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陆注册
1042000000024

第三章 1

1

多年之后,当年逾古稀的江茂群坐着轮椅,呆在自家阳台上,常常会陷入对往事的片段回忆。

他刚刚从断续的昏睡中醒来。时间虽只是早晨的九点多钟,但睡眠对于脑血栓病人来说,总归是个奇怪的东西——黑夜里的辗转反侧,也不会换来黎明前片刻的酣睡。但吃过早饭,例行公事般的出外散步回来,瞌睡总会不请自来——却不能躺在床上,郑重其事地恭迎它的到来。电视机开着,他是坐在轮椅上看电视时,酣然入睡的。客厅储物柜里码放着好些电视剧卡带。它们在江茂群打发时间的反复观看中,已然成了他一个人的经典。每当有“红色剧情”的新的电视剧出现,便会成为江茂群的节日。他会早早等在电视机旁,一集不落地看下去。当整部电视剧第一时间播完,他那懂事的女儿,稍后会给他买来全套的卡带。这是视力已不便阅读的江茂群,晚年生活中感到最幸福的一件事。

那个面色红润的红军指挥员,率领部队爬过雪山,又在茫茫草地间跋涉……以前他身体好时,每当和老战友聚会,偶尔也会聊聊这些电视剧的内容。总有人对电视剧里的道具、场景、以及演员的状态做出抨击。他们总该是最有发言权的。因为电视剧中所演绎的,正是当年他们所经历的生活。坐在一旁的江茂群微笑倾听,他沉稳的性格使他很少在不具备权威的情况下,发表任何有失偏颇的看法——而事实上,在这个军区大院的干休所里,随着几位年老的将军先后离世,他已成了资格最老的一位。但遗憾的是,那场被后人称为史诗般壮阔的长征,被外国人称为“伟人之于中国,犹如摩西率领以色列民众走出埃及”的长征,他的确未曾经历过。

——这对于一生戎马的江茂群来说,不讳是一个天大的遗憾。随着年龄的老迈,随着情绪的愈发不能控制,这种遗憾变得尤为强烈。甚而会成为引发江茂群时常哭泣的一个理由。而事实上,哭泣只是他丧失诸多记忆之后,情绪低落的一种演化,是很多脑血栓病人的一种生活常态。

电视插播广告的间歇,江茂群将轮椅摇到阳台上。置身在巨大的落地窗前。温煦的,共和国的阳光照在他的身上,照在楼下弯腰侍弄花草的老伴身上,照在那些春日里竞放的红色、黄色的花朵上。老伴花白的头发也成了“花朵”的一种——以前他总是这样调侃般赞美着她。往事于猝不及防的形态翩然而至。他倏忽想起1932年所经历的那一段旅程,想起自己的父母,以及家族中的每一位成员。记忆如此清晰,又如此汹涌,犹如一条长长的浩荡河流,将置身于1995年老迈的江茂群吞噬……他感到了孤独,由衷的孤独。保姆或许出去买菜了。他现在特别想和老伴说话。他想喊她上来,隔着玻璃,他喊了她几声。但她不为所动。即便在屋里,她也时常会听不到他的喊话。她耳聋啦——他时常这样喃喃自语。

老迈的江茂群头抵着窗玻璃,忽然间泪流满面。像个无力的,因无法向人倾诉,而伤心欲绝的孩子。

潮水退去之后,江茂群回忆不起他在1932年的上旬,是如何离开宁都驻地的。就连派他去寻找那份“秘密文件”的任务,他都讲不清来龙去脉。他依稀记得,在那之前,他辗转收到过一封姐夫陈烈寄来的信。他将信中透露的信息,早已报告给了自己的上级。随着第四次反围剿的开始,他率领着他的营队,每天在赣南的大山里奔波突袭,也就把那件事给忘了个精光。直到有天晚上,一个叫曾希盛的人找到他,他们此前见过几次,却没打过什么交道。这位情报局长抽着呛人的旱烟,坐在对面,再次向他问询了一遍书信中所显示的信息,刻板脸上的表情显得尤为严肃。他陈述了一遍这些文件对整个红军部队的重要性之后,对江茂群说,你马上去上海,必须将它们找到,再想办法送回部队。这些文件,或许对我们红军的命运起着至关重要的作用。

