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胜利睁开了眼睛。
在他模模糊糊的视线之中,眼前渐渐浮现出一个屋顶,那是一捆捆细密的茅草压着几根粗大的圆木大梁。
顿时心里不由得一惊,他以为是幻觉,于是猛地咋了几下眼睛,那景象还在。
昏暗的屋里,一个从头到腿披着黑色头巾巫师状的女人,嘴里不停得念叨着什么,她双眼微闭,双手合十,跪在他的床边。 昏暗的光线下,可以清晰的看到这个女人的皮肤雪白,脸颊两边缱绻着金黄的发丝。 李胜利循着这声语,一扭头,看到这一幕后,瞬间惊悚的叫了出来。
眼前的一幕让他感觉如此的诡异。
床边的这个女人,她站起了身,面带微笑的向他点了点头。 “这是哪里,你们是谁”李胜利警惕的问道,表情变得有些紧张,心里也冒着巨大的疑问。随即,他尝试着从床上坐起来,可是连抬胳膊的力气也没了。
女人没有说话,疑惑地看着他,摇了摇头,然后用手指了指他的身上,示意他。
他低下头,这才注意到自己身上各处摔破的伤口,然而已经被绷带处理了。
是她救了我?李胜利心想着,慢慢放松了警惕。
“这到底是哪里”李胜利自言自语道,心里开始回想之前发生的一幕幕。他左右扭头看着这个屋子,又看了看身下的床,这是一间古朴的木结构建筑,没有窗户,四面围着颜色暗黑的圆柱,看着有点类似橡木。床边立着一盏像是铁制的并且造型奇怪的蜡灯,光线十分微弱。地上铺着木制的地板,但是装订工艺很粗糙,女人走在上面嘎吱嘎吱的响,地面上的墙角摆着一些奇形怪状的瓦罐。
这时女人打开门,走出了屋子,此时他揣测着周围的这一切,从这个女人的穿着和动作,看着像是个牧师,同时脸上的褶子和步态也能猜测出女人大约也得有60多岁了。
李胜利仔细回想着之前发生的一切,现在又过去了多久呢,他同时又开始怀疑,这会不会他的梦境呢,他用手猛地掐了掐大腿,他感到了疼痛,疼痛的是那么真实,他想着,这到底发生了什么呢,那个女人是哪个国家的呢,她为什么不说话呢,种种疑问和猜想让他此刻心里变得不安。
他想着,一面庆幸着自己还能活着,一面感激着刚才那个女人,看着自己身上被包扎的伤口,内心有些感动。同时又有些疑惑。
没一会,这个女人领着一个中年男人进了屋,他看到,这个男人和他旁边的女人一样,长着一张欧美人的脸,金发碧眼,眉骨凸出,鼻梁高挺。
李胜利注意到,这个男人身材瘦削,但是个子很高,他梳着马尾辫,脸上留了副络腮胡,穿着一身亚麻色的衣服,手里端着一个箱子朝他走来。
当这个男人走到他的床边时,转过头和旁边那个女人叽叽咕咕地又不知说了什么。
李胜利下意识警觉地猛地抬起身子,顿时一阵刺痛席卷全身,令他动弹不得。
这时,只见这个男人弯腰打开了箱子,里面装满了各种瓶瓶罐罐。
他取出其中一个,然后扭头看着床上的李胜利,用着流利的英语说道: “现在你身上的伤很严重,得给你换药。”
李胜利听罢,这才慢慢放下心来,说: “谢谢,谢谢。”
“请问一下,这里是什么地方?”李胜利问道。
“东野”旁边金发男子说道。
“什么?东野在哪里?这是哪个国家?”李胜利急速追问道。
金发男子似乎没有听到,只顾专注给他包扎。
李胜利接着说,这里是哪里,这是什么地方?
