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不平总有拳脚 子不教一棍相击】
众人因为在那匪贼营帐之中耽搁了太久,欧云又急于找寻食物,尽管暴雨狂泻,泥路成浆,前途受阻,众人的马匹却是一刻也不曾停歇,甚至比一开始从云开出发之时还要快,六君之一的飞蹄溅起的泥浆足有一丈之高,每一个人的脸上或多或少都沾了一些污泥浊水,显得十分狼狈。
忽然,欧云惊呼道:“荣夫,你看,那是不是你说的邽山城?”荣夫急忙向前望去,滂沱的大雨遮挡住了视线,看不到任何城镇模样的建筑,他也不敢回公子的话,只是又在胯下之马身上,狠抽一鞭子,大喊道:“驾!驾!”
又行了两刻钟左右,荣夫终于隐隐约约看到了一座高大的城墙,按照已经走过的路程来算,眼前的那一座城,应该就是邽山城。正当城门之上“邽山城”三个字都能看清之时,已经“哗哗啦啦”下了大半天的雨终于停了。荣夫在进入城门之前,就拦住欧云的马道:“公子!我们已经到了邽山城,在城池之中,千万不可纵马狂奔,六君之一速度太快,恐误伤行人!”欧云听言,强按住自己的饿意,放慢马速,准备徐徐进城,忽然闻道一阵饭香,循着味道,就停在路边的茶棚之内,只见那茶棚只用四根木柱子支撑,顶着一个只能遮住两三张桌椅的草棚,顶上铺草在这雨后还在不断地往下渗水,滴在那些还算干净的桌椅之上,水渍旁边,就是一些碗筷。
欧云闻着味道而来,断定这里便是食舍,只是平时在云开城里面见到的都是高楼广厦,亭台轩阁,无不装饰豪华,金碧辉煌,就连城墙最外边的小楼,也有三层之高,十丈之宽,眼前的这个破棚子却让欧云有些疑惑,因为太破太破了,他下马高喊道:“店家?这里可是吃饭的地方?”那店家看着眼前之人,虽然衣衫破烂,但是胯下坐骑十分雄俊,威武异常,更有近十人的侍卫护卫左右,一个个也是颇有英气,只是面带疲惫,衣衫不堪,满是泥水,想着他们该是碰到了山贼,搏斗之后夺路逃到这邽山城来的,只是这领头之人问题太过幼稚,凡是在这山海之中行走的人,又有哪个不知道这是歇脚的茶棚呢?所以没有答话,只在擦拭桌子。
荣夫也走过来喊道:“我家公子问你话呢,你怎么不答?”那茶棚店家看着眼前这帮人火气甚重,想必是一肚子怨气没处撒,来找自己的晦气,只是行路之人他也不敢得罪,便把手巾往肩上一搭,略带笑脸,迎上来道:“这位客官,好眼力,我们这里正好是方便客官歇脚,吃饭的地方。”
欧云早早地坐在桌旁,直叫道:“快把饭菜都端上来,我饿死了!”店家又问:“客观还没有点什么酒菜呢!”欧云回道:“我要吃玲珑包子,天鱼熊掌,什么鸡,什么鸭?”那店家一听,顿在那里看着荣夫道:“客官,这位公子点的,小的听都没有听说过。这!”荣夫赶快说道:“你有什么就上什么吧,要赶快!”说罢便把一锭银子放在那店家的手中,那店家一看立刻喜笑颜开,手舞足蹈道:“这么多钱,连我这个棚子您都可以买下了!”只半刻钟,便在那欧云的桌子之上堆满了饭食,有素菜包子,猪肉包子,一盆邽山城红米饭,五只大肥鸭,五只大肥鸡。
只不过欧云大口一张,直把那些饭菜往嘴里塞,也顾不上好不好吃,认不认识。荣夫又问:“怎么只有这么一点吗?”那店家道:“不是小店诚心,只是客官在这午后才来到这里,早已过了饭点!小店还没有来得及去准备!这店里面的存食,已经全摆在这位公子的桌子上了,大爷您可要信我,您给了我那么多银子不是,谁会跟钱过不去呢?”荣夫看着欧云大吃大嚼,自己不免也饿了起来,因为欧云把原本其他剑卫的干粮也一并吃掉了,只是凡是有个贵贱,如今公子还不知道够不够呢,他哪里还敢分一杯羹。只是这干饿着也不是办法,他皱眉问道:“你们这城里可有什么顶好的酒家吗?”那店家立刻指着城里道:“客官,您只管往里面走,看见最高的那一座楼,就是我们邽山城里面最好的酒家了!”
