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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十七)苦到说不出

袁松临走前不忘到苏东阳的办公室交代,让他今天回去好好准备,明天正式上班。

坐在宽敞明亮的办公室里,作为一个新人,苏东阳不清楚接下来要往哪走,他只知道刚刚他听到了一个令他无法安静的坏消息。袁松走后,他立刻收拾好自己的物品,快速离开。

车子停在莫凡家楼下,他站在平时抽烟的地方守株待兔的等着她。最后一支烟也燃尽,他看了看时间,忍不住骂自己,脑子坏掉了。这个时间,莫凡怎么可能回家。他连忙上车,开去莫凡的诊所。

刚刚开业这几天,诊所里基本上没有病人光顾,偶尔会有几个凑热闹的闲人进来打听,结果听到价格以后都夹着尾巴跑了,生怕美女接待员把他们扣下从他们兜里抢钱。莫凡坐在自己的办公室里继续读着从图书馆借来的心理学读物,她的父亲告诉她不能让自己闲下来,她一直提醒自己。

办公室的门响了两声,接待员将莫凡的第一个病人送了进来。

莫凡看到苏东阳,先是惊讶,接着就是傻笑,“你怎么来了?”

苏东阳回过头,确认门已经关好,他快步走上前,带着质问的眼神,看着她,渐渐地他开始平复心情,最后他像是小时候不小心丢失了自己的玩具一样沮丧。

莫凡微微皱眉,问道,“发生什么事了?”

他们之间隔着一张办公桌,莫凡却感觉他们好像隔着一个世界一样,她不知道究竟是怎样的经历才会让他无法对自己言说,她从桌子另一边走出来,站在苏东阳的面前,带着急切的口吻,问,“你到底发生了什么?”

她伸手想要触碰他的脸,在空中被他紧紧握在手里,她看到他眼中有泪水溢出,她心如刀绞,第一次觉得自己无能为力,是怎样的伤才让他痛到说不出?她心疼的看着他,眼角不自觉的划过一滴眼泪。

苏东阳一瞬间的冲动是想要质问她,是不是已经打算和周华昇结婚,可是当他想到,他应该以怎样的身份来问这个问题时,他愣住了,最后他想到她有可能给出的答案是肯定时,他忽然感觉,身体里一样很重要的东西,被人拿走了,那东西,好像是他的心。

他握住莫凡的手,他记得第一次握住这只手,是送她去医院,他记得那个弱小的身板,和那个好看的笑容,他努力看着眼前这个经历蜕变的女孩,他想起很多个夜晚,学校长椅前的他们,他还想起她披头散发在马路上心疼的责备自己的画面,还有那个他毫无意识中的吻。

然而他纵然记得再多,现在又有什么用?他可以说什么,做什么?即将站在她身边的男人是周华昇,那个男人身上有无数光环,那一场开业典礼,所有的来宾几乎都是为了讨好他,苏东阳清楚的知道这一切,甚至于他究竟是为了莫凡冲出去抱住吴童还是真的为了自己他根本分不清。在看他自己呢?自己不过是个想法设法爬到周华昇起点的人,凭什么去握住他要的女人不放?

苏东阳放开手,用笑容来掩饰尴尬,他甚至忘记去擦掉自己脸上的泪痕,他四处张望,终于看到一把椅子,他踉跄的走到椅子前坐下,尽量深呼吸,来控制自己即将迸发的情绪,最后,他想起每天睡觉前必须提醒自己的事情,他只能爱齐婧萌一个人。他靠向椅背,缓缓闭上眼睛。

莫凡悄悄地走到他旁边,静静地坐在一边,等待着他整理好心情,告诉自己他的心事。或许是他又见到了秦菁而迷茫,又或者是他和齐婧萌发生了什么不愉快,再不然,是他被老板炒了鱿鱼,总之,不会是和她有关就是了。

闭上眼睛,一个声音在苏东阳的耳边回荡着,“陪着父亲一起看东昇的女朋友,还有她的家人。”

他只能尽可能的让自己寻找这个声音的来源,看到那张耐人寻味的脸,想起那张脸的主人是周副处长,与袁松的对话,出门前齐婧萌的嘱咐。他握紧拳头,牙关紧锁,忽然觉得心口发甜,整个身体不由自主的向前倾斜,从口中吐出一口鲜血,失去知觉。

莫凡被这一幕吓的不知所措,她慌忙的跑到他旁边,随手抽起纸巾,将他嘴角的鲜血擦掉,她开始手忙脚乱的对苏东阳进行急救。

苏东阳再次睁开眼睛时,看到的是莫凡正在为自己做人工呼吸,他看到她焦急的眼神,和她与自己几乎完全贴近的唇,他能感受到她的呼吸,当他准备伸手抱住她时,只觉得自己被狠狠扔在一边。

莫凡看到他终于睁开眼睛,总算送了一口气,同时又发自心底的生气,她向旁边一推,自己坐在地上,看着办公室一片狼藉,她抑制不住的愤怒从她的口中大声喊出,“我们不是说好的,你有什么事,一定会告诉我,有什么你不能自己解决的问题,还有我帮你,就算我帮不上,也可以做你的垃圾桶,我们不是说好的吗?”她双手抱膝,整个头埋在膝盖上,一边哭一边说。

