复活后的石巨人力量明显提升了不少,它把石团融合完毕之后,狠瞪一眼,猛地就是向树猫三人抛来。
石团来势汹汹,树猫二话不说忙便把锦华仙子抱在怀里,与忍虎空行月步迅速跳开。
然而事情并不是闪躲那么简单,虽然闪躲开了石团,但当石团砸在地面上时,发生了剧烈的能量爆炸。
“轰”的一下,一阵强大的能量冲击如猛虎之势横扫大地,把地面的碎石山一击而散,冲击所过之处都被夷为平地,尘烟更是随着冲击如涟漪般向四周扩散。
而且最要命的是那石团爆炸后,从石团里爆炸出的石块,如流星之势射向四周,让人防不胜防。
忍虎还好,吃过一次亏,知道会有石块夹在冲击里撞过来, 所以他早有预感,在转身回头的同时把潜能都放了出来,能量火焰瞬间爆发,以拳击石,一拳打碎一个。
然而能量冲击是在太强大了,忍虎不得不停止反击,把所有的能量都凝聚成一个水遁,硬在冲击与飞石之中撑了下来。
可树猫却没有忍虎那么好的条件,毕竟他要保证锦华仙子的安全,便紧紧地抱着锦华仙子,任由飞石砸撞也不肯放手,最后被冲击一扫而过,不知吹飞到哪里去了。
“吼”
石巨人仰头对天狂吼一声,以示强大与威风,看到对手被自己打倒,不禁有几分得意。
除了在身体上有变化之外,它的力量也是明显地大大提升了。它即使力量大大提升了,但这一击只要不正面击中,它知道是绝对不会给二人造成致命伤的,所以它并没有停下来,而是接着便向乱石堆走过去。
“咔咔”
乱石堆里一块石头突然被掀了起来,显然是忍虎站了起来,嘴角挂着丝丝血迹,但看起来伤得并不是很重。
但树猫就没有那么好运了,被石块撞成了重伤,至少也断了几根骨头。
锦华仙子在树猫怀抱里被保护着,自然是毫发未伤,正躺在树猫的胸口上,死死地抱紧他。
当她觉得已经安全时,便睁开双眼,看到的却是浑身伤痕的树猫,眼里闪过一丝心疼与内疚,泪水不禁就流出来了。
树猫嘴角虽然挂着血丝,却看着锦华仙子勉强微微一笑,忍着痛,缓缓坐了起来。
而此时也传来了石巨人沉重的脚步声,明显的它已经找到了他们的位置。
“傻孩子,哭啥!”树猫试着安慰着她,随后也站了起来,擦去挂在嘴角的血丝。
看到树猫并无大碍,锦华仙子也擦干了眼泪,装着坚强的样子说:“我才不是傻孩子呢,我是大傻虫!”
看着步步逼近的石巨人,忍虎可没心思再闹,冷冷一道:“小虫,接下来可能就有点严肃了,你呆在这里,哪都别去。”
虽然忍虎似在命令,但锦华仙子不敢再反驳,毕竟树猫就是因她而受的伤,如果不听话,可能下一次会给他们完成更多的麻烦,在战场上她只能算是一个累赘。
回到仙界之后,忍虎第一次露出严肃而冷淡的表情,也真正认真起来了。交代完锦华仙子后,把手掌对着她,随着一道灵光泛起,一个水遁随之生成,把锦华仙子封在了里面,把她全方位保护了起来。
石巨人一步一步地走来,看到树猫二人缓缓飞起来了,便忍不住要大吼一声以示一下自己的强大。
然而树猫二人并没有把它放在眼里,“轰”“轰”两下,突然就突破音障消失了,战斗也随之而打响了……
仙界,沁莲派,护法仙居。
夜空雪月独立,窗前人影独坐,一身粉红纱衣随风飘摇,一双明眸如泣如诉,紧皱的双眉依旧掩盖不了那几分惆怅,这不是何小沫又是谁?
