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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七章 骨分黑白

【举世而非则奈何 枯骨其中有人心】

片刻过后,欧云在水中也察觉到了这些黑骨和之前的白骨有所差别,也渐渐停止了胡摆,只是静静地等着那些黑骨把自己往高里推。

“欧云!欧云!欧云!”“汪!汪!”一阵梦小笙和小白的声音传来,欧云向上一看,只见梦小笙手持纯钧剑在自己的头上奋力地拉着自己,小白则是犬牙张开,看见靠近欧云的骨头就咬,那些骨头一碰就散,一砍就停,在梦小笙和小白的努力之下,欧云终于被拖上了竹筏子。

梦小笙吐着口中的水道:“那些是什么东西啊!看着好吓人啊,一会黑的,一会儿白的,明明都是骨头了,还能动呢!”

欧云大口地喘着,连连摆手道:“我也不知道!我也不知道!”“哗”地一声,小白又从水里跃了出来,这一次它的嘴里含得竟然是一尾冉遗鱼,鱼身的一道剑痕清晰可见。

梦小笙一边抚摸着小白,一边把冉遗鱼装进鱼筐笑道:“真傻!明明不会游水,还要逞强。”

欧云亦是笑道:“我虽然不会游水,但是闭气的功夫还是行的,我看着这里离岸上不远,我就想落到湖底再走过去,走到岸上嘛!谁知道湖底有那些东西。”

梦小笙赶忙让小白往岸上游,等到那竹筏子一靠到岸边,她就和欧云搀扶着一起向岸上的破窝棚边走去。欧云看着身形尽露的梦小笙,胸前的黑发还在滴着清水,顿时觉得好看极了,不觉之间脚都走不动路了,只呆呆地看着,“砰”地一下,梦小笙送来一拳,就捶在欧云的身上,直打得欧云连连喊疼,这才把头扭了过去,只是欧云脸上一阵刷红,连连说道:“我什么都没有看见!”

梦小笙把鱼筐一丢,自己气呼呼地跑进破窝棚里去了。

欧云就站在外面等了许久,终于喊道:“梦小笙,我们不回去吗?”梦小笙不知从哪里拿来了两张小毯子,一张围在自己的身上,把另一张递给欧云道:“给你,先把水擦擦吧,擦好了,我们就回去!”说话之间,只见小白又向空中大吠几声,欧云正在擦水之时,就被一团云雾包裹,缓缓地升到空中。

看着欧云惊讶的样子,梦小笙道:“你莫要惊慌,这是白太伯的云气,你不用担心,这一次只要乖乖地躺着就好了,它会把我们带回去的。”欧云疑惑道:“白太伯?难道说它一直都在天上?”梦小笙笑而不语,安稳的躺在云雾之中,那团云雾越发浓密,只有周身一尺的地方还看得清楚,云雾之外似乎有“嗖嗖”的狂风之声,但是在云雾之内却是一点波澜也没有,安静的很。欧云见梦小笙这般安详地蜷缩着身子,眼神呆呆地不知盯着哪里看,自己也就没有再问什么,也在旁边盘腿而坐,以手撑着下巴,打起盹来,梦中却是出现了一位年愈花甲的老妇人,哭哭啼啼地说着什么,很近,却是听不清。

一梦之间,欧云和梦小笙就回到了小风谷的竹屋之外,薛烛倒是早有预见地站在竹林之旁等着,一见小白背上的鱼筐左右摇晃,他立刻高喊道:“今天收成怎么样啊?”小白却是将尾巴摇得越发欢畅,奔得飞快,一到薛烛身边,就将背上的鱼筐往下一倒,里面散落着几条大鱼,薛烛高兴道:“还有冉遗鱼啊!今日真是不错!真是不错。”他又抬头看着面色微异的欧云,察觉到了一丝古怪,又急忙问道:“发生了什么事?”

欧云一惊道:“没有什么。”薛烛倒是微微一笑,眼里蓝光漫射,把手一挥,又不知道去了哪里,梦小笙一看薛烛在原地消失不见,急忙转头看向空中喊道:“你要到哪里去啊?”

