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渊心中暗自好笑,自家只是换乱编造了一个借口,那锦衣老者便一点也不质疑。秦渊便把那老者向着一处隐蔽的地方引去。他心中念道:“待到了人少的地方,便将你捉了,看你还不将这其中来龙去脉完完全全的道出来。
锦衣老者随着秦渊走了一阵,便觉得秦渊步履甚慢,不由地身形一跃就超过了秦渊。秦渊对这山谷本就十分陌生,正思量该往哪里去走。但见这锦衣老者超过自己,不禁心生疑惑,“难道这山谷之中真有恶鬼时常出来闹事,这老者倒是驾轻就熟,都不用我指点方位。”他见锦衣老者向着那台阶深处窜去,随即转过神来,便喊道:“长老,你走错方向了。”
锦衣老者一愣,眉头一掀,随即落到了秦渊跟前。他细细打量了秦渊一番,突然厉声道:“你是哪位门下,我怎么从未见过你?”
秦渊见锦衣老者生疑,打个哈哈道:“长老公事繁忙,自然对弟子不曾留意了。”
锦衣老者面色一冷,喝道:“休要诓我!你到底是什么人,到我雨泽重地有何图谋?”
秦渊见自己既然被识破了身份,便笑道:“我也是偶然闯进这山谷之中,见到此处鬼气阴森,这才生出了好奇之心来。所以才想找人探听一二。”
锦衣老者冷笑一声,“你倒是磊落之人,不过你既然误闯到了这里,便也别想再出去了。”他说罢,只把双臂一展,御起真元就朝着秦渊杀过来。
秦渊见他即已出手,也不迟疑。只把星域展开。那锦衣老者浑身一震,却是如有无数的星辰将其吸附其中,饶是他费尽气力也丝毫动弹不得。秦渊这星域控制,随着自家道行精进威力自是越加骇人。那锦衣老者,充其量也不过是神清之境,故而使出了看家本领,也奈何不了秦渊的星域控制。
秦渊也不废话,探手一抓就把锦衣老者拽到了跟前。他从兜中掏出一张蛛网,正是当日从掳魄手中夺来之物。秦渊诡异一笑,“想不到这蛛网还真是有些用处。”他把蛛网一展,将那锦衣老者团团裹住,便不待他呼喝,身躯一拔就向着灵儿所在的位置跃去。
灵儿到了这山谷之中,便觉一阵阴冷袭人,浑身便有着一份不自在。待得秦渊去寻一个舌头,她也得了空闲,好好将这山谷打量了一番。
只是打量许久,更是对这山谷起了恐惧之心。灵儿本就是蚩尤神的一份灵力,虽然历经几千年的孕育开了灵识,但却是没有人类所有的恐惧之心。但她朝着那层层台阶开去,便觉得那台阶深处,无数的恶鬼似要一股脑冲进她的脑海之中。灵儿不由地打了个寒颤,见秦渊还未回来,便隐隐担忧起来。
却是这时,一道流光落下,正是秦渊背着一团蛛网包着的茧子。秦渊将那茧子扔下,笑着对灵儿道:“此处真是诡异的很,仿佛恶鬼时常会出来惹事。”
灵儿道:“秦大哥遇到恶鬼了?”
秦渊摇头,淡笑道:“这倒没有。只是与这人说话之间,察觉到的而已。”说罢,指着被蛛网包裹的锦衣老者。
灵儿已是猜到那茧子其中定有活口,便将那蛛网一揭,便现出那锦衣老者的身躯来。灵儿微微一笑:“秦大哥可真是会挑人,这次一去就抓了个大人物回来。”
“大人物?”秦渊虽是猜到这锦衣老者身段不凡,但亦是疑惑道:“他是何人,灵儿知道吗?”
灵儿点头道:“这可是雨泽的长老白鹤。”说罢踢了那锦衣老者道:“我说的可对?”
锦衣老者已是知晓了秦渊的手段,心中忖道:“凭着我这一身道行,怕是连他的一根手指都敌不过。这些人既然要与雨泽作对,想必是自恃有了些许依仗。我便也不需强敌。”他忙应道:“小人正是白鹤!不知二位高人,是何来历,到我雨泽重地不知所欲何事?”
秦渊也不和他客套,他见白鹤开口就自称小人,便也没有了对他的敬重,厉声道:“我是什么人你就不用管了。只是我问你几件事,你若是所言不虚,我便放了你。但你若是略有隐瞒,我就叫你死无葬身之地。”
白鹤连忙磕头,道:“二位高人尽管问,只要小人知道的,定不相瞒。”
秦渊冷哼一声,直接转入话题道:“雨泽大费周章在这里建造这般宏伟的工程,到底有什么企图?”
