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若立马明白过来,“那个,不好意思,你给我的那个手机我还在家里,下次,不,我快递过来还你。”
天暮两大步就走到容若的眼前,呼吸相间,逼得容若只能往桌角后退,“除了手机,你就没有欠我什么吗?何容若!”
容若不敢抬头与他直视,只能把头垂了下来。
“回去告诉你们社长,就凭你这点工作态度,会拉低整个杂志社的工作效率,好自为之!”
姚天暮何时再次离开,容若已经不记得了,只知道他再次靠近自己的时候,那颗老实的心脏又扑通扑通跳得活跃!
梁芬还在楼下等她,容若什么都没说,就往门外走去,“喂,下着雨呢,你有伞吗?”
“我们出去打车吧!在这里也看不到外面的车子呀!小雨呢,没事。 ”
梁芬也只好跟着她站在公司的大门口,可惜这个时间点,出租车都交接班中,几乎很少经过。
“要么,再进去等等吧,这个时候拦不到车的。”
“前面走几分钟有个公交站,要么,我们往前面走吧!”
梁芬不是很情愿,何况还下着毛毛雨,容若用包顶着头,但梁芬却不愿意破坏形象,只能踩着高跟鞋,在后面缓慢跟进。
容若看到彼此狼狈,忍不住对梁芬说,“不好意思,都是我连累你了。早知道应该带手提出来的。”
梁芬还没回话呢,边上就有车子滴滴按了起来。容若在梁芬的右侧,一转头就看到了姚天暮摇下了车窗看着她。
容若的心顿时又热了起来,刚拉住梁芬准备上车时,车里的主人发话了,“梁主编,我刚好找你有点事,我们在车上直接谈吧!”
这话很明显,没有请何容若上车的意思。容若只好冲梁芬笑了笑,又挤出一个笑容给天暮,立步往前走去。
“姚总,你这样?”梁芬在车内小心谨慎地开口。她实在不懂这个老板为什么几周之前找到她,让她在杂志社留意何容若的动静,但不允许她欺负容若,只说有关容若的事都需要向他直接汇报就行。
“行了,你不用知道这么多,按我说的去做就行。管好你的嘴,否则你的位子也难保。”姚天暮目无表情地直视前方,车子从容若边上飞驶而去。
而半小时之前,也是梁芬在会议室打电话给姚天暮汇报杂志社可能要采访叶承德的信息,以及叶承德在等容若的重要线报。
所以,才有了姚天暮决定自己当封面人物采访的一出戏!他就是不想在自己旗下的杂志上还看到叶承德的那张脸,以及是自己的女人去采访的报道!
容若的眼泪不禁开始打转了,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何如此不争气,初春的天气还是带着冷意的,她裹紧了外衣,看着公交站边上的绿树都长出了嫩芽。
可自己心里的爱情却已经无法再次萌芽了!
谁的生活不都是慢慢走向痛苦,然后才变得成熟!
“承德,我在公交站呢,哦,好,好。”容若接到承德的电话时,如实告诉了他自己的位置,等着他过来接。
“若若,你有考虑过换个环境工作吗?”承德边拿毛巾擦干容若的头发,边转个身过来问话。
“换工作?现的杂志社吗?我从来没有想过,毕竟这里签的是五年。漫长着呢!”容若打了一个喷嚏,却笑了起来,让承德一脸的纳闷。
“我刚咬到舌头了,”容若指了指嘴,“我自己的牙齿咬到自己的舌头,痛,哈哈哈,你别泡冲剂,我没感冒,就是吹了一口风而已。”
“合同的事我想想办法,我是说,如果没有合同约束的话,你有想过去哪里工作吗?”
“没想过,呵呵,反正山水集团是不去了,我一向喜欢杂志社这种自由的岗位,我想,私企应该都没有这种活了吧,不过,”容若咬着嘴唇停止了说话。
“不过什么?现在你什么都不要多想,如果你觉得待在屋子里创作就能接近你的梦想的话,那就搬去那边住吧,我不会打扰你的,如果你还想更接近生活创作出更有灵动性的人物,我建议你再回企业上班怎么样?”
容若的那句不过之后是对现在杂志社的担心,毕竟还是天暮旗下的,像今天这样遇到的情况还是会很多。听到承德这么一说,她也有了跳出来的冲动。
“到我部门来如何?文宣部,之前你在山水集团是叫编辑部吧,你反正也熟悉工作流程,还有,我知道你担心我妈那边的问题,她不会反对的。”
“我,我考虑一下吧,谢谢你。”
“什么时候我们都变得这么客气了!”