空中确实空无一人,只有梦小笙自己的回声“哪里去啊,里去啊,啊”作为这问话的回答。欧云疑惑地看着梦小笙道:“他这是去了哪里?”梦小笙摇摇头,又指着地上摊着的几条大鱼,对欧云说:“你去把那些草鱼鲢鱼什么的收拾好,去鳞去腮去肚,这条冉遗鱼就交给我来弄吧。”欧云惊愕地看着地上的几条大鱼,一会儿又对着梦小笙笑道:“这些我都不会收拾啊,我之前都是只会吃,都有一儿她们收拾的。”梦小笙却走到大鱼旁边,把鱼儿一条一条摆整齐了,摆放在欧云的脚边说道:“这也是要一儿做,那也是要一儿做,那你到底都会些什么?”欧云认真地想了一会儿道:“我只会吃她们做的饭菜。”梦小笙接连摆手道:“不成,不成,你会吃,就要会做,快点拿去吧。”

说罢就进入的屋里,只一会儿就拿出两三把尖刀,拎在手里“乒乒乓乓”直响,看着欧云问道:“你要用哪一把?”欧云的手指在三把刀只见来回不定,梦小笙直接把一把又尖又长的弯刀递给欧云道:“这把小厨刀,我最使着最顺手了,你就用这把长削刀吧,寿爷爷刮鱼鳞,也是用的这一把。”欧云接过那一尺长,一寸宽的长削刀,放在手里看了又看,刀刃精光四射,吹弹有声,刀身明亮映人,握在手中,只在空中轻划两下,却好似已经用过十几年之般,极为顺手。

欧云只轻轻用力,就直接将那大鱼砍成两端,正在一旁的梦小笙大呼道:“你这样子弄鱼,就是把鱼剁碎了,也不能烧啊。”欧云又轻轻用刀一碰,那鱼却是真的被砍成四块,梦小笙一把抢过欧云手中的鱼,向他叫道:“你是不是诚心的!”欧云辩解道:“不是我故意弄得,只是这刀太快了,我只轻轻一碰,它的力道就止不住地把鱼切开了。”

梦小笙一把又抢过欧云手中的刀说道:“懒鬼!”只见玉指纷飞,素腕柔转,方才在欧云手中挥舞着顺手,用起来却不甚满意的长削刀,在梦小笙手里,就像是她的指甲一样,任她随意舞动,终在指尖来回,那鱼鳞之类却是刮得一干二净,就连鱼鳍之下的一些旮旯地方,那刀刃依旧是“搜刮”干净,眼花缭乱之中,三条大鱼都被她处理干干净净,放在水里清洗一遍,那被切开的鱼肉,好似珠玉般润滑,晶莹剔透,形相极佳。

欧云早已是看呆了,又是一阵惊呼:“厉害!”梦小笙却是把鱼一收放在竹篮之中,仿佛没有听见一般不作回应就进了竹屋,脸上却是笑意无限,满足地很。

欧云想进那右边的竹屋,却被梦小笙拦住道:“你就在外面等着吧,不许进来。”说罢便把竹门一关,直叫里面的香气四溢,引得欧云坐卧不安,隔半刻钟就往那右竹屋探看一次,回来又是盘坐,又是横躺,又是倚墙直立。

这时,薛烛突然站在欧云身边道:“哎呀,小娃子,梦幺儿做菜的时候,你就安心等着嘛,走来走去,一直动个不停,你烦不烦啊。”欧云一惊道:“你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薛烛一把抓住欧云的手,就往外面走去,看着竹屋之外散落的一些骨架,欧云疑惑道:“这些骨头,怎么会和沉剑湖里的有点像?”薛烛生气道:“什么有点像,这就是我刚才去那湖里面捞上来的。”说话之间,薛烛向空中也吹了一声号子,只见一大群工鼠,就拖着一个大瓢往这竹林这边来,薛烛对着那一群工鼠道:“行了,就放在哪里吧,省得脏了我这竹屋里面的水。”只见那些工鼠将大瓢往竹林边上一放,又有几十只工鼠搬来木条,砖块,将那大瓢顶住,叫它不再摇晃。薛烛手指一弹,一根空心竹竿从左屋之上慢慢滑向大瓢,里面是清冽的泉水,薛烛一回头,对着欧云说道:“先去吃饭,这大瓢装满水,要些许时间,咱们先吃饭。”