正说话间,城门口忽然就有两个赤膊男子打了起来,圆脸男子一记左拳,直接把方脸男子打的转了一个身,方脸男子旋即就从地上跳起,贴身抱住圆脸男子,一记弯脚,直直地把他绊倒在地上,然后自己也被拉着,倒了下去。围观的众人只顾着拍手较好,就好似看把戏一般,只是围观的人越来越多,却没有一个人愿意上去劝和,拉架。只见那两人又在地上扭打起来,活像一个大泥团。
有好事者,连连叫好,脸上的高兴之情溢于言表,直大喊着:“打呀,揍他,啊呀,你踢他,踢他啊,哎哟,你怎么只抓他脸啊,你踢他,揍他啊!”兴奋地手脚也跟着舞动起来。
地上的两个“表演者”看着笑得最开心的一个人,又相互看看对方,一把松开,朝着那人怒喝道:“那厮,你在这里笑个什么东西,身子痒了是不是。爷爷们打架你也敢来掺和!”
别看那大笑男子身穿青色逢掖之衣,手里还有一本书籍,俨然一副书生的样子,但是却生的五大三粗,背影十分魁梧,面对着这两个大汉的怒喝,也是不闪不避,不退不缩地反问道:“你们可以在这街市之上疯狂打架,却不允许我等大笑,这是哪里的道理?”那两个男子仿佛找到了共同的对手似的,统统从地上爬起来,足足比那书生高出了半头,手握拳头大喝道:“我们打架关你屁事,你个书生别在这里充傻装楞,拨弄嘴皮子,小心我们揍你个满嘴狗牙。”书生一听顿时怒发冲冠,把手里的书籍一扔,捋起袖子,眼睛死死地盯着眼前的两个大汉,咆哮道:“士可杀,不可辱,你们张嘴闭嘴,狗屁,猪屁的,来啊老子怕你?”说完,他又朝身后那一大堆看热闹的的人大喊道:“他俩说我们看热闹的是狗屁,我看他们狗屁不如。”不知是谁在人群中大喊一声“揍他。”一个看客就莫名地向周围的一个人挥了一拳,忽然又听到有人喊道:“谁打我?”马上又是一声“啊哟。”一时间看打架的人群竟然变成了打架的人群,他们之中有很多人都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被打,但是别人都对自己挥拳了,作为一个响当当的汉子哪里能够受得了这样的鸟气,也互相抡起拳头来,只管打就是了。
“人们都说邽山城的人惹不得,我今日也算是见识到了!”荣夫立在欧云身边,冷冷地说道。那店家不知从哪里又端来一盆羊腿,往欧云桌子上一放,也饶有兴致地看着那互殴的人群,说道:“哎!这位客官说的话那是一点儿也没有错,在我们邽山城,不管你是做什么的,全都可以从这拳头里讨到一些好处,这打架斗殴那更是家常便饭,谁还不会使用蛮力是怎么的!”
荣夫又道:“你的意思是,只要我拳头硬,我也可以白吃你的东西?”那店家一听,急忙走开道:“小的多嘴!小的多嘴!好汉们往来清白,自然不会胡乱动手!”