面对一个承德这么一个实诚的人,她也确实说不出客套的话。
“我考虑好了,再答复你好吗?”容若一想到自己如果单方面违约解除合同的话,那可有一大笔的违约赔偿金呀!
“雨停了,那我先走,容如回来的时候,你让她给你泡些姜茶喝点。”承德离开了容若的出租屋。
他从纳兰那里得知容若的合同情况,心里正思虑着如何去解决。而他的母亲电话一直处在关机,从他记事以来,每个月的最后两天她都是如此。
她到底去哪出差?为什么要关机?承德陷入了思考。
也许,谁都有不为人知的秘密!
叶兰确实没有出差,她还在本城,不过,是一个人开车去了一家疗养院。
地处偏僻,要不是叶兰自己熟悉路径,外人还真很难找得到。
“您来啦?他还是那样,没有什么变化,请您放心!”院长陪同着她走进一间贵宾室。
“还是那样?我又如何放心?”叶兰苦笑着反问了一句,院长只好尴尬地笑了笑。
“也许,没什么变化就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毕竟不恶化已经很好了。”叶兰在心中很清楚这点。
四方形的大面积落地窗显得空间更为宽广,一张轮椅上坐着一位干净瘦弱的中年男性,双眼无神地盯着窗外看着什么。
“那您坐会,我们先出去了,有事再叫我们。”院长示意轮椅旁的护士一同退出了房间,并把门轻轻关上。
叶兰并没有走到轮椅前面,而是坐在边上的一排软椅上,时不时说出那么几句话,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对屋内的那个男人在诉说。
“你是不是还在恨我?”叶兰把轮椅转了个方向,让那男子面朝着自己,“恨我也没用,这辈子,谁不都是活在仇恨之中度过余生呢!”
男子并没有说任何话,只是他的眼睛好像动了一下,用来证明他自己也是有知觉的而已!
回忆真像个说书人。
她想起了当初那个一直对着她笑的男人,但她的脸始终无法绽放笑容,因为她的笑容对着另一个男人已经笑完了。
叶兰站了起来,推着轮椅走向窗边,就这样彼此沉默着不知过了多久,她突然蹲了下来,附在他的耳边轻轻说了一句,“我知道你想见他,也许快了,我下次来的时候,可能就会带他过来见你了。”
轮椅上的男人依旧一动不动,但却把她的话听了进去,眼球慢慢聚焦着折射出一道希望之光来!
而在山水集团的此时,内部正更换着不大不小的人事变化,姚天暮并没有撤下卢似似的岗位,他交代许助一切工作流程如旧,而日常事务就由她多打理点,毕竟他并不常在这里办公。
姚天暮面带歉意地找了蓝卓。
“我应该感谢你出手挽救了公司呢还是觉得应该你有趁人之危的嫌疑呢?”蓝卓不笨,姚天暮及时出资力挽狂澜这种架势是他始料未及的。
“姚总,你们相识多年,但我觉得还没有深交到你会为我如此付出?难道仅仅因为出于经济利益?或是我这把椅子?你也不缺呀?”蓝卓笑着招呼天暮坐在他的子品牌项目经理的办公室。
“你不会跟我说,是出于兄弟间的道义吧?我想我的亲弟弟蓝俊也未必能做到这点,不如,直接点,你的目的?”
“蓝总,我就喜欢这么直接,所以我也不废话了,山水集团是你们家一手创办的,出现了这次危机,刚好我遇上了,自然有其中的利益可图,我们都不是慈善家,但,请你放心,山水集团永远还是你们蓝家的,我不过是借用了一下而已,而且不会给你们公司带来损失,大概半年之后,最多半年,我就会完全退出来,把你重新请回位置上。一切不变,唯一有变过的就是你们的利润也会增加。”
姚天暮自信地拍了拍蓝卓的肩膀,“当然,你现不适合马上重新回到位置上当作一切都没发生过,毕竟全公司,以及股民们都是盯着的,半年之后,你这边子品牌业绩也上来了,你的这件事也淡出大家的视线了,到时名正言顺上位。”
“等等,那你到底图什么?还有,你不打算拿下山水集团?”蓝卓是越来越听不懂姚天暮的话了。面对这么一个比自己年龄还小大半截的商业才子,他是又欣赏又提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