席间,薛烛问道:“那冉遗鱼,炖了吗?”梦小笙却抱怨道:“炖是炖了,只是不知道要炖多久,还是和上一次一样,就跟石头似的,怎么煮也煮不烂。”薛烛说道:“一定要煮烂了再喂给你娘亲吃可不能大意。”梦小笙倒是没有回应,只是饶有思绪的看着眼前桌上的普通的鱼汤,已经是看出了神。

欧云从来没有听说过这般难煮的鱼,又想提问,却被薛烛抢先说道:“小娃子,你只管吃你的吃饭,不要遇到什么问题开口就问,就算你问了,别人也不一定高兴回答你,再说,你知不知道又有什么关系呢,又何必自讨没趣呢,来!少说话,多吃饭,再吃个鱼头!”说罢,就把一个大鱼头夹到欧云的碗里,不多时又夹来一个。

欧云受宠若惊,品尝着鲜美的鱼头,心里想道:“这怪老头说的话,好像有几分道理!”看在这碗里的两个鱼头的份上,欧云对那剑王薛烛的印象要好上不少,心里也更添了些亲近之感。

忽然门外传来一阵竹竿碰撞的声音,薛烛一听便知道那是藏身于竹林之内的一众猴子在呼喊,想必是那大瓢里面的水已经注满了。薛烛只觉得外面的喊叫之声有些烦扰了,便朝着屋外大喊一声:“安静点!吃饭呢!”然后又叫欧云快些吃饭。梦小笙被那薛烛的一声大呼惊了一下,却是不知他突然喊叫是作何意。薛烛吃了一会儿又道:“等一下,我就带你们出去看看。”

梦小笙心里打着鼓问道:“你又是在做什么古怪,可不是又要想着怎么耍弄人家吧?”薛烛一听,把饭一端,连挑几筷鱼肉放在碗里,起身到一边,蹲着道:“你怎么这么看你爷爷,我就是那种只会耍滑的人吗?”

说话之间,小白就含着一个大盆从屋外窜了进来,眼巴巴地看着梦小笙,静静地蹲在一旁,梦小笙抚摸着小白的头,刚想去给小白夹烧好的鱼头,一看桌子之上,就埋怨似的喊道:“爷爷!”薛烛一听,止不住地偷笑,却是不曾说话。只有小白,恶狠狠地看着欧云,还不时“呜呜”地暗吼,欧云觉得非常奇怪便问道:“它这是怎么了?”

梦小笙便说:“都怪我刚才失了神,没有注意,倒不曾看见我寿爷爷把两个鱼头,都放在你的碗里。”欧云一听,便又从鱼头上搅了一筷肉放在嘴里砸吧道:“怎么了,这鱼头很是鲜美啊!我还想说你的厨艺绝佳,做的就和一儿做的一样好吃!哦!不对,做鱼头做的最好吃的,不是一儿了,是三儿!”梦小笙倒是没有在意那小月楼里面谁做的鱼头最好吃,只是低声说道:“可是,这鱼头原本是给小白吃的,它只要吃鱼头,我和爷爷平日子里也不喜欢吃,所以这小竹屋里面的鱼头,都是给小白吃的,可是现在那鱼头却在你的碗里了。”欧云一听登时傻了眼,赶快把自己碗里的鱼头又夹到小白的盆里面,说道:“怪不得他这么热情的叫我吃鱼头,果然没按什么好心,亏我还想记着他的好,原来是这般怪心肠!”薛烛一听突然哈哈大笑对着梦小笙说道:“我说你啊,怎么什么故事都往外面说,那鱼头他吃得不是挺好吗啊,哈哈哈,还很鲜美呢。”说完,好像已经吃完的样子,便把碗筷一放,飘然而去。

只有梦小笙一脸无奈地又为小白夹了几条鱼尾道:“小白,这几条鱼尾也给你吃吧,可不许生气,不然,不叫你去湖里抓鱼了。”小白就趴在欧云的旁边,三口两口就吞掉了一个鱼头。忽然,小白的身体闪了一下,一阵气劲从小白的体内发出,只是非常柔和,一道道颜色更加深的花纹浮现在小白的身上,旋即又消失了。欧云看在眼里便大惊道:“它这是怎么了!”