江茂群很痛快地答应了他。他是一个有思想的革命者。服从是他的天职。况且他心里清楚,和这些秘密文件比起来,与敌人的正面交锋,只不过是形式上的一种“痛快”而已。

那时他并未感到遗憾。也无从感到遗憾——当漫长的战争结束,遗憾也未曾进驻过他的内心。只当他坐在战后宽敞的办公室里,从报纸以及各种资料中,读到对1932年6月至1934年8月间发生的各种事件的详实记载,这才知道,在那短短的时间之内,竟发生了如此之多的惊心动魄的事件啊。(有些事他曾听亲历者亲口讲过,而有些则闻所未闻)在当时,他并不知道,1932年10月,也就是他刚刚离开部队不久,那个被后世称为“伟人”的人,在一次会议上,被解除了红一方面军总政治委员一职,并责令他离开前线,完全剥夺了他对红军的战争指挥权;而在其后的几天,红四方面军两万多名将士踏上了西征之程,开始了他们漫无目的的逃亡;而湘鄂西苏区红三军的处境更为艰难,“肃反”大幕已拉开,叙述者频繁使用“血雨腥风”“教训惨痛”等等字眼,来形容他们当时的处境。

每当读着这些资料,江茂群有时会感到一丝由衷的庆幸,有时也会感到几分如常的惋惜。他比对着自己从江西辗转上海,又从上海回到天津的时间,这才清楚地知道:这段时间发生的事,对那场载入史册的“革命”,有着多么深远的影响啊!

随后,“长征”开始了。那场更大规模的“逃亡”开始了。

他与“长征”渐行渐远的旅途也自此开始。他常把自己其后的那段经历,比作他革命生涯中的“长征”。虽波澜不惊,却极其浩荡。那也是他与家人最后一次团聚的机会,难得的就像一次圆满的道别。直到现在,在他泪水长流的回忆中,他才清楚的记起,就是那一次的回去,他悉数见到了自己所有的亲人。而在其后的日子里,家庭中的许多成员,都像汇入长河的水流,自此流泻千里,变得杳无踪迹。

江茂群找到大姐江汰清时,已按曾希盛告知给他的联络方式,先行和上海地下党组织取得了联系。

但江汰清提供给他的有关“文件”的消息,却不容乐观。那些文件始终由江汰清保管。她把它们寄存在狱中结识的那位朋友家里。朋友的姑父算是上海的一位大人物。位于顺昌里的整条弄堂,20多栋楼房都是他的房产。在顺昌里七号,一座带有花园天井的楼房内,一间单独房间的钥匙由江汰清掌握。她随时可以去那里。那些封存在地板下的文件,像是她的一个秘密情人。但不幸的是,半个月前,出租给电影厂存放胶片的门脸房莫名起火,殃及烧毁了楼房一角。当江汰清闻知此信,将几箱文件抢救出来时,其中一箱文件,已烧残了大半。

更为重要的是,江茂群带来的所需文件清单中,缺少一份重要文件的原件。这份原件应在半年前,由马天目和江韵清寄存在另外一个地方。江汰清虽知此事。但如何拿到文件,却毫无办法。

