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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 偷心者

今天网络一直不正常,所以更新慢了点。以后的更新都将在下午或晚上。PS:合约已经寄到雍和宫了,但是貌似快递员还没把快件派发给编辑-_-b

“真见鬼了,怎么又是一个没心的尸体……”奇伟看着眼前这具胸前开了一个大洞的尸首,有些伤神地说道。在雪白的尸检台上,这个死状惨烈的人正在用自己的遗体向世人无声地控诉着。

尸检房里有些惨白的光线照射着这具本身就异常惨白的尸体,几个小时前一个值早班的环卫工人在一个小巷子里发现了这具骇人的尸体,此刻江城市警局的法医奇伟已经将尸体的死亡原因查明,正认真向李蔷做着汇报。

“死亡原因为失血性休克,死者是活着的时候被人摘下心脏流血过多而死,”奇伟一边说着一遍取下塑胶手套,神色有些忧郁地说道,“作案人手法简直是超一流,除了心脏组织外,胸腔内的其他器官几乎没有受到压迫的痕迹,也找不到死者剧烈反抗挣扎的痕迹,一步到位,在很短时间内活生生地将人的心脏摘除,看来这次我们遇到的是个老手啊……”

李蔷双眉微颦。这已是这个星期见到的第二具没有心脏的尸体了,上次那具还是在屏和县殡仪馆里发现的死者彭志强,还没到一周,又出现了第二具作案手法几乎一摸一样的尸体,局长张绍武已经在楼上大发雷霆了,声称一定要将这个专门摘取人心的连环杀手绳之以法、以维护社会安定,并且向刑警大队下达了限期破案的命令。

“两次都指向心脏,这又有什么共同点呢?”李蔷用一只手托着下巴,陷入了沉思中。

奇伟看着眼前这位美丽的刑警队副队长陷入了长时间的思考,于是没接着说下去。只是在一旁观察着,只见她双眉扭成一个八字,脸上的神情有些痛苦,可能是陷入了高速的思维中不能自拔,面色红润,略微有些婴儿肥,一头长长的黑发扎成一个干练的马尾高高地束在后脑,苗条玲珑的身体上紧紧包裹着晨练时穿的运动衣,看来是还来不及回家换衣服就被急急召唤到案发现场。奇伟看着李蔷,不禁有些发呆。

李蔷正思考着,忽然觉得奇伟用一种火辣的眼光注视着自己,便不自觉地轻咳了一下,奇伟这才意识到自己有些失态,有些尴尬地补充道:“根据尸体胸腔开口的尺寸判断,作案人可能长了一双小手,创口的断面较为整齐,可见这只手放进胸腔的速度是很快的,同样,准确度也很高……”

“确定是用手?”李蔷双目流闪,有些狐疑地看着奇伟道。

奇伟则用肯定的目光回应她,同时说道,“我起先认为可能是一个女人干的,毕竟男人很少有这么小的手,但是从创面的痕迹看,女人似乎也不太可能有这么大的力量可以直接洞穿人的胸膛……”

李蔷沉吟着点了点头,人体的胸腔之外是肌肉和皮肤,再往里则是骨骼,如果要从胸腔里取走心脏,则需要绕过胸骨和肋骨,这也是为什么心外科手术中医生要将病人胸骨切开的原因,心脏位于胸骨与脊椎连线之间,被坚硬的胸骨保护着,但当前这具尸体的胸骨已经被外力粗暴地破坏了,这样强大的力量却不是一般女人能办到的。一只手**胸骨里不被划伤,也是令人匪夷所思的。

“走吧,上去开会碰一下……”李蔷扔下一句话后,就往楼上的会议室走去了。奇伟则小心地跟在后面,作为一名才到岗几个月的法医,奇伟多少也对这个女队长有所了解,同事们都在传说她办案雷厉风行,早已是警花中的佼佼者,年纪轻轻就获得了国际警界大赛的冠军,性格火爆,尤其是一手枪法神准无比,当下看着李蔷俏丽的背影,奇伟忽然对自己的刑警队长产生了一种莫名的崇拜感。

