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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青云城主

曲终音散,何小沫缓缓放下笛子,但心头依旧很乱。

她不知道要如何帮助树猫离开这里,难道选择自己留在这里,让他们两个走?他们会答应吗?

正在她沉思的时候,身后传来扇子拍手的声音,随后就是一名男子的完美声。

“好曲,好曲啊!”

何小沫有点吃惊地转过身去,只见一位雪发披肩、面目英俊的少年坐在船顶之上看着沫。

那少年一身白衣,面带微笑。

少年往甲板跳就下来,微微一笑,问道:“不知姑娘的笛声,为何如此让人伤悲呢?”

何小沫看到他并没有恶意,便淡淡地说,“不过是心烦罢了。”

“姑娘因何事心烦?”

“阁下是?”她并没有回答,反问了一句。

少年笑了笑,说:“在下独孤剑,正是这青云城城主。”

何小沫不禁吓了一跳,“你是青云城城主?”

“姑娘莫害怕,我只是白衣独孤剑,是青云城主善良的一面,因为今天是少羽与我的离别之纪念日,所以才能从青云城主的元神里分离出来。”

“少羽……”何小沫有点不明白。

“少羽便是青云城主执意要找的人。”

何小沫脸上不禁有些悲伤,皱眉问道:“那为何你不去劝他?若少羽会回来,便早就回来了吧!”

独孤剑无奈地摇摇头,叹气地说:“我本就是与他同一体,若能劝得了他便早就劝了,又何待到今天?”

“那独孤公子……为何在这里?”

少年微微一笑。

“青云城除了风雨声,何时又响起过笛声?听了姑娘的曲子,姑娘应该也是个有故事的人吧?能否跟在下也分享一下呢?”

何小沫也笑了笑,却笑得无奈,冷冷道:“不提也罢!”

“既然姑娘不愿与在下分享,那在下也不勉强了。”独孤剑也算是有礼貌地避免了尴尬的结果。

“独孤公子你呢?能否跟我讲一下你与少羽的故事?”何小沫反倒好奇起独孤剑的事情来了。

独孤剑仰头负手看了看天空,感叹道:“这般夜色已是整整一年没好好看过了,想当年少羽也是很喜欢这般夜色。”

独孤剑摇了摇头,“可惜西风残,故人往,少羽再也没有回来过。”

“他……有说到什么地方去了吗?”

独孤剑自笑,没有回答,只是摇摇头。

一轮半月挂在天空,似乎并不恨月缺,奕不盼月圆。只是月下又有几人惆怅?

何小沫与独孤剑都看着皎皎半月,可她的心依旧比较乱,独孤剑却毫无烦恼地欣赏着月光。

“放心吧,青云城主今晚是不会来的了,每年今日他都会在青云楼上看着天空,等待着少羽的回来。”

何小沫皱着眉,淡淡地说,“若不能破了结界,多一天,少一天又能怎样?”

“多一天说不定少羽就回来了呢?”独孤剑在为她打气。

何小沫深深吸了口气,“但愿如此吧!”

“其实你无非是在选择上难以做出决定罢了吧?”

“何以见得?”

独孤剑自信地笑了笑,自信地说:“因为曾经的独孤剑,也曾有过你这般眼神!”

何小沫似乎被看透了心思,只想默默地听他说出他的答案。

“你心里应该是想着,青云城主的结界无法击破,而青云城主只要你们三人中的一人,你想把自己留下来去换取他们两个人的自由,但你心里却有太多的不舍!”

独孤剑自信地笑了笑,“我应该猜的不错吧!”

何小沫只是沉默着,毕竟心里所想的都被别人猜得一清二楚,再作解析也不过是自欺欺人罢了。

独孤剑又对天叹了口气,“人生路漫漫,谁又能知道下一刻会怎样呢?不如开开心心的,什么都不想,这样不就没有烦恼了?”

虽然是在给何小沫引路,但她却冷冷地说,“有些东西不是说放下就能放下的,就像青云城主对少羽一样,不是吗?”

“唉!反正我也就只算是半个元神,很多东西我确实是体会不到,我只是觉得无牵无挂的,才会活得开心。”

“也许吧,每个人的追求都不一样,也许有一天等我想通了,我也会变成你这样子呢。”

这时远方传来梦灵的喊叫声,“百合姐姐,我们回来了!”

独孤剑看着何小沫,笑了笑说,“待会是你自己说呢?还是我帮你说?”

何小沫叹了一下气,“换作以前,也许我会让别人帮我去说,但在与他们相处了一段时间后,我觉得很多东西都要自己去面对。”

“虽然每年我只有一夜的时间,但这一夜也是无聊得发慌。”

虽然独孤剑没有明言,但何小沫也明白,如果她自己实在是没办法当面去跟树猫他们说出她的想法,独孤剑会帮她说。

“嗖!”

