这周围,野花也异常的多……”
唐小昔道:“有白色的,有蓝色的,有紫色的,有红色的……这位爷,”她踮高脚拍了拍他的肩:“多念点书,这个时候你其实完全可以吟诗,不用瞎讲解。对了,又有人过来了,我等着看你一招放倒哟。”
玄少瞻:“……”
他毫不犹豫的又是一拂袖,果然又是一招放倒了,一边转回身,冷冷的道:“既然来了,就别走了,人多热闹。”
前后放倒了五拨,等了等,再没人来了,他把人扔到一处,扶唐小昔倚坐在祭天台边,淡淡道:“谁先说?”
几人各自保持着诡异的姿势,像木头架子一样一动都不能动,只有眼珠子骨碌碌的转。
那朱包辉喝道:“我是鬼谷洞……”一句话还没说完,玄少瞻挥袖拂出,直接把他拂出了六七丈,狠狠的跌在了地上。偏他正好是一个双手抱拳姿势被定住,那手硌在地上,顿时痛的长声惨叫起来。
其它几个纷纷变色,玄少瞻道:“谁先说?其它人砍胳膊,没人说,都砍。”
他声音平淡温和,甚至还有点儿懒洋洋的,可手底下却满不是那么回事,几人毫不怀疑,下一刻,他真的会直接上来砍胳膊!
那布衫男子急道:“我说!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