会议室里被七嘴八舌的讨论声占据了,近期江城警局经常发生这样的事情,在一个经济飞速发展的城市里接连发生骇人听闻的命案,对城市本身的影响可谓是巨大的,且不说外地商资对市内的治安环境产生了不好的判断,就连市民阶层也感到惶惶不可终日,尤其是这具尸体是在光天化日之下被人发现的,影响更是恶劣。

死者的身份已确认,是一个名叫王绍群的烟摊小贩,家就住在离案发现场不到一百米的租赁房里,这会杨勇已经带着一帮人去死者租住的小屋查线索了,剩下的人则被李蔷召集到一起议论已经收集的证据,顺便将前几天发现的屏和县盗尸案放在一起清理一下思路。

“根据现场走访以及死者邻居的介绍,王绍群为人比较低调,很少和人交流,只是一个安分守己的小商贩,和当地工商部门关系也比较好,几乎没有和人结怨的可能。”张鹏说道。

这就基本排除了仇杀的可能,现场财物和现金没有被动过的痕迹,也排除了劫财杀人的动机,死者在江城市长期居住,为人一直比较和善,又有什么原因让一个既不富有、本身又老实巴交的小商贩死于非命呢?

众人带着这样的疑问将案情线索逐一梳理,一直找不到合适的作案动机。无法确定动机,在一定程度上就不能确定作案人的范围,这让刑警队这帮经验丰富的刑警犯了难。

正在会议陷入胶着状态时,位于东城区的市第一人民医院又传来报案——一具停放在医院停尸间的尸体在昨晚被人挖走了心脏!

“怎么又是心脏?!”李蔷有些恼怒地喝道,“这人是不是变态啊!不管活人死人都不放过!”

……

几公里外的市第一人民医院停尸间内,张鹏愁眉苦脸地看着一具直挺挺的尸体发呆。

死者叫郭春花,四十五岁,是江城市南城区的居民,昨夜因为脑溢血送到医院抢救无效死亡,尸体原本准备在今晨送到家属手中,但早上值班的工人发现停尸间的门把手被人拧了个死结,一时半会打不开大门,于是找来钳工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将扭曲变形的门把手复原,打开大门后众人都被停尸间里的景象吓坏了。

停尸间里停放着的唯一一具尸体被人横放在距离大门几米远外的地板上,死者胸腔上被人划开一个大大的空洞,惊了神的工人急忙报告了医院,几个医生大着胆子往前看了看,发现死者的心脏被人偷走了,于是才想到报案,等到在附近执行走访任务的张鹏带人来到医院时,停尸间外面已经被不少医院的医生护士包围了。

张鹏仔细查看着现场,停尸间与外界仅有一道门的分隔,这就意味着作案人只能从大门进来,房间里的灯光现在已被全部打开,惨白得有些糁人,张鹏深吸了一口气,走进了停尸间,只见房间内乱七八糟地摆放着几十个被撞倒的停尸床,可能是作案人四处寻找尸体时不小心碰到的,被偷走心脏的尸体无助地躺在一旁,胸腔上那个大大的空洞似乎昭示着她所受到的不公正待遇,张鹏蹲下身来,端详着地板上是否有嫌疑人留下的蛛丝马迹。技术科的警员已经紧张地开始了现场取证工作。

这时门外有一帮人急急忙忙地往这边赶,张鹏抬头一看,只见李蔷穿着一身艳丽的运动装披着一件警用大衣拉风地走了过来。

来不及想自己的上司为什么穿得这么诡异来到现场,张鹏赶紧把自己得到的一些线索报告给了李蔷。

李蔷看着地上放着的这具女尸,心里不禁觉得有些气恼——一个星期之内,连活人带死人一块算,竟然发生了三起尸体被偷走心脏的事情,其中一个案子居然还弄丢了一具女尸!这些消息要么别被媒体知道,要么就被炒得满城风云,她此刻感到身后有万千双眼睛对着自己指指点点,说话间,本城几家知名媒体已经率领大批人马赶到了,大有一副不抓到头版新闻誓不罢休的架势。

事情终于还是闹大了。媒体这帮人可不是吃素的,要是这个案子有什么解决不妥的地方,这帮记者还不把警局给批得体无完肤?

