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渊却是不应于吉,只厉声道:“你这大胆的不孝弟子,自家在外面好生享受也就罢了,还要把漓江师叔的威名辱没!”他见于吉问自家师承,哪里能够应答上来,只好抓住了于吉的把柄,训斥了一顿。
于吉一惊,不曾想到眼前这人竟如此厉声喝斥,一时间脸面无存,却是不知秦渊底细,不好反目,只冷声道:“师兄教训的是了。不知师兄是哪一位师伯门下,日后于吉定当登门拜谢!”
秦渊见这于吉亦不是好糊弄之人,便冷声道:“日后,我看不必了,今日我就替漓江师叔清理门户!”说罢,一个欺身已是扑杀到了于吉身前。
于吉一惊,抽身遁开,连声喝道:“你究竟是何人?快快报上名来!”
秦渊手中剑光一祭,刹那间化作了一道剑芒,“呼”的一声已是将于吉贯穿,“我是送你上路之人!”
于吉双目惊恐,却是发不出一点声响,只嘴唇扣动,全身颤抖。
秦渊手掌一拧,瞬间把于吉的身躯裂成了碎片,血肉飞洒了一地,使得原本轻柔的雾霭多了一层血色。
“啊!”春秋老祖呆在了那里,他哪里知道秦渊一出手就把于吉击杀,他心中震惊,“难道雨泽之人皆是如此残暴之辈,一句不和就要互相厮杀。”
而其余众人更是不知所措,仿佛连呆立在那里都显得浑身不自在。他么纷纷退却,仿佛要离眼前这个杀星远些。
“春秋老儿,你适才提及泊戟掌门,现在又将这个于吉小人唤出,当真是欺我不成!”秦渊厉声喝斥,更是令得春秋老祖不知如何自处。
“噗通!”春秋老祖跪倒下来,而那些禾田道弟子见状纷纷效仿,眨眼间就跪了一地。
“使君饶命,小人该死!小人该死!”春秋老祖乞求道。
秦渊冷笑一声,“你既然说该死,我又怎能饶你?”
春秋老祖一惊,又是不断地叩首道:“小人一时说了荤话,还往使君大人饶命。”
秦渊把手臂轻轻一抬,“晚了!”说罢就要把手按下。
那春秋老祖一阵哆嗦,颤音道:“使君饶命,小人有一个秘密要告诉使君大人。”
“秘密?快说!”秦渊见春秋老祖竟是有着一个秘密,不禁生出了好奇。
春秋老祖道:“使君大人若是饶恕了小人一命,那小人就把这秘密告诉使君。若是使君不依,小人就算死了,也不会透露半句。”
秦渊淡淡一笑,“你且说来听听,我饶你便是!”
春秋老祖一乐,起身对着秦渊道:“使君大人,还请上前一步。”
秦渊也不担心他有诈,径直迈出了几步。春秋老祖满脸堆笑道:“使君大人果真好气概,英武神通,如天人下凡!”
“嗯?”秦渊本就对他心生厌恶,又听他如此的谄媚,不禁皱起了眉头。
春秋老祖见状道:“小人又妄语了,使君就是天人下凡!”
秦渊见他不得要领,也不想多发作,只轻声道:“快把秘密说来,你若是所说不实,我定要把你送到鬼门关一去。”
春秋老祖浑身又是一阵哆嗦,他定了定心神道:“这个秘密说起来,还和雨泽有着莫大的关联。”
他说着看了眼秦渊,见他面色不变,继续说道:“五年之前,也不知雨泽族到底发生了什么重大之事,一时间派出了成千上百的使君,四处巡视。当时,我只当是雨泽族迫于灵兽谷与噬灵族大战而加强了周边的巡防。可是,那些委派出来的使君却对各族的动向一点也不放在心上。倒是对于一些新鲜稀奇的事儿特别的上心。比如哪一族出现了祥瑞之兆,哪一族发现了天地之宝。那时,我禾田道为了讨好某些使君,希望那些使君在泊戟掌门面前美言两句,还特意从极北严寒之地寻来了一块冰晶石,哪里知道那些使君只是把那冰晶石带走,后面便没有了下文。”
春秋老祖稍稍一顿:“这些五年之前的事,想必使君大人比我更为清楚。”
秦渊冷哼一声,也不言语,只把面色舒缓,现出了若有所思的样子。春秋老祖见状,只道是秦渊正回忆当年的往事。他见秦渊不言语,便索性卖了个关子道:“使君大人,可知道当年雨泽族四处寻访珍宝所为何事?”
