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身影微微一顿,继续说道:“记住,这个秘密只能传给下一任的掌门人,切不可对外人说起。”
释冀图见面前这个释空尽面色凝重,自是不禁然地点了点头。他虽然知晓,那身影只不过是释空尽留下的一段讯息而已,根本就不可能对他的举动有所反应,可还是不由自主地被那身影的肃然所影响。
那身影继续道:“这个秘密关系到整个不周山的安危,乃是初代掌门人流传下来,要求后人谨遵的旨意。相传我不周山乃是蚩尤神的族人,当年蚩尤神率领着百万族人与轩辕神一战,结果不敌。但是,这却不是我蚩尤一族弱于轩辕部落。而是轩辕部落得了天神的援手。也不知轩辕是如何做到,那本应不偏不倚的天神竟是颇为青睐轩辕部落,我蚩尤族这才溃败下来。虽然,蚩尤神最终拼得一死将尚存的族人送入到了天外不周山,但是先祖却心生余悸。整个事情的背后并不是表面上那么的简单,至于天神为何会掺杂到了两大部族的战争之中,更是显得扑朔迷离了。所以,你需要谨记在心的第一个秘密就是,时刻防范天神的威胁。虽然数千年来,不周山都未曾出现过天神的影子,但是这始终是一大隐患。不知何时,天神们是否会带来一场浩劫。”
释冀图听着那身影诉说,不禁心头一紧,如果天神站到了不周山的对立面,那么不周山怕真的是劫难重重。
释冀图不由地陷入沉思,而那身影却不停顿道:“第二个秘密是关于不周山历来的大小劫难。那些看似由世人争斗引起的浩劫,其实背后都隐约有着天神的影子。只是不知为何,天神们从不现身,像是有所忌惮一般。但是无论那一次的浩劫,仔细剖析的的确确能够看到天神们背后的手段。二十年前的浩劫如此,便是五年前我灵兽谷与噬灵族的争斗亦是如此。”
释冀图一怔,喃喃自语道:“五年前的争斗!”
他连忙定住心神,仔细听着那光芒之中的身影继续说道:“五年前,血色雾莲降世,我族与噬灵族齐手杀了那魔物,可是却有三件宝贝现身。这三件宝贝,都非凡物,当时我便猜想到这定是天神所为。而那三件宝贝一出,整个不周山定会风雨飘摇。万兽权杖、赤丹剑丸、阴阳符都是逆天之物,这五年来我费尽全力也只是把万兽权杖的戾气镇压。当年,我知晓这三件宝物势必会让不周山土崩瓦解,这才兴我灵兽谷之力与噬灵族一争。不过,噬灵族本不会对那些宝物如此的执着,想必是受到了他人挑拨,这才与我族发生了争端,直至演变成为战事。”
释冀图恍然大悟,五年前释空尽不顾众人反对,执意要与噬灵族一战,更是闹得父子反目。原来,他有着莫大的良苦用心。
他看向那光芒之中释空尽的身影,心头一阵剧痛。这五年来,释冀图一直反对释空尽炼化蝣雷兽,几次三番出言顶撞,却是不知释空尽那是为了镇压住万兽权杖的戾气,免了不周山的一场浩劫。
“三件宝物,我只得其一。而赤丹剑丸、阴阳符皆已不知所踪。你作为我灵兽谷下一任掌门,切要留意查探。”那身影继续说道:“只是万兽权杖,我未曾炼化,你需接过此任,替苍天祈福。”
这身影说完,渐渐淡化,只留得一抹暗光若隐若现。释冀图呆滞了许久,才缓缓伸出手来,把那暗光握住。只见一杆权杖,通体有着无数的兽影浮动,只把释冀图也包裹其中。
“万兽权杖!”释冀图低吟一声,见那权杖的一端,雕有四大神兽,像是这权杖的本源,号令着无数的猛禽野兽。而其中一头神兽,黯然无光,没有了生气,正是蝣雷兽的模样。
释冀图目光一凝,把周身游离的暗淡气息镇压住,才叹了一句道:“大哥,那此次我灵兽谷与幻海的争端,是不是天神所为呢?”