想到要紧处,李蔷赶紧命令手下的人警戒现场,身材魁梧的杨勇往跟前一站,一幅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样子,严厉地将记者挡在案发现场外。

“死者又是被人用手直接穿透胸骨取走心脏的,和上两庄案子手法如出一辙。可以并案处理了……”奇伟蹲在尸体旁低声对李蔷说道,紧接着他趴在地上,仔细观察尸体四周留下的痕迹,甚至凑近死者胸脯上那个空洞仔细地打着手电往里观察、用鼻子仔细地嗅,看得李蔷鸡皮疙瘩直冒,半晌后,奇伟略有失望地说道,“老手啊……一点痕迹都没留下,我就搞不明白,为什么用手穿过胸骨会一点不被划破的!”

不一会技术科的警员在尸体和大门周围清理出了一道不太明显的脚印,经过现场比对,可以确定是一双三十五码的阿迪达斯运动鞋留下的,穿这双鞋的人体重估计在50公斤左右。垃圾箱一侧的杂乱脚印中有不少三十五、三十六码的,由于医院有不少医生和护士都是女性,这样便无法确定哪些脚印是换了鞋的嫌疑人留下的。

“难不成还真是个女的?”李蔷心中忽然闪过一丝连自己都不易察觉的不安,继续吩咐道,“马上对医院环境进行拉网式搜索,看还有这双鞋留下的脚印没有。”

不幸的是,这行脚印一直延伸到距离停尸房几十米外的一个垃圾桶边上就消失了,掀开垃圾箱后,在众人意料之中的事情发生了,那双鞋正整整齐齐放在垃圾桶里。现场嫌疑人留下的唯一一条线索就这么戏剧性的中断了。

紧接着李蔷带着张鹏来到位于医院办公大楼内的监控录像室内,医院在每个角落都安装了监控器,查阅昨晚整夜的监控录像应该能有所发现,于是二人便在监视器旁坐了下来,一条条翻看昨晚的监视记录。

位于医院停尸间外的监控摄像头在昨晚拍下了停尸间外的一草一木,李蔷几人以快进的形式回放着录像记录,终于,在临晨4点的时候一个身影出现在了监视器的画面上。

李蔷急忙叫技术人员放慢播放速度,只见画面中的人穿着一身黑色的长外套,带着一顶渔夫帽,外套的领子立得高高的,从背影上看不到任何性别特征,只见人影缓缓地走到停尸间门外,将手伸向了门把手,此时,李蔷和张鹏、包括医院的技术人员都盯着眼下发生的一幕惊呆了!

那个身影将门把手轻轻一扭,竟然将铁质的门把手扭成了麻花一样的形状,接着更诡异的事情发生了,那个身影在回头看了监视器一眼后,竟然在几人的眼皮子底下呼地穿过房门,不见了……

接着显示器出现了大量的嘈点,待到嘈点消失后,一直到早晨工人发现门把手被拧成麻花这段时间,画面上竟没有一个人影出现,那个神秘的黑衣人像蒸发了一样,就这么凭空消失了。

李蔷连忙叫人把画面重新回放,在那人回头张望的一瞬定格,几人不禁立时觉得头皮一阵发麻!

只见画面上的“人”在医院路灯的照射下,面部竟然是一个黑洞洞的缺口,那张脸没有轮廓,甚至连一点面部特征都看不到,一个明显的阴影就这么在光线直射下停在了监视器的中央!

“脸,脸呢……”张鹏不禁失声说道,语声中竟然带着一丝有些像哭声的惊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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