树猫三人已是回到了,缓缓飞落到何小沫与独孤剑面前。

“百合姐姐,我们回来了。”

梦灵对着何小沫笑了笑,手里拿着两个奇怪的青色果子。

可当她目光落到了独孤剑身上时,却吓得腿逗发软地躲到忍虎后面,“青……青云城主?”

“青云城主?”树猫与忍虎听了也大吃一惊。

而独孤剑看到树猫的那一刻,原来自信微笑的脸竟变得百感交集,更多的是惊讶与喜悦,嘴里颤抖地挤出了两个字,“少羽?”

冷月无声,只有一颗流星默默地划过天空,显得与这黑夜格格不入,不知要飞向何方,就犹如青云城主突然出现在这里一样,显得无比格外。

一时间所有人都沉醉于惊讶当中,毕竟谁也没想到,树猫三人刚回来便碰到了青云城主与何小沫在一起,而且青云城主还把树猫错认为是了少羽。

最尴尬的莫过于百合仙子,此刻她都不知道该怎么解析。

“少羽,真的是你吗?”

独孤剑不禁有点激动,向树猫走过去。

可是,看到他过来了,树猫与忍虎梦灵都退后了半步,似乎对他保留着防备心。

独孤剑也发现了他们害怕自己,便停下了脚步,向后看了一下百合仙子。

同时,不知所措的树猫也看向了何小沫,似乎想要知道什么情况。

何小沫向树猫使了个眼色,是要他假装成少羽。

独孤剑又看向树猫,激动而颤抖地说,“少羽,你不认得我了吗?我是独孤呀!”

树猫还是摸不着方向,习惯性地摸了一下头,这时又看到何小沫不断给他打眼色,示意他假装少羽。

树猫勉强挤出一个笑容,装着成熟的声音和样子,吸气挺胸却还是结结巴巴的说,“哦……那个……独孤呀,好久不见了,近来可有想我呀!”

可青云城主并没有回答他,眼神一下子变得愤怒而疑惑。

“为什么?为什么当初一言不说便离开了?为什么要留下我一个人在这里孤零零的?为什么?”

一下子激动起来的青云城主反而吓了树猫一跳,梦灵更是害怕,躲在忍虎后面不敢出来。

看到青云城主的激动,树猫心都虚了,结结巴巴地说:“那个……我……我有急事嘛,哈哈……哈哈!”

树猫不知该怎么说好,只能假笑了两声。

“有什么事急到连离别的话都不留一句?”

“我……那个说来话长啦,我现在不是想你,才回来看你的嘛!嘿嘿!”树猫假装镇定。

青云城主眼神里突然流露出异样的眼光,树猫突然感觉到了一阵杀气,但却只是一瞬间便消失了。

独孤剑深深吸了口气,情绪稳定了下来,冷冷地说,“那现在为何又要回来?”

树猫一听,完全懵了,似乎独孤剑并不欢迎他回来的样子。

“我……哈哈,我不是想你了嘛!”

青云城主听到树猫如此的敷衍,心里掠过一阵不爽,“你可知道这百年来我一直都在找你吗?你可知道我的心有多难受吗?”

隐隐地从独孤剑眼里流露出淡淡的杀气。

为了不让场面闹得如此的僵,何小沫终于开口了,微微一笑,道:“城主大人有大量,也许当初少羽真的是有难言之处而不辞而别,既然今天少羽能回来,何不痛痛快快地相聚一场呢?”

树猫顺水推舟,勉强地假笑起来,“是……是啊,城主……独孤,要不我们先坐下叙叙旧吧!”

独孤剑听到何小沫这么说,也确实是有道理,情绪又好了起来,微微一笑,“是啊,既然少羽也已经回来了,那我们回到青云楼去叙叙旧吧!很久没有和少羽同奏一曲了。”

虽然独孤剑笑挂脸上,但那异样的眼神却让人感到不安。

“这个……”

树猫正想要以什么理由拒绝,但不知为什么,突然被独孤剑拉着,便随他化作灵光而去,连何小沫都来不及阻止。

“树猫哥哥不要去!”梦灵突然大叫着哭了起来。

梦灵的反应不禁让何小沫与忍虎担心,“怎么了?”

“白衣城主会杀了树猫哥哥的。”

何小沫不禁有点害怕,眼睛的瞳孔忽大忽小,似乎是她做错了什么。

“我在这里呆了几百年,每次白衣青云城主都会把人带回青云城去,进了青云城的人,从来没有出来过!”

“小梦灵,青云楼在哪里?”忍虎马上问道。

梦灵擦干了眼泪,回答道:“梦灵也不知道,自从少羽游仙消失了以后,青云楼也跟着消失了。”

何小沫突然更是害怕,似乎这一切都怪她自以为是,以为让树猫假扮少羽便可以脱身而走,可却万万与其恰好相反,害了树猫。

“不过梦灵可以带你们到以前青云楼的地方去。”

“走!”何小沫二话不说便飞下了船,忍虎与梦灵也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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