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飞出来,后背撞在一根金属桩子上,砰地一声,那根黄金的桩子都被撞歪了,我虽然穿着铠甲,也觉的后背剧痛,胸口发闷,一张嘴,噗地吐出一口血来。
我拄着剑站起身,看到那巫师左手对我张开了五指。
我心想,坏了他妈的,要是再给我来个火球,我就完蛋了。
黑发也站起来,她又尖叫一声,打出一个火球,直奔那巫师的面门;巫师收回手,轮椅一偏躲过火球,左手又一挥,大概也想发射火球。
可就在这个时候,发生奇迹了,那巫师的额头上突然喷出了一股血箭,还夹杂着白色的,大概是脑浆。
“呜哦——!”他惨叫了一声,身子往上一蹿,接着一头栽下了轮椅,手里魔杖也掉了,在地上滚了两滚,仰面朝天躺着,大字形摊开四肢,一动不动了。
那个正在攻击人群的熔岩巨魔突然吼叫了一声,身体扭动着,就象融化的冰一样开始融化、流淌,稀里哗啦轰隆,很快变成了一堆半凝固的金属熔岩,烟雾腾腾的。
“哇哦——!”士兵们欢呼起来。
在远处观战的那些侏儒一声呼哨,掉头就跑,眨眼就没了踪影。
我和黑发跑到那巫师跟前,就见他满脸是血,天眼里咕嘟咕嘟地往外冒血和脑浆。
“怎么回事?”我吃惊不已:“黑发,你用的什么法术?”
“我没用法术,主人!”黑发走到一边,从地上捡起一颗黄绿色的眼石,对着阳光一看:“啊呀,猛狮之眼!”
“怎么了?”
“主人,是您啊,您一脚踢中了他的后脑勺,把他的眼石给踢出来了,他还施魔法,所以头里的血和脑浆就从眼窝里迸了出来!哈,没了眼石还施法,这是自杀!”
“哦……”我突然想到黑发刚来的时候说过,巫战士没有眼石是不能用魔法的,现在看来可真是如此,巫战士没有眼石就施法,的确等于自杀。
天神保佑,我的运气真是太好了!
黑发走到那巫师身边,蹲下去,在那巫师的黑袍里面摸索:“看看还有什么有用的东西……哎……”
她从巫师的怀里掏出来一本破书,一看,就惊叫起来:“天哪!是《术》!”
“那是什么?”我一看那书上的字,古古怪怪的符号,一个都不认得。
“主、主人,这是《术》啊,是巫师修炼的法典,这个书,在恩鲁玛都失传几百年了,没想到,没想到,他竟然有一本……”黑发激动得双手发抖,眼泪都快下来了。
“那上面是什么字?不是图文,也不是罗马文。”
“这是密斯尔巴文,也就是巫文,只有我们巫师能看懂的。”
“哦,那还是你留着吧。一本破书,不值得这么高兴吧?”我抹了一把嘴角上的血,咧咧嘴。
这时,众人已经围上来,欢呼胜利。
卜勒利安看看死在地上的巫师,惊恐地问:“这是什么人?竟然能控制妖魔……”
“是‘唤灵术’。”黑发说:“据说会这种法术的巫师可以召唤各种妖怪恶魔,并指挥他们进攻敌人,所向无敌。”
莫伦哥说:“阁下,我们五百多人没了,损失惨重……”
黑发也有些疑惑:“奇怪,你们看他胸前的这个图案,这是古代彭匹赫纳帝国巫师精英团的标志。可巫师精英团在瓦理堪巴皇帝陛下被刺杀之后就消失了啊,那都是几百年前的事情了,怎么这……”
“好了好了,先别研究这个了!”我往四面看看,好像平静了,六个洞口那里还堵着,就说:“现在,一部分士兵注意警戒,防备侏儒偷袭;其他人赶快开工,挖金属!”
“遵命,阁下!”
一些士兵分散开,在四周站岗。
其他全体上阵,包括船上的水手也都来加入了,拿着特制的铲子、钎子、锤子、刀子、锯子,冒着烤人的炎热,开始切割地面上的金属。
同时先分派一部分人在作业地搭遮阳棚,操作很简单:用长矛戳在地上,上面扯上带来的白布遮挡上面的阳光;在通往海滩的路上也搭起一条白布遮阳通道,来回的人都走这条通道,至少不会被日光直晒。
背水囊的人到海里去吸水,来给地面和众人喷洒降温,否则人根本受不了。
“都切那些黄的,穷鬼们!黄的是金子,不要白的,那是银!”卜勒利安吼着,来回地走动指挥:“黄的也要切那些发红的,对,橙黄色的那种,那种纯度最高;别切那些发白的,白痴!那里面混了很多的银……”
黄金本来就比较软,现在在这高温之下,更软,用锋利的噶莫金属铲子扎下去,再用锤子敲打铲柄,很轻松地就能切开,就象切粘糕一样。
一千多人把黄色的地面切开,切成一块一块的大方砖,然后抬着,顺着白布搭起来的通道往海边运,再用小船运到渔船上;有的干脆把整根的金属牙或整棵的金属蘑菇贴根锯断抬走。
“快!都快点干!那溶洞快被冲开了,那时候我们就得撤!都快干!”卜勒利安吼着。
足足干了六个多小时,期间有不少人中暑晕倒了,可大家还是不肯停手,还在拼命挖掘、拼命切割、拼命地搬运,似乎忘了高温、忘了危险,近乎疯狂——金子的吸引力太大了,更何况我们付出了惨重的代价!
咕隆、咕隆,声音从溶洞方向传来,同时看到堵在洞口的那些火烈鸟尸体变成的石头,一块一块地往外掉落。
“糟了,阁下,溶洞要鼓开了!”莫伦哥说:“里面已经胀满了岩浆。”
这时,一个水手抹着脸上的油汗跑过来:“阁下,船都装到最高吃水线了,不能再装啦,否则开不回去的。”
那些大型渔船,最大的可以装五吨左右,小的也能装大概三吨左右,21船,最少也有七十吨左右,够用一阵的了。
同时我也惊讶人的工作效率——在疯狂和贪婪的驱使下,我们一千多人六个小时挖了近70吨金属,平均一小时十多吨,还是在这个高温环境下,真不可思议!
“都别挖了,撤!快撤!”我高喊着:“工具丢掉不要了,把金子抬上,快撤!”
众人丢了手里的家伙,抬着挖下来的金属块,就往海边跑。
刚跑到海边,就听见山坡上呼隆一声,一个洞口喷出了一股熔岩,洞口被鼓开了;接着其它几个洞口也陆续被冲开,火烈鸟吱嘎尖叫着从洞里冲出来。
“上船,快走!”卜勒利安喊着:“其他人都站在海水里等,不许上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