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世间没有意义,可是你身边的人也没有意义吗!”
端木承声嘶力竭的喊着,将自己的手捂在了心脏口,剧烈的压抑感让他的心脏有些压迫。
一句话,让端木若雪垂了垂眼睫毛,目光朝男子的方向瞥了一眼,如果这世间还有什么值得的东西,也只有他了吧。
“无论你什么样的选择,我都会尊重你。”
男人说话的声音很低,但还是被端木若雪清清楚楚的听在耳中。
“殷,我们走吧。”端木若雪笑着对旁边一直守护在他身边的男人伸出了手,两个人十指相扣走到了密室的门口,路过秦尚谦的时候,她轻声说道,“此次一别,后会无期,祝你们幸福。”
只是,池以琳忽然伸出了手握住了端木若雪的手腕,在她有些疑惑的目光中,明明心中有着许多话,可一切的语言在此刻都显得有几分苍白无力,整个密室中都弥漫着死亡的味道。
“祝你们幸福。”
两人对视了许久,才缓缓地开口,目光有些阴霾地垂了下去。
“你也是。”端木若雪眉眼带笑,仿佛给抑郁的阴霾带来了光,眼睛弯弯,“你值得被珍爱。”
眼睁睁的看着端木若雪的背影转了一个弯,消失在了门口,身边已经没有人再束缚着端木承了,可他也再也没有力气站起来了,坐在地板上冷笑着。
“自己养了多年的大树,转手就送给别人乘凉了。”他抬眼看向了秦尚谦,咬牙切齿的说道,“恭喜你,这一次你赢了,而我,输的一无所有,我真的很奇怪,你身边到底有什么样的贵人相助,才能够让你在短短的两天时间之内,扳倒我几十年的心血。”
“不是短短两天。”秦尚谦角叫仰着笑,缓缓的走到了端木承的跟前,在他的面前蹲了下来,自己的目光与他停留在了相同的高度,“是十几年,我为了等这两天,我足足准备了十几年。”
“罢了,怎么样的处置随你的便吧。”端木承的嗓子中忽然发出一声闷响,气急攻心,一口鲜血就喷了出来。
“我自然不会拿你怎么样,你是长辈,但是你做的事情,足够让你在余下的几十年里日夜煎熬。”秦尚谦从口袋中拿出来了一张照片,放在了端木承的面前,照片上的惨状,让每个目光停留在照片上的人,心中都不由得悸动,“这是因为你而惨死的钉子户的照片,这件事情我还没有来得及对媒体说,但是现在看来也没有再说的必要了。”
“罢了,我也老了,早就不喜欢继续勾心斗角了,也只愿我的儿子不争气。”端木承的目光朝端木杰的方向看了一眼,他依然整个人都瘫倒在冰凉的地面上,目光中毫无生气,“就算是没有你这么一遭,过,上个十年八年,我把这个家族产业传给他,也是一样的下场。”
几个人都没有再说话,秦尚谦的目光微微朝病床上看了一眼,沉声问道:“她母亲的死,真的和你没有关系吗。”
“我怎么会做这么愚蠢的事情呢。”端木承轻咳的笑了两声,嘴角处还留有鲜血,只是也顾不得许多,“只怕是她母亲不愿看她女儿再继续受苦,不想让她女儿继续说我的操纵,自己了断了自己的性命吧。”
“我这一生恶事太多……”端木承微微的扶着墙壁,从地面上站了起来,挪着疲惫的步伐,走到了端木杰的面前,伸出脚踢了踢他的身体,“起来了,跟我回去。”
孟丞见他们两人正要从另一个门离开,上前迈了一步,正欲去阻止,却被秦尚谦微微的伸出手,阻挡了他的动作,眼睁睁的看着他们父子二人从另一个门离开了。
“一个人眼神中的愧疚是藏不住的。”秦尚谦双手插在了口袋中,看着孟丞,“虽然他这一生做恶许多,但近年来也算是做了许多善事,大概也是渐渐的看透了这世界,想要用良善来弥补自己的罪恶吧。”
池以琳这才恍然想到了什么:“那他公司破产了的话,他旗下的那一个慈善组织怎么办?”
端木集团旗下有一个收养孤儿的慈善组织,这是人尽皆知的事情,也因此潜移默化的给他的公司做足了宣传,股票连着上升了许多个百分点,并且也有媒体私自去访查过,并不只是表面动作,而是实实在在的造福了雁城的社会环境。
“端木集团能做的事情,我们秦氏也能做。”一旁的孟丞则显得自信满满,拍了拍自己的胸口,保证道,“这件事情就不劳老板你费心了,我自己就去解决,绝对不会让那一个慈善机构消失的。”
“好。”
秦尚谦帅现场门口走去,路过池以琳的时候,将她的手放在了自己的掌心中,紧紧的牵着她,余下的他们几人也三三两两的离开了,这是一路上,两个人都寂寞无言。
“你是不是还有一些介意端木若雪的事情。”
“没有。”
池以琳说的是真心话,她并不觉得应该再吃端木若雪的醋,毕竟现在他看端木若雪的眼神中只留有怜悯,再也没有其他的情感,而一个人最大的可悲,就是让另外一个人觉得她可怜。
“蛊毒是什么?为什么端木若雪他不要解药呢。”池以琳撇了撇嘴,感觉到这种事情好像在电视剧里才看过,在她的真实的世界中,早就离这种东西十分遥远了,可是刚才却真真切切的冲破了她的耳膜。
“已经消失了很久的一个东西了,但是端木承毕竟是黑道出身,所以对这些东西有研究,一个让人生不如死的东西。”秦尚谦顿了顿,又伸出了另外一只手,揉了揉池以琳的头发,“端木若雪不要解药,可能是不想被操控,另外一部分原因,即便是要了解药,虽然能延长寿命,但余下的几年也一直活在痛苦中,总会一点一点的蚕食着她的内脏。”
“好可怕的东西……”池以琳忍不住撇了撇嘴,“她怎么忍心对端木若雪下这种毒手。”
“他也是鬼迷了心窍吧。”秦尚谦随意的应和了一句,很明显不想在这个话题继续的探讨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