欧云倒不是好事者,他现在只想着多吃点东西,一只肥鸡在他手里没转一个圈,就成了一个鸡架,那些骨头上的碎肉,他也懒得去啃,只抓起另一只就又咬起来,只用了不到一个时辰,就把面前的鸡鸭全都扫干净了。但是腹中饥饿始终没有减弱半分,他知道这间茶棚已是没有了吃的,便是眉头一皱,也看了看逐渐稀疏的人群。
荣夫注意到了欧云的不悦,问道:“公子,我们可以进城里的大酒楼去吃,不用耗在这间小棚子里,方才打架的人群是阻碍了道路,如今人也散了,我们刚好进城!”
赫连柯突然说道:“我看欧云公子似乎是意犹未尽啊,依我之见,也不用去找什么大一点的酒家了,我知道一处地方,那里面的美食保证欧云满意,可谓是山珍海味无奇不有!”
荣夫一听大喜道:“还请赫连王子指引,我们好紧紧跟随。”欧云拉着赫连柯的手叫道:“快去,我们快去!”赫连柯却笑道:“莫急莫急!你的马儿不要了吗?”
众人骑马慢行,在赫连柯的带领之下,来到了一座五层高楼之前,高楼门口来来往往的都是一些挂了彩的人,有的还吊着夹骨板,包扎着头,荣夫一看这里面的陈设,也是疑惑起来:“赫连王子怎么带着我们来到了一座医馆面前?不是说要带我们去那美食之地吗?”
只见这医馆外面挂着旗幡,一个大大的“医”字格外的醒目,正厅之上是一块大匾高高挂着,写着四个大字,却是“酒肉人家”。
赫连柯缓缓说道:“你有所不知,这酒肉人家是邽山城最好的跌打医馆不假,但也是邽山城里最好饮食之地,那馆主豪爽无比,好大碗喝酒,大口吃肉,自己一高兴就把自己的医馆取名叫做“酒肉人家”,而他家的美酒那都是陈年佳酿,他吃的肉都是那四周山林的野味,像云开城少主欧云这般的人物,他怎么会怠慢呢?”说罢,便把马匹交于门口的小奴,被欧云拉着就闯了进去。
荣夫却是心忧,便向那小奴问道:“你们这里有没有酒家客栈?”小奴回道:“有啊,客官,就在前面路口,左拐,便是酒家了,右拐也是一家。”荣夫若有所思地说:“哦,哦,我知道了。”
荣夫一不留神,那欧云就从他的眼皮子底下消失了,他心急如焚,赶忙进去找寻欧云和赫连柯,当他到达二楼楼梯口之时,就听到欧云大叫:“给我,给我,统统给我。”荣夫循着声音赶到欧云身边一看,只见他就蹲在二楼大厨房的门口,拦下了所有已经烧好,正准备端出去的佳肴,红烧野兔,火轮烤全猪,白炜四脚草鸽,果然都是难得的野味,就算是在云开城里,要一次吃上这么几道菜也得准备几日。
里面的帮厨却是一下子怒火冲天,只道是有个穿着破衣烂衫的叫花子堵在门口,抢菜吃,一个个拿着勺子,擀面杖就往门口围了过来,好将他轰走,只是一看那叫花子旁边站着的人正是昨天馆主亲自招待的贵客,而且好像还认识一般,那些厨子也不敢再发怒,只得憋着气又退了回来,加紧烧菜,毕竟馆主那边一道菜还没有上呢。
赫连柯风度翩翩地走进厨房,对着众人道:“有劳各位师傅了,门口的那一位是我的朋友,只是食量过人,饥饿难耐,这才拦在门口,还请哪一位师傅去请一下城主,代我禀告一声,就说赫连柯又回来了。”
不多时,原本在四楼举行家宴的医馆馆主仓公山,听说赫连柯又再度返回到自己的医馆,立刻离开席位,赶到二楼来向赫连柯问好。当他看到一人衣衫破烂,悠然自得的拦在厨房门口大口吃肉的时候,脸上一脸疑惑,只得一言不发走到欧云身边,忽然他面色凝重,蹲在欧云身边,右手轻轻扼住欧云的左手,又仔细看了看欧云的皮肤,眼睛和正在咀嚼的嘴,他心里思道:“眼前的这人好大的来历,连北国神药玉壶冰心也能够拥有。”忽然他眼睛直视着赫连柯,赫连柯会意,就对荣夫说:“这一位就是当今‘十大名医’之一的‘妙手针仙’仓公山,他也是这邽山城的城主,只是没有住在城主府之内,依旧是住在自己的医馆里面,你大可放心地向他说明公子的情况!”
