催眠术在这里的确是一门高深的术法,只可惜,拿许峰还没到如火纯青的地步,只要一声脆响,就能破了他这个催眠术。
“别别别。”拿许峰连忙倒退两步,摇着手说着:“我都快被这些女人烦死了,再说,我这也是帮了你一个大忙。”
“帮我?帮我什么忙?”我抛玩着杯子说着。
拿许峰又退了两步,见我把杯子放下,他才接着说:“你身边的这两个男人肯定有事瞒你,但是都不肯告诉你,现在我把他们迷住了,你要问就捉紧时间问。”
“真的有这么神奇?”我没有问他是怎么知道我身边的人有事瞒我。因为明眼人肯定能看得出来,我的脸色很不好,再加上刚才那一幕,聪明人应该能猜的到吧。
“那当然,我可是拿许峰,拿先生。”拿许峰不可一世地回答着,然后像是想到了怎么,对我接着说:“我还有事,我先走了。有缘在见。”
拿许峰又恢复初见时的俊逸如仙,翩翩离去。
我则是抱着试一试的心态,向坐着的颜司明问着:“你跟谢梓安说了什么,让他跟你生分了?”
双眼无神的颜司明真如拿许峰说得那样,他说:“我跟谢梓安坦白,我也喜欢阿兰,我要跟他公平竞争。”
我连忙坐正,再一次佩服我自己的魅力。我就知道,像若兰这么漂亮的闺中小姐,这个只知打猎的人怎会不动心?这也解释了为什么在那段时间里,颜司明阴阳怪气的样子。
颜司明继续说他明知道若兰的心里只有谢梓安,谢梓安还是他结拜的异性兄弟,但他就是没能控制住心中的感情。
这种心思就像是罂粟那般,在他心中肆掠,控制不了也无法控制。
他知道这样对谢梓安是错的,可他就是控制不了。
颜司明苦笑着把手往桌上一拍,“我很可笑,对吗?”
然后又没然后了!!!
因为颜司明这一拍,震醒客栈里所有人。
趁所有人回神的时候,我也刻意把杯子往地上一扔,假装刚回神那般,说着:“天,真是太好听了!怎么会有这么好听的曲子呢?”我脸上此刻挂着陶醉痴迷的样子。
颜司明也没在注意他刚才为何会拍桌子,他冷冷地说着:“人都走远了。”
“呀!拿先生真的走了。”
“我们快追!”
“为什么每次都是这样?”
“我又再一次被拿先生的琴音所迷醉。”
一群女人嘈杂地说着,然后一起涌出这间客栈,去寻找已经不见踪迹的拿许峰。
只不过,有三个女人向我们走来,往桌上扔了一锭金子,还说:“这是给你们的谢礼。不过,拿先生的风采不是你这种乡村丫头能攀得上的,你莫要起了不该起的心思。”
颜司明再次拍桌站起,说着:“莫侮辱人,拿回你的银子。”
“别别别……别生气。”我拉住颜司明连忙说。
这颜司明是拍桌子上瘾了是不,此刻在我们眼前的是金子不是银子!
我讨好地对那三个女人说着:“对不住了姑娘,我这兄长脾气大,你多见谅。这金子我收下,我一定不起不该有的心思。”
“这才对。”
三个女人哼着声地说着,然后在走出门的时候,她们嘀咕着:“就他们三个穷酸样,还敢跟我们拍桌子。”
“不过,刚才那人拍桌子好有男子气概哦。”
“对对对,还有那个坐着的,好清秀的。”
嘀咕声远去了,我默默地把金子收起。
谢梓安的脸色也很不好,他说:“阿兰你以前不是这样的?”
是啊,如果真的是若兰在这里,可能除了红着脸蛋掉眼泪,也不会收这锭金子的。但是,此刻占据若兰身体的人是我,我才不会傻到把银子往外推。
就是因为银子不多,我们一路上都是用走的。如果手头宽裕,我们就能坐马车,不用靠双脚走路了。
我委屈地念着:“我只是想,有了这钱,我们就能坐马车,梓安你的腿也能好好的。难道,是我想错了,也做错了吗?”
谢梓安收起脸上的不赞同,颜司明站起身说着:“没做错,我去租马车。”
“等等。”我把金子往颜司明的手上一塞,从昨天只想定了两间房来看,颜司明手上的现银也是不多了。
我说:“你把这金子换成碎银子,然后去租马车。”
“我身上还有。”颜司明说着就要往外走。
我连忙拽住他,说着:“既然如此,你就带我去换碎银子呗,梓安也一起去。”
谢梓安对所剩无几的盘缠,心中有数,所以,他没有在反对我收他人钱财,他站起来,说:“嗯,一起去。”
在我们把一锭金子换成一百一十两的银子后,我决定直接买一辆马车。
本来颜司明和谢梓安两人是不同意的,我便说着:“路途还很遥远,梓安的腿还未痊愈。有了马车,不但能在露宿郊外时,有个遮风雨的地方,还能加快我们的行程。”
最后,他们两各怀心思,各有顾虑,便答应了。
我很想把‘钱不是万能的,但没有钱却万万不能’,这句话讲给他们听,但我现在是若兰,是一个温婉如水的大家闺秀。不能张嘴闭嘴,就是钱钱钱。
所以,钱虽然不能买来时间和健康,但是钱能够买来物质上的享受,这个事实,还是让他们慢慢体会吧。
在清风客栈里休息了两三天,我们坐着颜司明驾着的马车,重新出发。
这一趟出来,他们都各有心事。很多事情,都是我一个人在蹦跶解决。我也因为颜司明说的,他要跟谢梓安公平竞争,观察了他两三天,但结果还是没有观察出一根毛线来。
颜司明他就像过去那样,该咋样还是咋样,反而是谢梓安沉默了许多。
有了马车后,我们直接走大路,行程也快了许多。
除了必要,谢梓安很少与颜司明交谈。颜司明呢,他也是如此。
京城,在马车轮子不停歇地转动下,慢慢出现在我们的视野中。
谢梓安的脸上也终于出现与往常不同的神色,那是一种对结果势在必得的神情。
只是此行来京城是对还是错呢?
我摸着腰间荷包里所剩无几的银两,一筹莫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