白鹤自然早已猜到秦渊要问的是什么事情,听秦渊问来,心中便稍稍舒缓,“这,这乃是雨泽族的最大机密,只有泊戟掌门与几位核心长老才知道其中的来龙去脉。小人不才,入不了泊戟掌门的法眼,根本就不知道实情,要不然也不会被发配到这里,日夜对着这些阴冷的石头。”
秦渊哪里会相信他的这番托词,只把手中剑光一祭,“你若再不说此话,我就叫起万剑穿心。”
白鹤见秦渊连问两次,笃定秦渊并不知道其中的蹊跷,便把惊恐之意一现,哀求道:“高人饶命啊,小人真的不知道。若是知道,我又岂会连自家性命不顾。这样吧,让小人领着高人往那台阶深处看看去,想必以您的法力定可以瞧出端倪来。”
秦渊嘻嘻一笑,“谁知道那台阶深处藏着什么东西。说不定泊戟老贼也在那里。我随着你去,岂不是要落入困境?”
白鹤本想骗着秦渊随自家一同前去台阶的深处,但见秦渊不肯,便说道:“那台阶深处什么东西都没有,要不然我也不会什么都瞧不出来。高人若是不信我,我也没有办法了,只好冤死一场,来世再投个好人家吧。”
秦渊见他声泪俱下,眉头一掀道:“你刚才还说那里闹鬼,怎现在又说什么都没有了?”
白鹤一愣,万万没有料想到自己不经意间的一句话就将自家这番言辞戳穿了。不过他念头转动也快,便说道:“正是因为那里闹鬼,一片阴森,才没有其他事物。”
秦渊自然知道他又在强词狡辩,但心中却是想到:“不如随他那深处看看。一则,眼见为实耳听为虚,二则,即便是撬开了这人的牙齿,也不见得说得就是实情。”他看了眼白鹤,呵呵笑道:“我自然是相信白鹤长老的,现在就随长老前去一探如何?”
白鹤见秦渊突然又转了口风,暗叫其中有诈,但他对那台阶深处却是充满了信心,便说道:“甚好!甚好!二位便随我来。有我在,雨泽其他弟子自然不会前来叨扰!”
秦渊又看了眼灵儿道:“灵儿,我们便随他一看,想必也不会有什么意外发生。”灵儿明白秦渊的心思,便应道:“也好,只要稍有风吹草动,先杀了这人便是!”
白鹤听罢不禁打个了寒颤,忙应道:“二位高人且请宽心,小人绝不敢耍什么花样!”但他心中却是说道:“到了那里,看我不把你们撕成碎片!”
这三人由白鹤领着,各自御起遁光只朝着那通往地心的台阶飞去。这台阶一眼望去,便是无穷无尽,到了之后便化为了一点,看不透彻了。三人飞遁了一阵,只觉阴风阵阵,不时伴随着令人心悸的鬼号之声。但却是仍不见底,秦渊便问道:“这台阶到底有多少层,怎么我们飞遁许久却是还未到达底端。再飞下去,怕是要到了地心了。”
白鹤应道:“高人莫急,这台阶却是通往地心,但也只修了四千里深而已。”
“四千里!”秦渊和灵儿皆是一惊,若是放在平地里,这四千里却是不足一提。但这台阶通往地心,已经有了四千里之深,便不得不令人惊讶了。
灵儿眉头微微一皱,“四千里,再往前便要到了地府之界了。”
秦渊从未听闻过地府之说,便问道:“地府便是人死后所去的一方世界吧?”
灵儿点了点头道:“这地府虽也是一方世界,但却是深埋地下六千里之处。寻常根本就难以到达,即便是修道之士,击穿了地壳也只能在六千里处打住。”
秦渊不解,疑惑道:“这又是为何?”
灵儿道:“一方世界与另一方世界之间必有结界禁制之类的阻隔。这些阻隔非是人力可以破解,若非如此人鬼也不会阴阳两隔。”
秦渊点头道:“嗯,若没有这些结界,死去的人成了鬼,也可以想来阳间就来,想回阴间就回,这倒是要乱了套的。不过,我也是来自另一方世界,为何当初就能穿破那层结界?”
灵儿张望四周,分心道:“你原本所在的轩辕世界和不周山本就是一体,乃是当年人力裂开。故而其中结界之力并不强横,所以你才有可能到了这片天地。但若是想要打破结界去到阴间地府,或是飞升到上方神界,那便难如破天了。”
秦渊不禁释然,应道:“那阴间地府,乃是惩治恶人与轮回造化之所,我可不想去探上一回。但那上方神界,我倒是颇为好奇。”
灵儿这才定了定心神道:“秦大哥能有这番志向,也是不周山的福祉了。”她亦不把话点破,只让秦渊一阵思量。
白鹤却是听这二人言语半天,但秦渊、灵儿所说也非是他所关心之事。他只一心念道,快些到了台阶底端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