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个人都会做梦,我做的梦很少,可能因为我是仙的原因。
然而,替别人过人生时,我总会多了七情六欲,和一些仙无法感受的喜乐悲伤。
寂静无比的地方,我从地上爬起,看着四周。这里是一处祠堂,上面供着祖先的牌位。
“儿啊,别在跟你娘倔了,跟你娘服个软吧。”门外有个男人怜爱地说着,然后是他心疼到不行的哭泣声。
等等,男人在哭?!还跟娘服个软,不是一般是跟爹服软吗?!
我按着额角,忍着疼到不行脑袋,努力地想记起原主到底是何身份,又干了什么事?
脑海中的记忆,就像藏在迷雾中。我要拨开脑海中的迷雾,方能看清楚。
原主,月星,男,十八岁,长相阴柔,颇为女相,女儿国尚书大人的小儿子。
他爱慕着女儿国的女王,他又极其善丹青,他的书房中,多的是女王的画像。
女儿国的女王,自从大唐高僧离开后,憔悴伤心了许久。
女王她,是真的爱那位大唐高僧。
月星不知道从哪里听来,女王最近宠爱的男妃,都是剃了头发的。
可是,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做人儿子怎能随意损毁?
月星思虑了许久,最后一咬牙一狠心,直接向宫中的巫医,讨了一味最近很是吃香的秘药。
此秘药一旦混入水中,用于洗头发。
不出三天,头发必会无故脱落。以后,也不会在冒出一根一毛来。
月星的头发,慢慢地脱落了。他还私下里买了僧衣,僧鞋。不过,月星还买了一根铁棍子。
等等,铁棍子?!唐僧有用铁棍子吗,好像是孙悟空手里才有金箍棒吧。
言归正传,月星的行为,没有惊动府中的任何人。
平日里出去,月星都会披上一件有帽子的长斗篷。
直到,半月前,月星听闻女王又去与大唐高僧分别的地方,缅怀高僧时,他骑着一匹雪白色的白马,拿着铁棍子,不顾后果的狂奔而去。
“女王!”
月星穿着僧衣,穿着僧鞋,手拿铁棍子,骑着白马来到了女王身边。
女王起先看迷了眼,以为是大唐高僧又回来了。
等她醒了神,便怒斥着:“你是何人?”
“我是月星,女王,我倾慕你,我想成为你的人。”
月星把铁棍子背在身后,然后双手合十,刚要念佛号,就听见女王说着:“拿下!”
“女王?!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月星没想过结果会是这样的,他现在可以说跟那大唐高僧是一样一样的。
女王别过脸,说:“大唐高僧不是你这样的。”
“那你说,他是怎样的,我改还不行吗?”被一堆女护卫用刀子架住的月星,眨着快要流出眼泪的眼睛,委屈地说着。
女王哼着声说:“大唐高僧他,他没有你身后的那根铁棍子!”
“就因为这样吗?”月星咬着下唇,委屈地低下头。他带根铁棍子,是因为他觉得大唐高僧那大徒弟孙悟空特威风。特别是孙悟空他手中那根如意金箍棒,打得了妖风,斗的了妖魔。所以,他也想跟那人一样的威风。
“谁人认得这人?”
“回陛下,这是月尚书的小公子。”
“那你就把他带回去,让月尚书好好管教管教。”女王哼着声,甩袖离开。
月星惨兮兮地被人用绳子绑了,然后被送回了尚书府。
得到消息的月尚书,气的暴跳如雷。先是请了家法,打了月星一顿,接着就把月星送进了祠堂,让他悔过。
最后,才重新穿上朝服,进宫面圣。
等我占据月星这身体的时候,月星已经被关在祠堂里小半个月了。
只是,月星跟若风一样,他们的灵魂呢?
他们没有死,没有出意外,可是,他们的灵魂都不见了?
然而,我现在还是先把月星的人生过好,这事慢慢在找现任彼岸仙,问个清楚吧。
先前,月星跪在祠堂里,也不知道如何想的。现在,他只想离开女儿国,到外面去看看。看看外面的男人,是否跟女儿国的男人一样,唯妻命是从。
同时,我也想去见见如今的孙悟空,他还会记得我这个孙小圣吗?
被反锁的祠堂门外,月星的父亲依旧在哭哭啼啼着。
平日里,只得到小半碗水的月星,身体虚弱的厉害。就算是我现在,也感觉到一种虚弱的感觉,从骨头缝里时不时地钻出来。
我慢慢移动着身子,慢慢地爬到门边,开口说着:“爹,月星知错了,你跟娘说说,月星知错了。”
“儿啊,你说的可是真的?你说的是真的,爹立马去找你娘去,你若骗爹,那爹以后可不帮你求情了。”
“当然是真的,爹。”我有些无语地咳嗽着,这月星的爹,还真防着月星。
“哎,那你先等着,我去找你娘来开门。”
门外的脚步声和人影,慢慢离开了。
有个人突然出现在纸窗外面,他的影子投射在地上,他说着:“这么快就妥协了,月星,我以为你会在坚持下去呢。”
“哼,你进来饿上小半月试试,看不把你饿到幡然悔悟,回头是岸。”
“哎,月星,平日里,我不是也有给你送过馒头吗?”
“呸,那馒头都没味,你让我怎么吃!”我有气无力地说着,这人就是诳了月星洗去头发的人,还是给月星传递女王行踪的人。
门外那人哼了一声,便离开了。
我也没在多做其他的动作,现在随便动一下,我就感觉两眼昏花,手脚无力的厉害。
等了差不多半盏茶的时候,月尚书跟月星的爹,才慢慢地来了。
“你确定这孽子会悔过?”
“夫人放心,星儿已经承认错误了。”月星的爹开口说着。
“如果他在闹出幺蛾子,你以后就跟他一起住祠堂。”月尚书脾气很冲的说着。
“夫人,放心,不会的。”
月星的爹虽说也很担心月星会在闹出幺蛾子,但是,他还是替月星打着包票,说不会。
门外的锁头,也在这一刻被人打开。
我跪在正中间,对着站在门外的二人,嗑着响头,说着:“月星知错,以后断不会再让娘和爹为星儿操心。”
“哼,如此正好。”
月尚书甩袖离去,月星的爹用手里的帕子按了按眼角,才走了进来,说:“傻孩子,你快起来。爹让下人给你准备了洗澡水,你先去梳洗一番。等会儿,爹让人给你送盅燕窝去。”
“多谢爹。”
我靠在月星爹的身边,迈着步子回屋去。
这一夜过后,休息了九天。
月星的爹突然就红着眼睛,出现在我院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