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飞人落网
各村首先在学校开展反特安全教育,教育各家上学的孩子不要单独在校外、野外去玩耍,不要和不认识的人接触,放学以后不要单独外出,要和大人一起去外面或走亲戚,发现可疑的人和事立即报告大人或学校,最好是报告村部或者报告公安机关。上学时必须三名以上学生一起走,一定要有其中两个学生的家长一起接送。各村由民兵干部和村干部帮助,组织三到五户的村民把孩子特别是男孩子联合在一起住宿,夜间一定要把孩子围在中间,大人轮流站岗放哨。各村要扩大民兵组织,加强治安联防,坚持值班站岗放哨,发现可疑情况,鸣锣为号,一旦有敌特破坏活动,各村要联合起来共同围歼。
当时农村老百姓也在上级领导的帮助下,组织了互助组,联耕队,五至十户人家在一起干活、耕种,这样既克服了人单力薄的困难,又能在平时的劳动中共同对付和抗拒敌特的破坏活动。
陈老太太附近保护儿童住宿的小组就设在常宝家的大院子里,他家五间堂屋,三间东厢房,其余就是栽着几棵大梨树,种点花木的大空院。他家的院墙高,地方宽敞。春天,附近包括平安家在内的六户人家都把孩子放在五间堂屋里住宿看护;夏天热了,就在院子中间铺上几领大柴蓆,把孩子围在中间,孩子的母亲分别搂着自己的孩子,男人们分别住在周围,再从男人中抽出部分人在大门、院墙边上轮流巡逻站岗。院内大门两旁设两个瞭望窗口,西院墙边设一个瞭望窗口。人在院子里,就能发现和掌握院子外面的一些情况和动静。这个小组不但准备了可手的棍棒、钢叉,还有两杆土洋炮(就是平时用来打猎的土枪),平时晚上天一黑,值班人就棍棒、钢叉不离手,两杆土洋炮也拉开“狗腿”(枪栓子),随时准备对付来犯之敌。
不平凡的春天过去了,又迎来了炎热的夏季。
田里绿色的庄稼覆盖了大地,村子周围的树林也改变了春天温柔的面貌,浓幽的深绿色把农家院落遮掩得深不可测。这种轮回的大自然变化,给陈圩子这个村庄增添了美丽的色彩,也给敌特的破坏活动提供了可乘之机。
风平浪静时,人们可以正常有规律地操纵日常生活,但大自然总是千变万化的,当天气变化无常的时候,人们却无法预料。
夏秋之交此地总是多台风和暴雨的季节。这不,刚到下午,一场狂风暴雨就袭击了陈圩子。夜里虽然雨停了,但老雷仍在远处轰隆轰隆的响声不断,闪电也在远处绕来绕去闪烁不停,天空阴沉沉的,没露出一颗星星,真是给人一种可怕的阴森的感觉。这时,人们都提心吊胆,心中害怕有什么不测的事情发生。
常宝老爹和平安的爷爷向大家提议:必须在屋内继续看护这几家的孩子,不能因为屋内潮湿闷热,就把孩子弄到院中,大人特别是做母亲的应多吃吃苦,多给孩子搧莆扇,打打蚊虫,让孩子凉快一些,这样的天气外面是比较危险的。并且叫大家都睡得醒点,多留留神,注意一切情况的变化。
枣花由于一天锄地和薅草的劳累,眼皮直往一起沾,一会儿磕头打盹,一会儿又突然警觉起来。她和常宝妈、大成妈不断地牵着手,互相提醒着。突然枣花听到房上有什么动静,又有些灰尘不断地往下落,她就用手往屋顶上一指,示意大成妈。大成妈会意,就轻轻地出去告诉在门外的大成他爹,大成妈也轻轻地用手往屋上一指,大成他爹也会意了,轻脚轻步地往屋上一看,果然有情况,屋上影影绰绰有二个黑影在爬行。接着大成他爹就喊另一个男人用早已准备好的两块大石头蛋子,分别对准那两个黑影的头部砸去。大成他爹和那个手拿石头的民兵两人都是从小放猪群拿石头赶猪百发百中的主儿。两个趴在屋上的黑影正小声地好像计划什么,他们没有丝毫准备,就被两块石头蛋子分别击中头部,两个家伙“哎吆”一声像死猪一样,一个滚到院子里,一个滚到屋后。