梦小笙倒是一点也不吃惊,依旧是小口就着米饭,细嚼了一会,直至口中的饭食咽尽,又说道:“小白又长大了呗,身上的花纹颜色也就跟着变深了,等到它长到白太伯那般巨大的时候,身上的花纹才漂亮哩。”小白一听,神气地昂首向天,又不知所谓地空张开大口,咬了几次,略有显摆之意,等到梦小笙也吃好收碗之时,又赶忙趴下,朝着自己的大盆里狂吞起来。

薛烛倒是在外面喊道:“小娃子,你吃好了没有啊,叫你吃饭,你就这般给我拖延时间!我可是九十多岁的人了,你还好意思叫我等你?你的屁股还坐的住吗?”欧云一听急忙放下碗筷就奔了出去,梦小笙也随着身后跟了出来,对着薛烛道:“你也知道自己是九十多岁的人了,不知道羞不羞,天天惹些龌龊事。”

薛烛往那注满了水的大瓢里面注入一道莫名的黑气,指着大瓢里面说道:“你们看!”梦小笙一眼看去,只见那大瓢里面的水满得就要溢出来了,水中有一堆黑白骨头,她猛地一惊,往后一撤,嘴里喊道:“呀!爷爷,你又吓唬人!”欧云急忙扶住梦小笙,自己也探头向那大瓢之中看去,欧云自然是对这些黑白之骨头无所畏惧的,也就静静地看着,越看越入迷。因为水中骨头竟然在慢慢的分离,白色的骨头自动聚在一堆,黑色的骨头也自动聚在一堆,等到两堆骨头颜色同一之后,那些骨头就渐渐的移动,是手骨就移动到一个人手骨生长的位置,是腿骨就移动到一个人腿骨生长的位置,不多时竟然组成了一个完整的人形骨架,欧云静静地看完又喊道:“这是两具人的尸骨!”

薛烛却是笑道:“再猜!”梦小笙躲在欧云身后叫道:“爷爷,那些骨头有什么好猜的,还不叫里猴公叫些猴来搬走,放在这边做什么!”欧云倒是只看着一言不发的欧云,摇头道:“啊?猜不出来了!”

薛烛故意又等了一会儿道:“这些就是你们今日在沉剑湖中所遇到的尸骨!欧云你走近点看看。”两人一听更是吃惊,梦小笙却是往后退了几步,欧云却是往前迈了一步,薛烛又道:“再进一点!把手伸到那瓢里面去!”欧云不知薛烛有何用意,想要按照他的指示将手伸进大瓢里,于是又往前一步。只是梦小笙轻轻拉着他的手臂,对着他一直摇头道:“别靠近了!”欧云看了一看面无表情的薛烛,又看着梦小笙道:“没事的!”说罢,就走到大瓢旁边把自己的手放在水里。只见那水里的白骨和黑骨就在欧云把手放进去之后,竟然纷纷自由活动起来,好似有生命一般,那白骨还隐隐传出一阵又一阵好似哀鸣的声音,悲凉婉转,使人哀伤不已,还一直用白骨之手在欧云的手旁边抓来抓去;旁边的黑骨倒是发出什么怪响,也没有靠近欧云,只是手脚并用,向那白骨打去,只三两下就将那白骨打散。

白骨虽散,不用多时又回复原样,这一次那白骨只好远远地躲到大瓢的另一边,只剩黑骨在欧云的手边来回的游弋,好似护卫一般。

欧云奇怪道:“这些是什么东西!”薛烛道:“你还记得河山镇吗?”欧云点头回应,“那你也应该知道,河山镇上的河山帮还有云开剑卫屠灭河山帮的事,是不是?”薛烛又问。欧云一想到这云开剑卫错杀平民的事就无比痛心,一直憋在心里,如今薛烛问到,他连一句话也说不出来。薛烛指着水中的骨头道:“这些就是那河山镇的盗匪和平民的尸骨!”薛烛看着欧云依旧是一言不发,又说话道:“白色的是平民之骨,你作为云开天工阁的少主,那些被云开剑卫冤杀的人,自然是对你恨之入骨,而那沉剑湖中,这样的尸骨又何止百具?你刚才应该也听到了他们的哀鸣不是?”欧云心中气血乱涌,脑海里早已是一片空白!“那些黑骨我就不用说了,是一些真正作恶多端的歹人,被你们云开剑卫绳之以法的人,也算是在这山海之中为民除的害吧”薛烛又道。

