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啊,我还以为是谁呢,我就觉得这个时间,客厅里应该都是没有人的。”
佣人看到来人是池以琳,她和善的笑了,依旧转过身,继续忙活自己手中的工作,池以琳微微探头看了一眼,发现她正在切水果拼盘。
“我帮你送上去吧。”
池以琳在旁边静静的等待了几秒,看到她把最后一块西瓜也摆放在了盘中,走上前,端过了那一个洁白色的瓷盘。
“哎呀,怎么能累着你呢?这种活我来做。”
霞姨慌忙伸手阻拦,也顾不得自己的手上还有一些水果的汁液,恐怕会怠慢了池以琳。
“没关系的,我来吧,好久不回家一次,正好借这次机会去孝敬一下我的舅舅。”
池以琳甜甜的微笑着,霞姨看着她犹豫了几秒,才缓缓的点了点头。
“那好,小心一点啊,千万不要累到。”她一边说着话,眼光一边有意无意的偏向了她的小腹,“毕竟也是一个怀有身孕的人,平日里该注意的自然是要注意一些。”
在听到怀有身孕的时候,池以琳端果盘的手稍微顿了一顿,但也只是仅仅一瞬的时间,又装作无所谓的模样,转身去了书房。
在路过书房的时候,她将耳朵轻轻的贴近了房门,听到了里面传来了细碎的声音,但是无法辨别出到底是什么,于是她便调整了一下姿势,用一只手托住了盘子的底端,另外一只手直接拧开了把手。
屋内是池城海和池金耀,两人很明显没有料到池以琳的到来,原本正在坐在椅子上,对自己儿子说着话的池城海,整个动作以及神情全部都僵硬了下来,表情上有着无法掩饰的慌乱。
“舅舅,我来给你送水果。”
池以琳装作无所谓的模样,走到了书桌旁边,有意无意的去靠近池城海,想要去看清他打开着的电脑上到底是在什么,只是屏幕停留在了桌面上,一无所获。
“怎么不敲门就进来了?!”
池城海这才微微的缓过来神,只是仍旧心有余悸,说话的声音都有几分颤动。
“抱歉,在家中习惯性的直接推门而入了,连这最基本的规矩都忘了。”
池以琳听到了池城海的训示,装作有些担心的模样,慌忙朝后退了几步,双手攥在了一起,装作很委屈的样子,低下了头,轻声的道歉着。
“罢了罢了。”
池城海摆了摆手,呼吸仍旧有些不平稳,原本在家中佣人每次进来送水果都会提前敲敲门,会给他一些心理准备,而这一次自己居然大意的忘记了池以琳的存在。
“金耀,你也在这里啊,好久不见。”
池以琳这时也才注意到了池金耀的存在,于是扬起了最标准的微笑,朝他转过了身,微微欠身,仿佛是和谐相处的一家人的模样,只是池金耀很明显不领他的情,将头扭向了一边,高傲的冷哼了一声。
“金耀!”
池城海在一旁感觉到了空气的不自在,于是开口训斥了一句。
“嗯,好久不见。”
现在感受到了自己父亲的不悦,这才装模作样的将头转向了池以琳一边,微微扬起下颚,冷冷淡淡的抛过来一句话,这种看似尊重的做法,反而是骨子里对池以琳的轻蔑。
池以琳深吸了一口气,压抑住了心中的愤怒,毕竟她在池家的地位,是从多少年前就已经决定好的,她别无选择。
“那好,那你就先出去吧,我和你弟弟再谈论一些事情。”
“好。”
池以琳在从房屋中央走道门口的几秒钟的时间之内,几个人都没有说任何的话,只是池城海在冲池金耀使眼色。
“过去看看门锁上没有。”
“嗯。”
池金耀亲自走到了门把手旁边,将下面的保险锁也给关上之后,才走回到了座位上,点了点头。
“这次可以了。”
而池以琳在走出房门之后,整个人都有一些轻松的吐出了一口气,从口袋中拿出了手机,放假了耳旁,听着手机那头传来的声音,嘴角扬起了一抹得意的微笑。
她在送果盘的时候,已经偷偷的在果盘底部安装了一个窃听器,是那种超薄的款型,原本是池城海给他用来安装在秦尚谦的书房的,只是池以琳一直忌惮着秦尚谦的能力,担心事情会败露,于是一直都没有敢下手,而这次一来,反而是池城海将自己送上了一条不归路。
而池以琳是用戴着戒指的那只手拿的手机,因此,手机里传来的声音自然也是毫无保留的传到了秦尚谦的那边,虽然有些磁性的卡顿,只是丝毫不打扰秦尚谦听清里面的对话。
秦尚谦在刚刚听到突然之间传来的声音时,也有几分疑惑,明显不是两个人直接对话的声音,反而是通过另外一种介质,在思考了两秒之后,他才反应过来,这可能也是一个窃听器。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大概就是这么一个情况吧。
“我觉得在地下室里就一直挺安全的,没有必要非要转移吧,这样子的话反而会惹人耳目。”
“愚蠢,我想要做的事情还需要你来教导吗?我才是老子,听我的,马上把张可颐的尸体转移!”
池以琳原本还有些洋洋自得,自己的做法,只是在听到,池城海说的后面那句话时,整个人都不由得僵住了,拿着手机的手指也开始颤抖起来。
张可颐的尸体?!
她原本正要开门进入自己的房间,却在听到这句话之后,整个人的手都僵在半空中,一时之间不知该何去何从。
她心中不停的质疑着这句话的真实性,可是按道理,两个人的对话不应该有其他的目的,只是纯粹的父子之间的秘密谈话。
“那好,应该转移到哪里去,你给我说个地点。”
“现在带她去火化,这件事情万不可被发现了,火化之后再去荒郊野岭,随便挖个深点的坑,把他的骨灰给埋了,或者是直接洒在河道里,怎么都行。”
池城海有些烦躁的嘱咐着他,似乎有些后悔当初没有能够做得干脆一点,只是那时候想着是在风口浪尖上,不敢将她的尸体随意处置,时间一长,居然被自己给遗忘在了地下室内,也不由得暗暗咒骂自己的大意,直到池以琳今天提起他才有了轻微的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