男子望着他,说,国家?什么是国家?这是东野,你现在在东野。
李胜利有些丧气,他极力撑起身子,不安分的想走出门外,决定一探究竟。
外面此刻天空阴暗,大片的乌云笼罩着。
在这个房子不远处是连着天际的森林,仔细看,这些植被生长的异常高大,像是有十层楼那样高,简直不可思议,李胜利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植被,而且这些大树上的树叶长得也是奇怪,树叶不是叶子,而是像仙人掌那样,圆滚滚的,有些细长,看着有些毛茸茸,远远望去,它们密集的垂在树枝上,树下的不知名的花草,长得也有成年人一样高,花朵也是异常巨大,粉色的,黄色的花瓣外形如同向日葵一样,向四周伸展着。
森林的入口处隐隐约约地像个湖,一个看不到对岸的湖。
从湖岸再向左望去,就是高耸的山崖,乱石丛生,形态迥异,绵延到视野里没有边界。
李胜利看着眼前这一切,仍有些不相信黑巾女人刚才用手指的地方,这些景象似乎也并没有什么大不同。
这时,那个女人拍了拍他的肩膀,示意他转身望去。
一片壮丽的奇景浮现在他的眼前。
那是一栋栋拔地而起的、雄伟壮观的拜占庭式建筑、高低不同的分列在身后这片开阔的平原上,在这阴暗的天色下,这些建筑透着城内照明的灯火,向外散着淡淡的黄色光亮,让人不禁怀疑自己的眼睛。
只见这些建筑上方罗列着规整的穹顶,气派又充满着神秘气息,外墙被雕刻修饰的精致无比,线条感十足。远远望去,这一栋栋排列整齐的楼宇,就像是电影里出现的西方古典城堡一样,令人震撼又无比兴奋,楼宇之间的道路被切割的井井有序,而此刻李胜利身后所躺的这个小屋,就显得格外另类和孤独。
也不知道是几时,从这些密集的建筑里,冒出了缕缕炊烟,简直就是一副令人震撼又难以置信的画面。 看到外面这一幕后,李胜利彻底惊讶的张开了嘴。
旁边的金发男子喝着牛奶一脸自豪地说: “我们是査尔族人。“
李胜利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句说的不知所措,他说,哦,幸会,我是中华民族的!
“査尔是我们的祖先,是我们民族的庇护神”金发男没有理会李胜利的话音,自顾自的接着上一句。
“我叫查古斯,旁边这位是我的母亲”金发男接着向李胜利示意道。“你呢” “我叫李”李胜利一头雾水的说到 “李?”金发男问, 李胜利点了点头,看着旁边查斯一遍遍重复他的名字。 “谢谢你们的救命之恩,真的不知道该如何报答。”此刻的处境,李胜利感到一丝尴尬,他绷着身上仅有的一丝力气,俯着身向二人致意,感激道。
他母亲向李挥了挥手。
“是我们的查尔神救了你,是他把你从野海上送到我们这里。”查古斯近乎虔诚地说着。
“你身上的衣服很奇怪"查古斯上下打量了一番李的衣束,有些好奇。
李胜利随即做了一个射击的动作,示意给他们看。 “哦,弓箭手?”查古斯说道。
“不,不是弓箭?是……”李胜利话说到一半,止住了。
查古斯此刻又啃起了面包,李胜利注意到,这个男人年龄不大,也就30岁左右,肤色和他的母亲一样雪白,但眼神里却透着和他年龄有些不相符的深邃和忧虑。
当天夜里,李胜利伤口发作,疼的彻夜难眠,查古斯给李过来送食物时,发现李表情痛苦,满头大汗。
查古斯坐在屋里,陪着李在浑浊的灯光下攀谈起来。
“我们最早是明仑族的人,明仑族人口很多,他们爱好和平,部落的首领非常关心族里百姓的安危,所以每年明仑族都会派使者携带大量的物资去和异灵族首领进行和平谈判” 查古斯说着,语气开始变得激动。
