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孤弦因为将百花夫人错认成如冰之事,在百花夫人面前,总是含羞带愧,有几分不自然。他捅了捅逐花蝶道:“你看!”
逐花蝶莫名其妙,问道:“看什么?”
独孤弦示意他看百花夫人。
逐花蝶将百花夫人上下打量了打量,笑道:“哈哈哈!‘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你这是脱胎换骨了?”
百花夫人笑嘻嘻地说道:“没那么严重,只是近日精神比较好!”说着,捋了捋鬓边的头发。
“这哪是精神的事儿呀?”逐花蝶道,“你这肉体……也……啊?是吧?”
百花夫人面露娇羞,嗔道:“你这小子,还真是学坏了!”
听到逐花蝶一惊一乍的声音,其他人也都从屋里出来,看到百花夫人的变化,无不感到惊奇。
“怎么?你吃了返老还童丹了?”花遇春问道。
百花夫人搔首弄姿道:“哪里有这种药?你帮我弄一颗来!”
如霜则不以为然地鼻子里哼出一股冷气。
司空曙的心里,却疑窦丛生。
看到人们不再评论她的样貌,百花夫人道:“海棠,你的手臂现在怎么样?”
“恢复得一天比一天好。谢谢!”秋海棠客气道。
“就是嘛,一定得恢复,芙蓉怎么可以嫁给一个残缺的人!”百花夫人道。
听了这话,秋海棠的脸一阵红一阵白。
“哎哎哎,你会不会说话?什么残缺的人!”花遇春不满地说。
百花夫人自知失言,掩饰道:“这不是我家夫君已经将他治好了嘛!我的意思是,如冰真是狠心!”
“说到如冰,你近日有没有去过素心宫?”司空曙问道。
“没有!”百花夫人极力否认,“我从不去素心宫,不信你问青衣!”
“我只是随口一问,你用得着这么紧张吗?”司空曙道。
“我哪里有紧张!”百花夫人环顾众人,脸上挤出一丝勉强的笑。
“好了,酒已经给你们拿来了,青衣,我们走吧。”百花夫人道。
“等等!”花遇春道,“我们这里不缺酒,你还是拿回去吧!”
“那……好吧。”百花夫人顺手拎起几上的酒,带着青衣离开了。
“她还真拿走啊?”逐花蝶惊得长大了嘴巴。
想到她是芙蓉的母亲,秋海棠无奈地摇了摇头。
“哼!”如霜冷笑一声道,“她压根不是来送酒的,她是来招摇的!”
司空曙暗笑了——只有女人能看穿女人。他沉默了半晌,突然说道:“如霜,你马上去一趟素心宫,看看你姊在不在!”
“好好的,看她做什么?”如霜问道。
“我担心你姊出事了。”司空曙道。
“此话怎讲?”独孤弦与花遇春同时问道。
“你们看百花夫人,她的样子像是修练了素心功法。”司空曙道,“而素心功一向是不传外人的,除非是……”
“如冰受人挟制!”花遇春接口道。
“是的。”司空曙肯定道。
听了这话,如霜站起身道:“我现在就去!”
如霜匆匆来到素心宫,对守门的宫女说道:“我是你们宫主的妹妹如霜,麻烦通报一声,就说我要见她。”
其中一个宫女说了声“稍等”,转身向内走去。她走进前厅,向燕飞儿禀报道:“外面有一女子自称是宫主的妹妹,要见宫主。”
燕飞儿眼珠一转道:“你就说宫主正在闭关练功,不方便见她,让她回吧。”
一旁的小竹道:“为何不如实告诉她,宫主不在宫中?”
燕飞儿道:“若让外人知道宫主不在宫中,恐他们心生歹意,趁虚攻打。”
小竹赞同地点了点头。
宫女出来,向如霜转述了燕飞儿的话。
如霜只好悻悻离开。
如霜回到桃园,向众人道:“她们说我姊正在闭关练功,不见!”
“这么巧?”司空曙疑惑地说道。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独孤弦问道。
“必须先弄清楚如冰到底在哪里。”花遇春道。
“怎么弄清楚啊?去素心宫都打听不出来。”独孤弦道。
司空曙盯着花遇春看了一会儿,笑道:“有一个人或许知道如冰的下落。但她肯不肯说出来,就要看花兄你了。”
“你是说百花夫人?!”逐花蝶道。
“正是!”司空曙道。
“呵呵!司空兄是要你施展‘美男计’!”逐花蝶笑道。
花遇春低头不语。
独孤弦拍了拍他的肩道:“没办法,只有你能撬开她的嘴!”
“那也不能让我牺牲色相啊!”花遇春反抗道。
“算不得牺牲,因为你原本就没有色相!”司空曙戏谑道。
听了这话,花遇春狠狠瞪了他一眼。
“需要我们怎么配合你?”如霜问道。
“那我就在桃园请百花夫人喝酒吧。”花遇春无奈道,“到时候,你们都别来跟前晃!还有,如霜将你藏的好酒多拿几坛来。”
“好!”如霜笃定地答道。
花遇春又对秋海棠说道:“海棠,还得你去请一趟百花夫人!”
秋海棠不置可否。
“秋海棠!”如霜喊道,“你的手臂是不是我姊伤的,还不能确定,你不能在此时见死不救!”
众人都沉默不语。
过了好一会儿,秋海棠说道:“好吧,我去请百花夫人。”
花遇春欣喜道:“好!你就跟她讲,雷洪治好了你的手臂,我十分感谢,明日请她吃酒,我们杯酒泯恩仇!”
秋海棠点了点头。
秋海棠来到千红窟,假意找芙蓉。百花夫人将他让进前厅,吩咐道:“快给秋公子上茶!”
婢女将茶斟好。百花夫人问道:“令尊还好吧?”
“他很好。”秋海棠道,“噢,家君说,想谢谢雷前辈治好我的手臂,但他知道前辈轻易不出千红窟,所以就想请夫人去桃园饮酒,聊表谢意。”
百花夫人笑逐颜开道:“令尊还真是客气。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我明日晌午过去。”
“好。”秋海棠道。
办好了父亲交待的事,秋海棠又找芙蓉聊了一会儿天,便回到了桃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