看着欧云迟迟没有说话,也没有任何行动,只是呆呆地站着,薛烛却是一根老棍就往欧云身上一打,直接把欧云打翻在地,他指着欧云骂道:“你有气也好,有恨也罢,愤怒也好,伤心也罢,我不会管你,只是你此时不能乱了你的心境,你刚刚出城,一直待在你老爹为你造的金玉屋子里,不知道这世间故事,脑子里也只有那少的可怜的九剑的传说,一点点侠义之情虽有,终究是成不了大器,你要再去外面闯荡,就马上站起来,看着这大瓢里面的善恶!”梦小笙站在一边早已是呆住了,他不知道欧云做了什么,又或许是那寿爷爷又看到了什么,也是一语不发地听着,之后薛烛又朝梦小笙说道:“你也一样,都是脆竹子,脆弱的很,以后还有得长呢,你也过来看着,一个女娃子,怕什么人骨骷髅?”

梦小笙一听,扭捏了好久,终于和欧云一起站在一旁,盯着那大瓢里面,薛烛又说道:“那黑色的人骨本来就是盗匪的尸骸,沦落至此,也算是他们罪有应得!”说罢又用一根竹竿将两具人骨打碎,骨头分分合合,终又是完整起来。

薛烛道:“这黑骨倒是真怕了你们云开的人,就算是躺在这湖底,对你也是只有畏惧,而那白骨却是受尽了千般的苦楚,到了这湖底,也照样被这黑骨所压制,所折磨,黑白之间,一辈子纠缠,你若身在湖中,这其中的道理,你是否又能看的明白?”

欧云虽然把薛烛的话都记在心里,可是无论他怎么‘咀嚼’,都嚼不透,只好诚实地说:“不明白!”

薛烛笑道:“那么你对云开剑卫有所恨意吗?”欧云在自己的心里回忆着说道:“我知道他们原来是与我安全,刀剑害人,自己则是一派平安,虽有反感,倒是谈不上恨意。只是,在看着这水中的白骨之后,就有一种莫名的伤心,那就是恨吗!”

薛烛道:“这世间的事,追根到底无非就是‘善恶’两字,只是这善恶却是一体的,或者说只有‘恶’罢了,一身正气本来就是虚妄,以善之名为恶,为善者却负恶名,自己的选择不同,在这枯骨和世人的眼里,都是不一样的,在你眼里,也是有所不同。你若以正为名,自有这清白之人来找你,只是你是否能接受他们枯骨般的模样,这枯骨看似由你们云开剑卫所致,其实不然,但是要说没有关系,那剑上没有干的血迹又如何辩解?民意如敌,你可还愿意再去守护他们,倒弃之而去,岂不痛快?善有大小之分,恶亦有大小之分。为民杀贼固然痛快,但若这世间之民,不以为之善,你就把他们等同于贼而屠尽吗?世人皆非之之时,你可还有好心,你可还受得仁义,你可还愿意以剑护民?”

欧云听了直挠头道:“等一等,我已经记不住了。”神情已是痛苦无比,薛烛把手一挥,一道黑气又从水里飘散,他向着空中大喊:“抬出去吧,找一个安静的地方,把他们埋了吧。”只听竹林之内一阵骚动,一队大猴子就呼呼啦啦地跑了出来,抬起那装满水的大瓢就往远处走。薛烛看着远去的猴群道:“明日,你去神剑镇买些果品牲礼,带到沉剑湖中去祭奠一番,也算是有所补偿,至于你到底作何感想,你自己去找,没有上下,一切皆由你心。”

欧云一时也不知道该做什么,只在梦小笙的搀扶之下走回了竹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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