这时,守在门西窗口的人也听到了院墙外面有动静,洪宜章守在院西窗口,同时发现了一个黑影在窗口往里边递送什么,他立即叩响了枪栓,“咚”的一声枪响,打破了黑夜的寂静。紧接着瞭望的窗外“哎呦”——的一声尖叫,这可能是院墙外的歹徒受伤了。
小组站岗的人立即敲响了小铜锣,向各小组传递了信号。这个小组的男人一齐出动,他们个个都拿着棍棒、钢叉一起冲到院子外面。
这时只听到院墙西边的檾蔴棵里,一阵混乱的脚步声。
村子里集合起来的民兵和村民们立即行动起来,他们机警地到处搜寻。突然有人发现,在院西一人高的檾棵里,有一堆扔下的西瓜皮、还有剩下几块没吃完的西瓜,还有不少烟头、烟盒等。从种种迹象表明,这是一个敌特团伙在这里搞聚会,妄图进行某种阴谋活动。接着大家共同再次仔细搜查,用马灯、手电筒到处照射寻找,继续侦察蛛丝马迹。时间不长就发现在院墙根被土枪击伤的那个人竟是失踪数日的相面先生孙广金;在屋后被石块击伤半死不活的竟是“老歪头”;滚在院子中间摔断了腿的是邻村的一个当过蛮子兵的地痞流氓。
村长和民兵队长陈柱子集中全村民兵对常宝家附近的格针园、树棵、菜园和檾蔴棵以及村庄附近的庄稼地进行搜索围剿,沟西的民兵组织也行动起来,来到这儿和这儿的人们共同对敌。
大愣子团伙的孩子们也被大人的行动惊醒了,大愣子和彩凤一声令下,孩子们也快速地穿好衣服,一起拿着红缨枪,木剑集合起来,积极配合大人的行动,虽然不少家长心想阻止孩子的行动,可是,谁也劝阻不了。大愣子和彩凤此时也没有丝毫的恐惧,他俩走在前头,领着孩子们,一起呐喊,追击——
这次行动共击毙敌特三人,抓获三人。经审讯:孙广金主动交代,他自从那晚被枣花严厉斥责以后,就无生存念头。一天晚上,他匆匆来到村南的火车道旁,心想撞火车一死了之,可竟被那个偷偷的跟踪他的“老歪头”给“救”了。“老歪头”是长期隐藏在此地的高级特务组织头目,他拉拢和威胁孙广金入伙,说等搞了几次活动以后,就带他去台岛给他官职高薪,叫他改为代号03的特务,专负责通讯联络;还叫他隐姓埋名,自己反而到处造舆论说这个孙先生撞火车死了。这个孙广金一下被分到塘沟搞“地下活动”近两个月,就在这个暴风雨之夜,被“老歪头”召回,想搞一个大型“暗杀”活动,据说要把这附近三个联防小组的儿童全部杀掉。结果这个孙广金一是对枣花的“留恋”,二是不忍心把她和她的儿子杀害,所以才“违反规定”在常宝家的院子西窗口晃动,他拿着根树枝往里边捅,想借这个机会给院子里的人“报信”的。不巧的是,被洪宜章发现,一“枪”击中他的左胸。
“老歪头”就是和另外一个特务共同杀害陈柱子家猪蛋和邻村一个村长家儿子的凶手,他知道自己罪孽深重,于是就用纽扣中自备的毒药毒死了自己。
陈柱子气愤之极,接连用钢叉在他的尸首上扎了无数下。由于孙广金的坦白认罪态度好,又为陈圩子的附近村民立了功,使二十多名儿童免遭杀害,所以政府对他宽大处理,量罪服刑。
这一场“奇怪飞人”的风波在陈圩子就此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