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手抱着小女孩,一手拉着摩隆的缰绳:“你摸摸它的头看,它很温顺的!”
小女孩真的伸出手,摸了摸摩隆那看上去就很瘆人的大头。
摩隆昂首挺胸地站着,斜着眼珠看看小女孩,抖抖耳朵,一动没动。
“啊,它的毛真硬,这么长,还是四只眼睛,鼻孔里还有火星,真可怕啊!可它的确不咬人!”小女孩兴奋地大叫起来,对自己的“发现”非常自豪。
“嗯嗯,对!”我转过身,对墨儿列的居民大声说:“墨儿列的居民们,看看吧,你们现在的样子!人活着需要坚定的意志和勇气,面对敌人,要么勇敢地战斗,要么勇敢地接受现实。可看看你们,不敢战斗,也不敢接受现实,你们的勇气还不如一个七岁的小女孩!怪不得墨儿列在迪那奎亚和瓦索卡纳之间摇来晃去,怪不得你们甘愿在别国的压榨下过着破衣烂衫、食不果腹的日子!怪不得你们对回归迪那奎亚犹疑不定!我真为你们感到羞耻!”
说完,我抱着小女孩走到那哭得一团糟的女人面前,士兵急忙让开,我把小女孩放在那女人面前,她急忙一把抱住。
“夫人,您有个勇敢的女儿,应该感到骄傲!”我说。
“谢谢,谢谢伯爵阁下!对不起、对不起……”女人一边哭着,一边低下头,跪了下去。
她这一跪,她身边的几个男人和女人,大概是她的家人,急忙脱了帽子手按在肩头上也跪了下去。这下好,两边大街的居民顿时都落潮般地呼呼啦啦跪了下去。
我翻身上了兽,继续往前走。
胡伯惊讶地说:“阁下,我没想到……本来我想抓几个杀一儆百的。”
“唉唉,胡伯大人,您得明白,对于平民,有时候温柔点比屠杀更有效。屠杀只会让他们身服,但温柔点可以让他们心服。”
“受教了,伯爵阁下。”胡伯手按在肩头在马上一弯腰。
我转头对赫勒戈说:“等会儿派人买个新的布娃娃给那小女孩送去,并向她和她的家人送上我的问候。”
“遵命,阁下。”
在墨儿列子爵的府邸里,也抄出了不少的财物,在院子里堆成了好几座山,士兵在吆吆喝喝地往大车上装。
坐在子爵的办公室里,叫来墨儿列的一些下级官员问情况,为什么这里的居民这么苦逼。
原来,墨儿列归瓦索卡纳“代管”之后,实际上成了后娘养的,瓦索卡纳觉得墨儿列反正不是自己的城邑,能搜刮就尽量搜刮,他们竟然抽取墨儿列收入的百分之五十到六十,再加上霍卜芬斯子爵本身也贪婪,拼命搜刮居民和所节制的镇村。
唯一的好处是,瓦索卡纳把自己这边的一个铜矿和一个银矿交给墨儿列开采,他们抽取百分之七十的利润,百分之三十归霍卜芬斯,这也是一笔不小的收入,可都进了霍卜芬斯的腰包,居民享受不到。
霍卜芬斯贪财,所以死心塌地的要跟着瓦索卡纳混,动用大批的平民和奴隶到瓦索卡纳去开采矿藏。其实这个笨蛋不知道,那是瓦索卡纳在使用他们廉价的劳动力!