秦渊见这老狐狸甚为狡猾,若是再不吱声怕又会给他瞧出了端倪。秦渊虽是对什么秘密,宝贝之类不感兴趣,但好歹他已答应了灵儿要为唤灵族报仇,那么多知晓些雨泽的秘密也不是件坏事。他语气缓慢,甚为镇定道:“春秋掌门这么一说,我倒是记起来了。那时雨泽是曾派出了大批的使君,奉泊戟掌门之命收集天下至宝。但那时我闭关苦修,便也错过了立功的大好时机。并且,凡是被雨泽使者带回来的宝贝,都是泊戟掌门一人过目,如何处置倒是没有了后文。你不说我也不觉得什么,但你这么提起我倒是觉得甚为古怪了。等我回了师门,定要好好询问下其中的原委。”
春秋老者见秦渊神情淡定,便不再怀疑道:“只怕是使君大人回去问了,也不会有什么结果。”
“哦?此话怎讲?”秦渊见春秋老祖奸邪地笑着,故作疑惑地问道。
春秋老祖见秦渊起了兴致,底气似乎一下子就足了三分。他微微抬起了胸脯道:“那时我以为送上了冰晶石定会受到泊戟掌门的嘉奖。哪里知道,这冰晶石送出了许久却是石沉大海,杳无音信了。要知道冰晶石,可是千年寒冰的冰心孕育而成,用来祭炼兵器实在是没了挑剔。不说极北之地严寒无比,寻常人根本就难以到达。即便是修道之人,抵御得了冰冻之寒,可茫茫极北又该到哪里去寻千年寒冰的冰心呢?我心中不甘,担心自家送出的冰晶石被使君吞没,所以便斗胆前去查探。这一查才发现,除了我的那块冰晶石,其他部族也是送出了不菲的宝物。可这些宝物,只是随意地堆散在了泊戟掌门的书房之中。”
“哦?还有这样的事情,我怎么都没有听闻过。”秦渊索性装到底,现出了狐疑之色问道。
“使君大人一心苦修,这些个琐事自然是不会放在心上。”春秋老祖应道,“我见各族奉上的宝物都被泊戟掌门随意扔在了书房之中,便猜到泊戟掌门定是在寻找一件极为重要的物件。不过,泊戟掌门既然不明说,小人自然也是不知道他老人家想要何等宝物了。本来事情到了这里就该结束了,可是一年前我突然又发现了一件古怪之事,等我把这那件古怪的事情与先前泊戟掌门四处寻宝之事联系起来,便恍然大悟了。”
秦渊见春秋老祖提及草虔,自然想到草虔所说的宝物了。他心中暗忖道:“莫非泊戟要寻找的宝物就是草虔据为己有的那件宝贝吗?若真是如此,我还真是有了兴趣探知下这件宝贝到底有什么神通,竟连泊戟也起了兴致。”他冲着春秋老祖道:“这事怎么和草虔又有了瓜葛,你还是快些道明!”
春秋老祖定了定神,他已是料定自家凭着这个秘密已是可以保命,故而也不再那么的拘谨。他又把胸膛抬高了几分道:“我禾田道与山麓族本就誓不两立,水火不容,但是两族相争,必有死伤。我与草虔都看不得自家子弟被杀,故而提出了一条建议,每年由我二人斗一次法,较量一番。胜者便可以趁机提出些许要求来,而败者则必须倾其全族之力来履行胜者的要求。可是,一年前的决斗,草虔竟是没有当场。按理说,他骨头硬朗,不该会有退缩之意。后来听闻,他患上了恶疾,见不到光鲜。”
秦渊听到此处不禁点头,草虔患病之事他也有所耳闻,现在听到春秋老祖这般叙说,自然知道他所讲并非胡编乱造。
春秋老祖见秦渊点头,更是来了兴致道:“修道之人本就体魄强健,即便是患上了疾病,只需稍加调理不出一日定可以恢复如初。可是草虔却是病情越来越严重,只到后来,连他的族人也见不到他的面容了。我心生疑惑,便去暗中探查了一趟。却是被我发现,草虔不但是血气虚弱,还在吞食大量的药丸,以维持住自家的性命。”
秦渊仍是不言语,静静地听着春秋老祖吐沫横飞地解说,“我顿时对那药丸起了兴趣。要知道山麓族可是我禾田道的大敌,若是草虔一死,我禾田道便可以趁着混乱,将山麓族赶出自己的地盘。于是,我暗中将那药丸的配方取到,想配制出这种药丸来试试其药力,却是被其中一味药材难倒了。”
“什么药材?”秦渊虽是对不周山的药材不甚了解,但仍是问道。
“三阳胭脂露!”春秋老祖答道,诡异地笑着看向秦渊。
秦渊不曾听闻过有这样的药材,可是他本就对药材不熟悉,故而略做思索,假意道:“原来是这味药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