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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九章:情伤

朵朵挣扎着爬起来,冲出病房,就看到许慕白的身影,拐过前方的一个转角后,就消息不见了。朵朵急坏了,声音带着数不尽的悲伤,哭喊道:“许慕白!等等我!你不要走啊!……”

可是,许慕白仿佛没听见似的,闷着头,一个劲地越跑越远。直到朵朵追出医院的大门,远远地看到他上了一辆出租车,然后匆匆融入茫茫的车流里。

“许慕白!……”

夜色里,响起了一道夹杂着悲伤与绝望的哭喊声。朵朵看着他消失在苍茫夜色里的背影,整个人像一朵凋零的花瓣似的,一下子瘫倒在地。

所有的悲伤和委屈,像决了堤的洪水似的,在她内心肆意泛滥。眼泪止不住地掉往下来,怎么擦也擦不干净。朵朵拼命地甩着头,悲伤得像个被遗弃的孩子。

突然,她才想起了什么,立马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拨通了许慕白的号码。只是手机才响了几下,就被对方挂掉了。朵朵不服气,再接再励,然而回应她的是一句:“对不起!你拨打的号码已关机!……”

朵朵彻底绝望了,一甩手,就把手机摔得老远。手机砸在水泥地板上,“咔嚓”一声碎掉了,就如同她此刻破碎的心。

她一个人蹲坐医院门口,像个举目无亲的孩子似的,独自流浪在城市的角落里,抱着头做无声的哭泣……

.

许慕白一冲出病房,就像只受伤的野兽似的,拼命地往外跑。身后朵朵的呼喊声,像一根刺般,句句都扎在他的心口,痛得他鲜血淋漓。

许慕白不停地催眠自己,既然下定了决心,就要坚持走下去。不是他不肯回头,只是不敢看到她眼角的泪水。可是,在上出租车的那一刻,他还是败给了自己。

回头的那一刻,朵朵泪流满面的样子,刺痛得他的心口犹如刀绞。他默默地对着远处的朵朵,轻声地说了声“对不起!朵朵!下辈子,我还爱你!”。凝望了片刻后,许慕白一狠心,钻进了车厢里。

车子启动的那一刻,朵朵的呼喊声也紧随着响了起来。许慕白无力地靠在椅背上,一闭眼,泪水就止不住地流了下来。

“小哥!你去哪里?”开车的师傅随口问了一句。

许慕白把刘小倩家的地址说了一遍后,就把头仰靠在椅背上,陷入了和朵朵在一起的美好时光。车窗外的霓虹,璀璨而动人。可是无论它们如何变幻色彩,也温暖不了他那颗破碎的心。

不一会儿,手机的来电铃声突兀地响起来,惊醒了他的回忆。他掏出手机一瞧,发现是朵朵打来的,犹豫了一会后,还是选择了挂掉。然而,没过一会,来电铃声又响了起来,许慕白内心挣扎了好一会儿后,索性关了机。只是,当他关机的那一刻,他仿佛听到心房里,传来了一阵“咔嚓”的碎裂声。

.

出租车行驶了没多远后,许慕白突然在前方的天桥上,看到了刘小倩的背影。他赶紧拍打着车窗,让司机停下来。

“对不起!小哥!这里不能停车的。”开车师傅跟他解释了一声后,直到把车子开到了桥的另一头,才停了下来。

许慕白付了账后,就推开门,拼命地往回跑。桥面拂过的夜风,吹得他的衣衫呼呼直响,可他仿佛没有知觉似的,直顾一个劲的向前冲。

近了,更近了。许慕白能看到刘小倩的身影,在视野里越来越近。

“小倩!”许慕白隔着老远,呼喊了一声。

刘小倩闻言,抬起头来。一见是他,瞬间惊愕得不能自抑。

许慕白冲上去,一把就将她搂在怀里。那感觉,就像搂着什么宝贝似的,一刻都舍不得松手。仿佛一撒手,就会永远失去她一样。

刘小倩被他搂得喘不过气,她努力挣扎了好一会儿,才从许慕白的怀抱里挣脱开来。她撅着嘴,一脸幽怨地瞧着他道:“许慕白!你弄痛我了!”

“对不起!对不起!我太兴奋了。”许慕白不停地挠着头,像个做错了事,等待着家长责骂的孩子。

刘小倩瞥了他一眼,叹了口气道:“许慕白!你不应该来找我的。”说罢,她径自走到桥面的栏杆处,望着远处的夜景一阵出神。

许慕白走到她旁边,伸出手,将她的身子扳正过来。然后他才发现,刘小倩的脸色像朵被吸干水分的花瓣一样,苍白得有点吓人。她刚刚明显哭过,点点泪痕附在她的脸颊上,诉说着她的无奈、她的悲伤。

“小倩!你又哭了!”许慕白抚摸着她的脸颊,一脸的心疼。

刘小倩深深地瞧了他一眼后,摇头道:“许慕白!我们是不可能的,你还是赶紧回去吧!”