墨儿列的居民被搜刮得厉害,但是在瓦索卡纳的庇护下,不受其他城邑和盗匪的侵扰,过得还算安稳,虽然衣不蔽体、食不果腹,至少性命无忧,能安然地活下去,也就忍了。
霍卜芬斯这厮还在城邑里散布谣言,说迪那奎亚多么无能、多么穷困潦倒,新任伯爵宇天龙是个魔鬼降世,残暴凶狠,杀人如麻,酷虐百姓,骑着匹凶恶的野兽到处杀人、吃人,如果回到他的手里,居民们将水深火热、暗无天日云云,所以居民们一听墨儿列被迪那奎亚收回,都战战兢兢的。
我随即下令,赦免所有墨儿列的居民和士兵,原来的官员仍然任原职,城邑将由迪那奎亚政务司派人来接管。
同时宣布削减赋税,先免除墨儿列一年的赋税,并从霍卜芬斯子爵的财产里拿出一部分来发放给居民,让他们快点恢复生产。同时让墨儿列重新组建防御军队,以便应对敌人的进攻,因为这里离瓦索卡纳的确太近了。
刚安排完,阿莫、林勒斯、赫勒戈和秃狼四号,带着士兵押着两个绳捆索绑的人进来了,我一看,其中一个竟然是索乌尼达子爵阿斯格?齐索尼尼子爵,铠甲已经不知去向,只穿着里面的衬衣,脸上带着血,头发乱糟糟的;另一个是个年轻人,大概20多岁,棕色头发,一身瓦索卡纳的铠甲,上面带着金银装饰,看来是个贵族。
“哈哈,阁下,您猜,我们得到了什么?”阿莫高兴地说。
“哦,阿格斯子爵大人,又见面了。”
阿格斯哼了一声,没说话。
我看看另一个:“这个是谁?”
“我们在清点俘虏的时候,竟然找到了这两个。这个最棒了,图帕特尔戈?阿来保?尼奥多拉德大人,是朋巴德伯爵的儿子,而且是唯一的儿子,他的爵位继承人,哈哈哈……”林勒斯大笑着说。
“哦?是吗?”我倒是神色平静:“你们想怎么处理呢?”
“还能怎么处理?我建议您杀了他,瓦索卡纳就没有了继承人,尼奥多拉德家族就完蛋了。”赫勒戈说。
“我、我觉得还、还是卖、卖掉,这家伙一定很、很值钱。”秃狼四号说。
我冲他们摆摆,让他们退开,站起来,走到年轻人面前看看,笑了笑:“对不起,图帕特尔戈大人,没想到您在这里,受委屈了。”我对士兵一摆手:“松绑,给搬个座位来。”
士兵给图帕特尔戈松了绑,搬了个座位坐下。
我坐在子爵的椅子上,仍然笑嘻嘻地说:“图帕特尔戈大人,请原谅,这是战争,有些事情不是我们能左右了的。”
图帕特尔戈看看我,倒是很镇定:“我知道伯爵阁下。当我看到您亲自带队冲锋的时候,就知道我们要失败的。我父亲从来不会亲自上阵厮杀,而且他看到你们冲过去,竟然丢下自己的军队跑了,我非常痛恨这个胆小鬼父亲,感到无比的羞耻……”
“哦不不,图帕特尔戈大人,您不能这样想。”我晃晃手指头:“您父亲经营瓦索卡纳30多年,能把瓦索卡纳治理得安定、强盛,说明他非常有治国才能,我非常羡慕和钦佩,他打仗失败了,我还是这么认为。即使是他的确很胆小、很无能,作为把您抚养长大的父亲,您也该尊重他。”
他看看我,低下头:“您说得对,阁下。”
“好吧,这样,本来我想释放您,但是根据《贵族公约》,如果我直接释放您,会受到各国的耻笑,说我是惧怕瓦索卡纳。因此还请您在这里委屈几天,我会派人到瓦索卡纳去通知他们来赎人,我会立即释放您。”
“谢谢,谢谢伯爵阁下宽赦,在下非常感激。”图帕特尔戈站起来向我施礼。
“好吧,对阿格斯子爵也要优待,同样也通知索乌尼达,让他们来赎人。”
我让士兵带他们下去,洗澡换衣服,然后好酒好菜款待,不许打骂虐待,但要严加看管。
晚上我正吃饭呢,突然莫伦哥和秃狼四号急匆匆地跑来求见。
“什么事?”我一边吃饭一边问。
“阁下,您去看看吧,太恐怖了,”莫伦哥心惊胆战地说:“您那四只漂亮宠物简直、简直就是妖魔……”
“到底什么事?”
秃狼四号说:“阁、阁下,她、她们在吃人,吃、吃人的心脏……”
我的脑袋“嗡”地一声,扔下刀叉就跑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