叹息声?是张珩?还是鬼王?
我心里嘀咕,又或许,根本就是我听错了,只不过是我昏迷之后产生的幻觉而已。
在我胡思乱想的时候,我的身体忽然打了个摆子,这种感觉让我感到奇妙。我竟然能够清楚地感受到我身体的难过,可心里却没有任何的压力,只不过像是看一个陌生人的身体一样。
这让我感到恐慌。
我伸手,看都我的手臂发出了淡淡的乳白色光晕,甚至,我竟然还能够站起身,走到张珩身前!
我心中惊讶,想要叫他,却无奈发不出任何的声音。我想触摸他,手却穿过了他的身体,根本摸不到他。
这是怎么回事?难道我死了么?我惶恐地回头,真的看到‘我’面无血色的躺在床上,四肢僵直。
我死了?我惊恐的看着张珩,却发现,他正在看着我。等到!他正在看着我?难道,他也知道我死了?
是的,没错,他是鬼王,虽然身体是张珩的,可他是鬼王,一定知道我死了的事实。他应该很高兴啊,甚至应该拉着我的魂魄回到地府啊,可是,他的目光中怎么会有哀伤呢?为什么他的嘴角下垂,看起来痛苦的样子呢?
是因为我死了,就不能带给他那些好处了么?那是不是意味着,我就可以回到瑾身边了?鬼王再怎么贪婪,也不会抓着一个毫无用处的魂魄吧?
我想要逃,往屋外跑去,却被一种无形的力量吸附住,灵魂被拉扯的痛苦,让我忍不住**出声。
“呃~”我竟然叫出声音了?眼前一片漆黑混沌,我这是在哪里?为什么身子重的好像是卡车碾过去了一样?为什么我的四肢都酸痛难忍?每一个骨头缝都透着酸痛的感觉。
“你醒了?”张珩的声音清冽,好像是泉水一般,拂过了我身体的每一处疼痛的地方,让我感到了惬意。
我费力的睁开眼睛,看到了他关切的目光,还有,熟悉的家居摆设。
“我们,回家了?”我费力的张嘴,眼神还有些懵懂,看着面前的张珩,声音嘶哑的问着。
我感到我的嘴唇特别干,仿佛干裂了一样,声音喑哑的像是拉破了的风箱,难听的要命。我看着他,浑身上下都疼。
张珩低头看我,眼神复杂,目光幽深的像是一个深渊,像是要把我吸进去一样。
我心里有些怵,毕竟,我知道他不是真正的张珩,我不知道他这么看着我,到底是什么意思。而且,我浑身都撕裂了一般的疼痛,连手都抬不起来,如果他想做什么,我根本就无力招架。
不过,他只是点了点头,避开我的眼神,目光隐匿在暗影里,问道我,“身体怎么样?很疼么?”
我嗯了一声,嗓子里干的冒烟,来自身体里有一股奇怪的力量,像是冰水一样,一阵一阵的向我心脏涌过去,在我的四肢百骸流窜,如蚂蚁在吞噬我的骨髓一样,让我又麻又疼。我无助,迷茫的看着面前的张珩,问道,“我这是怎么了?”
他皱皱眉头,嘴角紧抿成了一道冰冷的弧线,沉默的时候,看起来压抑非常。
我不禁瑟缩了一下,意识到我的动作可能会引起他的怀疑,我有努力的抬头看他,他却根本没有在乎我不自觉的向后瑟缩,而是以为我是因为疼痛导致的。
他将手掌覆在我的左胸上方一侧,我一瞬间惊惧,都这个时候了,他想对我做什么!我瞪大了眼睛看着他,还没等挣扎,一股清凉的气息顺着我的心脉游经全身上下,只不过顷刻之间,我身上的疼痛已经不是那么厉害了。
他的手掌紧紧的贴在我身上,另一只手将我扶起来坐好,他目光深邃复杂,瞧着我此刻哆嗦的双唇,对我说道,“我知道很疼。可你得忍一忍。之前在幻境里那个老鬼逼你血祭给雪莲,强行结出雪莲果,如果你不吃下它的话,你的魂魄都会被雪莲果炼化。到那个时候,就算是大罗金仙,都无力回天。”
听了他的话,我的冷汗在一瞬间浸透了后背,心中一阵又一阵的后怕,原来,当初我在那里看到的乳白色光晕,是要将我吞吃的雪莲花!
心里顿时发凉,我控制不住指尖,在微微颤抖。“雪莲果?那是什么?”
那么诡异的花朵结出来的果实,一定也不是什么好东西!让我吃了,我会怎么样?难道他想让我死?可是,那他为什么又费力气帮我?
身体上的疼痛被舒缓,可心里的疑团却越来越大,像是滚雪球一样,我根本就不知道这个鬼王到底在打什么主意!
未知让我恐惧,而这个力量强大神秘莫测的鬼王,更加让我心里害怕。
心里在不住的想着这些事情,我不知道,我的 脸色也越来越苍白,眼里流露出自然的惧怕,刚好落在了假张珩的眼里。
他轻声笑出来,漫不经心的模样,“害怕了?”他低头看着我,眼角处弯成了两末月牙,眼底里带着狡黠。
不得不说,他掩饰的太好了。有些小动作,和张珩一模一样。
我的神思有些恍惚,凝视着他,听到他的声音,“别怕,雪莲花千年开花,千年结果,是世上难得一见的宝物,修道者吃了会直接飞升,而鬼物吃了,可以直接成为鬼王!给你吃了,刚好可以与阴鼎的力量融合,形成你自身的独特力量。”
这么厉害么?我听着,心里有些不敢相信。既然是这么厉害的宝物,他为什么不吃掉,却给我吃了呢?还是,他不想冒险吃雪莲果,所以才让我吃,他想让我把阴鼎和雪莲果的力量融合,再从我的身上汲取那两种力量?
心思百转千回,我抬头看着他,努力不露出怀疑的目光,声音嘶哑的问他,“你为什么不吃?这样,你的力量就会增强,没有人会伤害到你。”
他听我这么说,头一歪,眼里先是感动,可在一瞬间后,目光却变得幽深阴狠,紧紧地盯着我,似乎要把我拆吃入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