苏东阳依旧躺在地上,重重的吐出一口气,无可奈何的说,“你不是说,能说来的苦,不是真的苦嘛。”

“你不说,就让它一直苦在心里?”莫凡转过头看向苏东阳,纵使眼泪已经充满双眼,也依然看得出她的心疼。

苏东阳看到莫凡泪眼朦胧的样子,不由心中涌现一丝温暖,他嘴角上扬,说道,“这不都吐出来了,放心,我好了。”他指着地上的血渍,咧嘴傻笑。

“你这算什么。”

苏东阳伸手过去,擦掉莫凡眼角的泪珠,一句话硬生生的咽在肚子里:你的一颦一笑,一举一动都那么美,原来,你一直都在我的心里,只是我刚刚才发觉。我希望,你永远都不知道,我对你的感觉,就像那件礼服一样,我永远都没机会穿在身上。

“算了,等你想说的时候,再说吧。”莫凡握住苏东阳的手,用力向上拉,皱眉道,“快起来吧,地上那么凉。”

苏东阳傻笑道,“别趁机摸我的手,我自己能起来。”

“傻样。”莫凡故意不理会苏东阳,自己站起来,走到门口,拿着拖把擦掉地面的血渍,整理狼藉的战场,一边整理一边说,“告诉你,以后不许你这样,不然我可是要收费了。”

苏东阳看着她忙碌的背影,感觉一股从未有过的温暖,他愣在那里没有说话。

莫凡走到他身边,用力拍了他一下,“帮忙干活,别傻站着。”

“你再打我,我可是要投诉你虐待病人了。”苏东阳坏笑。

“这里我最大,我倒是想看看你怎么投诉我。”莫凡放下手中的东西,双手叉腰,歪着脑袋对着苏东阳笑。

苏东阳一步一步靠近她,最后只差一步,他停下脚步,犹豫片刻,再看一眼莫凡,他笑出声来,退后几步,指着莫凡,笑着说,“你快去照照镜子,活脱脱一个细脚伶仃的圆规。”

莫凡打量一下自己,又脑补了一个画面,跟着苏东阳一起哈哈大笑。

夕阳的余晖悄悄地溜进了办公室,里面有两个人,捧腹大笑。一个女人开心的笑着,一个男人看着她开心,也跟着笑起来。

苏东阳犹豫的瞬间,想到了曾经的自己,他和齐婧萌在布莱顿的别墅里,那个瞬间,他告诉自己,他不能就这样占有她,即使她不反对。而现在的他,不能占有的人,是莫凡。从前的齐婧萌年轻,多得是时间等他成功的一天。可是莫凡呢?她愿意等自己吗,她会给自己这个机会吗?他只觉得自己很可笑,人家马上就要嫁给另一个男人了,偏偏那男人是他一时半会超越不了的,那一切的可能都只是自己天真的想象。

一个人什么时候最可笑?当他一无所有,还在白日做梦最可笑。苏东阳告诉自己,他不能做一个可笑的人,特别是在她面前。

周华岚回到住处,看到准备出门的弟弟,连忙拉住他,“你就不能多陪陪姐?”

“我这不是准备去接莫凡吗。”

“我还不知道你去接她,你也不想想,你们以后天天见面,我可是马上就要回去了。”周华岚嘟起嘴巴。

“好好好,我打电话给她,今天只陪你,好吧?”

说完,周华昇连忙打电话给莫凡,像是学生请假一样,态度诚恳。

周华岚挽着他的胳膊,看着他不舍的挂断电话,故意装出一副生气的样子,“你打算怎么讨好我。”

“我带你去喝最好喝的咖啡,怎么样?”周华昇十分得意的问。

“这种地方,会有像样的咖啡店?”

“总之包你满意就是了。”周华昇拉着姐姐上车。

在车上,周华岚语气中带着失望,说,“今天,在袁松那里看到苏东阳了。”

“这么快就上任了?”

“你这话问的有点没脑子,难不成袁岐鸣那个老家伙会拖到政策结束才让他上任?”

“对了姐,咱说点正经事,你说的那个项目,究竟是怎么一回事?还有,父亲这次不打算走了?”

“走是一定的,只不过不是回北京,而是去上海,你吖,好好的上海不去,非要来这里,真是不能体谅父亲的用心良苦。”

“你就给我透露一点项目的事呗,我好做进一步的计划。”

“还不就是开发新城区,我就说,你心思根本就没放在工作上。”

“新城区?”

“所谓的风往北吹,这风自然是政策,这北,就是城市以北,那个开发区。懂了吗?”

“那不就是苏东阳即将工作的地方?”

“怎么,你也对这个人抱很大的希望?”

“姐,我很好奇,他做了什么,让你对他印象这么不好?”周华昇不解的看向姐姐。

“他倒是没做什么,”周华岚莫名的觉得自己确实戴上了有色眼镜,“或许是我从骨子里就瞧不惯那些空降兵吧,不过这个和袁岐鸣毫无关系可言的男人,倒是有点让人期待的。”

“哎,我很早就输给他了,他就是你在英国见过那个女孩的男朋友。”周华昇不以为然的说。

周华岚诧异的看了一眼弟弟,再回忆那个一面之缘的苏东阳,难不成真的有什么过人之处,让那个不可一世的女孩发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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