但江汰清的神情看上去并不显得多么焦虑。

我刚刚收到家里的来信。他们结婚了。你不知道,他们是多么迫切地想要找到组织啊!你到天津去找他们吧,顺便看看爸妈……如果他们知道你能帮他们联系上组织,会非常开心的。

江汰清这样对她的弟弟说。

对于找寻“组织”的迫切需要,其实并非要等到江茂群归来时才能得以解决。此时呆在天津的马天目,已和吴忠信取得了联系。当说起他为何不肯与马天目相认时,吴忠信脸上露出难堪的表情。我不是记不得你了!吴忠信说,但你身在上海,没有得到组织上的任何通知,忽然出现,我自然不敢轻易相信。更何况我已转做其他工作,不负责情报联络这一块。你还记得吗?说到这儿,吴忠信笑了笑,你自报家门时,说自己是马天目,而我记得的是你“马端方”这个名字,自然更不敢相信。

马天目笑着说,你说的也是。我不怪你。但在“国民饭店”门口,我怕你再不相认,情况紧急,只能扮作一个痞子,找茬和你吵架。想起来真是惭愧。

吴忠信说,多亏你出手搭救,不然,我也就身处危险了。

马天目说,还好!大家只是虚惊一场,幸亏老天有眼,吉鸿昌先生只是受了点轻伤。

说起吉鸿昌的受伤,马天目只是从报上看到一些消息。至于未有罹难的真正原因,却还需吴忠信娓娓道来。吴忠信说,为掩人耳目,吉鸿昌先生在等我前去时,特意支了那张麻将桌子。也就是那张麻将桌子,才让他逃过一劫。据事后分析,那个带孩子敲门的女人,肯定是刺杀者派去的特务。只是等她离开之后,天作巧合,恰好轮到麻将换庄,又兼酒店内很热,几个人都脱了外套。吉先生和换到他位子上的人穿了一模一样的内衣。等杀手闯进来,错把那人当成吉先生。一通乱射,吉先生只受了些轻伤,可惜了他手下那位副官,年纪轻轻,无辜丧命。吉先生虽说逃过此劫,但现在已由巡捕房引渡到天津警察局,前景也颇为堪忧。

马天目随之叹了口气。 岔开话题,说起那些文件的归属问题。

吴忠信说,虽然吉先生身处危险,策划冀南暴动的事也前景渺茫,但组织上还是让我专门做他那些旧属的工作。至于那些文件,我会向上级汇报,由他们派人同你联系,再另寻处置。

辞别吴忠信。马天目忧心忡忡赶到江家,来找回了娘家的江韵清汇报此事。

他把同吴忠信会面的情况,对江韵清简单讲了讲。末了压低声音,问江韵清:

要不要把宜清卷入刺杀吉鸿昌的事,报告给组织?

江韵清朝屋外看了看,起身掩了门。小声说,宜清也是在不知情的情况下卷入的。她从报上看到消息之后,心里愧疚得要死。躺在床上,已经一天没吃东西了。

马天目说,如果告诉,肯定会给宜清带来危险,咱们的同志暂且不提,单单吉鸿昌那些旧部下,一旦得知,肯定也不会放过她。

江韵清倒吸了口凉气。

马天目摇头,断然下结论说,还是不能告诉,这件事谁也不能知道。说起这件事,其实我也有责任。我在事先知道的情况下,却没有劝阻宜清……

江韵清点头。脸上又露出一副欣喜神色,说,好了,我们还是别说这些烦心事了。告诉你一个好消息吧。大哥马上就要回家了。家里刚刚接到电话,说他已到天津。忙完手头事,明天晚上就能回来。等他回来,宜清的事,还是请他拿个主意。

自1927年离家,参加北伐战争之后,这是江茂群的第一次归来。说长不长,说短不短的五年过去,给江茂群的最深感触是,父母老了,妹妹们都长大了。特别是三妹宜清和四妹竺清,以前在家里,她们两个是最缠人的。四妹竺清常会坐到他腿上来。而现在,这个落落大方的高中生,说话时虽把臂肘搭在他的肩上,亲昵中却又多了一份矜持。而三妹宜清,始终有些郁郁寡欢的样子。在当晚举行的家宴中,她始终未发一言,未等饭毕,便推脱自己身体不适,回房休息去了。