得知有人闯入了沁莲禁地后,茵英仙音二人立刻赶往了枫灵殿,她便只能回到了房间。
十有八九她也猜到了是谁闯了禁地——除了树猫和忍虎之外还有谁有这一份闲心?估计除了他们俩,也没有谁那么大胆了,到了别人的地方也不知道收敛一下。
令她担心的并不是要面对沁莲派的处罚,而是他们能不能在禁地里活着出来,毕竟沁莲派是仙界第一修仙大派,禁地里封印着什么谁也不清楚,但十有八九都会有修为极高的怪物。
何小沫目不转睛地盯着那明亮却不刺眼的月亮,仿佛在默默地为他们祈祷,希望他们能够平安归来。
一阵寒云飘过,挡住了月光,何小沫轻轻眨了眨眼,深吸了一口气。当她再次睁开眼时,眼里流露过几分异样的悲伤,脑海里浮现了过去种种对树猫的回忆。
她记得,第一次与树猫见面时,她心底有一种熟悉的感觉,仿佛她们已经认识了很久的样子,但不知为什么,当时她心里曾有过一丝恨意,来自于心底的恨意。
当时是在战场上,那时正是空盗家族七星士之一的积木莫利亚入侵自然界的地球城的时候。
当时十大星际大盗贝利克也正好被树猫的哥哥树村追杀到地球城,如果当时不是她出手相助,也许树村就被贝利克暗算了。
也是因为这样,树猫才认识了她。
在与积木莫利亚战斗的时候,她为了救树猫,为树猫挡了一招而身受重伤。虽然她和他只是一面之缘,但却有一种强烈的感觉,一种能催动她愿意为他付出一切代价的感觉。
在打败莫利亚之后,她便与他分开,回到天使界去了。虽然她和树猫相处的时间不长,但她却对树猫念念不忘,那种感觉并非一见钟情,反而像是一段很久很久以前的缘在召唤着她,让她的心久久不能平静下来。
后来树猫从仙界回来后,她和他在红眉异界再次相遇,甚至为了救出树村,她还带着他和忍虎闯进了天使界,跑到死亡城去救树村。
虽然她知道死亡城这一去几乎是有去无回,但她当时却没有丝毫胆怯与害怕,只知道只要能帮到树猫,哪怕牺牲也是值得的。
可是不管她付出的再多,也无法改变他心里爱着罗兰溪、心中念着李心慧的事实。
何小沫回忆着他的每一张笑脸,但它们就像刺刀一样,一刀一刀地刺在她的心上——他何曾为她笑过一次?她付出了那么多又如何?谁来给她回报?
两行清泪缓缓而下,轻轻划过那素静如莲的脸庞,一股心酸流过心底,心伤充满了整个脸庞。
她不知道自己这样做到底值不值得,明明知道他的心是不会属于她的,但她却愿意为他做任何事情。
“舅舅,我该怎么办?”何小沫看着雪月,轻轻地问了一句,“我想逃离他,想忘记他,但我做不到,就像当初你警告我的一样,一但遇上了他,我就只会像飞蛾一样,明明知道会受伤,但还是不顾一切地扑进火里,难道我和他的宿缘是命中注定的吗!”
何小沫低下了头,泪水不断地涌出来,就像一个无助的小女孩,不知所措地哭着,丝毫不像一个女战士,哪里还有平日里的高冷?
“舅舅,你告诉我,为什么会这样子?他到底是谁?上辈子我和他之间到底有什么恩怨?”何小沫不停地自言自语,似在对空气诉说,又像是在寻找答案。
“你说过他是我人生的命星,是我人生的最大障碍,但是为什么每次看到他我都会有一种温暖的感觉?为什么只要他出现在我眼前,我就会感到安心?”
她沉默了一会儿,停止了哭泣,颤抖地呢喃着:“大师兄,你能告诉我吗?我该怎么办?”
可是不管她问谁,问多少个问题,却都只有嘲笑的风从耳边呼啸而过。
“小沫师妹!”突然传来一声熟悉呼唤,如远似近,仿佛来自天边,又好像就在耳旁,似乎又是来自于心底。
何小沫不禁为之一振,看向窗外时却什么也没有,便失落地深吸一口气,抬起头再次看向月亮。眼眸突然闪过一个幻象倩影,既不是她的舅舅木子富泽,也不是树猫,而是一个身穿紫红道袍的黑发男子,他虽是幻象,但何小沫却不能自拔地想要伸手去抚摸。
当她触碰到他时,他却突然微微一笑,化作一道灵光随风而散。
那幻象消失的时候,何小沫的手不禁颤抖了一下,带着几分不舍与悲痛,泪水再次涌了出来。
她想把灵光抓住,但灵光就像故意似的,触之则散;她想大声呼唤,但灵光四散,她又不知道该朝哪个方向呼唤,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幻象渐渐消失。
看着消失的幻想,何小沫丝毫不知所措,宛如被父母遗弃了的孩子一样,趴在窗户上哭了起来,好是伤心。
寒云冥冥,雪月皎皎,谁又能明白,一个在月光下哭泣的小女孩心里的无奈与悲痛呢?而又有谁会在乎她的无奈与悲痛呢?
一阵微风吹过,凌乱着她的芊芊细发,也凌乱着她的回忆,带走了她的体香,却带不走她心中的悲伤,她能听到清风的呼啸,但清风却听不到她心中的故事,听不到她心中的哭诉。
往事犹如尘烟,说散就散,何小沫带着那不解的疑问和痛苦的回忆,渐渐进入了梦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