荣夫一听,立刻大喜道:“见过仓神医,在下是云开城剑卫副统领,“顽蛇”荣夫,这一位就是我们云开天工阁少主,欧云,只是路上遇到了巨型异兽,穷奇,不幸被异兽所伤,用了南蛮族神药五仙丹和玉壶冰心,这才如此!”仓公山点头笑道:“果然是来者不凡,原来是云开的公子!荣统领不必担心,欧云公子此时狼吞虎咽乃是正常,正好我这里有一些山林野味,滋味丰富,更能补润身体,欧云公子就尽情享用。”说话之间,他已经走到一处屋外,将赫连柯和欧云等人都请到屋内,又命人端上来些许美酒佳肴,又吩咐手下再去山里狩猎,再去集市购买,总之,出动全部力量也要保证欧云能够吃饱。
他看着荣夫也面有饥色,心中暗赞,便又命人在旁屋在开一桌酒食,对着荣夫施礼道:“荣统领,在我酒肉人家,你还担心欧云公子饿到吗?还是请各位也到旁屋休息,这里只留着欧云公子和如山的饭食就好了!”
欧云越吃越饿,又一次走出雅间,想要走到那厨房去看看。刚一出门,就看到在城门口打架的那个书生,满身烂泥,头发散乱,衣服一块破,一块烂的从楼梯口走了上来,一边走还一边扶着墙壁,脸上怒气腾腾,青紫相间。因为他是一众围观人群里面唯一书生打扮的人,虽然欧云只瞥了一眼,但还是有点印象。仓公山看到眼前之人这般模样,立刻走了上来,破口大骂:“你个不肖子,我送你去鹤先生那里读书,你倒好,天天给我打架,还天天给我打成这般模样,看来不给你点颜色看看,你是不知道我的厉害。”说完,就怒气冲冲地跑进厨房,拿出一根又大又长的擀面杖,追着那打架书生就是一棒。那书生反应稍慢,躲闪不及,就被那大棍子一下给撂倒了,他躺在地上之后,心中有气,也不站起来,也不喊疼,索性就躺着,一动不动,只留着眼睛睁开,盯着梁间。
仓公山一看更加来气,又一次举起大长棍子将要敲下。欧云一看立刻跑过去,用手里的烧鸡,顶着那根大长棍子,对仓公山说:“你认识他吗?”仓公山虽然知道他是云开公子,不可冒犯,但是他要是阻拦自己管教自己的儿子那就另当别论了,他怒喝道:“当然,他是我儿子我怎的不认识他,他整日游手好闲,不学无术,我今天就要管教管教他。”欧云疑惑地问道:“你管教别人就是抡棍子吗?”仓公山有点不耐烦了,大声说:“老子打儿子,天经地义,你的老子难道没有打过你吗?”欧云想了一想,又把一口鸡腿吞了下去,一脸无辜地说道:“没有,我们家老头子从来没有打过我,倒是剑卫们坏的很,绑过我好几次了,不过我现在也不怕他们了,估计他们再也绑不住我了。”欧云一想到自己已经学会了云中步,再经过一番苦练,就可以让剑卫们再也抓不到了,心里无比的开心,想着想着就笑出声来。
仓公山听到欧云的回答,心里早已是翻江倒海,只是云开剑卫的威名实在恐怖,要是自己得罪了那云开天工阁的公子,那些凶狠的云开剑卫又怎么会放过自己,不要说八月十五的双剑大典去不成,只怕是连自己也要遭殃,只得放下自己手中的长棍。只是手劲一松,一时思虑失了神,那棍子竟然自己滑向欧云,俨然是一副要打过去的样子。