家宴结束,江茂群陪父母说话。父亲问他:这次回来,是不是过几天又要走?江茂群痛快答道:这次回来,暂时就不走了。母亲惊喜地问:真的?江茂群说,真的!说着,抬手从母亲肩头捏下一根白发。又说了一会话,江茂群说要找马天目江韵清有事商量。看着儿子的背影,父亲不知是忧虑还是欣慰地说道:看来,韵清这孩子,也和他哥做着同样的事呐。

江茂群到达天津,先行和河北省委的同志取得了联系。对接下来的工作安排,他虽有抵触,但考虑到实际情况,还是没有提出反对意见。省委同志给他的建议是:考虑到当下情况,又兼路途遥远,江茂群即便赶回江西,也追不上部队。只能暂时留在天津做地方工作。交接文件的任务,仍派马天目同志返回上海。而实际上,也只能这么做。

江韵清问:那我呢?

江茂群微笑着说,考虑到你们新婚不久,你当然要陪他去了。

江韵清羞红了脸。

接下来又说到发生在三妹江宜清身上的事。

江茂群提议说,考虑到三妹的安全,不如让她陪你们一块去上海。既能陪大姐一段时间,也能让她恢复一下情绪,忘掉发生过的这一切。你找机会,和她谈谈。不知她是否愿去?

江宜清当然愿去上海。她急于想离开这个地方,借以摆脱范义亭对自己的纠缠。当她从报上读到有关刺杀的消息,同时也读到社会各界对这种卑劣行径的谴责。震惊的同时,又感到无地自容。她把范义亭认定为一个骗子。他是一个骗子,不但骗了彭雅萝,继而又骗了自己。她主动去找范义亭谈过一次,借以发泄自己心中的愤怒。但面对她的指责,范义亭满嘴狡辩,嘴里呐呐道:我当初,劝过你不要去的啊……江宜清挥手抽了他一记耳光,你只说是和日本人有关系的人,而没有说是“吉鸿昌”……范义亭哑口无言。因为当任务下达时,他只清楚“吉鸿昌”这个名字,而对这个人的背景,却没有过多的了解。至于江宜清本人,恐怕对“吉鸿昌”这个名字,也不会了解的更多。

那之后,江宜清对范义亭避而不见。他打电话找她,被她冷冷告知:从今以后,我们各走各路,互不相扰。

这天是江宜清离家,准备前往上海的日子。昨天晚上便和姐姐姐夫约好,大家各自从家中动身,到火车站聚合。

江宜清和父母别过,出得门来,搭一辆黄包车,来到天津北站。站前广场横一道栅栏,警察在检查证件,致使广场前滞留了大批等待通行的旅客。江宜清抬头四顾,寻找着江韵清和马天目。忽然从身后闪出一个人来,拉了她一下。定睛一看,是范义亭。

你要去哪儿?范义亭问。

他面色浮肿,一副颓唐神色。自“刺杀行动”尘埃落定,最初的欣喜换来最后的失望,唐贤平接到一道秘密调令,被召回南京去了。临走前对前程充满了无尽忧虑。两次刺杀任务的失败,让这个踌躇满志的人,身心遭受重挫。他对范义亭说,你先待在天津待命,我若还有重新被赏识的机会,定会约你重整旗鼓,继续履行我们的使命。唐贤平走后,范义亭整天无所事事,除睡足懒觉之外,每天去江宜清家附近溜达。希望有机会碰到她,和她尽释前嫌。

江宜清不理她。甩开他的手,朝人群中挤。但因人群汹涌,又被筛了出来。

范义亭从后面拽着江宜清手里的箱子,似乎是想帮她一把,嘴里说,你不能走……

你有权控制我吗?江宜清扭头,冷冷说到。

我不想让你离开我。

江宜清冷笑一声:不离开你,难道让你继续害我?更何况,我们二人之间,什么也没有发生过。

范义亭无言以对。再次哀求般说道:告诉我,你要去哪儿?

