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公子,今夜你不惜重金拍下锦瑟,又与锦瑟夜色畅谈,恐怕眉舞姑娘此时心里也是不滋味的吧。”穆双似笑非笑的看着尚公子,后者则一脸尴尬的楞了会神,他现在觉得跟穆双在一起的时候,比跟眉舞在一起的时候要轻松自在的多,如此经穆双一说,他又想起了眉舞之前那双哀怨的几乎要滴水出来的表情,心里没由来的一痛。
他苦涩的笑道:“姑娘就非要提眉舞不可么,对于她,其实我也是没有办法的,我和眉舞。。。姑娘认为,这有可能么?”
穆双悠悠的叹了口气道:“有何冤气,不妨说来就是了,何必要自己苦苦压抑着呢,锦瑟与公子并无任何利益冲突,到是很愿意做个听众来倾听公子心事,凡事总是说出来,才会好过些罢。”
尚公子看着穆双温柔而鼓励的眼神,无奈的笑道:“姑娘总是能戳中我心里最脆弱的地方,让我我从抵抗。”
穆双调笑道:“那看来,是锦瑟多事了?”
尚公子摆手道:“不不不,姑娘提议甚好,在下,到也愿意跟姑娘一诉苦水,实在这些天来,是憋闷的难受至及,无奈眉舞她始终是不理解的,每次我来,她都会逼迫我这样那样,逼迫我跟家父家母坦白清楚,可是。。。毕竟是没有那么简单的。”
尚公子有些痛苦的抓了抓头发,脸上沮丧的表情让穆双一目了然,穆双安慰道:“公子苦处,实在是难为公子了。”
尚公子像得到什么鼓励一般,忽然激动的一把抓住穆双的手道:“可是姑娘,没人能懂我,知道我和眉舞好的,都在说我如何的忘恩负义的去辜负如此在青楼之中坚持守身如玉的女子,不知道的,都说我天天厮混在烟花之地不思进取,足足快要把尚家产业败光。说我不孝父母,说我浪荡公子,总之就是说在哪边都落不下好啊。”
尚公子苦涩的笑容弥漫在脸上,更多的还是一份浅浅的无奈,穆双不动声色的从他的手心里抽出自己的手,为他倒了杯茶道:“公子性情仁厚,不与辩解,这才放任了那些许流言蜚语。”
尚公子无奈道:“辩解,那是只怕会越描越黑吧。我与眉舞,也许注定今生无缘了。”
穆双笑着安慰道:“公子何必如此极端,即使。。。真的走到了那一步,天涯何处无芳草,缘分这个东西也不是强求得来的,公子是该跟眉舞姑娘好好的畅谈一次,否则矛盾这样积累下去,总之是不好的吧,眉舞姑娘。。。看起来。。。也像是通情达理之人。。。”穆双说通情达理四个字的时候,觉得自己口中一干,显然是言不对心的声音低了下来,尚公子闻言一笑:“通情达理?眉舞惟独不会具备这四个字罢了,哪怕她只具备通情达理之中的通情二字,我也不会这般艰难才是。”
穆双尴尬的一笑,这个话题似乎聊的有点让俩人转不开弯,尚公子感慨道:“锦瑟姑娘,哪怕眉舞能有姑娘一半儿善解人意,我也会过的比现在好些。”
穆双微微一笑道:“那公子以后心里烦了,尽管来此处跟锦瑟闲谈就是。”
尚公子感叹道:“为何尚某初识的不是姑娘你呢,姑娘此般性格真是叫人看了心里欢喜,若是哪家公子能有幸拥有姑娘这等红颜知己,此乃三生之幸啊。”
口气之中的遗憾之意,穆双听的真真切切,这个男人和自己女人闹矛盾的时候是对那个女人最脆弱的时候,这话一点都不假,尚公子对眉舞的心思完全因为穆双的温柔而变成对眉舞的怨念,所以说女人对男人发脾气使小性子,最后受伤的还是只有自己。天下男人,无一例外,纵然这个在青楼之中被人传的如何忠贞不二的尚公子,也是不能摆脱男人本性的问题,那即是容易变心,虽然这心变的只是临时性的,但是尚公子对眉舞的那份痴念,真的已经被穆双三言两语所化解而去。
现在他拿眼前这个温柔可人善解人意又落落大方的锦瑟姑娘,跟那个只会跟他撒娇任性的眉舞来比,越发越显得眼前这个女子更符合他心意,为什么人总是要一次一次错过自己心里合适的人,而且是在一次一次错误的时间和错误的地点上,遇到那个错误的人并且纠缠不清,艾。。。尚公子已经完全忘记了当初跟眉舞初见时的那份心动,忘记了那些山盟海誓花前月下的那些时光,在尚公子眼里,眉舞此时只是一个蛮横不讲理的女人,用她的刻薄和自私一点一点的剥夺了自己对她仅存的那份温柔和痴恋。
穆双正觉得尴尬的时候,门却忽然被敲响了,这正是让她解除这会儿尴尬的好时机,穆双边起身边笑道:“八成是绿丝拿来了吃的东西,咱们这样唠了半宿定然是饿了吧,公子等下,容我去开门。”
尚公子温和的答道:“好,姑娘请便。”
穆双喜盈盈的跑去开门,结果门一开,站在门外的不是想象中端了酒菜来的婆子,而是一脸怒气的眉舞,穆双脸色一僵,一丝笑容就那么活活的卡在了脸上,眉舞此时不该是正在陪着那把她拍下来的富家老爷么,怎么会出现在这里?穆双有点转不过弯来。
废话,谁家男人大半夜钻进别的女人房间里去谁还能坐的住?眉舞心里的火憋了一晚上,早就已经怒的不行了,现在见两人闲聊,就只听见尚公子说什么红颜知己三生有幸之类的话,她就断定穆双用了手段勾引了她家男人,断定这个后来的女子居心不良,一举拿下今晚花魁拍价之最,还在人前挽走了她的尚公子,让她颜面扫地,她能怎容得下穆双这样嚣张!
穆双尴尬的看了一眼尚公子,又笑着招呼眉舞道:“姑娘来了,快快里面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