“只是,这个异灵族非常贪婪!早些时候,我们携带大量的布料、麻油,派使者拿作上门之礼,表示礼貌,可是,刚开始,他们热情友善,到后来,他们就慢慢觉得我们的礼物太少,他们变得挑三拣四,对我们提出很多无理要求,越来越贪得无厌。
再往后,关系就崩了,有一次外交使者像往年一样照例带礼去异灵族进行和平谈判,就是那一次,他们当众侮辱我们,还把我们的使者给绑了,威胁我们,声称要用五千两黄金来作交换,否则就把使者杀掉。”
“太霸道了!我们不会就此让他们得逞!”查古斯一腔热血的说。
“那时,明仑族老首领知道后,非常生气,当即决定以后断绝跟这帮王八蛋和好,没多久就率领两千多名勇士,前去夺人,只是很可惜。"查古斯说着,顿时生出一脸的无奈。
“人被解救回来了吗”李胜利说。
“唉……被活活烧死了,因为没有给他们赎金,这件事让我们从此和异灵族彻底结上仇”查古斯说到。
“那是什么时候发生的事?”李胜利问道,他想明白此时这里的时间。 “两百多年前了”查古斯说。
“两百多年前?那现在这里是?”李胜利吃惊的问道。
“公元3350年”查古斯平静的说。 “什么?3350年?”李胜利顿时懵住了。
……
”曾经发现哈雷彗星的、英国著名天文学家埃德蒙·哈雷早在公元1692年,就提出了‘空心地球’的假设,因为在他生前的研究中,他发现地球存在多个磁场,并且位置和强度也在不停的变化,有人认为,地球内部也生活着人类,他们生活在地球的内圆表面,我们在外圆表面,而我们之所以能够稳稳的站在地球表面上,不是因为万有引力,而是地球自转的离心力。在空心地球的中心,也存在一个太阳。它一半明亮,一半黑暗,由此也产生昼夜交替的变化……”
“现代科学家推测地球中心是液体铁和镍,但是铁和镍都是密度极大的物体,虽然各地层对它的引力之和为零,但是还是有太阳和月球的引力和地球自转的离心力,这些东西必定会离开地心处,所以地球极有可能是空心……”
晚饭之后,李胜利的儿子在家中正看着一档探索地心人的电视节目。
“妈咪,你说爸爸会不会去地心了”他的六岁小儿子虎头鬼脑的问他妈妈。
只见林芳在一旁扫着地,满脸的愁容,眉心紧锁,丈夫失踪快要一个星期了,目前一点消息都没有,她的精神状态近乎崩溃的边缘。
“别瞎说,赶紧给我写作业去”林芳听到儿子这话之后,瞬间上了火。
“听见没有?!”林芳瞪了儿子一眼。
“你爸去抓坏人了,出了远门”她接着低声辩解道。
“时间不早了,我们得回去了,明天我母亲来给你送饭”查古斯说到,他站起了身,开门望了望外面,夜色一片漆黑。
“现在这个房子是?”李胜利疑问道。
“这里之前是个仓库,只不过现在已经废弃了。”查古斯说道。
“哦,你不用害怕,这里比较安全。这里是我们的领土,我们的家园。”他继续说道。
“这里不会有什么危险的,周围有我们的勇士驻守着。” 这时,查古斯在门外面点上了火把。
“你们就住在远处的城堡里吗”李胜利追问道。
“嗯,不过外族奸细想混进我们城市,比登天还难”查古斯插了一句。
当晚,李胜利躺在床上仔仔细细的回味着刚才的一番对话,辗转反侧。
部落、长老、火枪手、勇士、还有什么布料、麻油以及3350年。这些关键词在他的脑海来回游荡。
一幅画面开始慢慢呈现:只见成千上万的士兵,排成阵势,双方对峙着,个个身披铠甲,手里握着长矛和盾牌,一阵猛烈的交锋和杀戮,战场上呼声震天。
李胜利顿时一阵紧张。
“砰——”的一声,突然间,屋子的门被人一脚踹开了。
“你就是李胜利?”
只见屋子里冲进来身三个壮汉,对方手里握着长剑,铠甲上的金属光泽闪着寒气,其中一人用剑指着李胜利的鼻子,恶狠狠的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