没有这个必要。江宜清冷冷答到。远远看见广场内左顾右盼的江韵清和马天目,再次抽身向人群中挤去。范义亭紧抓着藤箱的把手不放。江宜清回头说,你再不放开,我就要喊人了。

范义亭只好松手。目送江宜清离去。

呆了好一会,他忽然穿过卡口。朝检票大厅走去。等他打听清楚火车的车次,踌躇着赶到月台上,想再看江宜清一眼时,火车已拉响汽笛,缓缓驶出站台。

同类推荐
  • 黑坟

    黑坟

    北洋军阀统治时的民国九年。这一年五月,我国北方某煤矿发生重大瓦斯爆炸,一千余名矿工被困井下。井下大火猛烈燃烧,整个优质煤田毁灭在即,举国为之震惊。北洋政府为保住煤田,下令封闭矿井。不料,激发民变,几万民众在当地绅商、封建遗老及各色人等的纵下,攻占矿井,武装暴乱。
  • 晋风汉魂

    晋风汉魂

    一段真实的历史。。。古战场上,金戈铁马,浴血征战;茅草屋中,运筹帷幄,决胜千里。血光与火影吟唱着一首首历史的悲歌。。。晋风与汉魂诉说着汉民族不屈的精神。。。这里有汉文明的厚重与苍凉,更有华夏文化的璀璨与光明。本书将通过以下三部,带您去领略“五胡乱华”那段纷乱的历史,与您一起重温我们中华民族的传统文化,和您共同见证我们华夏儿女那段不屈的脊梁。。。第一部,茅屋低小,溪上青青草 第二部,吴钩双雪,颯踏关山月 第三部,千秋壮志,万世侠骨香新书期,急需急需收藏,喜欢本书的朋友,点击阅读人数右侧的 收藏,那个就是传说中的加入书架!各位举起手之劳,就是对本人莫大的鼓舞!
  • 大宋小郎中

    大宋小郎中

    太医院藏书阁一介小书童,获神医华陀失传医典《青囊经》。开膛破肚,治病疗伤,金创圣手救治病患于危难;以医易武,阴阳真火,高武至尊快意恩仇傲江湖;医道入仕,左右逢源,一代良相匡扶正义在朝堂。————————————————QQ千人书友群:335837313期待您的加入!
  • 戏谈天下

    戏谈天下

    谈天谈地谈历史,谈谈那一位位杰出的人物,谈谈那一部部杰出的动漫作品,在这里,我会给大家全新的体验!秦始皇?武则天?项羽?还有更多!蔷薇少女?未来日记?寒蝉鸣泣之时?夏目友人帐?即将为大家展现!
  • 大唐枭龙传

    大唐枭龙传

    唐玄宗开元之治晚期,政治愈加腐败。唐玄宗更耽于享乐,宠幸杨贵妃.一场席卷大唐王朝长达八年之久的动乱正在悄悄酝酿着......江湖风云,我中有敌,敌中有我。一个江湖泼皮无赖如何在这种复杂的社会环境中求得生存并成长为一代枭雄呢?【本书严格按照历史史料编排,穿插作者个人对“安史之乱”的一些想法,有感兴趣者敬请翻阅,谢谢。】新书【西游-万劫缘】地址:http://520yd.com/book/520yd.com【读者群群号:278821757】
热门推荐
  • 任性任家三小姐

    任性任家三小姐

    侯府嫡女,上有一兄一姐,任性贪玩,且看且珍惜。
  • 厌世之人,毁世之人

    厌世之人,毁世之人

    一个普通的人类——许亦其莫名其妙的去到了“一个”新奇的世界并碰到了很多的“熟人”和很多值得他献出自己的一切的人,一个在原来世界里倍受折磨与蔑视的人,培育出来的性格会在另一个世界怎么样呢?(这场穿越或许这是命中注定的呢?)一本很久,好像也不是很久的哈,反正这是一部翻新作品,好吧与其说是翻新倒不如说是重新写了一遍,最后祝您喜欢
  • 驭灵方舟实录