……
“炽目,这到底是什么阵法,竟是一日之间移动了数千里。”巨日一路疾飞,转身问像身后的炽目。
炽目双眼圆瞠,紧紧盯着前方一处移动的光晕,“想必这是移形遁位阵法,只是不知道是何人所布。”
“移形遁位?”燕如蛟甚是不解,看向巨日道:“巨日,你去追秦渊,怎应是手到擒来。怎么会让他列出了这么大个阵法。”
巨日亦是十分的懊恼,他原本已是追到秦渊,只探手一抓就可以将其逮住。只是,眼看秦渊落入到了一处云雾之中,竟是消失的无影无踪了。他奋力坠下,却是仿佛撞到了一处屏障之上,任凭他如何的费力,都不能洞穿这道屏障。
巨日寻觅半响,也是毫无头绪。幸好此时炽目等人甩掉幻海的追击,赶到了此处。炽目听完巨日叙说,只把幻神眼睁开,才见眼前一片光晕笼罩,俨然其中有着另一处天地。
炽目定睛一瞧,看出眼前乃是一道阵法阻隔了自己,他刚想上前寻找这阵法的破解之道,却是不想这阵法突然间像是感到了威胁一般,竟飞速遁开。
好在炽目有着幻神之眼,这才能够紧紧追着这阵法至此。不过,眼前阵法日行数千里,毫无停顿之意,真是令他们颇为无奈。
“这狗屁阵法,到底要把我们带到哪里。不过,好像它转来转去,也只是在幻海地界。”顾墨突然说道。
“顾墨说对了,这阵法只是在幻海此处飞遁,却无意离开幻海。我想,这其中定是有着什么蹊跷之处。”燕如蛟微微一笑,应道。
他身旁凌峰,自是点头,不禁问道:“难道这阵法与幻海有关?”
炽目听罢灵机一动,诡异一笑道:“这阵法说不定真的和幻海有关。”
“嗯?”另外几人一同看向他,“炽目,你还是明说吧。我们这么追下去也不是个办法。”
炽目点头道:“移形遁位阵法,我以前也是听说过。不过,这阵法一般只能在狭小的范围内移动,并不能像眼前这阵法一般可以日行数千里。我猜,这布阵之人定是在幻海四处设置了些许禁制,才使得这阵法可以围着这些禁制移动。若是我们能够把这禁制找出来,那这阵法也就失去了依托,到时我们定可以一击击破。”
“可是那些禁制应处于十分隐秘的地方,我们又怎么可以找到呢?”巨日心中担忧,朔月这几人中,也只有炽目有着幻神之眼,可以察觉出异常之物,而其余几人却没有这样的神通。
炽目知晓他的心思,缓缓说道:“这阵法可以如此飞快的移动,想必那些禁制定是可以凝聚出不凡的天地之力。你们只需去感应天地之气的浓郁,便可发现了。”
“原来如此,那我们便分开,各自去寻!”其余几人豁然开朗,各自遁了流光,四处寻找起来。
而断魂崖深谷之中,五名把持阵法的长老却是忽然间心中一悸,各自露出了惊恐之色,“不好,移形遁位阵法的禁制要被破了!”
……
秦渊随着灵儿闲晃了一日,这才把断魂崖大致走了个遍,只剩下一处深谷之地,没有入内。秦渊心中猜想,那深谷定蕴藏着断魂崖些许秘密,他本就对这一族群不敢兴趣,自然也不去多想。只是,这一日有着东方灵儿相伴,倒是令原本凝重无比的心得到了舒缓。
这种微妙的感觉,使得秦渊竟有了不舍灵儿离去的感觉。不过,夜色降临,时候不早,秦渊也不好再做挽留。他谢过灵儿,兀自一人折返回去。
清风徐徐,夹杂着夜晚特有的清凉。听浪声潺潺,自把心头的郁结之气消散。秦渊叹了口气,仰望水汽朦胧之中的月华,无尽往事一股脑地翻涌出来。
如痴如醉的皓月,不似人间的那般阴晴圆缺,想必也不懂得月下之人的无尽思绪。秦渊微微摇头,记起与如晓在幻海湖畔聆听浪声的时光,不禁泛出了一丝笑意。
秦渊正沉迷在自己美好的往事之中,却是忽然听到“轰隆”一声,那天幕仿佛要被炸裂一样,颤动不已。
秦渊心中一怔,忙遁光飞起,只见几道流光窜来,眨眼间就落到了近处。正是朔月五人。这五人凭着自家神通,终是将移形遁位阵法的禁制皆尽除去,这才可以击破阵法,闯入进来。
“是你们!”秦渊双眼已是睁开,露出了隐隐恶意。
“你果真躲在此处!”炽目又是诡异一笑,“快些束手就擒,免得我们五人动手!”
秦渊把牙一咬,冷哼道:“朔月,想抓我,也要看看你们有没有这等本事了!”他已把朔月视作杀死易如晓的黑手,一股暴戾之气陡然涌出。
“哦?气势不凡!”顾墨面色狰狞,见秦渊起了杀意,自把自家那股杀伐气息显现出来。
“顾墨,让我来。他本该就是我的猎物!”巨日上前一步,拦住了顾墨道。
顾墨冷哼一声,“那便让给你了。可要利索点,不要磨蹭,免得耽误了时日,被老大责罚。”