欧云一看大呼:“不好。”因为眼前之人敢向自己动手,要是这一棍打到了,自己身后的那些剑卫还不把他剁成肉泥。而自己此时又已经躲不过去了,正在苦恼之间,只见荣夫一个箭步就走到欧云身旁,用剑鞘轻轻一顶,那根棍子就牢牢地定在了空中,不再往下半分,此时的仓公山和欧云都长舒一口气,气氛稍稍和缓起来。
荣夫立刻对欧云道:“公子性情,我已知道一点,所以才只用剑鞘来阻止,以免生出事端,又要挨骂!”说完,他又转向仓公山,恶狠狠地说:“虽然你是妙手针仙,医术高明,救人无数,但是在我家公子面前,不管你是谁,都不可以冒犯,要是下一次再敢对公子不敬,我要你酒肉人家,寸草不生。”仓公山一听,急忙拭去头顶的虚汗,接连大呼:“还请剑卫统领见谅,方才是失手,失手。”
躺在地上的书生一看,竟然还有能让他爹如此害怕的人,不由得对那荣夫心生向往,只是他不知道自己的老爹到底在怕什么,只是看到这一幕,心情愉快,笑在嘴角,“跐溜”一下从地上爬起,“咚咚咚”地跑走了。
正在庖厨间的下人们看到这一幕,不管三七二十一,也都跟着跪了下来,一语不发,一动不动。这时候欧云倒是抱怨了:“你们这是干什么?你们这样做菜好慢的。”荣夫补充道:“还不快起来,做菜去!”只见仓公山迅速离去,招呼众人,赶紧在庖厨间赶制菜肴,不一忽儿,又从各个楼层调来十几个伙计。
就在仓公山离开不久,就有一个人影突然窜进来欧云所在的房间,欧云一看,正是刚才被打的书生。一众剑卫早有警惕,已是守在公子身边,看着这眼前之人,欧云却先上去问他道:“喂!刚才那个老头打你,你干什么不躲?”那个书生倒是反问一句:“要是你老子打你,你会躲吗?”欧云倒是不作回答,心想他爹从来不曾用棍棒来教育他,倒是剑卫蛮可恶的,只不过他也并不在意,反正以后剑卫也抓不住他了,眼前之事只管胡吃海喝。
书生说完,便急切地向荣夫做自我介绍说:“这位英雄在上,请受小人一拜,小人贱名仓虎,还请英雄教授我让我爹害怕的方法,小人无以为报。”荣夫一听苦笑不得,不知如何教他,因为他知道仓公山畏惧敬重的是他身后的云开城,而眼前求教之人却是仓公山的儿子,无论他如何有本事,有能耐,哪里有老子畏惧儿子的道理。正在犹豫不语之间,仓虎又问道:“是不是只要成为了云开剑卫,我爹就怕我了?”荣夫恍恍惚惚的嗯了一声,正欲再说,那仓虎立刻下跪感谢道:“多谢英雄指点。”说完又风风火火地跑了出去。这时欧云突然站起来说:“我吃多了,嘴疼。我要出去走走回来再吃。”赫连柯刚想问问欧云准备走到哪里去,还没有开口,只见他扒开雅间的窗户,左脚一跨,右脚用力一蹬,就飞身出去了,三步两步就跳到了旁边阁楼的屋檐之上,“哗啦啦”一阵瓦落之声过后,已经是看不见欧云的人影,荣夫赶忙向赫连柯致意道:“公子莫要见怪,我家公子平日里在云开城里面飞檐走壁惯了,这次出来久了,一时没有克制,竟然又作起怪来,还望公子海涵。”说完也一个飞身跟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