    驭灵方舟实录

    我叫李天成,本是一名即将步入高二学堂的普通学生,除了比别人都喜欢做噩梦以外,我真的找不到我比别人优秀的地方,可我就是阴差阳错的被一个奇怪的人打晕,醒来以后发现自己在一个奇怪的地方,而更奇怪的是这个世界好像并不是我原来的世界,我因为很想知道为什么为什么那个人要把我带来这里,同时也因为对家里人的思念,所以我决定搞清楚这个世界背后的秘密,以及我来到这里的原因。原本我是不准备把我在那里发生的事情记录下来的,毕竟我在学校就不是一个爱写作业的学生,更别说去写日记,主动记录自己的日常了。可是随着我在那里待的时间越来越长,我的所见所闻也越来越离奇,如果我不把它记录下来的话,说不定过一段时间我也会以为那只是一个挥之不去的噩梦了吧?
  • 芳华引

    芳华引

    是沈淮夕与穆芷凉的故事,不同的故事,同样的名字;不同的境遇,同样的爱恋。在芷凉那里,自己总是一厢情愿,淮夕只是被自己的爱牵扯进来的无辜之人。在淮夕那里,芷凉是他藏在最深处的爱人,却总有牵绊让他不能拥她入怀,终留遗憾。淮夕说,下一辈子,我要声明我爱你。芷凉说,下一辈子,我不要再遇见你。
  • 我当创世神的那些年

    我当创世神的那些年

    (万界流,非创世流,第三人称,非第一人称)我从凡间来,更到凡间去。不拘名利场,却在红尘中。血染刀剑未沾衣,滚尘扑面不留痕。仙佛神圣难敌手,移星易宿谈笑间。英雄美人帝王将相,却难免生老病死悲欢离合。怪力乱神魑魅魍魉,也不过蝇营狗苟小肚鸡肠。呜呼!宠辱不惊,闲看庭前花开花落。去留无意,漫随天外云卷云舒。
  • 我当创世神的那些年

    我当创世神的那些年

    (万界流,非创世流,第三人称,非第一人称)我从凡间来,更到凡间去。不拘名利场,却在红尘中。血染刀剑未沾衣,滚尘扑面不留痕。仙佛神圣难敌手,移星易宿谈笑间。英雄美人帝王将相,却难免生老病死悲欢离合。怪力乱神魑魅魍魉,也不过蝇营狗苟小肚鸡肠。呜呼!宠辱不惊,闲看庭前花开花落。去留无意,漫随天外云卷云舒。
  • 我只是个山大王

    我只是个山大王

    他叫刘小备,立志当个土匪头头。直到他接触了修炼直到他开始修炼之后。。“这特么都是啥啊?为什么莫名其妙的爷就要拯救世界了??”
  • 你看风里有泪呢

    你看风里有泪呢

    叮咚~叮咚~学校的铃声响了起来,颜小艾充满了向往走进了白熊一中,却不知晓她即将在这里遇到让自己一辈子都忘不了的遗憾······
  • 党小组

    党小组

    这是一部关于信仰和忠诚的长篇小说。作品的叙事时间为1931年3月至1988年2月,主要集中在抗日战争及解放战争时期。故事讲述马天目、江韵清、彭定邦等一批爱国青年志士积极参与革命,志愿加入中国共产党,为祖国复兴大业隐姓埋名,与日本侵华实力殊死搏斗,和国民党势力斗智斗勇的故事。
  • 茶仙记之爱的茉莉香

    茶仙记之爱的茉莉香

    本书以茶仙春生和花仙子茉莉爱情故事为主线,以两场史诗般的战争为副线,既有爱与恨得冲突,又展现了中国茶文化的博大精深,是中国第一部茶文化类型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