“不!我决不回去。”许慕白一下子抓紧她的手,斩钉截铁地道:“小倩!我已经下定决心了,这一辈子,我只爱你一个人。”

刘小倩闻言,眼泪瞬间止不住地滚落下来。如果有一个人自己喜欢的人,许诺要跟自己一生、一辈子,那应该是很幸福的吧!可是为什么,她除了感动,还会有悲伤和难过呢?

刘小倩哭泣着微笑道:“许慕白!谢谢你!能听到你的这句话,我这辈子就死而无憾了。但是,我真的不能霸占你,你应该是属于朵朵的。我们就像两条交叉的直线,只要曾经拥有过你,对我来说就够了。”

“不!不够!我要一辈子拥有你!”许慕白握住她的手,让她的手心贴在自己的胸膛上,轻声道:“小倩!你能感觉到我的心跳吗?我发誓,只要我的心还在跳动,这颗心就完完全全地属于你。”

刘小倩瞬间感动得奔溃了,她一下子扑进许慕白的怀里,哭得昏天暗地。良久,她才擦干眼泪,笑道:“许慕白!我也发誓,无论今后的日子有多困难,我都愿陪着你,不离不弃!……”

话音未落,许慕白突然凑上前,一下子封住了她的嘴唇……

.

许慕白把刘小倩送回家,回到自己的小区时,已经是深夜十二点了。头顶洁白的月光,如同流水般倾洒下来,在路旁的地面上,投下一地婆娑的树影。

“许慕白!……”

许慕白走到自己家门口,刚掏出钥匙准备开门时,就突兀地听到一句呼喊声。他转过身,就看到朵朵像个幽灵般,从旁边的树荫里走了出来。

“朵朵!”许慕白没想到这么完了,她还会守在自己家门口。一时间呆瞪着她,惊愕得说不出话来。

朵朵冲上去,张嘴就狠狠地咬在他肩膀上,死不松口。那架势,就仿佛失去了理智的疯狗般,凶残得让人害怕。

许慕白痛得呲牙咧嘴,直冒冷汗。可是,无论朵朵怎么用力咬他,他都咬着牙不出声,生怕惊动了周围的街坊邻居。

朵朵咬得他肩膀都出血了,才松开嘴,面露凶光地瞪着他道:“痛吗?”

许慕白咧着嘴,痛得直喘气道:“朵朵!我知道自己对不住你。如果你觉得这样子能减轻你的痛苦,我不介意你再咬我几口。”说罢,他直接脱掉了上衣,露出了一身麦色的腱子肉。

朵朵怒瞪着他,咬牙切齿地道:“谁稀罕咬你了,你以为你是唐僧啊!我再咬你一千口,一万口,也抵不上我的心痛,你知道吗?”

说着,朵朵挥舞着拳头,不停地捶打在他的胸膛上。而此刻弥漫在眼眶里的泪水,也纷纷夺眶而出。许慕白看着眼前疯狂的朵朵,沉默了亏欠和悲伤。他默默地咬着牙,站在原地,任由她凌辱打骂。

只是他们吵闹声,一下子惊动了四周沉睡的街坊邻居。不少已熟睡的大叔大妈,听到动静后,都打开窗,探出头来看个究竟。

众人一看到大门口光着膀子的许慕白,和不停地捶打着他的朵朵后,各种脑补的画面如雨后春笋般,纷纷冒出来。一时间,小区的夜晚被打破了,到处都是议论纷纷的嘈杂声。

许慕白的父母一见自己的儿子受欺负了,顿时急坏了,二话不说就打开门,跳了出来。

许妈一出门,就冲朵朵喊道:“你这个女娃是谁啊?凭什么欺负我儿子,他哪里得罪你了?……”

许慕白伸手拦住他妈道:“妈!让她打,这是我欠她的。”

许爸走过来皱眉道:“这么大的人了,闹出这么大的事,也不怕别人笑话吗?走走走!有什么事,都进屋再说。”说罢,走过去拉着他俩进了屋。

许家的客厅里,朵朵坐在沙发上,把事情的来龙去脉,一五一十地跟他父母交代了一遍。

许妈听得直瞪眼地道:“儿子!你竟然谈恋爱了,你想气死我啊!”说罢,扬手就想教训他一顿。

许爸赶紧拉住她坐下道:“现在最关键的问题,不是你儿子有没有谈恋爱,而是他始乱终弃,当了负心汉。小姑娘!跟伯伯说一声,你到底想怎么样?”

朵朵沉吟了一会,才答道:“我就想跟他回到以前的样子。以后让他再也别去找那个刘小倩了。”

许慕白闻言,一下子站起来道:“对不起!朵朵!我们回不去了。欠你的,我下辈子一定还。”说罢,也不顾他父母的劝告,径自走上了二楼。

朵朵看着他消失在楼梯间的身影,泪水再一次弥漫了眼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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